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楼先生,喜欢的人
所属系列:遇见你:如舟靠岸,如鹿归林
知乎盐选 楼先生,喜欢的人
她盯着那个名字,脸色一点点地产生了某种变化,不淡定,微白,瞳孔微缩,然后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她盯着那个名字,脸色一点点地产生了某种变化,不淡定,微白,瞳孔微缩,然后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合上书,放在床头的柜子里,妥善放好。
她才折回来,自己给自己包扎,他弄到一半儿就跑了,不仅如此,给她弄的时候,捏她的手腕……
其实她没想承认,没有那个必要承认…… 如果不是他捏着她的脉搏,试探她的心理。
既然已经露出了马脚,那就全告诉他。
许多事情,坦白比隐瞒来的效果要好得多。
楼景深去了书房,打开电话,发了一封邮件出去。
【已经确定唐影是陆城的女朋友,你先前给的消息被人处理过,去查为何他们在交往期间身份信息在不同的城市。另外不要向陆离透漏任何消息,尤其是唐影和陆城曾经是男女朋友这层关系。】
1 分钟后,对方回复:【收到。】
楼景深发完后把这条已发送的邮件删除,靠向了座椅,眸底晦暗。
10 分钟后,门被打开,女人手里拿手机照亮,看到了他,语气不满:「怎么还不过来睡觉,你想让我独守空房?」
楼景深淡然地看着她,她露着一双细直腿过来,就好像是走过来一团迷雾。
他捻了捻手指,眸精锐得很,如果这是一团迷雾,那么他要一层一层地剥开她。
她走近,弯腰,看了看电电脑,一堆文件,看得眼花缭乱,她扭头,电脑上昏暗的光落在她的脸上,皙白、莹润。
「我这么没有魅力?大晚上你在这儿工作不和我睡?」
「我一会儿来。」
「不行。」
「别老这么缠人,若即若离是勾人的距离,懂?」
「我已经放出消息,后天早上我若是没有出现在『绝色』,我『绝色』就是你的。楼大少,你若是不配合我,我多憋屈……」
他抬手在空中一挥,她住了嘴。
楼景深俊脸如画,眸也平静:「你先去睡。」
「我不,你……」
「我会抱你睡。」
「……」唐影瞳仁一紧,两秒后她笑容散开,透着无限缱绻和期待:「那你快点儿,10 分钟够吗?」
「嗯。」
唐影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我等你啊。」起身,拿着手机走了。
她一走,楼景深闭上了眼睛,又靠向了后面,下颌抽动,忍耐。
和陆城在一起时,她也是这个样子?催促着陆城上床睡觉?也是这种缠人的劲儿?
脸上被亲的地方一股酥痒感,仿佛还有女人娇软的唇印上来的痕迹。
心里一股很陌生的…… 似冲动似恼怒,猛然袭来。
想必对陆城,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
唐影回到房间,靠坐在床头,手机正好来了短信。
郑欢发来的:「我找人问过,顾家小姐是一心想要嫁给陆城,但是二人没有订过婚,陆城也不喜欢她。」
是吗。
那也就是说,楼景深是故意说的那话,是在试探她。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他说陆城未婚妻叫顾沾衣时,她确实意外,有刹那间的异样。
