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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美人师尊

所属系列:总有人觊觎我家师尊美色

美人师尊

总有人觊觎我家师尊美色

早上醒来一睁眼居然发现我师尊正躺在我怀里。

惊!!!我胆小,不敢动。

此刻我的脑子里是懵逼的,不禁发出人生经典终极三问: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1

我肯定是在做梦呢,深吸一口气呼出,小手下意识拍了拍小心脏。

原来我的衣服不知怎的掉在了床边地上。

欲起身去取掉落在床边的衣衫,身子甫一动,平日里那禁欲高冷的师尊却抱紧了我。

我张口欲唤醒「师尊」,奈何此时的我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此情此景此人儿,乱了我一方心扉。

记忆里,前一刻的我金丹被毁身死道消,现下再次睁眼却看见师尊容翎于我怀中靠着我的肩头睡得香甜。

记忆回笼,目光落在怀里的师尊身上,不由得令我呼吸一窒。

师尊原本的高岭之俊颜褪去清冷,完全像变了一个人,有了温情和颜色。

殿宇外头白雪积了一地,窗外寒风已停,窗边晨光倾泻,点点光晕荡漾至床边,点染了黑耀石地面上那交缠的两件雪色衣衫。

晨光暖人,蔓延至床前,衬得师尊清冷的面庞少了几分不可亵渎,多了几分落入凡尘的气息。

内心暗骂。该死,我怎能对高冷师尊做出这等大逆不道又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过了许久才敢睁眼,好不容易压下心头对师尊的不敬想法,我咬牙,正准备悄悄下床离开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默默起身,小心翼翼地拾起衣衫,本是徒手穿衣却发现自己的手仍在微微颤抖,只好草草使了一个穿衣法术将衣衫穿戴好。

临走前特意替师尊盖紧被子,小心掖了掖被角。

对了,不能让师尊记得昨夜之事。

我回身急匆匆使了个坐忘术,三步并做两步掠出殿门,险些被门槛绊倒。

而我因为心虚头也不敢回,顾不得磕疼的脚直接跑了出去。

所以也没有看到在我走后,师尊睁开了他那双清冷无情的眼眸,潋滟生香。

殿门一开一合,需掩着,遗漏进一束晨光,恰好迎着容翎的眼眸,他徐徐起身。

他坐于床上,一抹刺眼的红,宛若一朵盛放的红玫瑰,娇艳欲滴。

外头天色渐亮,初阳晨光。殿内黑曜地面上,雪色衣衫与细碎晨光相互辉映,显得熠熠生辉。

从师尊的殿宇门口跑出来,气血直冲脑门的我一口气冲下半山腰,直到离远了大凤山顶峰处师尊居住的殿宇,看不见了一点殿宇的影子,方才渐渐放慢脚步呼着热气。

回头远远遥望曾无数次仰望的地方,身后数百年不化的雪地山路落下一道深深浅浅的脚印。

忽而,山间起了凉风,那风一吹,我打了个哆嗦冷静下来。

我为什么要用跑的,驾云不香吗?害,刚刚跑得急怕师尊醒来发现异常,竟一时间将平日里惯用的驾云之术法给忘了。

思想跑偏了,有点冷,撑着酸软的身子、不适的双腿,秉着师尊深入我心的教导,驾了片云赶回自己在小凤山的洞府,待到了洞府门口,落地前,控制收云时竟走了神,整个人直愣愣地摔在地上,我那素日端的高冷女神脸就这么直面大地。

2

爬起来时,鼻子撞得流鼻血。我赶紧溜进洞府,千万别让人瞧见一宗门大师姐摔得鼻青脸肿,否则这高冷大师姐的人设岂不是稀碎。

待进了自己的地盘,确保四下无人,第一件事情就是唤出水镜,左右上下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查看脸上的伤势。

幸好,金丹大圆满修为皮实,这么搞,脸朝下摔下来也只是流鼻血。

收拾一番,静心打坐。

此前,灵力绕周身,探了一番身体状况。嗯,元阴已失。

愁……

我怎么会对师尊做那样的事情呢?

