深色 浅色 自动

宕机

所属系列:Lynn海

题名:宕机

作者:lynn海

Tag列表:原创小说、BL、短篇、完结、小甜饼、暗恋、天作之合

简介:被死对头误杀后发现他暗恋我

人生,大起大伏,跌宕非常。

但大起大伏到这个地步,我是没想到的。

你问我有多起伏?

让我在我死对头的裤裆里思考清楚再来回答。

1

===========

我死了。

被我死对头误杀的。

他那个人真的非常讨厌,我活着的时候他永远跟我唱反调,每次开议会,我提议什么,他就一定反对什么,耀武扬威站在人群另一头,生怕我看不见他能有多恶心人一样。

还时不时来挑衅我,走廊相遇时故意撞我肩膀,巴不得我跟他打一架似的,也就亏我涵养好,不跟他一般见识。

总之我烦透了这个人。

某天,一场外界制造的袭击中,死对头开枪误杀了我。

死前时间拉得无限长,我第一反应是“你他妈故意的吧”,但当我隔着枪声炮火看见他的脸时,我又觉得可能只是个意外。

没想到头回从这个烦人的家伙脸上看见这么脆弱的表情,居然是这种时候。

算了,尘归尘土归土,恩怨两消,前尘尽散。

总之我就这么死了。

但出了点问题。

我没死透。

不是说诈尸之类的玩意儿,我的意思是……我还有意识。

我的意识覆到了一个物体上。

我最开始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不见天日的,周围有布把我裹得严严实实,我还纳闷了很久,直到一阵窸窸窣窣响动后,光芒乍现,我欣喜地想要确认环境,却正对上了……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 内容版 权归作者所有

一个便池。

我:“……”

一双手扶住了我,让我更精准地对住便池,然后我就开始放水了……放水??wtf!!!!!

我往上一看。

看见了我死对头。

就算我再讨厌他,我也必须承认,他长得挺漂亮,如果不当议员跟我吵架,去做个明星多半可以火爆娱乐圈。

但现在这张脸,写满了四个字。

了无生趣。

他跟死了老婆一样扶着我,放水放得神游天外,外面有人在问“议员大人去哪里了”“那位走后现在只能靠他下决断了”……

听到那位两个字,他才回过神,拿纸擦擦我,又把我收回布里裹好,大步走出去。

“什么事。”我听见他用低沉到发哑的嗓音说。

我再也没心思听他们的聊天内容。

老天开眼,保我灵魂。

让我重生到了死对头的几把上。


之前写的几把文学

2

===========

我很绝望。

当什么不好,当几把。

当谁的几把不好,当我死对头的几把。

难道是因为上辈子他杀了我,所以要对我负责?代价就是让渡出了自己宝贵的弟弟,作为我的栖身之地???

这个没法细想。

想多了我容易吐。

现在我吐也只能吐那啥。

……妈的更恶心了。

最开始几天我真的很想再死一次,每天都琢磨着怎么让我死对头自宫,而我死对头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简直比我还绝望,除了工作就是发呆,除了发呆就是工作。

我记得他以前可没这么勤劳,寻欢作乐第一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联邦的形象都被他败完了。

他自己祸祸人不算,还隔三差五嘲笑我是机器人工作狂。

“你这么努力,以为会有谁感谢你吗?”他过去经常这么讽刺我。

现在好了,我这个深受他鄙视的人死了,他反而变成自己最看不起的人。

不但变成自己最看不起的人,还要被正主,也就是本人,全天候二十四小时围观他的绝望。

嗯,这么一想,我才勉强气顺了一点。

很快也就是我的葬礼……我的确是死了,尸体被封入冰棺,这种防腐程度极强的下葬方式很少见,多是在亲人不死心,希望未来科技发达可以救回逝者时才使用。

我出身孤儿院,无父无母,活下去也无人惦记,我一时间猜不到是谁选用了这种手段来葬我。

葬礼上,我呆在死对头裤裆里,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可以听见周围的絮语。

他们居然说,是我死对头下令将我冰封的。

不是,他都杀了我一次了,这是打算把我救活再杀一次吗。

多大仇啊!

轮到我死对头给逝者献花时,他迟迟未动,我能感觉到他其实在微微发抖,半晌,他才走到冰棺面前,单膝跪下来。

这就是和逝者最后的道别了。

不知为何,我有点紧张。

我很想知道,他究竟要再跟我说什么。

“你一定很得意吧……”他压着嗓子,每一个字都仿佛含着沙揉着血,充满戾气,“你倒轻松,看着活着的人替你忙碌,围着你团团转,你就只负责闭着眼睛躺在这儿,什么也不管……你一定很得意吧?”

