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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陆邈情动地喘着粗气,他有力的臂膀一下子把赖晟托着臀部抱起来,下一秒就把人顶在墙上,不管不顾地要进去。

赖晟头上一层薄汗,眼神却还是很清明。他立刻捏住了陆邈的下巴,微微用力,命令道:“别急,去床上。”

陆邈动作一顿。他有点自嘲地笑了一下,情致少了大半,冷静地应下来,把人抱上床。

他心不在焉地去吻赖晟,对方倒是很配合,张开嘴任他索取。似乎察觉到他走神,赖晟微微皱了眉:“不高兴了?”

“没有。”陆邈演技是娱乐圈公认的好,他迅速收起自己那份心思,抬头露出一个带了点温柔的笑。

赖晟没说话。他看了陆邈几眼,难得主动地凑过去吻他。赖晟吻技一向非常好,勾得陆邈火又烧起来,细密的吻从脖颈到大腿内侧蔓延,最后一口咬在赖晟的小腹上。

赖晟已经快40了,但身材保持得相当好,小腹上还有紧实的腹肌。他痛得缩了一下,但没躲,伸手轻轻揉了揉陆邈的头。

陆邈简单做了润滑,就进入了赖晟。

他对赖晟的身体太熟悉了,轻易地就找到了让他舒服的频率和点。陆邈架着他的腿,把他折过去,发狠地冲撞着,肉体拍打的声音伴随着水声噗嗤噗嗤的声音,刺激着陆邈的神经。他边撞边去吻赖晟,听到对方嘴边细碎的呻吟。

这一刻他是属于我的。

陆邈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赖晟的脸。这么多年了,桃花眼还是含情,皮肤还是水润光滑,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没太多差别。

陆邈有点迷恋地去舔弄他的喉结,却不敢让他看见自己迷恋的眼神。

陆邈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狠,赖晟承受不住地抓着床单,大声地叫了出来:“陆邈……慢、慢一点……啊……”

陆邈看他抓着床单的手,那只手骨节分明, 特别好看。刚开始,那只手最喜欢在高潮时在他背后抓出一道血痕,像是一个印记,标记着陆邈是他所有。可是近几年,赖晟宁愿抓着床单,也不愿意再抱住他。

陆邈心中有气,动作就更加粗暴。他抽出下身,把赖晟翻过去,搂着他的腰后入。赖晟被干得快昏过去,很快就发泄出来。

陆邈盯着他高潮时泛红的眼角和耳垂,等他平静下来,便把自己半硬的下身抽出来,声音喑哑:“需要我带您去洗澡吗?”

赖晟喘着气,看着他站起身裹上浴巾,神色僵了一下,却也没沉默太久:“没事,我自己去吧。”等翻身下了床,手都放在浴室门把手上的时候,才回头问他:“自己可以解决吗?”说完看了一眼浴巾也遮盖不住的昂扬。

“可以。”陆邈背过身,点了支烟,“没事。”

背后响起关门声,接着水声响起来。

陆邈夹着烟的手微微颤抖,眼睛通红。他深吸了一口,手探进浴巾里去抚慰自己的欲望。握着那半硬在手里,陆邈靠在墙上,回忆着刚刚赖晟高潮时的脸,很快也射出来。

陆邈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白浊,近乎委屈地想到:怎么可能没事。

可是这些话他没法对赖晟说。

他们之间,从来都只是交易。

而陆邈贪心了。他想要赖晟爱他。

赖晟大他十岁。第一次见面时,陆邈还是电影学院表演系大二的学生,20出头,刚演一步文艺片,小有名气。陆邈在一个俱乐部里做兼职,只负责送酒,不负责陪喝。但是那家俱乐部十分高档,消费水平极高,去的人也非富即贵,有时容不得陆邈拒绝。

陆邈也不是什么不知世事的白莲花,偶尔让陪酒,也就陪了。只是喝喝酒,只要对方不过分,陆邈也不想起争执。

但偏偏有人过分。

那包厢里人不多,但是个个看起来不好惹。陆邈谨言慎行,只是坐在旁边替他们倒酒,却被一把摸在脸上。

那人眯着眼看他,过了一会儿笑了:“叫什么名字?”

陆邈看了他一眼。这是一个长得很英俊的男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喝得半醉。他坐的位置是包厢里最显眼的位置,是最尊贵的主位。陆邈权衡了一下,还是忍着不悦回答到:“您好,我叫陆邈。”

“陆邈……不错。”那人拽着他在他身旁坐下来,“今晚留下来陪我吧。”接着自顾自地去吩咐旁边的人,“赵穆,帮我订一间……”

陆邈一震。他站起身,脸上已经没了笑意:“不好意思,我不陪睡。”

包厢里寂静了几秒。

其他人似乎有点震惊于这个小子的天高地厚,不可置信地看过来。旁边相熟的经理一把拉过他,赔笑道:“新来的不懂规矩,赖总,我跟他说说。”

那位赖总也不恼,点点头。

陆邈被拉出包厢。经理着急地敲了下他额头:“知道他是谁吗就乱说话!”

“管他是谁。”陆邈冷笑,“我都不陪。”

“祖宗诶。”经理气得半死,“不乐意也不能当面落人家面子。等人走了,他单独带你的时候,你拒绝不行?没人逼你,但你也起码看看情况吧!早在你们进来的时候我就跟你们强调过,你们的自尊心不值人家的面子钱,怎么就不听呢?”

陆邈抿着嘴,也知道自己过激了,但他不想道歉。

“小陆……”经理知道他性格,叹了口气,语气软下来,“我说这些,是真的为你好……你是表演学院的对吧?想当演员?赖总……赖晟你听过吗?”

陆邈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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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晟你没听过……赖赋呢?”

陆邈一惊。

想进娱乐圈的人没人不知道赖赋。那是最大的娱乐公司星河的董事长,捧出了无数大明星,是所有演员歌手的梦想归宿。

“赖赋你认识,那你也该知道,得罪了星河,你的职业生涯还能开始吗?赖晟是赖赋的亲哥哥,那个房地产大佬,你去查查今年的福布斯榜,第一页就能看到人家赖晟的名字!”

“这两人,谁想整你不都跟踩蚂蚁一样啊……”

那天陆邈到底还是没去道歉。20岁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自尊心大于天。他就梗着脖子,抱着视死如归的念头,走了。

一件大衣披过来。

回忆被打断,回头正对上赖晟的脸。对方穿着衬衫长裤,头发还湿着,表情很淡:“入秋了,别总是光着膀子站着。”

陆邈点点头,看着赖晟肩头被头发上坠落的水珠打湿的痕迹,问他:“要我帮您吹头发吗?”

陆邈带了点期盼看着他。

然而赖晟摇摇头,不在意地捋了一下头发:“你早点休息吧,我还得回公司一趟。”

“这么晚了……”陆邈看着墙上的钟,“非得去?”

陆邈说完就后悔了。自己语气太冲,而且过界了。赖晟倒是没在意,有点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最近有点忙……”

“嗯。”陆邈没再坚持,“那您路上小心。”

陆邈站在落地窗边,看着赖晟驱车离开,后车灯那暖暖的光,最终在黑夜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陆邈把烟头摁了,抹了一把脸。 【二】

赖晟到公司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他推开会议室的门,此刻里面坐了几个董事,正在闲聊。见他进来,几个人都站起来笑:“赖总这是从温柔乡里回来了?”

这几位都是赖晟多年老友,要不然赖晟也不敢把事情推到这个点。面对他们善意的调笑,赖晟还是先开口道歉:“不好意思大家……他明天有重要的戏份要拍,凌晨就要起床,我们俩又十几天没见面了……”

大家露出“都懂”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坐下来谈最新的投标。

等会议结束,已经快一点了。众人散去,几个爱玩的干脆直接去了俱乐部通宵,只剩蔡东和赖晟两个人。

蔡东跟着赖晟进电梯,看着对方疲惫的神色,不禁慨叹道:“你真是……知道心疼陆邈,不知道心疼自己?”

“他档期不好调。”赖晟抬头看红色的数字变化,“最近他心情又不好……”

“打住。”蔡东无奈地叹气,“我不在乎他怎么样,我是看你把自己搞得辛苦。”他看赖晟不说话,有点恨铁不成钢地骂他,“八年前,我要是知道你能迷成这样,说什么也不能把他送过来见你。”

赖晟沉默了。他走出电梯,背对着蔡东,声音有点模糊:“蔡东,我最感激你的事情就是八年前你带他过来。”他打开车门,回头看了蔡东一眼,“谢谢你,真的。”

赖晟开车回去的路上有点出神。

十年前他第一次见陆邈,就是在那个俱乐部的包厢里。他半醉的时候,提出让对方陪睡,被当众拒绝。那个时候的赖晟,刚刚迈入三十岁大关,刚刚成为成功企业家的代表,最为志得意满,最为春风满面,也最为张扬跋扈。

赖晟被拒绝之后,觉得自己实在没面子,回去就跟赖赋提了一句,不想让陆邈好过。后来,他便把这事儿给忘了,直到蔡东带着陆邈来见他。

还是在蔡东开的那个俱乐部里,甚至可能同两年前是同一个包厢,蔡东推门进来,对着赖晟笑:“赖总,还记不记得这位?”

接着,陆邈推门而入,带来了赖晟后半生的光。

赖晟不愿意去想,赖赋做了什么,让这位两年前激动地站起身当面拒绝他的少年,收敛了自己所有的锋芒,主动找到他,恭敬地问他:“赖总,两年前我不懂事,现在来道歉,不知道您还接不接受?”

赖晟当时是什么回答的?

他翘着脚坐在沙发上,看着站在对面的挺拔的少年,恶劣地笑着:“把这三瓶酒喝了吧。”

蔡东蹙了蹙眉,没拦他。

陆邈就这么直直地走过来,一言不发地把三瓶酒给喝了。

赖晟回忆得心里发紧,钻心地疼,脚下不注意踩了急刹车,接着就感觉车子震了一下。

后面的车主探出头来破口大骂:“凌晨一点踩你妈急刹车啊?你眼瞎吗?”

赖晟下了车,查看了一下状况。轻微的追尾,倒是也没什么太大事。看着大呼小叫的车主下车,刚想开骂,看着那个显眼的宾利车标,顿时都咽了下去,只盼着赖晟不要纠缠。

赖晟也不愿多纠缠,递了一张名片过去:“我的问题,你修车的费用我来出,名片上有联系方式。”

说完也不管对方看到名片时震惊的眼神,径直开车走了。

赖晟开车去了陆邈住处。凌晨一点半,还有狗仔蹲在他别墅门口不走。赖晟也不敢在这个点进去,只好停了车在门口,看着黑黢黢的窗户出神。

最近陆邈心情不好,他感觉得出来。每次陆邈急躁地想在地板、桌子、沙发这些地方上他的时候,他就知道陆邈心情不好。尽管对方总是可以掩盖情绪到天衣无缝。

赖晟却想得到一点温柔的对待,而不是像应付作业一样的敷衍了事,所以他总是让陆邈带他去床上。

刚开始包养陆邈的那两年,赖晟还不不懂得怎么爱人。当然,那时的赖晟也不觉得自己爱陆邈,陆邈于他,只是一个贴心的床伴,仅此而已。他喜欢在陆邈身上留下痕迹,或是吻痕,或是抓痕,有些甚至留在衣服遮盖不掉的地方,然后看着陆邈皱眉,有点恶劣地想,如果被别人看到,大家就会知道,陆邈被他包养了。

后来,他开始在意陆邈的事业,超过自己想要任性的心情。

天知道赖晟多想像以前那样,抱着陆邈肆无忌惮地做爱,在高潮的时候抓着对方紧实的肌肉,缠在对方身上。可是他也明白,他不想让陆邈被人议论,舍不得让他完美的娱乐圈生涯,有任何污点。