上一世我并没有和师尊发生这样的事情啊,难道这次死后重生冥冥之中改变了什么不成。

脑子里全是师尊诱人的模样,不能静心修炼,简直快疯了。

昨天之前一直在自己的洞府打坐练功,待到夜半时分,不知为何胸腔突然气血翻涌,我用尽周身灵力也无法完全压制。

想是练功一时心神不守岔了路走火入魔了,一口老血喷出,然后就晕了过去人事不省。

再次醒来,迷迷糊糊看见一个很像师尊的人影,我以为是自己眼花,因为自从我自立洞府后师尊从不来我的洞府的。

可,我竟然控制不住,把那个很像师尊的人,不,就是师尊,推倒了床上,意乱情迷,然后,然后酱酱酿酿,再然后,今早醒来就发现我和师尊一丝不挂睡在他的床上,而且师尊就躺在我怀里。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虽然我用了坐忘术,但师尊灵力深厚,保不齐他会记起来!

咳……

鼻子又流血了……

上一世,师尊是世人口中万年难遇的奇才,十岁筑基,十八岁结金丹,才堪堪两百年不到便早已入了大乘期,说不定已经摸到了渡劫期的门槛。

师尊从修道始,入连云宗,至今师尊的师尊早已驾鹤西去。师尊作为宗门的最高等级修为的人物,在宗门,乃至整个修仙宗门都是首屈一指的人物。

谁人都想不到,师尊竟收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孩儿做了关门弟子。虽然我资质尚可,但做师尊的徒儿仍是我几世修来的顶顶好机缘。

我以师尊为精进修为努力修炼的标杆,拼了命地练功,弱小又自卑的我,只为配得上世人眼中一个容翎仙尊最佳关门女徒弟的名头。

从小入师门的我,是何时对师尊有了那般羞于人言的心思的呢?

我嗤笑着,摇了摇头。算了,当下走一步看一步吧。  

于洞府闭关整整三日,因走火入魔受的内伤凭借自身的灵力只修复了六七分。 

要怪只怪师尊那日太过诱人,那日的印象太过深刻,使得我闭关时日脑海中时常浮现那日的旖旎画面,不得静心调息。

到了第四日,直觉这走火入魔不对劲儿,我去了一趟藏书阁。往日修炼没有出现过这般异常情况,但这,怎好问师尊。我打算去藏书阁查查有没有书籍记载类似的状况以作参考。

从藏书阁出来后,带着借来的丹草药纲,绕过道场去炼丹阁取些培元固本或是清心静气等的丹药帮助内伤恢复。

小雀飞乎,林荫路上,迎面走来两个小师弟。

3

「大师姐,今日容翎仙尊讲解道法,怎的未见你?」一个小师弟疑惑道。

另一个小师弟接道:「对呀,往日容翎仙尊讲道,大师姐一定会来的。」

我皱眉,面上不显,脑海中浮现师尊讲道授课的模样。

说的没错,往日师尊一直是我心头最崇拜最倾慕的人。

师尊一贯清冷不喜他人靠近,我修习功课并不是他面授,素来,我自己抱着他给的书籍研习,有不会不懂的地方便传讯与他到大凤山。

是以,三年两头我见到他的次数十个手指头都能数过来。

每每师尊三月一次的道法讲解我是必到第一排正中间那个万众瞩目的位置,一本正经端着和师尊一样的高冷模样,而我那双桃花眼却掩饰不住两眼放光地专心聆听师尊讲道。

我内心尴尬不已,现在我哪敢再见师尊,面上不显,淡淡回答,「今日有其它事情,便未及去。」

告别小师弟,我继续往炼丹阁去,走火入魔的内伤还没有好,得抓紧去换些灵药治内伤,修炼乃是头等要事,不可耽误了修炼。

「冷幂。」清冷的音调,是声音的主人惯有的清冷。

「冷幂」是我的名字,「冷」是我母亲的姓氏,而这「幂」是布巾之意,并没有任何珍贵的寓意,只一廉价的布巾而已。

「冷幂」这两个字,陡然被曾经放在心底多年的人儿叫出,竟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心头突突直跳,不是害怕而是欣悦不自禁,脚步一顿,咬牙,我转身不看来人直接躬身低头行礼,「徒儿见过师尊。」

「今日为何不来?」头顶传来师尊亲切的慰问。

「……」我??