我差点没被这混球气吐血。

是,我跟他是针尖对麦芒,但我自认为人处世没有诟病之处,对他也绝无半点亏欠,甚至当初他刚入政界,是我在虎狼环伺下,保住了他那点近乎天真的信仰。

临到头,得的就是这番话。

行,行,你不仁,我不义。

当天头条新闻。

在某党派领导人的葬礼上,某对立党派议员做最后道别时,对着逝者的脸,当众勃起了。

3

===========

网络舆情和媒体采访都没怎么影响到我死对头,我不得不佩服他这定力,换成是我,在众目睽睽之下boki……简直是社会性死亡。

他倒好,只是愣了一秒,盯着我,又看了看冰棺,伸手拢了拢大衣遮住尴尬的凸起,便淡定地站一边去了。

虽然站姿还是有些奇怪吧。

我让他硬撑完了葬礼。

字面意义上的,硬着撑完。

本来我不该在葬礼上这么乱搞,太不尊重人,但里头躺着的那个朋友就是我本人,把我搞成这幅样子的罪魁祸首就是我死对头,我让他难堪难堪又怎么了。

这半个月网上关于他究竟是恋尸癖还是单纯暗恋隔壁首席这件事,吵得沸沸扬扬,最后两派勉强统一答案:他至少是个变态。

括号,长得帅的那种。

长得不帅他们就报警了。

葬礼一结束我就软了,与世无争呆在他裤裆里,装作自己是一根没有感情的几把。

他拍拍裤子上的皱褶,用比我更莫得感情的一张死人脸面对四面八方的惊恐目光,然后钻进车子回了家。

车上,我能感觉到他一直在注视我。

呃,糟了,他多半起疑心了。

我死对头就和他的几把大眼瞪……哦我没有眼睛,就这样瞪到回家。

下车的时候,我忽然听见了一道声音。

“已经来不及了。”

我琢磨了一下,这好像是我死对头的声音。

还是心声。

只见他保持着霸道高冷的表情往屋里走,心里却在想:“永远没有机会了。”

难道我附体到他几把,和我死对头一体两魂,从此他对我也敞开了心灵吗。

靠,我一定要知道这混球一天到晚在想什么,老大不小了,以前怎么就那么爱和我作对。

我也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把我冰封。

为什么在我死后,像变了一个人。

结果我发现,只有在他情绪波动特别大的时候,我才可以和他共情,明白他的心思。

那么问题就来了。

当众勃起这件事,果然给了他很大伤害吧。

要不然回到家里,他为什么开始哭呢。

4

===========

死对头因为当众勃起而萎靡不振,我也因为附体到他几把上而萎靡不振。

难得我们在某件事上意志统一。

今天,他和他的几把也很不快活呢。

特别是他每天扶我放水时,那苦大仇深看我的眼神,几乎让我疑心他是不是死了一百个老婆,从此要守寡到死,再也没有机会使用他几把,也就是本人,除放水外的另一个功能。

等等,另一个功能??????

他要是敢拿我去……我宁愿再死一百次!!!

据我所知,我死对头他过去可是有不少相好,他为了嘲笑我是个大龄处男,曾跑到我办公室里跟我炫耀,他周一宠幸露娜,周二抱着莉莉做梦,周三喊上玛利亚和安德烈一起开三人party……

我给出的回应是:“那祝你金枪不倒。帮我把门从外面关上,谢谢。”

我已经不记得他那时的反应了。

可我成为他的金枪也有一个多月了,什么露娜莉莉玛利亚安德烈,我一个也没见着。

这小子该不是唬我的吧?!

这段时间他除了公务,几乎不出门,每天呆在家里挺尸,由于我作为他的几把,什么也看不见,所以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干嘛。

但听那动静,好像是在翻旧相册。

因为我隐约听见了他的呓语。

“一张合照都没有……”

跟谁合照?你死去的老婆吗?

开个玩笑。

不过大家都懂,男人嘛,定期必须抒发欲望,不然是要憋坏的,在过了一个来月的禁欲生活后,我死对头终于在某次沐浴的时候,把罪恶的手伸向了他的几把。

虽然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虽然我早就知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谁来杀了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是完全掌控了他的几把,能不能勃起就在我的一念之间,但这个时候强行让他阳痿未免也太不人道,毕竟我死对头小我这么多,在我看来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儿。

算了。

感受着他指腹上的枪茧,以及甚是粗鲁的抚弄,我心不甘情不愿,抬头了。

我心不甘情不愿发现……我居然能感到爽。

尽管他真的撸得很粗暴,但我是真的……能爽到。

这简直比我是他几把这件事更令人震惊。

如果我还是个人,现在我绝对叫出来了。

反观我死对头。

背靠着墙,就算是撸管,也是一脸死了老婆的表情在撸管呢。

强还是你强。

不过由于他太粗暴,快半个小时了都没射,他有些不耐烦地看着我……艹他娘的这是我的错吗?总之,他拿出了手机,拿出了不知道哪个小艳星的照片,盯着屏幕重新开始打飞机。

这次明显就不一样了。

我爽得差点没化在他掌心,感觉他几乎直接抚弄在了我的灵魂上,让我快要蜷成一团躲避这可怕的快感。

而他自己脸色也微微泛红,本来就长了张漂亮的脸,此刻眼睛湿润,嘴唇微张,简直是男女通杀的诱惑,我看了都觉得秀色可餐,更何况其他人。

“阿,阿凭……”他喘息着,连背也跟着弓了起来,像只在发春的猫,“阿凭,阿凭……”