哪怕赖晟知道,陆邈生涯最大的污点,就是赖晟。

赖晟从六年前就知道,自己很爱陆邈,爱到离不开他。

但陆邈恨他。

刚开始两年,陆邈会报复性地不带套内射,仿佛在羞辱他一般。而现在的陆邈,似乎对他的恨也淡了,疲倦得只想摆脱他。每次赖晟高潮后,陆邈都迅速抽离自己,仿佛完成了任务,哪怕自己还是半硬着,也不愿意再继续。

可这怨不得陆邈。

毕竟,自己毁了他,完全是自作自受。

赖晟就这么坐在车里,回忆着这些年陆邈和自己相处的片段。其实他们之间聊天或是正常交流的次数真的不多,赖晟忙,陆邈更忙。往往十几天一个月才能见上一面,见面就是上床,没有什么多余的废话。

赖晟知道陆邈当年为什么低头。很早以前就知道。

赖晟刚包养他的时候,对陆邈的一切都挺好奇。于是他经常去片场探班,看他演戏。从第一次看,赖晟就明白陆邈那么骄傲的人,怀着怎样的心情来求他。

陆邈太爱演戏了。而且极有天赋。可以说,就算没有赖晟的资源,没有星河的力捧,陆邈也早晚会大红大紫。这个道理赖晟明白。

赖赋也不止一次跟他提起,你那个小床伴,真的不错,当初那两年可惜了。

赖晟刚开始还跟他开玩笑,说还不是你下的狠手,把他从娱乐圈给摘得干干净净,现在倒是学乖了。后来渐渐的,他就不喜欢听赖赋说这些,每次听了都很不是滋味。

他的陆邈,当年若是没有遇见他,顺利地毕业,顺利地演戏,必定星途坦荡。

尽管现在的陆邈,也是娱乐圈最长盛不衰地红着的一位巨星,是电影届公认的演技教科书的书,是所有人见面都要恭敬地叫一句“陆老师”的德高望重的存在,但赖晟知道,这终究是不一样的。

陆邈还是会觉得,自己走到今天是用身体换来的。陆邈还是会觉得屈辱,因为他和一个老男人纠缠了十年。

因为他的人生里,有赖晟。

【三】

化妆师见到陆邈的时候吓了一跳,边给他上粉底边说:“陆老师昨天没休息好?”

“嗯。”陆邈眼下一片青黑,“没睡。”

化妆师不敢再多嘴。只是有点疑惑,昨天收工的时候,明明见到陆邈接了个电话,眼睛里都是笑意,怎么一夜的时间,心情变得这么差?

陆邈话不多,但脾气很好。虽然大牌,但非常照顾工作人员的感受,基本上是最好说话的一位。能让陆邈心情这么差的人物,一定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化妆师边腹诽着,边去给他上妆。

陆邈昨天没怎么睡。他看着赖晟走了,心情差到极点。前几天他一直在外地,两个人满打满算半个月没见面,赖晟就跟他打一炮就走了。

陆邈气得嘴唇哆嗦。

可他偏偏没有资格去要求赖晟什么。那是他的金主,是包养他的人,陆邈怎么能开口留他。

他紧抿着嘴,脸色难看,盯着手表发呆。

那是一块极贵的表,奢侈的限量款,出厂价三百多万,后来一度炒过一千万。陆邈不在乎这些东西,但他却很喜欢这块表,因为是赖晟送他的。

陆邈想起,他八年前在包厢里第二次见到赖晟,赖晟也带着一块很好看的表。但对方恶劣地让他喝酒,他便当着赖晟的面喝了三瓶白酒,当场就被送了医院。醒的时候,胃里抽搐地剧痛,旁边的男人听到动静转过身:“好些了吗?”

陆邈忍下痛,换上了一点笑:“赖总,不好意思,我酒量不好,没能让您尽兴。”

赖晟摆摆手,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的时候,赖晟倚在门框上看他:“陆邈,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了。”

陆邈明白他的意思。两年前他不懂,现在他懂了,眼前这个人的一句话,既可以让他上天堂,也可以送他下地狱。他勉强坐起来:“谢谢赖总……”

赖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走过来漫不经心地抚摸他的脸——像两年前一样。这次陆邈没动,甚至笑了笑。

赖晟说:“陆邈,要不要把这两年的时间补回来?”

接着,赖晟塞了一张名片在他衣领里。

“可以打给我。”

陆邈这次没怎么犹豫,订了酒店直接拨通了赖晟的电话。他耗不起了,尊严不如他的演艺生涯重要,这两年时间早就够他想通了。

赖晟把他推在床上的时候,陆邈顺从地抱住对方。赖晟伸手探到他后面,感觉他身体一僵,不禁问他:“第一次?”

“……第一次和男人。”陆邈有点紧张。

赖晟笑了,又问他:“东西呢?”

“什么?”陆邈一头雾水。

赖晟没说话,翻身下床去看床头柜。柜子里有套子,却没润滑油。赖晟低声骂了一句,又翻身上床提醒陆邈:“东西不全,可能会很痛……”

陆邈没在意,点点头:“没事。”

赖晟戴了套子,用手指简单做了扩张,临到进入的时候,突然想起来问了一句:“你最近是不是在拍古装戏?”

陆邈怔住了,没想到他在这个时候提起来:“对……您那边刚给的资源,明天进组。”

“那个武侠片?”赖晟头疼,“明天是不是要吊威亚?”

“对。”

赖晟心软了。他想起前几天陆邈躺在病床上的样子,有点下不去手。于是他自暴自弃地拉着陆邈坐起来:“换你吧,我也是第一次在下面,你轻一点。”

“会吗?”

陆邈摇头。

赖晟带他进了浴室,开了水龙头,把两人淋湿了。他沾了点沐浴液在手上,靠在浴室的瓷砖上,伸到后面给自己做扩张。赖晟喘着粗气,搂着陆邈的脖子,自己前前后后地忙,最后看着陆邈动也不动,倒是气笑了:“我就不该找个直男雏儿……”

赖晟的面孔被浴室的蒸汽蒸得模糊不清,一双眼睛却晶亮。他转过去,背对着陆邈,低声说道:“进来。”

陆邈便与他做爱了。两人在浴室来了一次,赖晟也渐渐放松下来,于是又滚上床来了两次。

陆邈没想到赖晟居然愿意在下面,也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硬的起来,更没想到,这一段关系,一开始就是八年。

最讽刺的是自己还爱上了赖晟。

“陆老师。”跟他对戏的后辈小心地叫他,“是不是我演的有问题?”

“没有。”陆邈回过神,看着他紧张端坐的样子,安抚性地笑笑,“你演的很好,是我不在状态。” 那孩子长舒一口气。这后辈叫陈橙,刚出道两年,走的是流量小生的路线。之前做的偶像,现在转型做演员,演技不怎么样,但粉丝够多,也就一直有戏拍。听说这孩子想演电影,便带资进组,领了一个戏份不多但讨喜的配角。

现在陆邈演的电影里,已经很难能见到这种没有演技的孩子了。毕竟陆邈追求的是电影质量,何况他自己就是票房保证,没人会拿他的片子试险,制片人要的是钱。

所以陆邈乍一见陈橙,倒有些新奇。这孩子倒是很有礼貌,很好学,对着陆邈恭敬有加,常来讨教。

此刻得了夸奖,陈橙微红了脸,瞪大眼睛笑:“哇,陆老师夸我了诶——”

陆邈看他可爱,也笑出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陈橙却突然收了笑,猛地站起身,目光越过陆邈望向他身后:“陆老师,那、那个跟导演说话的,是赖总吗?”

陆邈心头一颤,怀着点复杂的心情回头。

导演身边,果然站着一位挺拔贵气的中年人,外面套了一件风衣,闲散地站着,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夹着点燃的烟。看到陆邈回头,那人冲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陆邈眼神暗下来。

是他想多了。娱乐圈里所有人都能一口叫出的赖总,不是赖晟,而是赖赋。

那边赖赋跟导演说了两句,便走过来同陆邈说话:“怎么样?”

陆邈起身给他搬了个椅子,又要去倒茶,被赖赋拉住了,也没坐下,站着跟他聊天:“不用麻烦,我就过来看看。”

陆邈也不再客气。赖赋是他的大老板,但为人极为随性,很少讲这些虚礼。加上陆邈在星河也是当之无愧的顶梁柱,赖赋同他倒是很相熟。

“挺好的。”陆邈把剧本丢到一边,“贺岁片拍起来最爽,没有拿奖的压力,讨好观众就行了。赖总,”他笑了笑,“等着收钱就行。”

星河投资的这部贺岁片就是个纯粹商业性质的片子,赶着热闹的贺岁档分一杯羹罢了。对陆邈来说,演这种电影实在大材小用,基本等于在休息。

赖赋笑起来,又不着边际地聊了几句,仿佛才看见旁边的陈橙。眼神刚瞥过去,陈橙就主动弯下腰,伸出手来打招呼:“赖总您好,我是陈橙……”

赖赋没动,还是小口抽着烟,左手也丝毫没有要从口袋里拿出来的意思,任由对方的手尴尬地停在原地。

陈橙的笑容僵住了,讪讪地收回手,有点尴尬。

偏偏赖赋还挑眉补了一句:“没听过。”

陆邈倒是有点心软,拍拍陈橙的肩膀给他打圆场:“赖总日理万机,有时候他都不记得星河的艺人。”看着陈橙感激的眼神,陆邈干脆好人做到底,“多见几次就认识了,有空一起吃饭。”

赖赋把烟头摁了,似笑非笑地看了陆邈一眼,到底没落他的面子:“行,听陆影帝的。”

赖赋似乎有话没说完,但看了一眼陈橙,对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好咽了回去,跟陆邈摆手:“走了。”

“好。”陆邈把他送到门口,看他上了车,回头来看陈橙的眼神少了几分温度。他冷淡地拿了剧本,打算直接回自己的休息室,末了还是忍不住提点了一句,“小陈,做事别心急。”

陆邈乐意提携后辈,但他不傻。刚刚的情况下,陈橙如果主动离开,而不是拿看大宝藏的眼神看赖赋,陆邈说不定会主动帮他争取点东西。

但现在这样,还是算了。

陆邈不想麻烦赖赋,因为那是赖晟的弟弟。欠他人情,只会让他和赖晟的关系,永远止步于交易。

【四】

赖晟回家的路上,看见音像店门口挂了宣传海报,最近进了陆邈早期电影的影碟。他忍不住下了车,买了两部,放进包里。

音像店老板是个活泼性格,收银的时候问他:“你也喜欢陆邈啊?”

“嗯。”赖晟淡淡点头,低头看影碟封面上陆邈的脸。

对方也不在意他的冷淡,滔滔不绝又说了两句:“他电影是真的好……这两部是刚出道拍的,前后也不过差了两年,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真是演什么像什么。”

赖晟顿了顿,翻看了一下两部电影的时间。中间的那两年,是被封杀的两年。

赖晟被戳了痛处,草草付了钱走了。

到家的时候难得赖赋也在,怀里搂着一个男孩子在低声调笑。那男孩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被他闹得满脸通红,见赖晟开门进来,慌忙站起身。

赖赋脸皮厚,冲他点点头:“回来了?”说完又去拉男孩的手,把人拽进怀里,边在他后颈上嗅着,边心不在焉地跟他说话:“前天,我去剧组看了一趟陆……”

“赖赋。”赖晟厉声打断他,复又平静下来,看了一眼男孩。赖赋“啧”了一声,放了手,跟那男孩说:“去楼上房间里等我。”男孩乖巧点头,很快上楼关了卧室门。

赖晟松了松领带,在沙发上坐下来:“跟你说过了,别在外人面前提他……”

“得得,”赖赋酸他,“哥,你看看自己,都成什么样了?他就这么好?”