低着头不知作何辩解,「徒儿,徒儿有错……」错的离谱。一时着急,也不会说谎,就这么尴尬。

就在我走也不是溜也不是的时候,手腕被师尊白皙修长的手指牵了过去,冰凉的指尖轻触我手腕内侧的皮肤,顿时,所触之处滚烫无比。

师尊把脉后,看了眼我拿着的丹草药纲,悠悠道:「回元丹,可治内伤。」

「啊?」我懵懵地看向师尊,师尊是让我自己去找回元丹治疗内伤?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师尊,徒儿马上去炼丹阁……」

「回元丹,拿着。」师尊打断我的话道。

眼前出现一个青玉瓶。

我愣了愣,接过青玉瓶,还未开,鼻尖轻嗅,竟有几丝散不开的药香,有些醉人。

直到师尊走了,我仍呆呆望着被他牵过的手腕。 

师尊怎会知晓我受内伤的事情?还送回元丹给我,是有意无意?

我咽了咽口水,师尊他不会真的记起来了吧!

是夜,月凉如水。

我服下师尊赠与的回元丹,闭目打坐调息。

可,不知不觉,我睡着了,而且我做梦了。要知道,仙家修士打坐修炼是不会睡着做梦的。

梦里,意料之外,我看见了师尊。

啊!我有罪!没有尊师重道,有伤风化啊!

梦里越过水汽氤氲的一汪温泉,梦境的师尊和惯见清冷的师尊完全不一样,平时的师尊端的是一贯的高岭之花,清风霁月,梦境的师尊则是皑皑白雪之中独有的红梅一枝。

4

梦里,我方知师尊也有常人所不知的一面,师尊冰冷严肃的外表下并非完全的清冷无情。

师尊啊师尊,「师尊」二字已经经过积年累月的无数次繁复吟唱,牢牢刻在了生生世世的我的心房之上。

天知道我为什么积极上进修习功法,天知道我为什么学师尊不苟言笑的高冷神态,天知道我为什么渴望站在和师尊比肩而立的位置……

天知道,我爱惨了我的师尊。

纵使大逆不道,我,义无反顾,虽死不悔!

我的师尊……重生的我,再活一次,一定不能让那个魔族妖女祸害我又敬又爱的师尊!

天色渐明,日出东方。

一夜梦旖旎,不知佳人意。  

回到洞府继续闭关,一连七日,每日服下一粒回元丹,此后每每入夜时分,便陷入昏睡,然后,就会做同样的梦,在梦境里一次又一次见了师尊。

因此,每当我第二天早上醒来,神清气爽;可是,昏睡比打坐修炼恢复走火入魔的效果要好上十倍不止。

但是,我发觉不对劲了。似乎这回元丹有问题,不然怎么偏偏吃了它就开始昏睡到天亮,而且每次都会做同一个梦,但每次醒来都感觉精力充沛,身体倍棒,饿得慌,吃嘛嘛香。 

半月后。

我来到大凤山,步履徐徐。

大凤山一如既往一片雪色,大雪覆盖整个大凤山山脉,大凤山中的草木鱼虫鸟兽皆冰冻三尺雪色之下,山内常年覆雪不化,寂静无声。 

正所谓白得彻彻底底,静得干干净净。  

这大凤山主峰,只余师尊一人独居。我住的小凤山是离大凤山脉主峰最近的。大凤山主峰最高,小凤山次之。

「明日宗门大比,你的伤可好些了?」师尊孑身而立,一袭雪白的袍子衬得他更加肌肤赛雪。

「回师尊,徒儿已经大好。」我站在他面前,抬眸看着他冷情的俊颜,忽然想起来梦里温柔似水又热情如火的师尊。

「如此,甚好。」师尊嘴角微弯,惊诧了我,我刚刚没看错吧,师尊他,他竟然笑了,虽然笑容很浅很浅,但师尊真的笑了。要知道师尊素日就是一个没有情绪的高岭之花,莫说笑了,就连生气愤怒这等情绪也是没有的。