我沉迷在他的美貌以及他带来的快感中,没工夫思考阿凭是哪位,他手上速度越发快,我再也忍耐不住,终于泄了出来。

浴室里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

我还没从高潮的余韵中缓过来,就发现他用那只没沾着白浊的干净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泪水来势汹汹,从指缝渗出,滴到了我身上。

他哽咽着,不断重复呼喊阿凭两个字,好像只要哭得再卑微一点,就能让心中所想的人回来一样。

这样的美人哭着恳求,谁会忍心拒绝他呢。

他悲伤,我比他更悲伤。

我感觉我一辈子都不能再硬了。

他的手机掉在一边,没有灭掉的屏幕上,是某个人的照片。

似乎还是偷拍的,都有点不聚焦。

男人正和自己的党羽密切交谈着什么,他手里夹着烟,垂着头颅安静倾听,嘴边带着些微笑意。

………………那是我。

5

===========

我以为全天下最令人绝望的事情,就是重生为死对头的几把。

没想到在这之上,还有作为几把在死对头手里屈辱地达到高潮。

没有最绝望,只有更绝望。

意识到我就是这段时间辣个被我嘲笑了无数次,对方死了的老婆,我的心理防线终于全面崩盘了。

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这,这……

被死对头误杀后重生为对方的几把忽然发现自己其实是他的暗恋对象?!

……还挺像轻小说文名。

我萎了。字面意义上的萎。

这一次沐浴结束后,我死对头像是也突破了自己的心理防线,彻底意识到阿凭——也就是本人,真的已经死了,回不来了,他连衣服都不想穿了,直挺挺走出浴室,倒回了自己卧室的床。

“阿凭,阿凭……”他还在啜泣,哭得我见犹怜好不惹人爱。

我被他喊得头皮……包皮都麻了,恨不得化作人性跪下来求他别这么娘不拉几,我宁愿他像之前那样天天和我怼,也好过对着他的几把哭个没完。

这种感觉真是微妙,他大概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不是因为x党损失重要干员,而单纯是为我的离去而悲伤的人。

不知道该说是我的幸运还是不幸了。

我在心底叹息,他还在那里喃喃说着一些思慕的话,什么“我其实一直喜欢你”“不是故意绊你,我只是找不到机会触碰你”“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尊重起见,我就努力转移注意力,趁着他没穿裤子,头回得到机会观察他的卧室。

卧室。

不对吧。

这分明是阿凭展览馆。

我从贴满墙壁天花板的照片,看到角落摆着的用途不明等身人偶,再从印着我放大证件照的床单,看到书桌上只刻了一半,但依旧栩栩如生的木雕。

我还看见玻璃上贴着和我死对头高冷气场极不符合的可爱便利贴。

“喜欢吃鱼和菠菜”

“最喜欢蓝色”

“想去海边旅游(可以制造偶遇机会(记得穿紧身子弹头泳裤”

“对胸部大的女人没什么抵抗力(新来的那个女秘书不能要了”

……

几把随着我的视线上下旋转,还好我死对头哭得专心致志,没留意到自己生理上的一点点变化。

最后,遭遇重击而失去灵魂的几把,生无可恋倒回我死对头的双腿间。

那个轻小说文名要更新了。

被死对头误杀后重生为对方的几把忽然发现对方其实是自己的变态跟踪狂——?!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解释一下文名。

鬼鸡→死机→宕机

是不是很逻辑通顺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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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变成几把后,我已经很久没有睡觉了。

但可能是因为受到了太大刺激,我居然睡了过去,还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我还活着的时候,因为在某事上意见不和,跟死对头大吵一架,他指着我怒骂,这辈子都没女人愿意嫁给我这种不着情调的老古板。

我说关你屁事。

他被我堵得一顿,又冷笑道,对,你结不结婚,有没有人看上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然后他就转身走出了我的办公室。

那扇门关过来的瞬间,我就醒了。

房间黑漆漆的,拉着厚窗帘,一丝光也不见,白天黑夜都不知道,死对头还在睡觉,他似乎也在做梦,梦里也在流泪,时不时发出了哽咽声,咕哝着说些梦话。

我弹了弹,又倒回他大腿上。

如果我是他的手就好了,至少这时可以给他擦擦眼泪。

当然,如果他那一枪没有射中我的心脏,我还活着就好了。

我愿意听他说那些活着的时候,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

尽管我并不会答应他。

你问我为什么不答应?

开什么玩笑,我直男好吗,铁直,这辈子要是能找个温柔贤惠的妻子,再生一双儿女,简直做梦都要笑醒。

你看看我死对头,上上下下跟温柔贤惠哪里沾得到边,还不能生孩子,娶他回来当花瓶吗?……虽然这个花瓶真的挺好看,放家里什么也不干都觉得赏心悦目。

等等。

我干嘛这么认真地思考我跟他的未来。

几把感到了恶寒。

我死对头大小好歹也是个人物,这么颓下去,外界肯定是不允许的,大家都知道他以前也没什么别的兴趣,要么就是工作时间去骚扰隔壁大佬乔凭(“哈哈哈这么简单的事务也不会办,要不要求我教你啊”),要么就是下班后寻欢作乐,再打电话炫耀给隔壁大佬乔凭看(“羡慕不羡慕,是不是一个人在家?啧啧真可怜啊”)