“你就为了跟我说这个?”赖晟也不是第一次听他埋怨这些,漫不经心地泯了一口茶,“接着去剧组说。”

“是是,我继续汇报。得哥的命令,我去了剧组,陆邈很好,好的很,好到有时间跟人家小演员打情骂俏。”

赖晟垂下眼睛,神情有点冷:“什么意思?”

“那个陈什么……”赖赋努力回忆了一下,没想起来名字,正想拿手机搜一下微博,那边赖晟冷不丁接了一句:“陈橙。”

“你怎么知道?”赖赋了解他哥,赖晟对娱乐圈不感冒,这些年唯一的交集就是陆邈。他一个娱乐公司老板都记不住的人物,赖晟居然能认识。

赖晟倒是皱了眉,问他:“你一个公司老板,最大的艺人拍什么戏,与谁合作都记不清?”赖晟瞥了一眼楼上,斥他,“一把年纪了少祸害人家高中生,不如多放点心在公司上。”

赖赋语塞。他咳了两声,转移话题:“嗨,不是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吗。对,就那个陈橙,黏着他跟孪生兄弟一样,一口一个陆老师,还艹最膈应人的可爱人设,你是没看到,陆邈对他笑得那叫个开心……”赖赋觑着他哥的脸色,添油加醋,“结果,呵,那小孩儿见到我跟见到亲爹一样,上来就要跟我握手,什么玩意儿啊……”

“少占辈分便宜。他俩像兄弟,你像他爸?”赖晟被他闹得头疼,“好好说话。”

赖赋老实了,没再煽风点火,一五一十地把那天情况给说了。说完一拍脑袋又想起一段,立刻说出来表忠心。

“我本来想跟他说,是我哥让我过来看你的。结果那个没眼色的陈橙就是不走,我不是想着哥你不准我在别人面前说你们认识吗,我想了想又没说。怎么样,我还是记着您的话呢。”

赖晟指关节敲了敲茶几,示意他闭嘴:“不用你给我卖人情。”

“我这还不是为你好!”赖赋终于有机会把他哥喜欢对他说的话还回去了,痛斥赖晟,“哥,我就没见过你这种样子。多少年了,都没定下来,还跟人家肉体关系着呢?看你生意场上雷厉风行的,怎么现在畏手畏脚的了?”

“赖赋,生意场上,我做事都是事前想好所有后果,把风险降到最低且自己可以接受,再着手去做,当然不犹豫。”赖晟摩挲着茶杯口,看着底下浮动的翠绿茶叶,低声说道,“可陆邈这件事情上,我接受不了任何失败。一点闪失都不行。”

赖赋被他震到了,难得安静了片刻。

赖晟自嘲地笑笑:“他不喜欢我,或者说恨我。我现在是垂死挣扎,能捆他一天是一天。用不了多久的——”

赖晟低头看刚刚随手拿出来的影碟,十年前的陆邈留着圆寸,穿着校服抱着一只黑猫,冲着镜头笑,干净、明媚、灵动。八年前的陆邈,黑色皮衣,棕色马丁靴,也对着镜头笑,沉静、忧郁、复杂。

用不了多久,陆邈就会彻底甩了他。因为赖晟可以提供的东西越来越少,而且这个男人已经可以靠自己的力量立足娱乐圈了。

哪怕再来一次封杀。现在已经没人可以封杀得了他。

真好啊。

赖晟回卧室,去微博搜了一下陈橙,果然是个可爱款的男孩。二十三岁的年纪,脸上两个酒窝,自拍都是粉红滤镜,分享的生活都是“吃了网红蛋糕”或是“迪士尼旅行”,评论都是“可爱”“爱你”“玩的开心”。赖晟一阵烦躁,他不耐烦地关了手机,也懒得再看桌子上一沓晦涩的工作文件。

自己的生活呢?赖晟抽出秘书交给他的一周日程表,会议、典礼、招标、谈判。旁边还放着刚刚拿到的财经报纸,头版上的赖晟一身黑色正装,站在“晟业地产”大楼门前,旁边还有配上去的上市市值,标题是“冲击中国首富!晟业地产昨日纽约上市!”

赖晟把报纸给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给自己找点事做。于是他把那两部电影看了。

其实赖晟早就看过。

陆邈的电影,从第一部到现在,赖晟一部不落地都看过。有几部特别喜欢的,还看了好几遍,连台词都能记下来好多句。

陆邈的第一部电影,就是那部在大二时拍的文艺片。片子内容不新颖,说的是青梅竹马的两个人,在成长中逐渐学会爱与被爱的故事。虽然启用了新人,但好在这个电影原著很火,电影的票房倒是还算可观。

十年前的陆邈演技还很青涩,但这部片子恰好需要他的青涩。

高中毕业那天,陆邈饰演的男主角,穿过大半个操场找暗恋了十几年的女生。他气喘吁吁地在操场上寻找着,不断拨开拥挤的人流:“抱歉,让一让——”

看到女生的时候,陆邈眼睛亮了,他冲进去,拉着女生的手就跑。女生挣扎他也不放手,开心地笑着,最后停下来,看着女生也喘得直弯腰,一咧嘴爬上主席台。

“高三(2)班的谌悄悄同学,我是高三(1)班的尤溪。我喜欢你十年了,但我不敢说,因为我以前总是欺负你,总是让你不开心。”

男生举着话筒,台下响起口哨声,女生涨红了脸,却也坚持看着他。

“可是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你看,”尤溪从包里掏出一个铁盒子,盒子已经有些生锈,“这是我小学时从你衬衫上拽的纽扣,这是我初中从你文具盒里偷的橡皮,这是我高一时留下的你的草稿纸,上面有你上课走神时画的小猫。你看这些东西我都留着,我想一辈子留着,也想一辈子喜欢你。”

“谌悄悄,我悄悄喜欢你十年了,终于可以正大光明了,我不想悄悄喜欢你了。”

“谌悄悄,我太喜欢你啦!”

接着,男生蹦下来,一把把女生抱起来转圈……

赖晟把电视关了。他眼角泛红,躺下来静静想了一会儿。又忍不住把手伸下去,握住自己因为看到陆邈而硬起来的下身,缓缓地撸动着,却觉得索然无味。

陆邈帮他撸过很多次。有时候两人情动了,又都赶着有事,只能暂时发泄一下。有一次在外面,当时赖晟在帮陆邈挑衣服,打开换衣间的门,对方正裸着背去够要试的衣服。赖晟就抱住陆邈,握着陆邈的手伸到自己裆部,亲了一下他的肩膀:“帮我一下。”

陆邈没拒绝,坐着换衣间的椅子,把赖晟抱坐在腿上,从后面环抱着,一下一下帮他撸。他把赖晟整个揽在怀里,胳膊紧紧缠着他劲瘦的腰部,像是要把他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赖晟回头索吻,陆邈就亲他,另一只闲着的手把他衬衫拽出来,从底下摸进去,又把衣服撩上去,吻落在他光滑的脊背上。

陆邈手下一刻不停,手指灵活,打着圈摩挲着顶端,又去挑逗两个囊袋,有规律地上下动着,感觉手下那根在自己手里跳动了几下,就射出来,大部分滴在陆邈手上,还有几滴恰好落在刚换好的新裤子上。

赖晟顾不得自己刚刚发泄,裤子还没拉好就跳下来,急急忙忙地去抽旁边的纸帮陆邈擦:“怪我……”

“没事。”陆邈刚刚那点亲昵的神态早就消失了,从他手里把纸巾接过去,“赖总,我自己来吧。”

赖晟正胡思乱想着不知道几年前的事情,手机却响起来。他惊了一下,手从裤子里掏出来,快速去洗手间洗了手,才回来拿手机。

竟然是陆邈。

陆邈主动找他的次数屈指可数,每一次都是要紧事才会主动联系他。上次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陆邈是因为拍戏受伤,骨折,直接住了院。想到这里,赖晟半点旖旎的念头都没了,有点紧张地接起来。

“喂?陆邈?”

“赖总,”陆邈那边有点嘈杂,他好像走了几步,周围才安静下来,“刚刚才看到新闻,恭喜……”

“谢谢。”赖晟说完,又不知道说什么。他张了张嘴,还没说话,陆邈先打破了沉默。

“赖总,明晚有时间吗?帮您庆祝一下,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吗?”

“我看一下。”赖晟按捺着激动,翻身看了一眼日程表,眼睛飞速划过明晚的事情:公司庆祝晚会,出席并发表讲话。他睁着眼睛说瞎话,“有空的。”

“那好,您想吃什么?”

“你定吧。”

等挂了电话,赖晟笑起来,刚刚那点不愉快早就烟消云散。他拨通了秘书的电话,任性地推掉明晚的事情:“明晚的晚会,我就不去了……”

去他妈的陈橙,还有谌悄悄,陆邈会请你们吃饭吗?

赖晟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想,要是公司每天都能上市就好了……

【五】

陆邈订的市里最好的酒店“华都”的顶层包厢。

这家店的老板还是通过赖晟认识的。刚开始的两年,赖晟还常会带着陆邈出席晚宴这种场合,一是为陆邈积攒人脉,二是为了帮他挡酒。后来渐渐地,赖晟就不带他一起了,两人很少同时出现,也就鲜有人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两人还在一起。

汪健见到陆邈的时候挺热情,毕竟陆邈现在已经是无人不知的大明星了。他主动伸手过去:“陆先生,好久不见!”

陆邈摘了墨镜,礼貌地握回去:“汪总,这么多年你一点儿都没变。”

汪健被夸的挺高兴,又多聊了两句。不过两人叙旧难免就要聊到赖晟,汪健估计陆邈不想别人提这段黑历史,也就只是含糊地说了一句:“当年不容易啊……现在就好了。”

陆邈懂他的意思,笑了笑,没说话。

汪健以为他不想接这茬,后悔自己多了嘴,赶紧转移话题,没想到话说到一半住了嘴:“我最近也在投资电影——诶?赖总?”

陆邈转过头,正看见服务员领着赖晟进来。

赖晟穿着很随意,简单的衬衫休闲裤,刚刚打理了头发,剪短了不少,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了七八岁,陆邈不由多看了两眼,放柔了目光。

汪健心里不知这是什么场面,但是毕竟也是人精,何况在赖晟面前他不敢托大,赶紧迎上去:“赖总,您能来我真是太荣幸了!”

赖晟看他一眼,笑了笑,指指旁边的陆邈:“赴陆影帝的约,过来叙叙旧。”

陆邈垂下眼睛。

他不明白,赖晟为什么不愿意别人知道两人的关系。自己真的有这么差劲?

其实后来有一次,他偷偷溜进赖晟参加的晚宴,有点明白对方为什么不再带自己过去。

放眼望过去,觥筹交错间,闪过的都是年轻俊美的脸。陆邈已经不年轻了,比不过二十岁的光鲜亮丽,带出去,难免丢份儿。

这边汪健没多和赖晟寒暄,他也知道自己在场不合适,赶紧打了个哈哈:“两位慢用,有问题随时找我。”

门关上了。

陆邈几步走过去,把赖晟抱在怀里。

他抱得很紧,赖晟有点没反应过来一般,笑了起来,才慢慢回抱过去。他一伸手,陆邈就更加用力地抱紧,侧过头在赖晟额头上吻了一下:“赖总,恭喜。”

陆邈知道自己反应有点过,强迫自己放开手,转过身向餐桌走过去。他帮赖晟拉开椅子,比了个“请坐”的手势。

赖晟坐下,陆邈才在对面坐下来。

桌子很大,两个人坐了对面离得很远,陆邈听到赖晟低声说了一句:“陆邈,坐近点。”

陆邈求之不得,脸上笑意多了些,把椅子一直搬到赖晟身边,才挨着他坐下来。

赖晟和陆邈吃饭都不爱说话,两人也就安静吃着,偶尔聊几句工作上的事情。陆邈帮他剥虾,整齐地码在盘子上推给他,随口提起:“前两天,赖总……您弟弟,还来片场走了一圈儿。”

赖晟动作一顿,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表情有点淡:“他过去干什么?”