楼景深真贼,如果不测试她的心跳,她是可以天衣无缝的。和陆城的关系,唐影不是不能说,而是…… 打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说,人已死,不愿再提。
「唐总,怎么了?要不要我做什么?」
「不需要,楼景深一定会彻查我,不用管,让他查吧,无碍。」
「好。」
……
非常准时,10 分钟后楼景深准时出现在卧室,唐影坐在床头,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我不睡床。」
唐影:「为什么?」
「全是猫毛,你想恶心谁?或者你把床单给换了。」说话间,他已经趟去了沙发,闭眼。
一分钟后,浴袍的带子被拉扯着,他睁眼扭头,女人抱着被子站在沙发旁,一脸的委屈。
「…… 干什么?」
「你不是说抱我睡,你又打算说话不算话?」
楼景深牙根子咬了咬:「去铺床!」
「我不,我是病患。」
楼景深胸腔起伏,而后,侧侧身子,腾了一个位置给她:「过来。」
「我要睡里面,你要是跟昨晚一样把我给推开,我不掉地上去了?」
楼景深依旧闭着眼睛往外挪,把里面的位置留给她。
「你把手臂张开,我睡你胳膊上。」
楼景深「嗖」的一下坐起来,牙搓得「咯吱」响:「唐影,你……」
唐影忽然咧嘴一笑,灿烂如花,男人一怔。她把被子堆在他的身上,翻过他的身体,躺在里面,把他拽下来,又拉过他的手臂放在颈子下面,一气呵成。
受着伤的小手搭在他颈窝上,学着他的语气:「唐影,你……」
他侧头,对着她的眼睛。她忽然就变成了娇滴滴的小女人,眼神柔得能滴出水来。
「好帅哦,如果你不骂我,就更帅。」
楼景深已经是自暴自弃:「…… 唐影。」
「嗯?」
「你刚刚煽情还不够吗?」坦白的道出真相比他查出来效果要好的多,而她也说了一堆似乎是真心话的话。
「…… 我说的那么认真,怎么叫煽情?」
「你不说认真些,如何能起到煽情的效果?」无非就是软化他,无非就是诱惑成功,让他去找奶奶。
唐影努努嘴,抬头,手指摸着她的下巴,慢慢地往上模,到他的唇角:「你真没情趣,我发自真心啊,没有一句话是假的。我本来是要靠近你,分开你和顾沾衣为目的,我也没想到我会进入你的圈子,之后的事情我更是没有想到……」与他结婚,与他签订两年的约定,还有关于「绝色」的赌约。
出乎预料之外。
说话时手指无意间一下子陷进了他的嘴里,他温热的唇包裹着她冰凉的手指,那一瞬的温度传来,让她整个人「嗖」地一下进去了一种高温中。
移目过去,他唇口微张,涔薄的唇和她雪白的指节,看着……
「楼…… 景深。」她声音如猫儿叫,往上爬,整个睡在他的身上,抱着他的脖子,手指试探性往里戳:「你…… 真的不想吗?」
下一瞬,啊。
疼。
他咬她的手。
接着手腕被拽,把她的手拽出来,手上整整齐齐的一排牙印。
和陆诚在一起,不知道多久,更不知道他们的相处模式,可她还是个处,那就说明和陆诚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他没有处女情结,但若她的第一次是他,那么属于男人的那一点高傲便开出一朵花,让他想试着接纳她。
「你想做?」
「嗯。」
男人忽然就有一种大浪决堤的无法忍耐,那眼神如风袭来时的劲道:「好,你做好准备。」
做好准备?
需要做什么准备?