仔细一琢磨,这个人可以说是很有病了。

总之,为了使他打起精神,我死对头的下属给他打包送了一个大美女,希望一夜翻云覆雨能让他重振雄风。

我死对头面无表情看着床上已经脱得差不多的美女。

美女羞涩地嘤了一声。

“不需要。”他沙哑道,“出去。”

“可,可是——”

“不要让我说第三次,出去。”

这小孩儿难道是想为我守一辈子活寡吗,就照他这个精神状态,不到一年,自己就能把自己折腾死。

或许上天让我附体到他身上,就是为了告诉我,也有人这么爱过我。

值了,被怀念,被珍视,也见过了旁人为我流下的真心的眼泪,我没什么可抱怨的了。

只是还有个遗憾。

“可,可是……”美女小心翼翼道,“您都硬了。”

死对头:“……”

他低下头,与顶出一个小帐篷的内裤对视。

两秒后,他伸手试图按下去,几把以一个俏皮的姿势摇晃了两下,啪的弹出来,几乎顶在他小腹上。

死对头:“……”

美女:“形,形状还挺好看。”

死对头开始把几把往内裤里塞,几把摇来晃去,boki得非常执着,美女都不忍心了,小声建议:“就算不想直接来,我可以帮您含——”

“说了不需要。”他眉眼氤氲着忍耐的怒气,“滚出去!”

语毕,几把就更兴奋地一柱擎天了。

美女:“……您官大,您开心就好。”

这个场景,怎么说呢。

就命名为,《几把有它自己的想法》好了。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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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对头坐到床边,目光深邃地盯着裤裆,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忽然有点心虚,我太急着让他走出过去面向未来,刚才的行为再怎么说也太异常了点,以我死对头的谨慎程度,恐怕要起疑。

果然,他伸手拨了拨我。

我装死到底。

沉默很久后,他发出了一声淡淡的嗤笑,说不出的厌倦与自嘲。

不知为何,我心里忽然有些憋闷难受。

下一刻,我久违地再次与他共情,看见了死对头心里的画面。

看见了我。

那个还活着的我一身西装,站在楼梯间抽烟。

男人似乎是才开完会,面色看起来有些疲惫。

——都说了让他不要这么拼,就是不听,不知道别人都可着他欺负吗。

——抽烟也好性感。

男人察觉到‘我’的靠近,转过头,随意地看了‘我’一眼,点点头,什么也没说,他的姿态如此漫不经心,‘我’却瞬间心跳加速,如一个怀春少女般,无法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这儿不能抽烟,要污染空气去别的地方。”

‘我’听见自己冷冷地对他说,男人轻轻吐出一口烟,嗓音充满磁性,一举一动都是我不可企及的成熟魅力:“不好意思,犯瘾儿了。”

‘我’还没来得及把准备好的那句“但我可以装作没看见”说出口,他就掐了烟,从‘我’旁边走开……这就要走了?‘我‘还没来得及和他说几句话呢!

情急下,‘我’故意伸腿绊了他一下,男人果然踉跄着撞到了‘我’身上,‘我’早有准备,一把就接住了我。

……腰好细。

味道好好闻。

“幼稚不幼稚?”男人立刻站直,对‘我’这样的举动并不感到意外,他抬起眉,冷冷道,“有功夫给我找这种不痛不痒的小麻烦,还是先去关注你手下捅的那个拦篓子吧,那笔帐可到现在也没摆平呢。”

鼻息里飘过男人身上的古龙水味,‘我’耳朵烧得很厉害,脸上却讥嘲地勾着一抹笑容:“多谢乔先生关心了。”

“不客气。”他拍拍衣服上的皱褶,也微笑起来,一字一顿道,“小,妹,妹。”

‘我’的名字谐音软妹,刚起势那阵子,别人给‘我’取了这个外号,但现在已经没人敢在‘我’面前这么喊了。

显然,乔凭是个例外。

说不出是气还是羞,‘我’心跳得都要从喉咙里蹦出来,恨不得吃这个人的肉,吮干他的血,让他再也不能用这种轻飘飘的目光看我。

“你!”

“有空找我的茬儿,还是先看看自己的内务整理清楚没有,省得闹笑话。”他目光朝下一瞥,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含笑转身离去。

‘我’低头一看。

‘我’居然已经硬了。

通过我死对头的眼睛,我看见那个乔凭越走越远,消失在楼梯转角处,最终再也不能见了。

而他依旧怅然地眺望着。

我前所未有地意识到,在公事以外,我还一次都没喊过他本名,以至于哪怕是用侮辱性的小妹妹称呼他,都能让我死对头在心里一遍遍咂摸,一遍遍回味。

一边恼羞成怒,一边喜不自禁。

“对着乔凭硬还好说。”他煞有介事道,“一个无关人员,你起什么劲儿。”

难怪我在葬礼上当中勃起他不觉得奇怪,原来是有许多前科之鉴了啊。

我软绵绵地趴在他大腿上。

“如果乔凭知道了,我要追到他岂不更难了!”

那倒也不会,毕竟是我害得你见人就发情的,我没那么苛刻。

几把忽然抬了抬头。

嗯?

嗯???