“就顺便过来看看。”陆邈怕他觉得自己跟赖赋走太近,补了几句,“这次的片子星河也投资了不少,准备贺岁档上映。”

“片子怎么样?”

“挺好的。”陆邈伸手去帮赖晟卷袖子,心下一动,又多说了几句,“这次是个偏喜剧的片子,挺轻松,片场……也挺有意思的。”

陆邈心跳很快。

他说这些,是想让赖晟过来探班。可是他到底没好意思把“您要过来看看吗”加上去,只剩下这么一段模糊的邀请。

赖晟偏过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有点冷。他慢慢把嘴里的虾咽下去,淡淡道:“是吗。”

陆邈心凉了。

他不动声色地继续陪他聊天,但显然兴致不比之前。渐渐地,两人都不再说话,气氛有些沉闷。

陆邈想起,有一次他们剧组有个小明星,在化妆室偷偷打电话给金主,低声说:“张总,您明天可以过来探班吗?”陆邈是不小心撞见,想退出去时,却看见小明星对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发呆,最后眼睛也红了。

第二天,那个小明星就被换人了。

那时候陆邈就明白,最稳固的包养关系,就是一方施舍一方接受。索取,是最不明智的方式,只会毁了它。

那边赖晟吃完了,便站起身跨坐在陆邈腿上,勾着他的脖子低声说:“做爱吧。”

陆邈手探进赖晟的衣服里,低头细细去吻他。冰凉的手指在温热的肌肤上游走,让赖晟颤了颤,埋头在他颈窝处,难得安静。

看他脑后翘着的几根头发,陆邈心里软得不像话,他把赖晟抱起来,放在餐桌上,一腿抵在赖晟的腿间,伸手去解他的衣服。赖晟却猛地推开他,跳下桌子去拉落地窗的窗帘。

等窗帘拉上,外面的灯红酒绿都被遮盖住了,只剩房间里一点暖光。

陆邈被猝不及防推开,差点没站稳。看着赖晟火急火燎地拉窗帘的背影,他似乎突然明白了一些事。

陆邈听见自己低沉的声音,尾音有些颤:“赖总……您拉窗帘做什么?”

赖晟回过头,衣衫不整,一大片胸口都露出来。他眼里眉梢都是欲望,下身也隔着裤子凸起来,有点怔仲,下意识回答道:“狗仔……”

还没说完,就被陆邈抱起来,隔着窗帘顶在落地窗上。

陆邈把他衣服都脱了,与他舌吻。一只手探进赖晟身后,两只手指伸进去搅动着,赖晟两腿发软,靠在他怀里,拽着他的衣服小声呻吟着。

陆邈又加了一根手指,修长的指节曲起,把入口撑得很大,赖晟惊呼了一声,攀上陆邈的肩膀。陆邈把他亲得晕头转向,后面还有手指刮擦着肠道内壁,容不得赖晟思考。

陆邈看他眼角微红,下了狠心得寸进尺地问道:“赖总,你怕狗仔做什么?”

“嗯……啊……”赖晟一只手探下去,想去缓解自己前面的欲望。陆邈不轻不重地把他的手打掉了,眼睛狠狠盯着他:“赖总,你还没回答我。”

赖晟不回答他,被他欺负得带了点哭腔。他双腿缠在对方腰上,硬起来的欲望戳着陆邈紧实的小腹,前段分泌出的液体在蜜色的肌肉上留下一截痕迹:“陆邈……进来,进来……”

陆邈笑起来,亲了亲他的脸,正打算脱裤子,却从窗帘缝隙里看到对面高楼上的大字,在黑夜里熠熠闪光。

陆邈笑容消失了。 他为什么总喜欢自作多情。

陆邈把赖晟放下来,看着对方迷茫的眼神,后退了两步,不紧不慢地替对方穿衣服:“赖总,改天吧……我今天身体不舒服。”

赖晟却好像不可置信般拉着他:“怎么了?”

陆邈笑了笑,温柔地亲了亲他的脸颊:“对不起……我今天真的有点累。您……要不,”陆邈长吸一口气,又瞥见对面高楼上晃眼的“庆晟业地产纽约上市”的大字,突然对这段关系感到疲倦。于是他带着他天衣无缝的笑容,问赖晟,“要不我帮您叫一位过来?我今天……”

啪。

陆邈被这一巴掌打得头脑发胀。他被震得有些耳鸣,左脸火辣辣地疼,似乎迅速肿起来。他不敢去摸被打的地方,只能咬牙赔笑。

赖晟站在他对面,冷静地自己把衣服穿好,眼神里满是失望。他没理陆邈,自顾自地往外走,走到门口才说了一句。

“陆邈,你以为赖晟是谁都能操的?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下贱?”

陆邈张了张嘴,眼睛红了。

门关上,偌大的包厢只剩下他一个人。陆邈狼狈地蹲下来,把脸埋在胳膊里,眼眶湿润了。

【六】

赖晟坐进车里,想去拿烟,半天没拿出来,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在颤抖。

他掌心还火辣辣的,烧得他手都不怎么听使唤,从指尖到手腕,红了一大片。

赖晟深知自己盛怒之下用了多大的力。就算气到失去理智,在看到陆邈脸上清晰的掌印并迅速肿胀起的脸颊时,赖晟还是不可避免地后悔了。

他趴在方向盘上,心跳得很快,一下一下把他震得头皮发麻。

赖晟不明白,陆邈为什么突然失了兴致,还拿那混账话来羞辱自己。

明明前一秒还开心地笑着,抱着自己不撒手,后一秒就把他丢下来,弃如敝履。

赖晟喝了酒,不敢开车。他在车里坐了好久,也不见陆邈出来,低声咒骂了几句。不知怎么的,赖晟又想起了陈橙那张年轻可爱的脸。

嫉妒几乎要把他淹没。赖晟抓着方向盘,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扭曲,小臂冒出青筋。他掏出电话,打了个电话给赖赋。

“嗯……没什么。”赖晟甚至笑了笑,“我和陆邈玩完了。”

“就字面意思……嗯,你让人联系陈橙,他要是愿意,现在就让他开个房间。”

“定位发给我就行了。”

打完电话,赖晟就点了烟在车里等着。此刻已经十一点多,路上行人渐少,安静下来。赖晟盯着华都门口,想着若是陈橙联系他之前,陆邈下来找他,他就带陆邈去家里,一直做爱到明天。今天的事,就让它过去。

若是陈橙先……

那就结束吧。这本就是错误的八年。

赖晟被烟呛了一口,咳了几声。自己愿意放手,陆邈应该很开心吧。

手机响了。

赖晟漫不经心地接起来。

“赖总您好!我是陈橙,我……”

“不用跟我说这么多。”赖晟打断他,“把酒店地址和房间号发到我手机上就行了。”

下雨了。

赖晟没开车过去,就这么走到酒店。路上雨下大了,赖晟也不躲,任凭大雨把自己从头到尾浇了个透。

他想起有一次,雨特别大,外面电闪雷鸣,陆邈戴着围裙在厨房给他做晚饭,叉着烤肉喂他,问他好不好吃。赖晟点头,陆邈就笑,低头在他嘴上轻轻亲了一口。

还有一次,他们正做爱,外面艳阳天突然转了雨,陆邈就边吻他边说,赖总可以叫得大声点,这时候谁都听不见。赖晟听完在他肩膀上咬出一个牙印。

可惜,都过去了。

赖晟刚敲了两声门,陈橙就把门打开了。果然是个很漂亮的男孩,已经洗了澡穿着浴袍,锁骨精致。陈橙笑起来两个酒窝,见到他腼腆地笑了两下,便伸手帮他脱已经全湿的大衣。

“赖总,您先去洗个澡?”陈橙第一次见他,有点紧张,摸不准这位大佬的脾气,试探性地问道。

赖晟被淋得浑身发冷,也匀不出什么好脸色给陈橙。他冷冷地避开陈橙的手,自己把衣服脱了,拿着干净的浴袍进了浴室。

出来的时候,身上寒气散了大半。赖晟在床边坐下来,示意陈橙站过来。

小男生挺乖,不仅主动过来,还蹲在赖晟脚边,主动解了自己浴袍的带子。虽然穿了内裤,但几近全裸的状态,让他白皙光滑的皮肤全部露出来,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赖晟兴趣缺缺。他伸手捏着陈橙的下巴,左右打量了两眼,心下不禁把自己和对方做了比较。不得不承认,陈橙比他漂亮,比他年轻,比他更有魅力。

赖晟心中有气,手下力道也下意识大了,陈橙“啊”得痛叫一声,可怜兮兮地看着他,目光含情。

赖晟松了手。他缓缓把自己浴袍带子解开,又不耐烦地拽下内裤,踩了一下陈橙的胸膛,问他:“知道我是谁吗?”

陈橙点头。

“知道接下来做什么吗?”

陈橙笑了,抬眼看着他,俯身舔了一下赖晟的肉棒:“知道。”

“……那照做吧。”

赖晟居高临下地看着陈橙给他口交,心里有种恶劣的快感。陈橙看起来并不生疏,技巧很好,先试探着唆了几口,接着就开始做深喉。他灵巧的舌头从根部一直绕到顶端,又围着小孔来回快速舔弄,看得赖晟心里发凉。

陆邈,你喜欢这种吗?

看起来白莲花不知世事,其实才是个千人骑的婊子。

陈橙跪了半天,却没见赖晟有半点硬起来的迹象,不禁有点急,头上一层薄汗。他仰着头撒娇,声音甜糯:“赖总……我做的不好吗?”

赖晟觉得恶心。他把内裤穿好,系了浴袍带子,疲倦地说道:“行了,你走吧。”

陈橙瞪大眼睛,顿时带了水汽:“赖总……别……我、我哪里做错了吗?”

赖晟刚要回答,那边却有人敲门。

陈橙怔了一下,问赖晟:“您还叫了别的人一起吗?”

赖晟一时没明白他意思,等反应过来更觉得干呕。他阴冷地看了陈橙一眼,没说话,绕过他去开门。

门外站着浑身湿透的陆邈。

陆邈看到他,舒了一口气:“我打您电话一直关机,赖总跟我说您在这里,我就来看看,怕您……”

话语戛然而止。

赖晟淡淡回他:“我没事,你可以走了。”

陆邈把目光从衣衫不整的陈橙身上收回来,脸色阴沉:“我这是打扰您春宵一刻了?”

“陆邈,”赖晟叹了口气,“是你说,你今天累了,让我再找别人的。”

“我觉得你看起来确实挺累,我就找了别人。”赖晟笑了笑,“反正都一样,跟谁都是上床。”

“小橙。”赖晟亲昵地唤了对方一句,把他揽在怀里,“过来跟陆老师打个招呼。”

“陆老师。”陈橙丝毫没有被撞破的尴尬,他依偎在赖晟怀里,冲着陆邈笑,“您也认识赖总啊?”

“行了,你回去吧。”赖晟掐了一下陈橙的腰,“我和小橙还没玩够。”

“赖晟。”

陆邈走进来,一把拽住陈橙的胳膊。对方吓了一跳,被生生拉离了赖晟的怀抱。赖晟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陆邈力气很大,把陈橙的胳膊掐得一片乌青。他把陈橙推出去,留下一句“滚”,直接把房间门反锁了。

“赖晟,你不是没玩够吗?”陆邈把衣服脱了,目光如炬,“我可以陪你慢慢玩。”

认识十年,陆邈从来没有直呼过自己的名字。他总是恭敬有加,叫“赖总”,用“您”,丝毫不僭越。赖晟猛地听他叫自己名字,眼睛一酸,强忍着别过头不去看他。

陆邈伸手,把他浴袍带子解了。从上而下地检查,又扯内裤下去。看的第一眼,陆邈脸色就变了,咬牙切齿地站起身,掐着他下巴问他:“你居然真的让他碰你了……”

赖晟想反驳他“关你什么事”,可下一秒,陆邈的话把他的话全堵了回去。

“我疼了八年的宝贝,你凭什么给别人糟蹋?”陆邈手指插进他的发丝,发了狠与他舌吻,呢喃间,赖晟分明听到陆邈说:

“赖晟,你是我陆邈一个人的。”

赖晟突然就流下泪来。那两行泪不知道攒了多久,就这么大颗大颗滚落下来,顺着脸颊滑下,滴在地毯上,洇出一片水渍。

陆邈捧着赖晟的脸吻,感觉手上一热,动作停下来,不知所措用手背去擦他的脸,哄道:“怎么了?……我弄疼你了吗?”