唐影还没有想到这句话背后的意思,他有力的大掌扣在她的肩膀上,把她往上提了提,两人脸对脸。
她把所有的光都给遮了去,两个人的眼前都有一种迷雾迷离,那一股热烈的暧昧气氛一下就上了来。
他干净的气息在肆意地喷洒,又把她笼罩在自己狭小的范围里,唐影没吭声,眼中有那么一丝被他蛊惑的呆滞。
「低头。」他沉声说道,声线沙哑得正好敲打在心头。
她被牵引着,低头。
原本就离得很近,一低头就碰到了他的唇。
「张嘴。」他又道。
她跟着他的步子走……
唐影不知为何上次会说他的吻技很烂,明明…… 很好。
他以一种绝对主动的姿态强迫她跟着回应。
5 分钟后,唐影只觉得自己晕头转向,脑子里甚至有些晕乎。
好一会儿他才松开她,唐影咬着唇喘气,看他,俊美的脸因为情绪而更显得性感,那眉仿佛都染上了一种烟雨朦胧迷幻。
「楼……」她一开口,似猫在吟唱。
他没说话,掐着她的腰起来,然后抓着她的手,去了卫生间。
唐影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放下扑倒他的怀里:「我不洗冷水澡,你休想。」
抬头,巴巴地看着他:「我不要洗。」
楼景深定定地看着他,眼神深邃得能滴出墨汁来,面对女人的求软,无动于衷。
她咬了咬唇瓣:「楼景深……」
「忍忍。」
「……」
他打开水,没有直接冲她,水冲在了他的脚边,冰凉的水溅到了腿上,她感觉到了寒气,然后才来冲她的腿。
「冷。」
她扑过去抱他,楼景深却把她给摁住,抽出浴袍的带子把她的手捆在了置衣架上,他居然捆了她。
「…… 楼景深。」
凉水从她的腿到了大腿,然后肚子,等到她衣服全湿,他才把花洒拿了过去,但没有关水,冷水一直在冲着地板,用来降温。
唐影冷得打了一个寒战。
抬头,男人的浴袍湿了些,可他眼里明明有深谙,但神态已经恢复了清冽干净,凌驾人之上的冷傲。
「你…… 你干什么?」
「让你醒醒脑子。」
「…… 楼景深,你无耻。」这就是他说的让她做好准备?
楼景深神情俊朗:「给我消停点儿,若脑子里每次都在想这种玩意儿,下次就剖开你脑子把没用的脑浆留出来。还有今晚的水费,你出钱。」
出去,关门。
唐影被绑着,她看了下,是个死结。湿透了的衣服贴在身躯,冷得她发抖。
现在已经是深秋,卧室睡觉都得开暖气。更何况这一直在放冷水,冰凉的水一直往她的腿上打。
一会儿她就开始抖。
……
楼景深重新拿着睡衣去了客房,唐影原本的卧室,小六睡得正香。
他没有多看,直接去了浴室,打开水,直接从头往下冲,水很凉。
一分钟后把他的涌浪也压制住,把湿掉的浴袍脱掉,擦了一把脸上的水。
睁眸,对面挂了一件女人黑色的衣裤,那一下子…… 涌浪反起而上,越过了冰凉的水,直冲大脑。
那一股热度,防不胜防,一瞬就控制住了他的理智……
……
40 分钟后,男人才从浴室里出来,深色的睡衣,丰神俊朗。
夜已深,却不见他的疲惫。
小六不知何时已经醒来,正在巴拉床头的柜子,看着好像是小孩儿在找吃的。
他慢慢地走过去…… 小六肥胖的身躯整个钻进了屉子里,屉子已经悬挂在外面,承受不住它的重量,「啪」的一声,屉子和小六都掉了下来。
里面的东西也随之翻在地,一张照片,还有一个手镯。
小六从屉子下面钻出来,像个发脾气的孩子,抬起手对着屉子就是一爪子。
楼景深:「……」
果然是什么人养什么动物,跟她一样,阴阳怪气。
他过去,蹲下。
照片是陆城,树下拍的,少年阳光俊气、优雅矜贵。
【是,我是他女朋友。他死了,所以这段关系我一直不愿意开口。】
【如果不是顾沾衣,我和陆城已经是夫妻。尽管之前我从没来过邺城,可我和陆城在一起的时候,顾沾衣依旧不停地骚扰他。】
【陆城死后我消失了一年,来邺城时,你和顾沾衣的绯闻正如火如荼,所以我要想方设法地接近你,我不会让她跟你在一起。】
楼景深的手背有轻微的暴起,照片的一角被收捏得陷下去一个深深的手指印,小六在一边「喵喵」地叫,却没靠近他,似乎是在忌惮。
放下照片,隐忍的不知名的气,在看到另外一件东西时,慢慢地退了去。
那是一个手镯,全钻,中间有一道裂痕,他从柳如的手里抢下来送给了顾沾衣,但这个镯子怎么会在她这儿?