乔凭同志,你的思想貌似出了一个大问题。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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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基佬身上待久了,自己也变得gay里gay气这事儿还有救吗医生?

医生:治不了,等死吧,告辞。

清晨,我死对头站在镜子前,赤身裸体,眯缝着眼刷牙,我做了一晚上关于自己变成基佬的噩梦,无精打采地看了一眼镜子。

镜子映出一位美人,唇红齿白眉眼如画,艳色与煞气并重,若不是那一身腱子肉外加八块腹肌,真容易让人生起犯罪的冲动啊!

死对头:?

说来有些不好意思,我晨勃了。

他昨天哭太久,现在眼皮微微有些肿,端的是风情无限……不行,乔凭你不可以再看他的脸了!快转移注意力!他身上一定也有难看的地方!

我立刻战略性下移目光,划过天鹅般的脖颈,看见了一对纤长的锁骨,还有鼓鼓的洁白的胸肌,以及,以及……

死对头:???

我直接在他手里泄了出来。

家庭医生带着仪器来了。

死对头面无表情做完检查,穿好衣服,一边扣皮带,一边漫不经心道:“所以是什么情况。”

医生巴拉巴拉说了一通原因,死对头嗤笑:“尽他妈瞎扯。”

可恶,怎么会这样。

这个男人说脏话竟然也很性感。

医生:“那,那就可能是心理方面的问题了,早泄跟心理也有很大关系……阮先生,您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他靠坐在沙发上,拇指抹过下唇,没说话,又瞥了一眼裤裆,这一眼的力度与威慑,我隔着裤子都清楚感觉得到。

几把萎得越发厉害了。

“我压力最大的时候,也没在十分钟以内出来过。”他说。

送走了医生,我死对头双手抱胸,目光深沉地盯着我看。

他居然还特意脱了裤子!

我靠我靠我靠我靠别这么看我很渗人的我错了还不行吗丢了你的脸是我不对我保证不再犯了!

呃,他眼睛真好看啊……

“喂。”阮魅低沉道,“再勃起一个看看。”

我只是一根乖巧的几把,听不懂人话哦。

“别装了,三番两次的,当我傻子?”他又开始用那种我受不了的方式笑,勾着唇角,眼睛也眯着,像一只修行千年高深莫测的狐狸,“现在坦白你还有机会,等我去做手术物理阉割了,可就完了。”

啥?

这倒霉孩子还打算割唧唧??

阮魅淡淡道:“反正我这辈子也没机会用它了,早割早轻松。”

他手指轻轻一弹我头……龟头,开始倒数了:“三,二,一……”

我屈于淫威,被迫抬头。

他沉默半晌,一点也不畏惧,饶有兴致地道:“哟,真有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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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魅手撑着脸,用他那种天生居高临下的口吻命令我道:“说话,你是什么东西?”

我是你几把。

你看你几把上有发声功能吗傻逼?

他也迅速反应过来,起身要去搬个键盘过来让我打字,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破罐子破摔,生无可恋直接开始敲他大腿。

阮魅先是愣了一秒,很快反应过来,语带愕然:“你还会摩斯密码?”

大人,时代变了,咱们做鬼也是要竞争上岗的。

他开始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念:“寄宿在你身上十分抱歉,我是一只快要成佛的孤魂野鬼……”

我告诉阮魅,我是马上就要转世的鬼,暂时寄宿在他身上,很快就会离开,让他不用担心我会夺舍。

他对我夺不夺舍丝毫不在意,打量着我,忽扯了扯唇角,说:“会有鬼寄宿到这个地方吗?就算是鬼,你也是最笨的那种吧。”

我无言以对,只想给这目无尊长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顿爆锤。

“名字呢。”他扳着指节,无聊地说,“你说你是鬼,那你活着的时候是谁。”

我顿了顿。

大概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我才在阮魅不耐烦地注视下,慢慢敲道:我忘了。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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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我死对头发现几把上有鬼后,我就再没过上一天安生日子。

他本来就有点私底下爱裸奔的坏毛病,有了我那更是得寸进尺,下班后一进门就开始解皮带脱衣服,一路火花带闪电,等坐到沙发上时,全身已经是质本洁来还洁去了。

他端着一杯红酒,优雅道:“憋坏了吧?”

我看是你憋坏了吧。

还有,不要光着身子摇红酒杯啊……!

“你对以前的事真的没印象吗。”他喝酒容易上脸,眼底晕红,色如桃花,活生生的美人醉酒图……哪儿哪儿都好,可惜美人是个不穿衣服的变态。

我坚定地敲:完全没印象。

“好吧。”他对我的事情也不是特别感兴趣,这段时间以来我见多了他颓废不振的样子,乍一见他这跟以前相差无几的欠抽模样,还有些怀念,眼见着他又要缩回去,我忙继续敲:你自己呢,有没有什么美好的回忆?

他撑着侧脸,出神地想了会儿,我循循善诱:什么都可以,和朋友一起聚餐啊,恋人送你礼物啊……

草,哪壶不开提哪壶。

阮魅淡淡道:“我没有朋友。”

看出来了,不然你也不会沦落到和几把对话的地步。

“但我有恋人。”

啊?

啥玩意儿?

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有恋人??