赖晟不回答,还是流泪。他小声抽泣着,看着陆邈紧张的神情,心里又是一阵酸楚。

他眼前闪过这八年,闪过那些与陆邈一同度过的白天与黑夜,春秋与冬夏,艳阳天与阴雨天,每一种里都有陆邈的脸,和他每天梦里一样清晰。

赖晟握住替他擦眼泪的陆邈的手,轻声说道:

“陆邈,赖晟这个人,从八年前开始,就只属于你。”

“我没求过你什么事,这次算我厚着脸皮也求你一次。”

“陆邈,”赖晟小心地抱住陆邈,“你能不能……不把我丢掉?”

【七】

陆邈看到陈橙的那一刻真的有杀人的冲动。

他知道赖晟喝了酒,不放心他,在华都楼上看着他车子。没想到赖晟没开车,直接走了。

接着,便是大暴雨,打不通的电话。

陆邈病急乱投医,打电话给赖赋。对方倒好像知道他会打过来似的,告诉他酒店地址和房间号,还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动作要快哦。”

陆邈以为赖晟出了什么事,想也没想就冲进了大雨里。

他遏制着怒气把陈橙丢出房间,回来检查他的宝贝有没有被染指。等发现赖晟下身晶亮的水印时,陆邈气得想把赖晟洗一百遍。

陆邈顾不得什么礼仪,他想过了,这段关系由不得赖晟结束了。现在的陆邈,赖晟丢不掉他。所以陆邈肆无忌惮地发泄着自己内心的怨气,却没想到把人弄哭了。

他红着眼睛,把赖晟抱起来,让他坐在飘窗上。自己则在赖晟面前跪下来,虔诚地吻在他的手背上。

“赖晟……”陆邈目光炯炯,“我不会把你丢掉,我会一辈子缠着你。你不准结婚,不准和别人上床,不准喜欢别人,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赖晟眼睛还红着,泪却渐渐止住了,声音喑哑:“你不恨我吗?”

“恨你?”陆邈笑了,似乎明白了误会在哪里。他俯身在赖晟耳边厮磨,说话的热气钻进耳朵里,痒痒的,“我恨死了你。我恨你为什么让我爱惨了你。”

陆邈把他浴袍脱了,从脚趾开始亲吻。沿着小腿一路亲上去,赖晟一躲,他就用力攥住不让动。等一直亲到额头的时候,陆邈才把他抱起来,走进浴室里:“赖晟,你全身上下都被我盖了章,从今天开始,别让别人碰你。”

赖晟指尖微颤,似乎有点不可置信般抚摸着陆邈的脸,半晌才低声说道:“……我不是做梦吧……”

陆邈心里又软又甜,任由他摸着自己,还侧脸在他手掌心撒娇般蹭了一下。他现在已经完全明白了赖晟的心意,也没了后顾之忧,一手伸进赖晟的内裤,火热的手掌把臀瓣托住,手指从细缝钻了进去,在洞口打着圈。

“赖晟,”陆邈看着赖晟情动地后仰,双手依赖地环着自己,忍不住把手指伸进小洞,模仿者交媾的频率抽插着,“我有很多话想问你,你记得如实回答我。”

“好。”赖晟整个人都脱去了攻击性,那个冷面的叱咤风云的房地产商人,依偎在陆邈怀里,像个傻白甜一样,额头枕着自己的肩膀,面色潮红。

陆邈一只手伸下去帮他撸,一只手在后面抽插,双重快感激得赖晟呻吟出声。

“第一个问题,为什么不愿意带我出席晚宴和活动了?”

“我……我不想让别人知道,你被我包养了。”赖晟喘着粗气,急切地仰头去索吻,“陆邈……我特别后悔……我希望你是干干净净走到今天的……对不起……”

陆邈吻他,把他一只腿捞在自己臂弯里,下身浅浅地戳在入口处。肿胀的分身暴起青筋,又粗又硬,把赖晟的大腿内侧磨得通红。

“奖励你。”陆邈加快了摩擦的频率,却不插进去,就反复在大腿根摩擦着,“第二个问题,为什么每次都不愿意再抓着我的背?”

“我不想你被议论。”赖晟还没说完,陆邈就一个挺身,半根都没入了他的后穴,赖晟惊呼一声,更加用力地揽住陆邈的脖颈。

“啊……嗯唔……”

“奖励你一半。”陆邈亲他,下身停在里面不动,握着赖晟的手,牵着他去摸两人结合的地方,“第三个问题,你今天为什么叫的是陈橙?”

赖晟沉默。

陆邈也不急,下身往外抽,只剩前段还留在里面。他俯身嘬了一口赖晟的乳头,看着它在自己的吮吸下红通通的样子,可惜道:“不乖的话……那你自己解决吧。”

说罢真的抽离了赖晟的身体,转身往外走。 赖晟一把拉住他,从背后环抱过来,声音很软:“别走……”

“那你告诉我,”陆邈把他抱起来,自己在浴缸边缘坐着,让赖晟跨坐在自己的腿上,鼻尖蹭着他的脸,“为什么今天要叫陈橙过来?”

“因为……”赖晟感觉陆邈的肉棒顶在自己臀缝里,他现在无比渴望被进入,这种渴望压过了自己的自尊心,一咬牙说出来,“我就想看看,你维护的人,是不是比我年轻好看,到底哪里好,让你为他说话……”

陆邈笑了。

他爱极了赖晟吃醋的样子,逗他:“看过了?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赖晟恶狠狠,“丑死了。”

陆邈笑。他拍拍赖晟的屁股,说道:“自己来。”

赖晟便抬起身,握着那根坚挺,对着后穴坐下去。这个姿势让他们可以结合得很深,陆邈几乎整根都埋进了赖晟的身体,火热的肠壁包裹着烙铁般的分身,后穴一张一合,咬着陆邈的根部,紧得要把他夹断一般。

陆邈就着这个姿势把人抱起来,边走边说话,每走一步,下身就摩擦着赖晟的后穴,大力抽插着,颠得赖晟呻吟都破碎不堪。

“赖晟,你是我见过最美的人。”

“啊……啊啊……嗯……唔……”

“你不用跟别人比,”陆邈把人放在床上,自己站在床边,架起他的双腿,用力冲撞,每一次都是整根抽出又猛地全部插入,囊袋拍打在屁股上啪啪作响,赖晟的分身也直挺挺得站起来,前端不断吐出津液,“因为谁也比不过你。”

赖晟今天心情大起大落,受刺激很大,这么一来,没多久就射出来。陆邈没给他喘息的机会,仍是发了狠撞他,说道:“赖晟,你看,你被我操射了,你离不开我了。”

赖晟抓着床单,却被陆邈牵起来放在背上:“抓着我,我想让别人知道,我是你的人,我家里有只爪子很尖、又凶又浪的小花猫。”

接着,陆邈自己也爬上床,把赖晟的腿架在肩膀上,一下下地抽插。赖晟的身体被他摸得太透,每一次都撞在他的敏感点,没多久赖晟又勃起了。

陆邈伸手帮他撸,却掐着顶端不准他射。赖晟无措地攀着他,低声哀求:“陆邈……”

“宝贝儿,现在正在操你的人是谁?”

“陆邈……”

“不对。”陆邈纠正他,“是你老公。”

陆邈感觉自己也到了临界点,便停下动作,逼问他:“谁在操你?”

“老公……”赖晟快哭出来,下身被陆邈握着射不出来,后面的动作也停了,让他忍不住动了动身体,“老公在操我……”

陆邈听了激动地差点缴械,他抵着赖晟的肩膀,恶狠狠地撞他,速度非常快,赖晟感觉自己像在坐过山车一般。最后,陆邈终于内射了,直直地洒在他肠里,手上一松,赖晟也一起射出来。高潮中的赖晟有些痉挛,后穴下意识绞紧,似乎要把陆邈每一滴都挤出来。

陆邈伏在赖晟身上喘气,舌头伸进赖晟嘴里,缓缓划过他的口腔。他感觉后背刺痛,果然赖晟又在他背后抓破了一道痕。

赖晟还没从高潮中缓过劲儿,眼神放空。过了一会儿才去推陆邈的脑袋:“真是来劲儿了……”

陆邈知道他在斥自己说的那些荤话,还有逼着赖晟叫老公的事情。可他一点儿也不怕,笑着吻他:“赖总……我今晚这么卖力,您要给我点什么好处?”

“封杀你。”赖晟掐他,“把你绑在我家里,哪儿都不准去。”

“好。”陆邈赖在他体内不出来,就着精液的润滑又抽插了两下,“罚我必须填满你。”

赖晟拿他没办法,摸摸他的头。

“我爱你。”陆邈在他耳边郑重说道。

赖晟眼睛又红了。

这些年的言不由衷,自以为的暗恋无果,竟然在不知道的时候,悄悄开了花。

【END】

《成就》番外1

刘巍进组的时候第一次见到陆邈,对方站得很直,侧着身子听导演说话。那张脸真的令人过目难忘,红了这么多年,见到真人还是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场务领着他往前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立刻停了脚步,低声警告:“别想着有的没的,别忘了你是怎么进组的。”

刘巍明白他的意思,连忙点头,语气诚恳:“我明白,谢谢王哥。”

对方脸色这才舒缓一点。

刘巍之所以中途进组,是顶替陈橙的角色重拍。据说陈橙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被扫地出门了,他背后的大老板竟然连声都没敢坑,甚至在某一天亲自来片场跟陆邈道了歉。

陈橙怎么说也是近两年火到爆的流量,这么悄无声息地被拂掉,那股力量让人猜测起来胆战心惊。

刘巍跟陆邈见面的时候,陆邈摘了墨镜,带着笑和他握手:“你好。”

刘巍没想到大影帝性格这么亲和,之前因为传言而紧张的情绪也舒缓了大半,鞠着躬伸手:“陆哥,跟您合作太荣幸了。”

陆邈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正说着话,场务急匆匆跑过来,喘的厉害,低声跟导演说:“投资方来了。”

刘巍立刻挺直了背,觉得自己运气实在是差,第一天就碰上这么个修罗场,暗自懊恼出门没看黄历。

陆邈倒是一怔,眉目突然柔和下来。

刘巍在旁边偷偷看见陆邈的神色,不禁一愣,心下茫然,投资方过来陆影帝还高兴?琢磨了一会儿就觉得陆影帝到底是一哥,见过大场面的人,这种时候也能轻松应对。

远处走过来一行人,最前面的人刘巍也认识,星河的大老板,著名的花公子赖赋。赖赋在圈子里名声很响,就算男女不忌、私生活混乱,但奈何人家长得跟明星似的,捧起人来易如反掌,不知道多少俊男靓女要去爬他的床。

这么感叹着,刘巍突然愣住了。他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可怕的猜想:陆影帝该不会和赖赋有一腿吧?!

这个念想不过一瞬,他很快否定掉。陆影帝的地位,在娱乐圈可是头一份,业务能力是真的没话说,也没必要用这种方式上位。他定下神,觑了一眼陆邈,才发现对方的目光掠过了赖赋,落在旁边一个人身上。

那人一身黑色正装,肩宽腿长,领带打得一丝不苟。脸和赖赋有些相像,但气质更稳重成熟,目光沉沉的。尽管刻意保持低调,还是能看出举手投足间上位者的气息。

正疑惑着,那一行人已经走近了,赖赋懒洋洋地开了口:“过来随便看看。”

陆邈笑了笑,往前走了几步,接过旁边人手里的太阳伞,给那穿着正装的男人举着。赖赋也看到了,翻了个白眼:“陆影帝怎么不给你大老板打伞?会不会巴结人?”

