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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颠鸾倒凤吃干抹净

所属系列:仙君他貌美如花

颠鸾倒凤吃干抹净

仙君他貌美如花

事情,有些不对。

与我有一夜露水姻缘的仙君此时要杀了我!

仙君衣着不整站在地上。

我衣着不整跪坐在床上。

仙君怒气冲天,火冒三丈。

我两眼瞪圆,无赖流氓:「要打随便打,要骂随便骂,只要不告你妈,你说是啥就是啥!」

凤翎仙君一袭红衣遮不住胸前的血道道,听完我的话,气得浑身哆嗦:「你怎敢――」

「对不起,我错了,」我麻溜儿从床上爬起来。

忍着要断的老腰,小爪把凤翎散开的衣襟掖了掖,抬眼看着他绝色美颜,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下回还敢。」

「你!」凤翎反手拂开我,原地转了身,顿时红光四射。

光晕褪去,他已穿好了层层叠叠的蛟绡华服,发上凤凰羽饰艳焰似火,容貌绝世,冷若冰霜。

我不禁看呆了。

心想和这鸡崽儿也就几万年没见,他居然出落得这样好看。

九天十地,诸神诸魔里头,靠颜值他能排进前三……前二……

自信点,第一没跑了!

身为他老姨,吾深感欣慰。

哦对了,我是凤翎的老姨,四圣兽之一白虎神君,与凤翎他娘朱雀神君是好闺蜜干姐妹儿。

一起打过仗,一起同过窗。

一起扛过枪,一起蹲牢房。

现在,我把她儿子睡了。

但这事儿真不怪我!

我好端端在洞府闭关,打算沉睡……悟道个几十十几万年,谁知会被凤翎破了结界,把退化为幼崽的本神偷偷抱走。

美其名曰:收养流浪仙猫。

我可去你娘……我姐的吧,本神自生来,就没人敢把本神当猫!

本神当然不是猫,但不知什么原因,本神竟然有了猫的特性――发情期……

我原本入定后万物不扰,就算被扯着尾巴轮个呼啦圈,也未必能醒。

凤翎倒是没轮呼啦圈,让我直悠悠地转,却把我放到他怀中撸毛。

凤翎是朱雀之后,天地火凤,气息灼热。

我愈感滚烫,身体里像有小火苗在烧,硬生生把我烧醒了。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连是谁都没看清,便直接硬扑了――迎男而上,本神干得漂亮!

开始很懵懂,过程很清晰,结果很爽利。

……个屁嘞!

本神觉得不太对,很不对。

已经滚了一夜,为什么本神又开始想那个啥了????

我水汪汪眼巴巴盯着凤翎看,小爪忍不住要去挠他衣裳。

「自重!」

凤翎冷喝一声,身体已瞬间退后数步。

绝美的一张脸冷若冰霜。

仙姿绰约,高高在上。

我馋。

馋他身子。

他退,我追。

撸着袖子,我想都不想就扑过去。

我寻思好了,先抓他衣袖,再施展仙法,把他定在原处,任我为所欲为。

我有自信,我可是上古神君,道行深厚,走兽之长,凤翎他姨,拿捏个红毛鸡崽儿应不费吹灰之力。

是的!

扑上去的瞬间,我已经想好怎么一层层剥竹笋一样扒开凤翎的衣裳,这样那样决战到天亮!

然而下个瞬间,我的脸摔平了。

没抓到凤翎,整个人就这么从天而降。

并且,脸先着地。

白玉地砖又冷又硬,我这一摔,鼻子险些断裂。

捂着摔疼的鼻子,我弓成个虾米,嘤嘤嘤起来。

视线范围内,一双绣着凤羽银线的鞋走过来,清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昨夜之事,乃仙途大劫,你究竟是谁,敢坏我清修?」

我一愣,啥?敢情儿,这鸡崽儿还不知道我是谁?

那好办!

那太好办了!