「师尊放心,徒儿一定拿下宗门大比魁首!」我一时迷了心窍,急于博美人儿一笑,高冷人设几乎维持不住。

「嗯。」师尊淡淡地答道。

师尊离开了主殿,我也离开了大凤山。

回眸,看着这一片雪色山峦,不仅想起初到这里的情形。

我,原是凡世间小镇南海镇一家普普通通的食铺商号家的嫡亲小女儿。

商贾人家,偏距南海小镇远离京都,靠着南海兴荣的港口贸易,生意经营的不错,数代累积下来,祖宗基业在小镇算是排名前三的。

我生于这样的人家,嫡亲小女儿,理应得家人长辈宠爱。七岁之前我的人生的确如此得天独厚,但七岁之后,父亲纳了新妾,我娘与父亲时常因新来的姨娘不和而吵架,后来我娘和我搬到了偏院,甚少和主院往来。

5

哪知命数难料,十一岁那年,家逢灭顶之灾,宅中突然冒出数个身披人皮的魔族,不为钱财只为杀人灭口,不留余地,屠尽我家三十三口人,除了侥幸逃生的我。

那一天,夜幕蔼蔼,不闻蝉鸣。

我浑身颤抖地从娘亲生前死死护住的地砖下的暗坑里爬出来。

眼泪已经模糊了我的整张小脸,满眼的血,满地的尸体,喉头似梗了刺,我连尖叫都不敢。

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血腥味,我就这样呆呆地坐在没有气息的娘亲身边,一动不动。

忽而,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雪莲清香,不久,眼前出现一抹雪色衣角。我缓缓抬头,只见容翎身着一袭雪色月华,肩上蓝灰长发飘飘,恍若夜幕之中降临的神仙。

「幂儿。」

清冷空灵的声音,就这样回响在耳边。好似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人如此这般地唤我。

「没事了。」

我当时见了师尊,莫名其妙就抱着他的大腿大哭不止,好似找到了依靠,终于敢放声大哭了。

天亮了,空气中依旧弥漫着劫后余生的错觉。师尊带着我将娘亲安葬在小镇外最高的一处丘陵,那里周围遍地都开着花儿,想必爱花的娘亲会喜欢。

之后,我在娘亲的墓碑前磕了三个响头拜别,又磕了三个响头拜师尊为师,并随师尊回了大凤山。

连云宗,师尊对掌门大叔说收我做唯一的关门弟子,又说我骨骼清奇天赋异禀适合练他的独家功法。

掌门大叔默了默,看了眼弱得跟小鸡仔一样的我,又看了看仙资卓越的师尊,满眼怀疑,暗暗吐槽道:我信你个鬼,算了,我修为比不过你,我不敢哔哔。

奈何师尊是何人,他作为掌门也得客客气气地不敢造次。只再三询问了些细节,得到师尊肯定的答复,也只好由着师尊收我冷·弱鸡崽·孤女娃·幂为关门弟子了。

不过,后来证明师尊眼光的确独到,我的修为在宗门年轻一辈里数一数二。

本以为我会一直待在师尊身边守着师尊,一师一徒,求仙问道。

可,那一年,师尊出宗门处理魔族之事,回来后却带着一个面容妖娆身姿柔弱的平凡女子。

她就是隐去魔息的魔族公主魅荼儿。

魅荼儿刻意接近师尊,抢了我的师尊,还陷害我残忍杀害同门师兄弟。我被师尊逐出师门,后魅荼儿带领魔族围攻宗门,我拼死赶回宗门救师门之时被魅荼儿偷袭击碎金丹,身死道消。

死前尚不知我的师尊如何了,可当真是死不瞑目……

我望着雪色之中的一点洞府,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师尊,我不会再让那个魔族妖女迷惑你的!

师尊,你只可以是徒儿我的!