陆邈笑笑,没说话。那男人倒是冷着脸瞟了赖赋一眼,对方立刻闭了嘴,假咳两声,小声道歉:“我错了哥。”

赖赋的哥哥?刘巍瞪大眼睛,不会是那个房地产大佬吧?这么年轻?

他几乎不能控制自己的表情,站在他旁边的场务拉了拉他的袖子,皱着眉说:“过来,带你认认地方。”

“好好。”刘巍不想吃瓜,害怕听到什么惊人的消息被扔出片场,连忙跟着场务走。

场务带他放了行李,跟他和他的助理交待了一下化妆间可以用的时间,最后指着最里面一间跟他说:“这是陆老师专用的,不要走错了。”

刘巍连连点头。

场务也不再管他,自己去领盒饭。刘巍吃完午饭,从包里拿出从意大利旅游带回来的巧克力,犹豫了一下还是和助理说:“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给剧组里的主创送点礼物。”

助理说好。

刘巍给导演、场务、摄像都送了几盒,最后才兜兜转转回到化妆间,往陆邈专用的化妆间走去。

他站定,在心里准备了一下说辞,抬手打算敲门。

结果手还没落下去,门倒是从里面发出一声碰撞声。

刘巍吓了一跳,他摸不准里面什么情况,又不敢贸然出声。正犹豫着要不要走,里面却传来一声呻吟。

虽然门板有隔音,但不妨碍那声带着喘息的呻吟传出来。

刘巍僵住了。

接着,他听见男人低沉的乞求,带着忍耐和享受:“陆邈,慢一点……啊……”

刘巍脸上立刻热了,他像是逃命一样,撒腿就跑,连巧克力都没拿稳,掉在地上。他顾不上去捡,飞快地跑回公共化妆间,把门关上。

助理奇怪地看着他,问道:“刘哥,你脸怎么这么红?”

那边陆邈和赖晟也听见了走廊上的动静。彼时赖晟下身赤裸,爱马仕的西装外套被随意地扔在地上,上身只剩一件白衬衫,扣子全部解开,堪堪挂在手臂上。陆邈倒是穿着整齐,只是解了皮带露出阴茎,那又长又粗的肉棒插在赖晟后穴里,有力的臂膀托着他的屁股,把人顶在门板上。

赖晟双腿夹着陆邈的腰,背在门板上摩擦,身后硬挺的巨物进进出出,每顶一下似乎都要把肠子捅破。他抱着陆邈的肩膀,被迫承受着那猛烈的撞击,眼神涣散:“门外…有人…”

“不专心。”陆邈皱了皱眉,用力在他饱满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力道不轻不重,堪堪留下红色的指印。他舔了舔赖晟的乳头,含着那小东西用力吸吮了一下,明显感觉赖晟抖了抖,“赖总,被操的时候要专心想着被操的事。”

赖晟前面也硬得厉害,阴茎向上弯着,顶在陆邈的小腹上,随着顶弄的动作,在他胸前上下滑动。之前已经射过一次,正射在陆邈的腹肌上,如今被搅得黏黏糊糊的,顺着肌肉的纹理滴下去,把耻毛也沾湿了。

他失神地后仰,小腿弯被陆邈胳膊架着,身体被完全打开。做爱做了这么多年,之前误会很多,两个人都多有顾忌,往往不得尽兴。自从话说开,陆邈就上了瘾,再没忍耐过欲望,赖晟这才意识到对方有多凶猛。

他清晰地感觉身后的润滑剂大半被顶进了肠子里,还有多余的液体被抹在屁股上,正顺着他的大腿往下流,说不出的淫荡下流。陆邈掐着他的腰,一下比一下用力,速度很快,他几乎抑制不住呻吟。

“啊啊…嗯…啊…”

陆邈眼神很沉,盯着他的样子像猎豹看见了可口的食物。陆邈抽出下身,抱着他走了几步,按着他的背让他上半身趴在化妆桌上。赖晟两腿被操得发软,几乎要站不住,胳膊抵着桌面才勉强站着。

陆邈却走开了几步。

赖晟回头去看,被黑漆漆的镜头正对着,相机右上角,红色的点闪烁着。他一惊,下意识要去找裤子,却被走过来的陆邈按住了。

“赖总。”陆邈把勃起的硬物重新插进他软而热的后穴,小臂环住他的腰,绝了他逃跑的后路。陆邈俯身,舌头伸进他耳朵里,轻声说着,“影帝免费教学,第一课教你镜头感,学不学?”

赖晟偏过头看了一眼镜头,立刻惊慌地转过来,低声求他:“陆邈……”

“学不学?”陆邈根本不理会他的撒娇,只是抓着他的大腿往外分,好让自己进得更深,“赖总?”

赖晟进退不得。他下巴被陆邈抓着,逼得他抬起头。正对面就是化妆桌上成片的镜子,他清晰地看着赤裸的自己满身欢爱的痕迹,眼睛里都是情欲的媚态。陆邈又问了一遍:“学不学?”随着这个问话,熟稔地撞上他的敏感点,他一瞬间被快感击中,只想着被陆邈操死算了,带着甜腻的尾音叫出来:“学,我学啊…..”

“乖。”陆邈亲了亲他的后颈,搂着他的腰往镜头那边带。他从身后把赖晟抱起来,以把尿的姿势对着镜头,“这个特写会很好看。”

赖晟几乎是大敞着身体暴露在镜头下,从涨得紫红的阴茎,到被干得粉红黏湿的后穴,以及那凶猛的,青筋暴起的,像烙铁一样的属于另一个男人的阴茎,正在里面肆意进出,都倒影在镜头里。

“啊…啊…啊…”赖晟羞耻得偏过头,表情似是痛苦似是享受,他觉得那东西在自己肚子里越来越硬,也越来越大,几乎要顶破肚子冲出来。他下意识去摸自己的小腹,仿佛能摸到那东西的形状,涨得他难受。

陆邈亲了亲他的肩膀,赖晟全身的重量几乎都压在他身上,这使得他进的很深,两个囊袋也顶进去,把那小穴完全操开了,畏畏缩缩地夹着他,随着赖晟的呼吸起伏,张大或者缩小。 赖晟对着镜头被操射了,高潮之后全身颤抖,后穴缩得厉害,一直紧紧咬着陆邈,搞得他几乎有些疼,最后撞了几下射在他身体里。

赖晟很久才缓过神,半个意识还沉在高潮的余韵里,往陆邈怀里靠,整个人都呈现出依赖的姿态。陆邈心里一软,含着他的嘴唇,一下下抚摸着他好看的腰窝。

他在椅子上坐下来,把赖晟往腿上抱,还没伸手,赖晟就岔开腿面对面坐在他腿上,温热的呼吸洒在颈间。陆邈吻了吻他的耳朵,看着埋在自己肩膀的脑袋,问道:“怎么了宝贝?”

“……录像带。”赖晟开口,声音因为长时间的叫床哑得不行,“怎么处理?”

陆邈才意识到赖晟是真的被吓到了。他有点后悔,赖晟毕竟是从小养尊处优,没过什么挫折更别说是羞辱,叫的上名字的豪门公子见到他都得礼让三分。陆邈最近开荤了就没个数,现在想想胆子也是太大了,要是别人,别说封杀,被杀都有可能。

但陆邈真的很迷恋赖晟被他弄哭的委屈样子。明明是大他十岁的人,在跟他在一起之前也是逢场作戏的人,却偏偏会在他面前露出很多脆弱的姿态。他在工作场合见过赖晟,对方像一把锐利的剑,未曾出鞘就令人胆寒。

有一次他在会议室门外等着,透过磨砂玻璃还能看见里面的情态。一群西装革履的下属,大概是做错了事,大半个会议室的人都站着,战战兢兢地汇报,脑门上都是汗。

赖晟话不多,也不是那种会暴怒的人。他只是沉默地坐在主位上,撩着眼皮看着他们,在最后才开口说了几句话。

陆邈听不清楚,却能看见一群人几乎要把腰弯到地上,脸上的畏惧和敬重是真切的。

他看见赖晟站起身,往门口走,在门口的时候停了脚步,又回头说了一句话。

因为门已经被打开一条缝,陆邈这次倒是听见了。

“如果还有下次,王珂,你们整个部门都从晟业滚蛋吧。”

赖晟开了门,正对上陆邈的脸,虽然表情没变,但眼神却立刻温柔下来。

旁边帮他开门的秘书敏感地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倒是惊诧地看了陆邈一眼。

陆邈当时候只是微笑着,可天知道他多想就在那个时候把人衣服扒了,把阴茎捅在那冷酷的薄唇里,让他哭出来。

赖晟见他不说话,又问了一遍:“录像带怎么办?”他怕陆邈觉得他古板,明明是情趣却不懂得享受,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要带回家吗?”

陆邈低下头亲他,舌尖在他口腔里搜刮了一圈儿,才忍不住笑出来:“相机没开,红点是表示在充电。”

赖晟愣了愣,立刻红了脸。他掩饰般地从他腿上跳下去,故意皱着眉发火:“你把我裤子撕了我怎么出去!”

陆邈把人拉回来,细密的吻落在他脸颊:“那就别出去了,我们就在这里做爱做到死。”

赖赋知道他们俩必是在一起鬼混,自觉没有去打扰他。看着表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估摸着白日宣淫也该结束了,把烟掐了往化妆间走。

经过公共化妆间的时候,刘巍正好走出来,见到他连忙鞠躬打招呼:“赖总。”

赖赋不认识他,但也客气地点点头。他刚想抬脚往最里面走,隔着五六米就听见那边肉体碰撞的声音,啪啪作响,伴着他最熟悉的、最敬重、最成熟稳重的哥哥的哭声。

刘巍显然也听见了,脸红成一片,尴尬得说不出话。

赖赋叹口气,又点了支烟,吸了一口抬眼看着刘巍:“别多嘴,懂吗?”

刘巍连忙点头。

操,今天出门真的没看黄历!不对,今天可太黄了!

刘巍愤恨地想。

微博热搜出现了一个【爆】。

影帝陆邈要休息一整年——不止不拍戏,广告、宣传、采访一概不接,是彻彻底底地休息一年。

其实到了陆邈这个国民度,消失一年不是什么铤而走险的决定。以他现在在娱乐圈的地位,就算息影三年复出,那也照样是票房保证和口碑象征。但陆邈不仅有电影观众,还有一批数量不少的颜粉,大多数都是些年轻小姑娘,哭着喊着叫了一通,还产出了不少剪辑,几个个站联合声明会陪伴到底,整得离别还挺声势浩大的。

陆邈看得好笑,有时候他都不太能跟得上这些年轻人的心思。息影一年纯粹是因为拍起戏来能陪着赖晟的时间太少,两个人都忙得脚不沾地的,想待在一起就得有人让步。陆邈不工作是他一个人不赚钱,但赖晟还要养活整个晟业,任性不得。

陆邈每天戴着墨镜跟在赖晟身后来晟业上班,平时就坐在他办公室里看书,趁赖晟喝水的时候偷个香,过得平淡但开心。陆邈那张脸辨识度太高,没几天全晟业都知道陆影帝天天跟着董事长来上班的事情,八卦的心玲珑剔透,聪明人一眼就看出两人关系不一般。

陆邈也不刻意遮掩什么,知道了就知道了,他没想过把赖晟藏着。有几个大胆的小姑娘跟他要签名,他都微笑着给了。

陆邈不急不躁窝在董事长办公室虚度光阴,赖晟却不能心平气和坐视不管。他觉得对不起陆邈,对方推了一整年的工作陪他,他却只能在工作闲暇时和他说几句话。这太不公平了,感情的经营是双方的事情,赖晟也想做点什么。

于是赖晟加班加点一个月,给自己空出了一周的假期。

虽然心疼他,但陆邈还是为此感到高兴。他靠在床头刷手机,兴致勃勃地说:“出去度蜜月吧?”