睡你的流氓不管是谁,都和我白虎神君没关系。

趁着凤翎靠近,我迅雷不及他捂耳朵的速度,一把抓住他垂落下的绉纱广袖。

天字为乾,地字为坤。

乾坤宇宙,皆俯于此。

「困仙阵?」凤翎诧异,但周身已徒然升起四道法墙,将他困在中间。

我就地一翻,拍拍手站起身,对他笑啊笑地眯眯眼:「清修这东西,一次也是坏,两次也是坏,坏着坏着就习惯了,习惯习惯就自然了。」

说这话的时候,我自动自发先把衣裳脱了个七七八八。

凤翎被困仙阵禁锢,除了微微皱起的眉,眼神居然还保持着镇定冷静。

太年轻。

还是太年轻啊。

我苍蝇腿搓手手,对凤翎贼笑:「放心,等我解决完了,就给你下一个咒,保证让你把昨晚今天的事都忘光光。」

凤翎垂着手,冷着脸,任由我靠近。

法阵之中,我说的算。

穿过法阵结界,我伸出手,要按照计划开始剥笋。

可指尖才碰到他的衣襟,就被一阵热烫灼伤了手指。

「嘶――」我连忙收回手指。

不对!

法阵既成,阵中人再大的神通都该施展不出来才对。

凤翎法力如何我不清楚,毕竟当年我闭关时,他才破壳而出,是个毛茸茸的鸡崽儿,但他现在竟不受法阵约束!

我察觉不对,想退出来,可已经晚了。

面前的绝色美男化作一片红艳凤羽落在地上,法阵之外,红纱升腾。

绯红纱幕遮天蔽日,将整个法阵皆包裹起来。

我和我引以为傲的困仙阵,就这么做了馅儿,被包成了饺子。

我撤了法阵,正要破开红纱,凤翎却忽然出现在我面前。

「你用羽毛做了幻象骗我!」我控诉。

捶足顿胸,大意了。

「你假意摔倒暗中布阵,想困住我,」凤翎冷着脸看我:「阵法天成,你究竟是谁?」

我咬牙,打死不说!

闭关几万年,修为不进反退,居然连个鸡崽儿都拿不住了。

这样丢脸的事,天知地知我知,绝不让凤翎知晓。

同时,我又像刚醒来时那样,身体又痒又热。

此时此刻想化出原型,就地打滚,浑身皮肉在粗粝沙地蹭上三五天才好。

我眼睛赤红地看着凤翎:「你先放了我……有话以后说!」

「放你?」凤翎冷眼:「做什么去?」

废话当然是找人解痒难不成我就这样火热难耐神格陨落你有脸听我还没脸说!

我忍住神虎咆哮,喘着气说:「你放我……等我好了……一定给你个交代!」

凤翎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我。

眼泪氤氲在眼眶里,我看不清凤翎,只是凭着本能朝他走过去。

凤翎一动不动,万幸,他没躲开。

我抱着他的腰,恨不得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才好,

凤翎的衣饰华丽,衣襟上绣着繁复的凤羽纹,腰带上悬挂银链。

凤羽纹凸起,适合我蹭脸。

银链冰冷,适合我降温。

万万年前,天境盛世,五方神帝俱在其位时,白虎圣兽是青帝的爱宠。

身为圣兽,我总喜欢缩小身体,窝在帝君怀中睡懒觉。

帝君掌管春与百花,曾亲手编了一个紫藤花架,上面有一只用青鸾羽筑成的窝。

那么好的窝,我却很少去睡。

我喜欢帝君的怀抱,满是花香,又清冷,又舒适,就像……

现在这样。

我凭本能抱着凤翎还嫌不够,又到处乱闻。

一边闻,一边嘟囔:「……好香……鸡崽儿……好香……」

凤凰是什么味道我不清楚,但凤翎身上是凤凰花的香味。

嘿。

我喜欢~!

不但喜欢闻,我还喜欢吃。

凑到凤翎的衣领旁,我张开嘴,嗷呜一口。

抱着的躯体瞬间紧绷,我眨眨眼,凤翎怎么僵住了?

「你――」

凤翎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咬牙切齿:「自找的!」

我迷迷糊糊,没明白什么意思,整个人就腾空被抱起。

四周绯红纱幕尚在,我却没能完成剥笋的愿望――凤翎自己脱了……

不孝的崽儿!

我不是猫。

真的!