我都死了你哪儿来的恋人!狗东西!

我气得当场boki,这狗东西嘴角带着一丝甜蜜的微笑,轻声细语跟我回忆:“那个人特别优秀,走到哪里都是发光体,我当初就是因为想追随他,才跟着进入了政坛……他对我也很好,处处照顾着我,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呃,呃,嗯,好吧,没事了。

“哪里都好,就是爱犯傻,什么事都要往自己身上揽,我怎么劝都不听。”他淡淡道,“经常一个人在办公室呆到凌晨,出来的时候路都走不稳,好像世界离了他就不能转了一样。”

沉默半晌,我‘说’:你怎么知道他经常熬夜加班。

他理所当然:“因为我在楼下等他,把他送回家后,我才会走,我不可能放他一个人。”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以前走夜路回家,老觉得有人跟踪我,差点都要报警了,原来就是你小子啊!

“所以说,不是世界离了他就无法转动。”他轻声道,“是我无法失去他。”

我的身体早已被冰封。

此刻,那相距千里,掩埋在棺材里的心脏,似乎轻轻跳动了一下。

我‘说’:你的恋人他难道……

“他还活着,只是最近出门旅游了。”他迅速打断我,“他是该给自己放个假了,出去走走也挺好。”

阮魅又小声补充:“就是他忘带我一起走了。”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我想他了。”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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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阮魅说我很快就会成佛,这件事是真的。

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对他身体的掌控力也越来越低。

大概上天给我的第二条命也用干净了。

大概也就是这几天,我便撑不下去了。

离别就在眼圈,我却不想把这件事告诉阮魅。

自从他发现我的存在后,好歹有了点精力跟我斗嘴,虽然大多数时候还是木然的,脸上偶尔也能笑一下。

“行吧,我还是得活着。”他自言自语道,“不然你就真成孤魂野鬼了。”

我死了三个月,他瘦得脱了形。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

我醒来,昏昏沉沉的,下意识抬了抬头算是跟阮魅打招呼,他忙着处理文件,目不斜视,说:“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一个小时前,我问你是什么时候跑我身上来的,你没有回答。”

我有些迟钝。

过了会儿,才慢慢敲:你参加葬礼不久前吧。

听见葬礼两个字,他的身体明显绷紧了。

气氛一触即发,我还是困,都没力气控制他的几把跟他交流了,在又要睡过去前,我听见阮魅略带迟疑地说:“你其实……”

他的电话忽然响起来。

我意识逐渐朦胧,勉强听见电话里飘出几个零碎短句,什么“有心跳”“检测到脑电波”“之前的实验”……我想不通它们是什么意思,却见阮魅霍然起身,因为动作幅度过大,桌子上的重要文件全部掉了一地。

他剧烈地发着抖。

而我垂在他腿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感受得到阮魅混乱到极点的粗重呼吸,以及快要崩裂开的狂躁心跳。

怎么了。

我在这里,你怎么又哭了。

恍惚间,我想起很久以前的事,想起阮魅刚入政坛,作为新手被四处欺负,他人前从不示弱,却偶然被我撞见,他独自一人在角落咬牙切齿地流眼泪。

当时考虑到我们阵营不同,我为了避嫌,悄无声息走开了,只是之后喊人去敲打阮魅的直属上司,让他不要总是打压有能力的新人,年长的人要负起教导后辈的义务。

但我错了。

如果让我回到那一刻,我应该直接走过去,把那个倔强不懂收敛,张牙舞爪又无比脆弱的阮魅一把从黑暗里拉出来,弯下腰,为他擦干那张漂亮的脸上每一滴眼泪。

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疲惫如浪潮席卷,我很想看一看他的脸,却发现自己无力得连维持思考都做不到了。

成佛……要不要这么快啊……

我之前是很想离开这具身体,结束屈辱的生活,但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嘛……

阮魅没发现我的异样,他匆匆穿上衣服就往外跑,这小子跑得可快了,考没考虑过在他裤裆里摇来晃去本人的感受啊!

算了。

你好好活吧。

我最后有气无力地贴了一下他的大腿,在漫过思绪的黑暗中回归了彻底的平静。

我也爱你。

阮魅赶到时,那帮研究人员已经把冰棺打开了,他远远看见一只苍白的手垂在棺边,顿时如有一把锤子重击心脏,砸得他粉身碎骨,痛得他快站不住。

“乔先生中枪后,第一时间得到了救治,只是不知何故一直没能清醒,最后连脑电波也消失了,我们遵照您的吩咐,一直用仪器密切观察着乔先生的体征,也在棺材……”被阮魅看了一眼后,穿白大褂的医生改口,“也在医疗装置里放了保证其最低生命需求的营养剂,连着先生的身体,而就在一小时三十七分钟前,它检测到了心跳。”

阮魅站在原地。

这一刻,他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这是在做梦吗。他满怀疑惑地想,是那只鬼给我的一个梦吗。

如果是梦,如果是梦……从来不曾眷顾我的上天啊,我求你。

不要再让我醒来。

就在他彻底陷入恍惚之际,那只手微微地动了一下。

所有人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名义上死了三个月的男人,扶着棺材边,慢慢地坐了起来。