这日,宗门大比开始了。

高峰擂台之上,冽风呼啸,站于我对面的是掌门大叔的亲传弟子也是他门下最得意受宠的弟子,更是掌门大叔在凡世的私生女——莫有欢。

一袭红衣似血招摇,骄傲任性的模样,甚是惹人眼羡,才怪,是欠揍!

6

我执剑与她过招,小心应对,发现此人并不因表面大小姐的做派就那般好对付,不仅招招狠厉直击我要害,而且她身上的法器符箓和丹药像不要钱一样用不完。

腰间的百宝袋鼓鼓囊囊,显眼又招摇,仿佛百宝袋在说话:咋地,我爹是掌门莫有钱,穷得只剩钱,不,穷得只剩灵石。

额,有个有钱,不,是有灵石的掌门亲爹就是不一样啊!

不像我,除了一柄师尊亲手炼制赐予的冷霜剑,越级打怪同级无敌的准金丹剑修修为,身无旁物。

如此,久战不下。

我心里盘算着打败她的方法。心想,唯有以计合力大破之。

咬牙一狠心,悄悄设下连环阵法,再配合露出最大的破绽诱其攻击。在莫有欢飞身来袭时,出其不意以全力反击,只一击,反逼她落下擂台,口吐鲜血。

耳边尽是师兄弟们的欢呼声,此时,我却抬眸朝观战主席位看去,去寻心中那一抹念念不忘的人,一袭雪色的师尊清冷的眉眼微微皱眉。

方才被莫有欢攻击,虽然我硬撑着把她击败,但此刻的我灵力透支,原本有百分把握取胜的我,不知为何腹中金丹一阵一阵的剧痛,嘴角溢出鲜血,同时我的视线模糊身体也摇摇欲坠。

难道,日前那次走火入魔的内伤还未好全?

我朝师尊扯了扯嘴角,脸色苍白,勉强扯出一抹不算笑的微笑。

想说,不论如何,师尊,徒儿赢了。

不过片刻,抬眸,师尊已出现在我身边,揽住了摇摇欲坠的我。

我眉眼不自禁弯了弯:「师尊,徒儿赢了。」

打赢莫有欢我就是宗门大比的第一名了,没有给宗门最厉害的师尊丢脸,配得上连云宗第一仙尊关门弟子的称号。

师尊拧眉看着我,一双眸子眸色深深,末了叹口气,薄唇微启,正要责备我。

「冷幂,刚刚是你使阴招,我莫有欢没有输给你一个来历不明的孤女!」

「冷幂,你我再战,一决胜负!」

莫有欢爬上擂台,擦掉嘴角的血迹,一身红衣嗜血艳红,不依不饶出招向我打来,逼迫我出手。作为掌门门下最受宠·小弟子·掌门亲闺女,平日被掌门师伯和师兄们捧着宠坏了,不知天高地厚,从未被人忤逆甚至被打得狗血喷头,自是不服气的。

师尊长臂一紧,揽着我的腰身,蓝灰色长发飞扬,瞬息,他轻轻旋身躲过莫有欢狠厉的掌风。

「敢欺本尊徒儿,冥顽不灵。」

师尊素手一挥,莫有欢胸口中掌飞出擂台,掉在地上吐血三升。

「看在掌门的份上,本尊饶你一命。」

师尊本就清冷的俊脸越发冷情起来,周身寒气外露,威严气场全开,打横抱起我驾云离开擂台直返大凤山。 

大凤山山脉绵延,主峰高耸入云,余晖半沉,暮色袅袅,山中大雪覆地,草木银装素裹,好一个天地山景间浑然一色。

恍惚听见正殿有响动。我迷迷糊糊醒来,因着口干喉咙不适,咳嗽了好一阵。

这?是师尊的寝殿,我刚刚躺在师尊的床榻上?

额……

这才多久,我又躺回来了?