我是白虎,四圣兽之一,东方青帝的爱宠,天地之间的神君。

但我现在和猫好像也没什么分别。

活了万万年,第一次失控,我足足缠了凤翎半个月。

从初一缠到十五,人间的供果都换了一番。

我难。

我太难了。

老腰几乎断了,身上到处都是痕迹,青青紫紫,好不精彩。

我躺在凤翎怀里,仰头看了看我这沉睡的绝色大侄子。

脸还是那张日月失色的脸,美到极致,没有一丝瑕疵,眉宇间一道印记,形若凤凰花,艳丽非常。

是错觉吗?

昨晚好像没见这印记……

不过有这印记,确实更美。

我无声叹气,造孽啊。

当年朱雀姐姐生蛋,正在神魔大战后,诸神陨落,仙界支离破碎,满目疮痍。

我和朱雀被关在天狱中,她生产那天,整个牢狱下起了花瓣雨。

后来才知道,这颗丹被逼出体外的同时,仙界人间百花齐放,东海圣境更是红光万丈。

托这颗蛋的福,我只被打掉一半修为,驱逐回花谷。

从此闭关睡觉,不问世事。

大梦万年,一睁开眼,当年破壳而出的红毛鸡崽儿居然都长这么大了。

长得好,长得妙,长得呱呱叫。

白便宜了他老姨,本神君。

我是个怂货,当年被打掉一半修为,如今又睡了侄子,怕不是要被打掉剩下那半。

盛世美颜没福享受,我悄悄咬破手指,在凤翎眉间写了个字。

「旧事尽遗忘。」

「不记免思量。」

凤翎皱了皱眉,依旧沉睡。

我松了口气,「忘」字咒种下,不怕他和他娘我姐告状了。

挪开他在我腰上的手,蹑手蹑脚下了床。

我点了一下地上凤翎的衣服,凑合着穿好。

扶着腰嘶嘶抽气儿,又心虚不敢回头,化作一道白烟迅速逃离案发现场。

只要我跑得快,没人知道我睡了自己的大侄儿!

逃出了九重天,我还觉得心慌慌。

这很对。

因我是有良心的好神。

捂着心口,默念三遍「这不是你的错」「这是凤翎的错」「这是天地的错」。

三!

二!

一!

我好了。

往前走了一步,疑惑瞬间――G?我刚刚想什么来着?

不重要不重要。

我美滋滋地驾起云,往西海飘去。

西方圣兽,我那大哥青龙涅霆,想他了。

西海之滨章华岛,常年烟遮云蔚,周遭布满结界,凡人神仙非请勿入。

涅霆神君与我不同,我喜欢窝在帝君怀里睡大觉,爱谁谁,都不理,时间久了,诸神诸仙都只觉我是青帝座下小宠。

相比于混吃懒惰的我,涅霆神君与白帝的关系就没这般和谐。

身为帝君辅神,我大哥很不服管,

神魔大战之前,三不五时便要和白帝打上一架,动刀动剑那都是日常操作,就算闹上天庭也是常有的事。

我大哥不讲武德,有一颗造反的心。

神魔大战后,五方帝君陨落的陨落,重伤的重伤,白帝虽未身死道消,却坠入了轮回深渊,要经历七万七千七百七十九劫才能重塑神o。

我被关大狱时,闲得无聊给他算了算,七万七千七百七十九劫,也就百八十万年吧。

我大哥终于有了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机会!

我驾着云,往章华岛看了半天,愣是没看出这是我大哥的山头。

按我大哥审美,这山头早该是宫阙飞鸾,雕梁画栋,金光灿灿,晃瞎仙眼才对。

结果却还如之前那般,山是山,洞是洞,原始风貌,平平无奇。

大哥变了。

太质朴。

我跳下云头,站在洞府外朝里喊。

「哥!我来了!你在家吗?」

半天,滚出来一个白团子。

没脚,没角,滑溜溜的一条蛇。

「空桑,」我笑了:「你还没被我大哥炖成羹?」

白蛇拱了拱脑门,黑溜溜的眼睛看我:「月棠神君稍等,我家神君正待客。」

「他待他的客,我进我门,不耽误。」我大大咧咧要往洞府里走。

「我家神君没让你进去!」

空桑在我脚底下来回盘,试图阻止我。

我真怕自己一脚把这条活了上万年还没化型的白蛇踩扁,干脆拎着尾巴将它提起来,在眼前晃了几晃。

「我说空桑,你也算妖仙界的奇葩了,几万年修为就是化不成人形,居然比我还懒得修炼么?」

「要你管!」空桑企图咬我。

我五只收拢,把空桑又压缩的更小,攥在掌中。

洞府之所以叫洞府,皆因外面是洞,里面是府。

庭院宫阙,应有尽有。

但我若没看错,这里一砖一瓦,甚至门口台阶下的那根草,都与我最后一次看见时一毛一样。

连草梗上的叶子都没舍得多长一片。

我闭关少说几万年。

所以。

我哥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摇摇头,深感涅霆他变了,不再是那个动不动就要弄死白帝的热血叛徒。