掉出来时,镯子从盒子里溜了出来,一瞬间像是被存了多时,又重新见了日。他黝黑的瞳仁,不觉更深,一股说不出的波动。
顾沾衣没有好好地保存这个镯子,唐影倒是好好地存着了,但存的又岂止是这一个镯子,还有那张照片。
这时候小六「喵喵」地凑了上来,前爪搭在他的手臂,冲着他叫。
「干什么?」
小六继续叫。
它饿了。
楼景深看了它一眼,起身去给它倒了点儿水,又开了一罐放在角落里的罐头,又折回把抽屉收拾好。
弄好后,他起来。
看着这屋子,忽然有种挫败感……
他到底是找了一个什么祖宗回来,伺候她还要伺候她的猫。
……
回到卧室,女人还没出来,浴室里还有水声。
楼景深拧了下眉头,推门进去,一股寒气扑来,女人垂着头,手臂被吊着,衣服全都湿透。
黑色的睡衣贴在她的身上,玲珑身段尽显妖娆,那一身,性感得无可救药。
楼景深只是看了一眼,便觉得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火又卷土重来。
唐影虚虚抬头,脆弱得很,脸被冻得很白,看着他:「你居然这么对我。」
那语气可怜的很。
楼景深的唇微微地抿了抿,过去给她解开,解开的一瞬女人朝着他扑来,又被他一把摁住,抵在墙上。
「一身水,别碰我。」
「你不是人。」唐影眼眶因水而氤氲潮湿,那个模样像极了在花蕊中的花,一碰就碎。
楼景深从架子上拿了一件干净的浴袍来甩给她:「换上,出来。」
「你给我换。」
「自己换,否则我再绑你一次。」
唐影打了一个哆嗦,是真的冷,冻了好久:「你给我换,我冻僵了。」
楼景深目光深了深,伸手…… 手才抬起,又猛然放下,双手落入浴袍的口袋里:「脑子是不是还不够清醒?赶紧换!」
「出去!」
唐影咬着牙,喘着气,这混蛋男人。
……
5 分钟后,唐影打着寒战出来,头发包在浴帽里,身上套的是楼景深过大的浴袍,长及脚踝。
楼景深躺在沙发,眼睁睁地看着她跑过来,眼睁睁地看着她一脸不爽的上了沙发,钻进他的怀里。
冰凉的手,一下就伸进了他的腹上,冰得他本能地捉住她的手腕。好在手是吊着的,纱布没有湿,头发一直包着,也没湿。
低头,她幽怨地看着他,那眼神,欲语还休,无非就是责备他,甚至还有嗔骂。
「…… 行了,睡觉。」
「把你绑在浴室里 1 个小时,放着凉水,气温只有两三摄氏度,你能忍吗?楼景深,你……」。
「这是在提醒你,以后不要勾引我。」
「我饿!」她对着他的下巴咬了一口:「我想吃肉行不行。」
「想吃肉你也给我忍着。」楼景深把被子拉过来,自然是盖着两人。他没有抱她,但她睡在他的臂弯里,她的身后又是沙发,不像床空间开阔。
所以他的手很有局限性,正好卡在她的臀上,饱满厚实。
「为了我的『绝色』,我不忍。」
「那你想怎么样?」楼景深闭眼,这么多年没有和女人纠缠过,不想,这么难缠。
唐影没说话,她能怎么样,总不能把他给强了吧,看着男人那张冰冷的脸,从他手心里抽出手来,摸向他的胸膛,来回磨蹭。
男人也没有阻止:「摸够了就睡觉。」
「……」
唐影嘟嘟唇,摸了两分钟,他依旧无动于衷,没意思。
「楼景深。」
他没吭声儿。
「你今天绑我我给你记着,以后我会绑回来。」
「等你有以后了再说。」
「但是你现在不能食言,你说你抱我睡,你现在跟个死鱼一样,你哪儿抱了,一脸的不情不愿…… 你碰都不……」碰我。
楼景深忽然侧身,胸膛对着她,一手搂着她的肩,同时把她的头往自己的颈窝里摁了摁,另一手抱着她的腰,沉沉的声音从她的头顶飘来:「能不能安静会儿?」
哦。
唐影这才没出声,窝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缓缓地闭上了眸。
「冷。」她凉凉的唇在他的颈子皮肤上:「抱紧点儿。」
男人喉结滚动,似是在隐忍,但还是什么举动都没…… 两秒后,收紧了手臂。
女人心满意足地往他的怀里窝了窝,睡去。等到她传来均匀的呼吸,楼景深才睁眼,黑夜里那眼神如一团黑雾,有丝丝漩涡在其中。
好一会儿…… 他才低头,女人已经睡去,安静、柔顺,肤白貌美。
他以为柳如和唐影设计他,就是为钱和权,后来得知「绝色」是她的,就抛除了这个想法。
那么,他接近她,真的是因为要出口气?因为顾沾衣骚扰过陆城?