他看起来憔悴而瘦弱,脸庞苍白,颧骨凸起,但不减那叫人怦然心动的风采。

就和无数个美梦里见到的他,一模一样。

阮魅想喊他,张了张嘴,竟没能说出话。

大概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男人终于转过头,看向了他。

最好的梦里,他也没能和乔凭再对上一个眼神。

就那么绝望地看着他走进雾里,再也不回头。

醒来的时候,还在不断流泪,寂静的房间,只有那个鬼在安慰他。

没见过这么爱操心的鬼。

说起来,乔凭也是一个爱操心的人,过去老把自己当小孩子,暗地里偷偷照顾着他,可阮魅不想当他的小孩,他想变成乔凭可以依靠的男人,对乔凭的关心总是毒舌相向,渐渐地,乔凭就不再为自己操这份心了。

他多么后悔,在那么漫长的岁月里,一味蹉跎着时间,到最后,乔凭甚至不知道,阮魅看着他的背影,看了那么多年。

男人琥珀色的眼珠近乎透明,穿过人群,注视着阮魅。

心跳重重。

呼吸无序。

背上甚至也布满密密麻麻的冷汗。

“乔,乔凭……”

三个月的黑暗生活,他以为自己要溺死在里面,时至今日,他到底等到了男人一个微笑。

就是死在这一刻,也值了。

然后,他听见男人说:“——你开的枪是吧?不小心还是故意,解释一下。”

浪费了太多时间,走了太多弯路,他差点失去了这辈子最贵重的珍宝。

所幸,上天依旧宽容。


这么个破脑洞能延伸这么长,真有我的。

这玩意儿还能有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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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党派主席乔凭奇迹般苏醒一事引起了轩然大波。

而处于舆论中心的乔凭却比任何人都要来得冷静,用最短的时间完成身体复健后,他不顾周围人的劝阻,坦然出现在了长枪短炮般的摄像头话筒面前。

“……对我来说,这也是一种宝贵的体验,往后我会更加珍惜生命,也会将精力更多分配在自己的私生活中,过去我只顾着工作,忽略了身边的人事,我希望大家以我为鉴——一定要珍惜眼前的每一分一秒。”

电视正播放着乔凭的采访,他身着黑色西装,到底是昏迷太久,他嘴唇缺乏血色,脸上透着病气,但不知为何,乔凭看上去心情倒是很不错,即便被媒体拿问题刁难,也一直带着微微的笑意,眼底压着醉人的流光,叫人后知后觉意识到,剥去政治身份这层皮后,乔凭同时也是一位非常有魅力的成熟男人。

而这位非常有魅力的男人,在接受采访的第二天就召开了两党大会,会议结束后,所有人都默了。

即便乔凭已经宣称以后要优先私生活,但乔凭到底是乔凭。

不带一个脏字,脸上也不见怒色,却能叫所有人抬不起头。

“看来这次我确实要多感谢阮先生,要是没有他帮忙,恐怕咱们这边人马还要出场大乱子不可。”乔凭理了理袖口,站在长桌尽头,他微笑着点点头,“那就这样吧,我刚才说的几点都记下,下次开会的时候,我们再来看情况如何。”

顶着乔凭冰冷的眼风,自然是没人敢说话。

一时全部的期盼都集中在了阮魅身上。

毕竟按照经验,唯一敢,且热衷于和乔凭呛声对垒,就只有这位主了。

不过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前有阮魅坟头boki。

后有乔凭死而复苏。

就算现在说这俩人搞一起去了,这帮心比墨黑的政客也能微微一笑,淡然处——

“你要说的事情讲完了吗?”

乔凭停下收拾自己文件的动作,他抬起眼,长桌另一头,容貌昳丽的男人就坐在那里,双手十指交叉,瞳孔极黑,正专注地望着他。

也许从会议一开始,他就是这样在看着乔凭了。

乔凭一边把钢笔插进口袋,一边礼貌道:“阮先生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啊,来了,要来了,嘴臭堪比茅坑的阮先生终于坐不住,要发挥他真正的实力了!

时隔几个月,又看见这俩人吵起来还真是有点小激动呢。

凝神屏息,众人洗耳恭听。

“你说要感谢我。”只听阮魅平静道,“我在等你具体说明。”

“当然,如果你只是客气客气,那就当我没说。”

他又一脸淡然地加了一句。

其余人:“……”

乔凭不以为忤,反而露出恍然之色,他思考片刻:“请你吃饭怎么样,我家附近有家新开的店,看起来不错,去试试?”

“可以。”

阮魅道:“那这次你请,下次就换我带你去我喜欢的店。”

“……”乔凭似乎愣了一下,紧接着,众目睽睽之下,他放松地笑起来:“也不错啊。”

不错什么不错!

等一下!乔大佬你是不是被一枪打进脑袋里造成某些不可逆转的伤势,阮魅可是差点杀了你的人啊,你这三个月是白在棺材里躺了吗,你竟然还要请他吃饭?!你不嫌膈应???

还有你,阮魅,全联盟都知道你是世界上最讨厌乔凭的人,他说东你说西,他指南你往北,你俩出现在一个房间里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撕得天崩地裂,你,你,你这是什么含情脉脉的眼神!你不觉得腻歪吗,你当乔凭是你老婆吗!