从良真可怕。

我刚进大门,就见银杏树下,拎着别人衣领凶神恶煞的我哥本哥。

「你懂不懂什么叫劫数?圆了房还历个屁的劫!看得到吃不到才叫情劫!懂吗?懂吗你个老糊涂!」

白胡子打成同心结的月老呜呼哀哉:「懂了懂了。」

「改!马上给本神改!把他后面那几百世情劫都改了!」我哥吼得地动山摇。

月老颤颤巍巍掏出姻缘册,小心翼翼问:「下一世帝君是个小倌……」

「卖艺不卖身,被龟公乱棍打死!」

「下下一世,帝君是个坐拥后宫佳丽三千的帝王……」

「少年天子国破家亡,让他在后花园找棵歪脖子树早早上吊!」

「下下下一世,帝君是个风流倜傥的侠客……」

……

我站在门口,听的瞠目结舌,我哥掰断别人姻缘的手腕竟如此之多。

厉害了!

涅霆盯着月老涂涂改改,不经意间眼角瞥到了门外吃瓜的我。

「月棠!你怎么出关了?!」

我几步跑过去,给了他一个大抱抱,「万年不见,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涅霆把我从他身上撕下来,上下打量我:「你这衣裳……」

我心里咯噔一声。

坏了,从凤翎那出来忘记换!

「这是凤羽仙衣啊,」月老一心二用,手里涂鸦画墨,眼睛瞪得老大:「凤凰羽织成,实属难得。」

「凤凰?」涅霆眉心一皱,察觉事情并不简单。

天地初分,万物定灵。

飞禽以凤凰为长,走兽以麒麟为长。

水脉以虎鲛为首,山川以旋龟为首。

创世后三千万年,凤凰涅绝迹天地,麒麟化形神格渐离,虎鲛消弭于山海,旋龟石化在泰山。

因而又有了四圣兽。

朱雀得凤凰血,统领飞禽。

白虎得麒麟灵,统领走兽。

青龙得虎鲛鳞,统领水脉。

玄武得旋龟壳,镇守山河。

上古四神兽早已消失万万年,我身上这件凤羽仙衣便耐心寻味了。

遥想朱雀生蛋时,我本以为要生只小朱雀,谁知竟生出红毛鸡崽儿。

尾巴比身子长,脑门顶上飘乎乎的几根雀翎。

朱雀身为亲娘怔愣当场,「这好像不是鸟仔……」

「确实不是鸟仔。」我捡了朵飘在地上的花,插在小鸡崽儿脑袋毛上。

小鸡崽儿晃了晃脑袋,想把上面的花甩掉,却因绒毛太多,甩了半天也无用。

在这期间,我与朱雀姐姐进行了深度友好地交流探讨。

「乌鸦?」

「你见过红毛乌鸦么?」

「喜鹊?」

「你见过红毛喜鹊么?」

「仙鹤!」

「你见过红毛仙鹤么?」

朱雀捂脸:「世间生灵,有哪样是天生红毛的?」

我仔细想了想,对不起,是我读书少,想不到。

小鸡崽儿怒甩头花不成,张开嫩黄的小嘴,「啾」地长叫了一声。

凤鸣清越。

绕梁不绝。

刹那间,整个牢房皆是红彤彤的吉兆。

我与朱雀一个呆一个傻,蹲在满室红光又飘着花瓣的天牢里,后知后觉接受了事实。

朱雀承袭凤凰血脉,竟返祖生出了火凤。

我不由得好奇,这鸡崽儿的亲爹究竟是个什么品种,可惜朱雀对此守口如瓶。

如今天地之间只有一只凤凰,便是凤翎我那大侄子。

身上这衣服,自然也是他的。

我摸鼻子,我假咳嗽,我眼神游离,但我知道,我依旧是个好神仙。

涅霆问我衣服怎么回事,我反问他:「你篡位功了?」

涅霆先是一愣。

然后搭着我肩膀尬笑:「这你应该能看得出来,整个西海我说的算,要风刮风,要雨下雨,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我真诚认同:「看出来了,连白帝转世的情劫都得听你安排。」