赖晟被他一句“蜜月”打得有点儿懵,又不得不否认这个词让他愉悦。他点点头,问道:“有想去的地方吗?”

“北欧?”陆邈想了想,“现在那边应该很漂亮。”

赖晟自然依他。

两人策划了好一会儿,基本行程都定了,赖晟正要去订机票,赖赋一个电话打进来。

“哥。”赖赋声音懒懒的,“我今天去晟业找你,李秘书怎么说你休假一周啊?有什么事儿啊?”

“出去……”赖晟顿了一下,还是把腻歪的“蜜月”两个字咽下去,“旅游。”

“和谁?”赖赋惊讶,“陆邈?”

“嗯。”

“操,你们度蜜月不跟我说!”赖赋不满地嚷嚷,“我也想去!”

“我们俩出去,带你做什么?当电灯泡?”赖晟头疼,“想一出是一出。”

“谁没有男朋友啊?”赖赋得意洋洋,“我和严谨一起啊,我们四个出去不行?”也没给赖晟拒绝的机会,他就继续自说自话,“就这么定了,哥你把时间地点发我,我跟严谨说。挂了啊。”

陆邈听了个大概,皱起眉:“赖总也要去?”

“惯的他。”赖晟扶额,“算了,带着他吧,不然又要跟我闹个没完。”

陆邈知道赖晟疼这个弟弟,尽管有点不满二人世界被破坏,但还是应下了。反正去了还是各玩各的,严谨那个人看起来占有欲也强得不行,八成不会让赖赋来烦他们的。

赖赋兴高采烈跟严谨说了,谁知道对方一蹙眉,拒绝得干脆:“不行。”

“为什么啊?”赖赋失望,“你不想跟我出去吗?”

严谨知道他误会了。他把人抱进怀里,低声解释道:“我的身份办不了出国手续。要走部队那边的流程,半年也批不下来。”

赖赋这才反应过来。他想了想,给赖晟发了个信息,把情况说了。最后商量了一番,赖赋软磨硬泡,赖晟到底放不下他,答应把地点选在国内。

于是,四张机票,直飞海南。

住的地方是赖赋订的,直接租了一整套海景别墅,就在大海边上。赖赋走在最前面,里里外外把别墅看了一遍,才开金口下了定论:“不错。”

严谨跟在他身后,拉着两个人的行李箱,冰冷的神色下带了点儿无奈:“换拖鞋。”

赖晟和陆邈在后面听到严谨这么一句叮嘱,倒是一愣,两人对视了一眼,在对方眼睛里看到了同样的情绪。

意外。

严谨和赖赋在一起一年多了,刚在一起的时候四个人就一起吃过饭。散场之后赖晟挺愁的,严谨这个人年纪小但太成熟,冷硬稳重,永远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军人做派,难免让人担心赖赋。

他这个弟弟他最了解,平时看着挺精明的,生意场上也是战无不胜,但在生活上缺根筋。当初严谨对他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不出几天就被哄好了,屁颠屁颠跑过去跟人家同居,心大得不行。赖晟总觉得严谨段位太高,对赖赋算不上太上心,看起来像是玩一玩,说不定哪天就把人抛下了,只剩赖赋一个人傻乎乎地留在原地。

但傻也有傻的好处。赖赋这一年也不知哪里拴住了冷血中校的心,当真把人渐渐融化了。他们俩天天待在一起,赖赋估计还察觉不到变化,但对于陆邈和赖晟来说,这种潜移默化的改变,就足够令人惊讶了。

四个大男人里只有陆邈会做饭,严谨倒是也能做,就是味道实在一般。陆邈和赖晟出门买菜,超市离得不算太远,步行二十分钟可以到。

赖赋问要不要租辆车这几天用,被拒绝了。陆邈边穿鞋边说:“走过去就好,路上也能多说说话。”

陆邈戴了个口罩,又帮赖赋也戴了一个。口罩勾到耳朵上,正看见对方专注地看着自己,眼睛里全是陆邈的倒影,耳根是红的。陆邈低头,和赖晟隔着口罩接了个短暂的吻。

靠海风大,两人的衣服都被风吹起来,风往里灌。陆邈伸手,捉着赖晟的手,十指相扣,掌心干燥温暖。

“其实我以前都不是很在乎自己长得好不好看。”陆邈说,“我想当真正的演员,反而不喜欢大家把目光集中在我的脸上。”

“你很英俊。”赖晟笑,“很好看。”

陆邈握紧了他的手。

“但我现在挺在意的。”陆邈偏头看他,“如果不是这张脸,这辈子我都入不了你的眼。”

“我不止一次地感慨,幸好我长得好看,合你胃口。要不然我们不会认识。”

赖晟安静了一会儿,抬起那只他们紧紧交握的手,拉下口罩在陆邈手背上亲了一下。

“你是我的命中注定。”陆邈说,“现在就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生活。”

在超市到底还是被人认出来了,在小姑娘尖叫出声之前,陆邈食指放在唇上“嘘”了一声,眨眨眼。小姑娘按捺住激动,眼睛放光,问能不能合影。

“可以,但能等过几天再发微博吗?”陆邈礼貌地说,“我来这里度假,不想被打扰。”

小姑娘应了,合影完连忙鞠躬感谢。她看了一眼从始至终戴着口罩一言不发陪在旁边的男人,又看了一眼两人自然又毫无顾忌牵在一起的手,欲言又止。

“记得保密。”陆邈拍拍她的头,也不知道指的是哪件事。

回去一开门,就看见客厅里赖赋坐在严谨腿上,搂着男人的脖子接吻。听见动静赖赋吓了一跳,觉得不好意思想站起来,却被严谨拦腰抱着动弹不得,只好假装若无其事打了招呼:“回、回来啦?”

“你们继续。”陆邈看着他拙劣的演技忍笑,“本来就是度蜜月来的,不用顾忌我们。”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道,“我们也不会顾忌你们的。”

赖晟不轻不重打了陆邈一下。

两人拎着菜前后脚去了厨房,赖赋才放松下来,头靠在严谨肩膀上。严谨的手从他上衣里摸进去,在平滑的脊背上游离,摸得赖赋有点痒。他低声说:“我哥还在呢。”

“那就去卧室。”严谨站起身,把赖赋也抱起来,目光灼灼,“我想要你。”

赖赋向来对他百依百顺,“想要你”这种话只会让理智溃不成军。他叹了口气亲了亲严谨的鼻梁,小声说:“那你快点,还得吃饭呢。”

“快不了。”严谨把他抱上楼,一抬手把上衣脱了,露出结实的肌肉。他的目光始终盯在赖赋身上,眼睛里像有两簇火。他把赖赋压在床上,急切凶猛地吻上去,牙印吻痕顺着耳侧一直蔓延到整片胸口,赖赋被动地承受着这烧不尽的欲望。

“润滑剂……”赖赋抱着严谨的脖子,仰着头配合男人在他脖子上一顿乱咬,“在我行李箱里。”

严谨翻身下床,从行李箱的侧包里掏出润滑剂,挤了几泵在手心。他牵着赖赋的手,把润滑剂抹在他手上,声音沙哑:“自己做。”

“严谨,”赖赋无措地叫着他的名字,“别……”

“自己做。”严谨盯着他,“我说了第二遍了。”

赖赋知道他的军人作风,只好把反驳忍下去。他半坐起来,靠在床头,双腿曲着剌开,私处毫无保留地显露出来。赖赋忍着羞耻,右手从腿间伸下去,寻着后穴慢慢涂抹上去。他一手撑着床,头微微垂着,汗珠从脸颊滴落,眼睛里带着水汽。

“扩张。”严谨奖励般亲了亲他的肩膀,“伸进去。”

赖赋屈起食指和中指,缓缓探入紧致的入口。那感觉太奇怪了,尽管和严谨做了数不清的爱,可却是第一次自己来做扩张。身为一个男人,自己玩弄自己的后面,说出来都下贱,可他真的做了,还当着严谨的面,一丝不挂地自慰,像是一种恬不知耻的邀请。

赖赋受不了严谨在旁边盯着,他终于开口求饶:“严谨……求你了……”

“求我什么?”严谨漫不经心抚摸他汗湿的脸,“嗯?”

“求你……”赖赋明白过来,咬着牙说出严谨想要的台词,“求你干我……”

“就这样?”严谨挑眉,“不够诚心。”

赖赋急得一身汗。

他早就有了反应,前面勃起了,却不敢摸。严谨在床上简直可以用“蛮横”来形容,没他的允许赖赋根本不敢摸自己的阴茎。后面扩张也做了半天,后穴已经习惯性地松软下来,准备迎接他人的进入。润滑剂弄得一片湿润,大概还有赖赋自己分泌的液体,场面够狼狈的。

赖赋眼眶红了,明明三十几岁的人了,像个小兔子一样,眼神澄澈却沾染着欲望与渴求,声音成熟却含着臣服和依赖的意味:“老公……求你干我……用、用……”

“用什么?”严谨面如冷霜,眼睛里却有了笑意,“说清楚。”

“用……”赖赋声音低下去,几不可闻,“用老公的大鸡巴……干我……”

“乖。”严谨气息陡然变了,他动作有些粗暴地把赖赋的腿架起来,一鼓作气冲进去,整根没入,没有商量的余地。赖赋抬手搂紧了他的脖子,火热的性器把他空虚的后穴填满,身体默契地契合,条件反射地去配合身上不断冲撞的男人。

床嘎吱嘎吱摇得厉害,床单也被卷得乱七八糟。赖赋双腿折起来搭在严谨肩膀上,脚丫子悬空,跟着性交的频率摇晃着。严谨低头用嘴唇碰了碰赖赋的乳头,反复亲在乳尖和乳晕上,舌头舔弄了一圈儿,差点让赖赋射出来。

“严谨……”赖赋喘着气,抓着他的胳膊,眼神迷离,“亲亲我。”

严谨如他所愿地吻住了他的嘴唇。

那边陆邈做好饭端上桌,才发现客厅里两个人不见了。赖晟皱皱眉要上楼,被陆邈拉住了。

“听。”陆邈暧昧地笑,指了指楼上。

隐隐约约的呻吟声传出来,伴随着有规律的啪啪声。那是任何一个成年人都能读懂的线索。

赖晟脸一沉,没好气地坐下来:“吃饭,不等他们。”

陆邈笑着给他夹菜。

两人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赖赋被干得浑身发软,坐在床边试着站起来,却跌坐下去好几次。严谨走过来俯身吻他,托着屁股把人抱起来。

大概是因为两人的第一次性爱给严谨带来的罪孽感太深重,自那以后每一次严谨都很注意善后的问题。他把赖赋放进浴缸里,问道:“温度怎么样?”