那么资料为何会被做手脚,「绝色」的后面,究竟是谁。
她真的是一身秘密。
【我是唐影,一个爱慕你的女人。】
【嗯,我最喜欢你了。】
这女人这种鬼话张口就来,她真的是喜欢他?
楼景深呼吸重了几分,松开手臂,把她放下来,起身,悄声无息地出了卧室。
……
早上,唐影醒来,沙发上只有她一人。
她洗漱完毕下楼,连着打了 5 个喷嚏。
「小姐,你感冒了?」云妈在做饭。
被水冲了半天,这么冷的天,能不感冒?
「有点儿,有药吗?」
「有的。」云妈跑去拿药,又给她倒了一杯水。
唐影喝了药,云妈见她吃饭。
吃饭时,云妈一脸的八卦:「小姐,您和少爷睡一起啦?」
唐影瞄了她一眼,云妈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问问。反正您是少爷的正牌女朋友,睡一起很正常啊。」
「我的意思是您和少爷昨晚是不是吵架了?我今早来的时候,少爷一个人睡在沙发,被子也没盖。」
哦,这样啊。
睡得好好的半夜跑了,还真是…… 难搞。
今天最后一天,而唐影还没有成功诱惑到楼景深,前途渺茫。难不成她还真的要去奶奶那儿守两年,真要把「绝色」送给他。
唐影慢条斯理地喝着牛奶,漫不经心的道:「吵架了,心情不好,就把他赶出来了,男人该调教还是得调教。」
云妈:「……」一下子她的脸色很难形容:「那个,唐小姐,我们家少爷不是一般人啊,您…… 忍忍小性子,如果惹火了他,把您赶出去,就得不偿失了啊。」
云妈是好心在劝,你跟着什么人,就应该有什么脾气,跟在楼景深身边,你就不要任性,不要有太多的个性。
「云妈。」唐影笑笑,「你上次只给我讲了你家少爷对顾小姐如何好,今天你给我说说顾小姐是怎么对你家少爷的。」
「我……」云妈坐了下来,她的眼神往楼上瞟了瞟,「我不知道啊。」
唐影没有放过她的眼神,那刀叉叉起一块面包,在手里转着圈圈,却并没有吃下去。
「楼上一共 4 间房,1 个主卧,2 个侧卧,还有 1 间是书房。我第一天进来时,是云妈你给我安排的房间,我也没有异议,毕竟你说睡哪儿我就睡哪儿。」
「后来我无意间去了另外一间客房,发现打不开。本来以为是什么隐私,毕竟有钱人喜欢搞这一套。现在看你的这个眼神,那…… 不会是顾沾衣的卧室吧?」
云妈不是不想说,而是说出来觉得挺难堪的,顾沾衣、唐影两个女人的卧室并排在一起。
「我……」云妈最后无奈的点头:「是。」
果然啊。
「不过顾小姐很少睡在这儿,只有两个晚上,他们没有做什么的。」
「你晚上又不睡这儿,你怎么知道顾沾衣只来了两个晚上,又怎么知道顾沾衣和你少爷什么都没做?」
「我…… 我直觉,少爷不是那种人。」
唐影当然可以确定楼景深没有和顾沾衣做过,但…… 其他的亲密接触,怕是有。
「唐小姐,您可千万别生气。我们少爷平时很注重自己名声的,从不乱搞。今天晚上,您可千万别把他赶到楼下沙发来睡了…… 我怕少爷说我喜欢乱嚼舌根子。」
「没事儿,云妈。今天晚上如果他在楼下的沙发睡,那我也一定在。」今晚拿下他,势在必得。「那么你可以把顾沾衣卧室的钥匙给我吗?」
「您…… 您要做什么?」