我哥脸色一僵,哼哼哈哈打马虎眼:「那可不……我让他一辈子睡不到女人……他就别指望能梅开二度……」

月老在涅霆的淫威下,毫无主见,丧失尊严,把白帝转世的情劫硬生生改成了光棍是怎样炼成的。

我在一旁,围观了几百世虐恋情深,每一世的花样都不同,但结局是一定的。

圆房之前,白帝必死。

可怜,可叹。

月老按涅霆毫无逻辑剧本要求改完,一刻不敢留,化作祥云迅速逃上了天。

我不由得替涅霆担忧:「白帝下凡历劫再久,也有重回神位的一天,你不就怕他拨了你龙鳞?」

「他敢!」涅霆理直气壮,「有本事早些回来,本神就在这里等着他,万万年也等!」

我谄笑:「要不要我陪你一起等?」

涅霆两只龙眼一瞪,「你不守东海花谷,赖在我这作甚?」

我:「想你呗。」

我哥明察秋毫,不信我的猫话,「说吧,是不是闯祸要避难?」

我支支吾吾,十分心虚。

从前听过凡间一个说法――人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

我倒霉,根本不用喝水。

还没等我选择坦白从宽牢底坐穿,亦或者抗拒从严回谷过年,涅霆脸色就变了。

我修为被打掉一半,远不及他耳聪目明。

直等天边红霞满布,院子里的花树疯狂盛放,我才察觉到不对。

瑞气升腾,清鸣穿云。

在我想拔腿就跑的同时,一道红光落下。

蛟绡翩飞,环佩叮当,那惊艳九天十地的大美人已站在我眼前。

红衣似火,冷若冰霜。

我逃无可逃,只能躲在我哥身后,探头探脑,形似猥琐。

凤翎无视我的存在,对涅霆略微低头:「奉母命,请舅舅三日后赴九辰宫夜宴。」

我支棱着耳朵,听见了九辰宫。

天界九辰宫,不是中天帝君的寝宫么?

同时,我也稍微放心些,离开时我已让凤翎忘记了这段时间的事。

没必要心虚。

我一直都是个阳光正面的好神仙。

神设不崩。

涅霆微微一笑:「回复你母后,本神定然前往夜宴。」

母母母……母后?

我又傻眼。

九辰宫、母后……

这鸡崽儿的亲爹――是中天帝君玄昊?!

我想起那个总是眉眼笑眯眯,一身金灿灿的天帝本人,再看看凤翎这张冰天雪地的脸。

这真是亲父子么?