7

「容翎啊容翎,你纵容你那好徒弟重伤本座的有欢,堂堂连云宗第一仙尊欺负小辈,这可不是你一个仙尊应该做的事,你作何解释?」

「我家娇娇有欢啊,好好一个小家家甜甜闺女,被打得吐了辣么多血啊,小脸惨白惨白的,现在还躺在床上哭呢!不知道多久才能养回来啊,可怜我家娇娇有欢啊!」

「……」

原来是掌门来了。

我偷偷躲在柱子后面,见正殿里掌门气鼓鼓嘟囔,把自己臃肿的身体硬塞进靠椅里,手一摊,两撇胡子一翘一翘的,像是要掉了。

这时候,我可不好出现,咱宗门掌门是出了名的精明老赖,溜了溜了,回去睡觉。

好一会儿,正殿里掌门的声音歇了。不一会儿,远远瞅见掌门风似的走了,怀里似乎捧着一大包东西,明明喜上眉梢又不敢太高兴,奇怪,还小心翼翼的。

看样子,也不像是师尊气走的。

我很好奇,气势汹汹而来兴师问罪的掌门,如何兴高采烈地回去了呢?

忽而响起轻微的脚步声。

师尊来了!怀着做贼心虚的错觉,我赶紧合上殿门躺回床榻假装没醒。

幸好师尊进来,视线在我身上落了一阵子就消失了。

感觉床榻外侧沉了沉,师尊拂袖探我额头,师尊掌心的温凉,若隐若现的雪莲清香,弄得我紧张得冒热汗。

「还未退热。」师尊清冷的嗓音,此刻晕染点点柔色。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道我是大比伤势未愈真起热了,还是装久了昏迷变成真昏迷了,总之我很快失去了意识。

翌日,再次醒来,我躺在师尊的床上。鼻尖萦绕雪莲一般的清香,是师尊身上的味道。

好熟悉的感觉。

「醒了?」师尊立在床前,语气严肃,垂眸看着我,「金丹不稳,不要命了?」

「师尊……」我敛下眼眸,固执呢喃,「徒儿只是想让大家知道最厉害的师尊的徒儿也是最厉害的徒儿。」

过了好一会儿,没敢看师尊现在的表情。

「下不为例。」听师尊顿了顿又道,「近日,暂住为师处,你不日将突破金丹迈入元婴,不可懈怠。」

师尊转身欲走,但他忽然回眸,对我说:「为师为你护法。」

师尊亲自为我护法!我的天!我抑制不住抬眸,嘴角咧到耳朵根,注视着他,「是,师尊!」

高冷人设什么的,和师尊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师尊竟然让我住他的洞府!这可是千年难遇的好机会啊!自我十二岁入住小凤山便再没住过师尊处了。这回万万没想到师尊他,嘿嘿,那我就能名正言顺近距离接触师尊了!

「师尊!我,我饿了。」我得寸进尺,拽着师尊的衣角,眼巴巴看着他。不饿的,只是看见师尊亲近自己,肚子突然觉得饿了。

师尊明显一愣,一双动人心魄的眸子里溢满疑惑。

是了,自筑基之后,我再没有吃过凡食了。因为修仙之人服用食物后体内易产生浑浊之物不利于修习,也因为修仙之人筑基之后,身体自动以灵力补充体力维持机体运转,不必再摄取食物补充人体所需能量。

「师尊,徒儿想吃师尊做的莲子羹。」我依旧眼巴巴看着他。

8

小时候,刚到宗门,我思念爹娘不吃不喝不睡觉,师尊为了哄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亲手给我做了一碗莲子羹,淡淡莲香的新鲜莲子使得羹汤更加清甜可口,这,是我家乡江南的味道。

「好。」师尊淡淡的语气,我竟没想到师尊真的答应了!

自十一岁之后,念念不忘几十年的师尊亲手做的莲子羹。

「师尊……」眼眶不争气地红了,我吸吸鼻子,话一出口,听起来像在撒娇。

我吓了一跳,顿时抬眸观察师尊的表情,因为我素来知晓师尊不喜他人过分亲近。

破天荒地,师尊修长如玉的手就这么轻轻地抚摸我散乱的发顶。

「好,为师去去就来。」师尊薄唇微抿,轻启。

我看着师尊逸世临仙的背影渐行渐远,愣愣出神。

不可思议,简直做梦都没有想到。

我刚刚没听错吧,师尊竟然答应了我!