“正好。”赖赋累得不想说话,“我饿了。”

“洗完下去吃。”严谨扶着他的背,一手探到下面把后穴撑开,伸进去两指让精液流出来。他帮赖赋清洗好身体,又涂了点药在后面,才拉着人下楼。

楼下餐厅里已经没人了,桌子上放着陆邈给他们备好的饭菜。赖赋打着哈欠把盘子往微波炉里塞,又闲不住地去看吧台上的酒。

“不准喝。”赖赋还没伸手,严谨就开口了,“说了多少次了,对身体不好。”

“你比我哥还烦人。”赖赋撇嘴,却也没坚持,乖乖坐下来吃饭。

第二天一早,严谨就爬起来,亲了亲怀里的人,小心地把赖赋的脑袋从手臂上移下去。对方半梦半醒嘟囔了一声,继续睡过去。

他下楼,正碰上陆邈,对方穿着一身运动服,显然也有早起健身的习惯,看到他露出微笑:“早。”

严谨点头:“早。”

他的目光从陆邈背后醒目的抓痕上扫过,陆邈顺着他的眼神扭头看了一眼,丝毫不尴尬地笑起来,隔空点了点严谨布满吻痕的脖子:“彼此彼此。”

严谨难得笑了一下。

赖赋起床的时候,三个人都已经坐在餐厅吃早餐了。他懒洋洋地坐下来,拍拍严谨的手:“咖啡。”

严谨站起身往咖啡机走,按他的习惯打了杯美式。他把咖啡放到赖赋手边,语气不太好:“扣子扣好。”

赖赋没想到他连这两人的醋都得吃,有点好笑,但还是依言把扣子扣到了第一颗。

吃完饭赖晟要去洗碗,陆邈没和他抢。他挨着赖赋坐下来,看了一眼厨房,低声道:“赖总,帮个忙。”

“什么?”赖赋抱着咖啡,咬了一口三明治,“你说。”

“是这样的。”陆邈压低声音,“今天我想带赖晟去一个地方,准备了一点惊喜。麻烦你和严中校配合一下。”

“好好。”赖赋点头,“意思让我们别跟着你们?”

“不是。”陆邈笑,“你们得过来,缺了你们不行。等会儿我说去这个地方,你们同意就行,路上让他跟你们走,我先过去。自然一点,别让他怀疑就好。”

“放心。”赖赋不是不懂风情的麻瓜,能让他哥开心的事情他自然是乐意的。

赖赋找了个时间跟严谨说了,严谨没意见。因此,当陆邈装作不经意提起去某个著名教堂看一看的时候,赖赋连忙帮腔:“我也想去,之前就听说过。”

陆邈温声问赖晟:“想去吗?”

“我都可以。”赖晟笑笑,“你们想看看就去吧,我跟着你们。”

出门的时候打了两辆出租车,陆邈说:“我容易被认出来,到时候惹麻烦。我自己一个人一辆车过去吧,在那边等你们。”

赖晟一怔,点点头,就是情绪不太高了。

陆邈知道他肯定又在乱想,但这个时候不好安慰他,只能用力给了一个拥抱:“我等着你。”

赖晟说好。

他确实不太开心。明明昨天陆邈还毫不在意地在粉丝面前牵着自己的手,今天就开始避讳这些了。到底在他心里还是演艺事业更重要一些,悠悠众口如洪水猛兽,他们的感情还是见不得光。

赖晟不怨他,只是有点儿失落。这导致路上赖赋跟他说话,他好几次都没听见,半天才想起来问他说了什么。

赖赋无奈,和严谨对视一眼,耸了耸肩。

无论多强大成熟的人,在恋爱里还不是患得患失的傻子。不满二十岁就踏入商界,叱咤风云二十年的男人,现在静静地望着车窗外快速倒退的风景,因为一件小事沮丧地发呆,看起来甚至有些脆弱。

下车的时候,司机师傅按下计价器,随口说道:“不是说今天这儿被包场了吗?”

“咳咳。”赖赋连忙阻止他剧透,“师傅,钱付了。”

他看了赖晟一眼,对方好像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听见。

三人并肩走进去,整个场区一个人也见不到。教堂是非常漂亮的欧式建筑风格,纯白色的外观,神圣的十字架,周围是大片大片盛开的花,姹紫嫣红。

赖晟这才察觉出不对劲来。他脚步顿了顿,问道:“陆邈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哥。”赖赋叹口气,“惊喜拆穿就不是惊喜了。”

赖晟神色放松下来,眼神里有了一点期待。 他们走了六七分钟,终于看见了教堂的正门。门口站着一些人,看见他们过来都侧过身,让出一条道。

赖晟心跳飞快。

正中间站着陆邈,一身黑色西装,笔挺英俊,脸上带着笑。他手里一把娇艳火红的玫瑰,把浪漫抱在怀里,冲着他伸出手。

“赖先生。”陆邈眼睛有几分湿润,“和我结婚吧。”

赖晟眼睛通红,终于还是流下泪来。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深呼吸了几次才哑着嗓子说道:“好。”

现场一片欢呼,有人吹着口哨,把花瓣抛到天上。陆邈单膝跪下来,拿出戒指,认真地给赖晟戴上,在他手背上虔诚一吻。

赖晟被他牵着往前走,在牧师面前停下来。他转过身和陆邈并肩而立,这才看见那群人的脸。

大多数都是陆邈的同事,有几个明星,正在擦眼泪。不远处站着一个老妇人,虽然已经有了不少皱纹,但还是能看出亲和柔美的五官。赖晟认出那是陆邈的母亲。

牧师说着那套亘古不变的说辞,赖晟却一个字也听不见。他只是在牧师说完,全场人都期待地看着自己,等着他开口的时候,哽着喉咙不断说着:“我愿意,我愿意的。”

陆邈深情地凝视着他,伸出手帮他把头发上的花瓣拂掉。

他在重要的人的见证下吻了他。

“那些人是我的朋友,我的家人。”陆邈捧着赖晟的脸,温柔而耐心,“还有左边那几个小姑娘,是一路跟着我的粉丝。他们都知道我爱你,都在祝福我们的爱情。”

“赖晟。”陆邈吻住他,“把你余生交给我,让我爱你。”

赖晟紧紧抱着他,心想,钱财、事业我都可以不要,但我一定要和他度过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

赖赋和严谨在外圈儿站着。赖赋心里也酸酸的,从小他哥就处处照顾他,长兄如父,比父亲教给他更多,却也比父亲给了他更多宠爱。他比谁都希望赖晟能够得到自己的爱情,两情相悦虽姗姗来迟,但好在结局圆满无憾。

赖赋捏了捏严谨的手,凶巴巴地问他:“你什么时候和我结婚?”

严谨低头看他,沉默了。

赖赋心有点儿凉,假装不在意地收回视线,松开了手。

严谨却没放他走,紧紧反握住,突然问道:“你之前不是问我,严念是怎么发现我们在一起的吗?” “对啊。”赖赋皱眉,“怎么了?”

他一直很奇怪。他和严谨在一起还不到三个月,就被严念发现了。但赖赋自认为在严念面前非常注意,两个人基本零交流,更别提什么出格的动作。可严念还是察觉了,气得要命,在微信上骂了他一通,说他勾引严谨,不要脸,然后把他拉黑了。

赖赋有点儿莫名其妙,实在没想通哪里露了马脚。他曾经问过严谨,严谨没理他,他也就把这事儿忘了。

严谨伸出手,在他领口摸索了一会儿,拽着红色细绳把吊坠拿出来。那是一件扳指,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是上等的和田玉,纯粹透亮,质感高级。这是严谨送给赖赋的,赖赋识货,知道这绝对是个奢侈品,加上那是严谨为数不多送他的东西,他稀罕得紧,就一直贴身带着。

“他看见你戴着这块玉。”严谨摩挲了一下扳指的纹理,语气很沉,“这块玉是严家传给严家女主人的。”

赖赋怔住了。

赖赋跟他刚在一起就知道严谨家里什么背景了。往上三代都是军中要员,真真正正的权贵之家。他知道之后就做好了长期藏着掖着的准备,毕竟这样的家庭,不会允许根正苗红的接班人,把一个男人带回家里。

赖赋不敢想,却也知道这个问题没办法回避。严谨待他怎么样他心里有数,但爱情从来都不是生活的全部,有很多事情,是感情跨越不了,必须去妥协的。他做好了严谨突然离开的准备,按照家长祖辈的安排,和一个家世显赫的优秀女人联姻,仕途坦荡地走下去。赖赋甚至想过,如果他结了婚,自己会不会还愿意偷偷摸摸地跟他在一起,最后发现,自己真的挺没出息的——他愿意。

赖家二少,从小养尊处优,被捧在手心上长大的,前半辈子一点儿苦没吃过,身边一众俊男靓女众星捧月,为了严谨,竟然考虑起做躲在暗处做个为人不齿、毁人姻缘的小三来。

赖赋从没想到,在那么久以前,在他们刚刚在一起的时候,严谨就把这块象征着身份的玉送给了他,好像这辈子认定了他赖赋一个人一样。

这个笑容欠奉、惜字如金的男人,很少去表达什么,却在用独属于自己的方式尊重他、给他安全感,不邀功、不声张,这份爱沉默但深重。

他哑然半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伸手抱住严谨,许久才低声说道:“谢谢。”

严谨亲了亲他的额头。

“严念知道之后我就和家里说了。”严谨说,“如果你想,回去之后我就带你回严家。”

“好。”赖赋揉了揉眼睛,勉强笑道,“我爸也想见见你。”

婚礼结束之后四个人回到别墅,陆邈说想带着赖晟在海边走一走,赖赋和严谨就先回去了。

陆邈牵着赖晟的手,赤脚走在沙滩上,沿着潮起潮落的海,就这样安静地往前走。赖晟看着手上刚戴上去的戒指,问他:“什么时候买的?”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陆邈笑得温和,“戒指是五年前买的。”

赖晟确实没想到。

“当时候觉得自己痴心妄想,但看见了就觉得好看,特别想给你戴上。”陆邈回忆道,“自己买完都觉得荒谬,一直放在抽屉里没敢拿出来。就怕自己多看两眼,忍不住跟你说些逾规放肆的话。”

赖晟停下了脚步,主动凑过去吻他。

海风很凉,气氛却十分火热。两人亲得难舍难分,陆邈的手都伸进了赖晟裤子里,赖晟才勉强回了神智问道:“在这里?”

“回去吧。”陆邈嗓子很哑,“怕你着凉。”

赖晟却拉住了他收回去的手:“就在这里吧,让我也任性一次。”

他跪下来,伸手去拉陆邈的拉链。性器已经硬了,带着灼热的温度,被赖晟抓在手里。他张大嘴巴把那根东西吞进去,前后吞吐服侍着。陆邈把手放在他后脑上,呼吸沉重急促,挺着胯往里送了送,被那湿热的口腔包裹着,又粗大了一圈。

赖晟几乎没帮他口过,毕竟当初两人地位悬殊,也没见过哪个金主帮人口交的。陆邈低头看着赖晟没什么技巧却十分认真地舔弄着自己的阴茎,心里燃起一把火,霹雳吧啦地响,太阳穴一直在跳。赖晟含不住,这会儿嘴唇已经磨得通红,用舌头围着铃口打转,前端都被口水沾得水亮亮的。他握着陆邈的性器,又去吮吸两个囊袋,鼻子总是撞在腰带扣上,有点儿疼。

陆邈推他肩膀,把人压在沙滩上,扯他的衣服。赖晟配合地把衣服脱了,光溜溜躺在细沙上,后背和大腿上粘了好多沙子,海水不断涌上来又退下去,间歇性碰在他们交叠的身体上,咸湿冰凉。

陆邈第一次有些失控地去吻赖晟,他拉起赖晟的腿,粗硬的性器对着臀缝里的小穴插进去,完全没入时陆邈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月光洒下来了。

“啊啊……”赖晟断断续续地哼叫,后穴容纳着陆邈的一次次冲击,乳头被含进嘴巴里。他射出来的时候流着生理性泪水,被身上的男人用舌头细细舔去了,像是在品尝什么珍馐美酒。

“我属于你。”陆邈边操他边喘着粗气说道,“陆邈属于赖晟。”

在夜幕下,海边,金沙之上,他们抱在一起肆意亲吻、做爱。细碎的呻吟和撞击声融化在深邃的浪涛声里,呢喃爱语被揉碎了藏进海螺里,成为百年以后的秘密。

严谨关窗户时看见不远处的场景,动作一顿。赖赋问他:“看什么呢?”说着也要凑过来。

严谨把窗户关上,窗帘拉好,转过身把人扛起来扔在床上:“没看什么,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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