我若没记错,天帝乃圣人成神。

一个人和一只鸟,生出凤凰来,着实匪夷所思。

我胡思乱想着,一不留神,被涅霆从身后拎出来。

「这是你小姨,东海花谷白虎神君,名曰月棠。」我哥热热闹闹要现场认亲。

我顿时慌张,看着凤翎,哆哆嗦嗦:「你娘是我姨,我是你姐……不对,你娘是我姐,我是你姨。」

凤翎不说话,拿一双美目看我,视线从我脸上一点一点往下挪。

脖子晃了晃,领口晃了晃。

我下意识抓住衣襟,生怕露出痕迹来。

凡间话本总是极尽夸张,说男女之间干柴烈火动不动要烧个七天七夜,但我和凤翎却翻天覆地缠了十五天。

中间有几次我实在扛不住,伸出爪子连带着小爪钩,把凤翎前胸后背都挠了一遍。

走之前,我只记得抹了他的记忆,却忘了给他治伤。

败笔。

败笔。

我心知凤翎身上的痕迹一点不比我少,只是被他那层叠的红衣给遮了个严严实实。

忍不住,真的忍不住,我专往他脖子根领子口里瞅。

好奇心害死猫。

我和凤翎之间的气氛不对。

凤翎冷着一张脸,我心里满是小九九,表情也精彩得多。

片刻后,凤翎终于舍得开口:「月棠神君,母后义妹……嗯?」

微微扬起的小尾音,让我神魂都跟着颤三颤。

「我竟不知凤羽仙衣这等宝物,月棠神君也有一件,」凤翎一双凤尾目冷冷扫过我:「与我丢失的那件,一模一样。」

「哈,是么……」我含糊其辞:「那真是太巧了,我这件,我这件是万万年前,青帝所赐……」

「万万年前,」凤翎勾唇:「也有火凤?」

「没有没有,那肯定没有,」我绞尽脑汁圆谎:「我这件凤羽仙衣不是火凤羽,是白凤羽!对,就是白凤羽,我喜欢红艳,才……现在变成白衣给你看!」

我捻了个法诀。

变!

低头看:「?」

不对。

我继续捻法诀。

变!变!

再低头看:「??」

身上的红衣依旧耀目,半点不曾褪色。

坑姨呢!

我傻了眼,本神如此道行,连变个仙衣都不行?

凤翎目色冷淡地看着我:「火凤涅不死,拒抗一切仙法,翎羽永不褪色,」

我张着嘴,石化当场。

「……你小姨最是顽皮,同你开了个玩笑,凤翎,你且不要动怒,我这就让她换下来给你。」

关键时候,我哥用无比生硬蹩脚的理由为我开脱。

台阶虽然陡,但我选择跳。

我立刻对凤翎尬笑:「对对对,我同你开玩笑,闭关几万年实在太无聊了,其实这件就是你那件,哈哈哈,我马上还给你。」

「不必,」凤翎定定盯着我看:「凤羽仙衣乃我真灵法宝,从不离身,今早起来便不见了,若非月棠神君夜闯清梧宫,仙衣也不会穿在神君身上。」

「本神从未夜闯你清梧宫!」这话我说得底气十足。

我是被你亲手抱回清梧宫,注意措辞。

「闯与未闯,查过便知,除却凤羽仙衣,清梧宫还丢失了更为重要的东西,」凤翎冷着声道:「关系重大,请月棠神君与我同返,查个究竟。」

瞳、孔、地、震!

我心慌慌,凤翎口中更重要的东西,指的,该不会是他的贞操吧?!

造孽造孽太造孽。

若说我姐是天后,姐夫是天帝,那我这个大侄子身份何其贵重?

我虽是神君,也不敢毁了凤翎清白。

这事儿若是传出去,我另一半修为铁定保不住了。

「我不去!」

心慌意乱,直接拒绝。

我的回答似乎在凤翎预料之中。

他虽容色冷淡,却彬彬有礼道:「既然神君不自愿,那便恕我无礼了。」

说罢,他广袖一挥。

我身上仙衣倏地收紧,同时,仙衣周遭薄纱飞起。

唰唰唰。

将我手脚捆绑得严严实实。

凤翎出手虽快,但我历经魔神大战,自问也是个能打架的主。

奈何凤羽仙衣太过厉害,竟卸去我的法力,让我挣扎不能。

「月棠!」

涅霆见我被绑,便要出手。

「舅舅素来持正,」凤翎面无表情道:「莫非要不分青红皂白徇私?」

持正?

谁?

我哥?

涅霆神君?

别闹!

他不服白帝整日造反,阴的阳的,能见光的不能见光的,什么把戏没耍过。

他才不正,他歪,他邪,他弯!

我哥被凤翎说的一顿。

就这一顿的功夫,凤翎已驱使法术,仙衣将束缚住的我凌空送到他面前。

我气的大骂:「我可是你老姨!不孝的鸡崽儿!当年你刚破壳,是谁给你梳毛?是谁给你带花?你――唔唔!」

凤翎眼瞳一眯,一道红纱缠住了我的嘴。

「舅舅留步,我告辞了。」

凤翎食指中指并拢,当空一划,一朵红云托着我和他升了天。

「唔唔――!」

我拼命挣扎,试图用眼神向涅霆求助。

但我那不禁夸的大哥,还沉寂在凤翎「持正」的虚伪评价中,笑吟吟地摆手:「月棠你就去天宫住几天罢,凤翎是个好孩子,不会为难你。」

「唔唔唔!」我绝望了。

寒风飘零洒满我的脸,我侄叛逆伤透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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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他貌美如花

竹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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