莲子羹,新鲜莲子的清香,融入香糯的白粥里,是有师尊回忆的味道。

师尊身上时常带着淡淡的雪莲清香。

我舔舔嘴角,喝完最后一口莲子羹,笑盈盈地看着身边一袭雪色衣衫端坐一旁,垂眸握书翻阅的师尊。

窗外凉风习习,师尊灰蓝色的发丝迎着明媚的金色阳光,熠熠生辉,散发浅紫的光晕。

「师尊,师尊做的莲子羹真好吃。」我认真地说道,眼里都是小星星。

师尊指尖微微蜷缩,翻过一页古籍,抬眸看了我一眼,眸光复又落于书页之间,「嗯。」 

三日一过。

「大师姐,大师姐,大师姐……」

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引得我朝门外走去。

一开门,便看见一个身着锦衣华服风度翩翩的少年郎,殷切的目光紧紧锁着我。

他这身鹅黄的锦衣很衬他,少年不羁的风流。

「华枫?」

「大师姐,我刚刚回宗门就听说你大比受伤了,现在怎么样了啊?」华枫皱着小脸,拉着我的手,一念叨就停不下来。

「我没事。」我笑笑,感觉暖暖的。

华枫是我的小师弟,当初他刚进宗门修为不高经常受同门中修为高的师兄弟欺负。大约因他生的好看,一双桃花眼很招惹师妹们的喜欢,也大约因为他在凡俗是富家子弟出身,身份不凡,皆遭愚人妒忌。

一日我见了,以大师姐的名义顺手收拾了欺负他的人,给了点教训。废话,在师尊的宗门里,我可不能容忍有人仗势欺人欺辱弱小,败坏师尊宗门的名声。

但,自那以后,这小子就赖上我了,得了空时常跟在我屁股后面师姐长师姐短的叫唤。

他仗着我的庇护,也少有人欺负他了。因为我手里的冷霜剑,向来寒气逼人。

我本是个冷面冷心的人,但,宗门里这个不惧怕我的拒绝和我的冷霜剑的也就他了。

后来也习惯了,把他当邻家小弟弟看待。

「冷幂。」师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他抬步朝我走来,身后那一处雪地留下两洼深深的脚印。

「她需要休息,你且回。」

我愣了愣,师尊这是在赶华枫走?

9

「华枫,有我师尊在,我的伤已经好多了,你先回去吧,改日我们再聊。」我拍拍华枫的肩头,眸光却落在师尊身上,心觉师尊今日有点奇怪。素日师尊虽然冷情不喜人亲近,但也不至于不近人情。

「大师姐,那,我先走了,你一定要来找我啊!」华枫不敢看师尊,我知道同门师兄弟都惧怕师尊,师尊的实力强大到几乎无人可及。

他目光不舍,瞧着我一步三回头走了。

一身鹅黄锦衣着身、年少肆意的华枫从容翎眼前走过。容翎的眸光停落那鹅黄锦衣瞬息。他淡然的眼眸闪过一丝未名的情绪,搅得他俊眉微拧,心头不适。

「师尊?」我呐呐开口。

「静心修养,空闲多加修习,不可懈怠。」师尊冷冷地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

我倚着门,喃喃道:「师尊今日看样子,好像不高兴……  

伤势大好已是半月之后的事了。

这日,正巧遇上华枫从山下历练回来。

他好一番提问,从「大师姐……」开始,一开口便将我堪堪问懵了。比如,吃了啥,喝了啥,药有效果没,睡得好不好,有没有想他尔尔。

末了,他亮了眼眸,俊脸上眉色飞扬,阳光在上,一派意气风发。

「这是我从凡间特意带来的新鲜儿小食零嘴,大师姐猜猜看都有什么?」

我老神在在摇头,实则按耐不住想尝尝凡间美食的滋味儿,奈何我是宗门仙尊弟子,堂堂门内大师姐,不可在师弟们面前丢了大师姐的威严。

「大师姐肯定猜不到,」华枫嘚瑟道,「这是流心月饼,乌龙桃花和绿豆抹茶味儿的,过几日便是中秋了,大师姐应当记得凡间中秋传统吃月饼。可巧了,前两日我在凡间听说了这新鲜儿月饼,便买了好些赠予大师姐尝尝鲜。」