「我的卧室堆放我的衣服,偶尔和你少爷吵个架,我还能去我卧室睡。那么,我去我卧室睡了,我的猫睡哪儿?有钱人的猫,必须得一个房间啊,这样才显得金贵。」唐影淡淡嬉笑,云淡风轻的美。
「我……」云妈不敢做决定啊,这……
「放心云妈,里面的一切你都不需要收拾。只需要把小六的猫粮和猫窝挪进去就行了,天塌下来也压不到你。」
云妈不敢开腔,就觉得唐小姐也并不比顾小姐好说话啊。
顾小姐是柔柔的、委婉的提要求。
可唐小姐是明目张胆、赤裸裸,毫不掩饰。
……
顾沾衣的侧卧,比她的卧室要豪华无数倍。梳妆台、沙发、盆景、,床,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搭配得彰,又有小女人的浪烂漫,还有豪门千金不屑一顾的张扬。
收拾得很干净,不该有东西的地方绝不会有东西,一尘不染。
唯独床的正中央有一根深蓝色的领带,就是这根跟领带也不是随意堆放的,而是笔直有型,一看就是特意摆放。
好像在宣示主权。
她庆幸这个未婚妻是假的,是楼景深为了试探她捏造出来的,否则,她怕恶心坏自己。
半个小时后,她从顾沾衣的卧室里出来,云妈一脸为难,她是个下人,听命于别人,受制于别人,也是最受气的那一方,更是个炮灰。
「唐小姐,这……」
「云妈,别怕,有事儿有我在呢。一山不容二虎,有我在,我就容不下顾沾衣。放宽心,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就是顾沾衣知道了,她一个大小姐为了那点儿面子也不会为难你你。」
唐影开车出去,今天天气不是很好,阴沉沉的,气候干燥阴冷。
她穿了件深色的大衣,随便围了一个同样深色的围巾,这种配色很不出彩,但搭配的这个人是唐影,一切都显得那么合适与惊艳。
快要到「绝色」的时候,郑欢打来了电话:「老板,你有没有看到新闻?」
「什么新闻?」唐影一早上都没有看过手机。
「外面不知怎么的,爆出了我们『绝色』非法运营,打着保护女性的幌子,其实是我们的员工靠身体吸引男客。」
唐影:「……」拧住了眉头。
「而且是先前被顾家少爷一巴掌打掉一颗牙的女孩儿,亲口对着媒体说的,她被打不是因为别人,而是她没有伺候好顾少爷,被我们的保镖打的。」
唐影眉头拧得更深:「一会儿我就到,你在我办公室等我。」
……
这个点儿是上班的高峰期,原本只需要半个小时就能到,唐影用了足足 50 分钟。
到的时候,郑欢在停车场,在她经常停车的位置等她。她还没有下车,郑欢就火急火燎地跑上来:「不用进了,刚刚工商来了一批人,直接给我们封了。」
事情比想象中的要严重。
唐影摸了一把头发,她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但是郑欢急得不行。
「怎么办?是不是因为顾家要买『绝色』,所以想的下三烂的招式。」
「很明显。」唐影仰头叹了一声,然后又利落地开口:「去安抚所有员工,白天好好休息养好了精神,等着上班。」
「好。」
启动车子:「那小姑娘在哪个医院,我们去看看。」
……
医院里。
唐影和郑欢来的时候,小姑娘正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脸上还戴着口罩,尽管如此,还是看的出来,她的脸是肿的。