你俩有毛病吗?!

心比墨黑的可怜议员,他们的心声无人倾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乔阮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并肩离开了。

那熟稔姿态,仿佛早忘了彼此互为对方眼中钉死对头的事实。

所有人:“……”

翌日,二人双双缺席彼此党内会议。

这玩意儿没完没了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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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清晨。

乔凭站在窗边,阳光淋了他一身,在地上投下不规则剪影,他抬高了下颔,侧过脸望着一边的穿衣镜,正漫不经心地给自己打着领带。

身后的大床上,被褥凌乱,凌乱到让人疑心昨夜这里究竟是经历了怎样一场惊心动魄的战事,才能演变成这副模样。乔凭素来整洁,他能允许自己房间出现如此景象的理由只有一个。

凌乱的被褥里,裹着乔凭的美人。

“……”最后确认好着装,乔凭回到床边,他一手撑着床沿弯下腰,轻轻掀开了被角,就像灵巧地剥下果壳,露出了里面甜美多汁的荔枝肉。乔凭凝视着这张沉睡的脸,俯身无声地在对方的太阳穴上吻了吻,便要打算离开——

“!!!!”

千钧一发之际,睡美人犹如谋划许久的野兽那般迅猛睁开眼,眼底清明一片睡意全无,他从被褥里探出结实的手臂,将毫无防备的乔凭整个儿搂进怀里,就势一滚,便将人团进被单,压在了自己身下。

“偷亲我啊。”阮魅面无表情地说,“你犯法了。”

乔凭仰面叫他按倒,脸上不受控制地露出愕然之色,但紧接着他像是觉得很有趣,笑着偏过脑袋,两人胯部紧贴,都是男人,又正处敏感的早晨,生理反应几乎是瞬间就会发生的,但乔凭不为所动,只慢慢抬起一腿好让两人靠得更近,他的语气说不清是挑衅,还是刻意引诱:“那敢问这位小美人,我犯了哪条法?”

阮魅看了他两秒。

乔凭好整以暇等待。

阮魅:“欺诈罪。”

乔凭:“?我骗你什么了?”

阮魅:“你心里有数。”

乔凭:“不用装模作样,说清楚,何时,何地,我对你有过欺骗之举。”

阮魅:“你要我动真格。”

乔凭:“愿闻其详。”

阮魅:“你先保证,不能逃跑。”

乔凭:“我乔凭宁死都不做懦夫,讲。”

阮魅:“你就是那个附在我几把上的鬼吧。”

乔凭:“………………”

阮魅:“我乔凭宁死都不做懦夫。”

乔凭:“……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啊。”

阮魅:“就算你瞒我我心里也有数,你对我家的结构那么熟悉,还偷偷摸摸删掉我手机里你的照片,我房间你更是一步不肯进去,怎么,怕进去发现里面全是你的写真图?”

乔凭:“请不要把我对你的容忍,当做放肆的资本,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阮魅:“行,你听不懂,那为什么你愿意跟我上床。”

乔凭:“……”

乔凭:“因为你提出了邀约。”

阮魅:“所以只要有邀约,谁都可以碰你。”

乔凭:“你这是在胡搅蛮缠。”

阮魅:“当你主动开始对他人进行人身攻击,超过百分之八十的情况代表着你内心有鬼,如果你真的想要瞒住我,一个字都别说出口比较好。”

乔凭:“……”

阮魅:“嗯,眼神也不要闪躲,看着我,议员大人,你的表情管理看来不够达标,需要我花点时间教教你吗。”

乔凭:“滚起来!我今天还要开会!”

阮魅:“好的,但我最后还有一句话。”

阮魅:“我爱你很多年。”

乔凭:“……”

乔凭:“把我手机递给我。”

阮魅:“给。”

阮魅:“你在发邮件吗,如果真的这么忙等会儿我开车送你过去。”

乔凭:“没,我跟他们说我今天不去了。”

阮魅:“?”

乔凭:“其实我还挺想念你对着我照片打飞机那副模样。”

乔凭:“哭的时候也很可爱,你该多哭的,你一哭谁都要对你投降。

阮魅:“……”

乔凭:“哈哈,终于不好意思了?”

阮魅:“那倒不是。”

阮魅:“我是觉得,以前没发现,你胆子倒真够大。”

乔凭:“?”

阮魅直起上身,他紧盯着自以为扳回一城正洋洋得意着的乔凭,唇边微微掀起森冷的笑意,轻车熟路从床头柜里,新开了一盒避孕套。

一盒八支装,一天二十四小时,而他们重启的人生则仿佛可以延长到宇宙的尽头,时光微醺如此悠远,可以看看到底是谁要哭,谁该投降。

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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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

击剑。

战况火热,蓄势待发。

决胜之际,只见乔凭深情注视着自己过去的栖身之所,眼含泪花,他发自内心地说道:“真是根好几把啊。”

阮魅:“……………………”

阮魅,毫无征兆地软了。

又颤颤巍巍地,勉勉强强地……再次硬了。

阮魅:“谢谢。”

于是冷静开干。

没有早泄,是阮魅那最后的该死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