我笑咪了眼,现下的小师弟真像一只憨憨的柴犬。正要说好,这话还未说出,叫人一声娇俏声打断。

「华枫师兄,流心月饼是什么,让我尝尝。」

红缨飞掠,红衣一抹带风过。华枫两手提的东西没了影。

「莫有欢你干嘛抢我给大师姐的月饼!」华枫一看是莫有欢,急了,欲夺回月饼。

我拦住华枫,「月饼而已,莫师妹要,我们便赠她就是了。」

「可是,那是我特意挑选赠大师姐的月饼!」

莫有欢自从宗门大比惨败,将她输的事儿怪在我的头上。上一世,她也是从这时开始处处挤兑我。这一世,因师尊插手惩戒,一向小心眼的她更恨毒了我,不知会做出什么麻烦事来。

日前,我偶然听见掌门座下洒扫童子们嚼舌根,据他们议论,宗门大比当日惨败后,莫有欢闹腾得厉害,一哭二闹三上吊,嘴里嚷嚷着要报大比惨败之仇。

外出的掌门一回来见莫有欢期期艾艾的样子,护短的他怒发冲冠冲向大凤山找师尊替亲闺女讨回公道。

可后来掌门离开没多久就很快笑嘻嘻地挺着腰板回来了,还劝说莫有欢挨了一掌伤不重也就吐口血,多休息不要动气没两天就好了。

10

莫有欢哪里肯听,骂骂咧咧,说掌门不去她就自己去讨公道,直到抠门的掌门大方赏赐了自己手里排名第一的顶级本命灵剑红绫剑给她,她才暂时消停下来。

如此,能避则避,我等不与小人计较,不然很可能又要浪费好些时间了。

华枫被我拉走,眉眼倒没有多不乐意,走远了反倒眉眼弯弯拉我去了别处。

「月饼没吃上,师弟我带大师姐吃更好的珍馐。」

见华枫纵身一跃,落在溪边,抬手翻转几瞬,一个术法落在水面,「砰」的一声水花四溅。不一会儿,术法停息,水面扶起五六条中等大小的鱼儿。

我:……

这是,炸鱼?

「大师姐,我自创的华氏炸鱼法,怎么样,厉害吧!」华枫捞起袖子亲自下河捞鱼。

「华氏」吗?我看是「枫式」吧。

末了捞上一箩筐肥鱼,他轻轻拂袖,好家伙,烤鱼设备齐全啊。小师弟驾轻就熟地拾起鱼儿,串签子,上花刀,撒香料,上烤架,动作一气呵成。

我端着高冷范儿,嗯,不错,烤鱼香味儿出来了,真香。

「碳烤鱼,我从食铺学来的新招式,特意做给大师姐吃!」

我接过一串烤鱼浅尝,嗯,这鱼儿食用山中灵水灵早,比寻常鱼儿更加鲜美,不腥味有清甜。而且这调味香料与寻常凡间的很不一样,更添几分勾人的异香。

小师弟傻笑着,也拿起一串烤鱼吃着。

阳光正好,树下林荫。

我吃着鱼,观小师弟颜色俊良,心思机敏,根骨不凡,为何修为只停留在筑基后期,他入门已有十余年了,修为停滞,因此常被人笑话和欺负,然小师弟不以为意,丝毫不在乎他人的嘲笑言语和眼色看法。

小师弟,真是一个挺,挺奇怪的人呢。

口中的鱼香冲散了我的思绪。

「大师姐在想什么,大师姐嘴角粘上鱼肉末了呢?我替大师姐擦擦。」

「不用,是这边吗?我自己来。」

「左一点边,就是这。」

或许是我想多了,小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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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于 2022-10-31 11:12 · 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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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枫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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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人觊觎我家师尊美色

有执余徽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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