她一看到郑欢,一下就慌乱,甚至是害怕:「欢…… 欢姐。」
郑欢让唐影坐下,她过去:「纪云夏,你对着媒体户口白牙的说了一堆,收了对方多少钱?」
纪云夏捂着自己的脸,她看了眼郑欢,又看了眼在一边的唐影。纪云夏还有「绝色」的很多小姑娘都是没有见过唐影的。
大小的事情都是有郑欢和经理代为传达,这位老板很神秘,但是她们知道,她们的老板很漂亮。
「看我做什么?」唐影收到了她的目光,她浅浅淡淡的道:「如果是顾家来压你,以你单薄的身世确实是没有办法和他们抗衡,收了一笔钱也无可厚非。」
这番话一出,纪云夏就知道此人就是绝色老板!顿时腿都有些打战,老板非常好,非常保护她们,而且工资给得非常雄厚。
她…… 她有罪。
「但是,碰到这种事儿你可以来找我。」唐影看向她,眼底清清冷冷:「跟我说实话,多少钱顾家给得起,我也给得起。你这么颠倒黑白,就让人…… 想要保护你就不想保护了。」
话一落,纪云夏腿软得就差跪了下来,她愧疚难安:「老板,我……」她对上唐影的眼睛,眼里有泪,然后鞠躬道歉,鞠了至少 10 次。
「你就是给我磕头,你在我心里也掉了价。」唐影依旧用着慢条斯理的语气:「顾家是怎么威胁你的,或者给你多少的好处?」
纪云夏甚至在抖,颤颤噎噎地道:「没…… 威胁我,也没有给好处。」
唐影素白的手指一收,看向了那女孩儿,没有眨眼。
郑欢不淡定:「什么都没有,你为什么要那么说?你这牙到底是谁打的?纪云夏,你可以贪婪,但你不能这么无耻,『绝色』从来不曾亏待过你们任何一个人!」
「我……」纪云夏眼泪直掉,却又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
「你还有脸哭,你这个贱人有没有良心啊!」
「郑欢。」唐影冷润的一声打断了郑欢的火气,她回头,唐影淡淡地道:「不要用贱人两个字骂女人。」
「老板,你怎么还护着她呢?」郑欢不爽。
「没有被威胁,又没有收钱,但话就是说了…… 看来,顾家给的比威胁和收钱更要来的不可言说。」
纪云夏的眼神在躲避,不敢看她。
唐影一笑,笑容不到眼底:「我们走。」起身,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叮咚叮咚」响。
……
外面郑欢还是不服:「唐总,你为什么不逼问她?我就看不惯这种吃里爬外的东西。」
「何必浪费不必要的口舌?她不会讲实话。愧疚和不安,不过是做出来给我看的。」
郑欢:「您怎么知道的?」
「呵。」唐影笑了声,笑容不达眼底,「我连这儿都不知道,我还怎么撑起一个会所?没有任何利益,她不会对着媒体胡说,无非就是有人不想让她说。
纪云夏说的话,半真半假,然而这世上的话半真半假才是最打动人的。
或许没有威胁,但一定有好处,这个好处不一定是钱。
「你今天跟着她,看看她会去哪里。」
「是,那……」「绝色」已经被封,需要什么方法才能在几个小时内力挽狂澜,「今天晚上怎么办,待在家吗?」
唐影看着不远处走过来的人,眸微微地暗了暗:「待在家里做什么,继续上班,平时怎么样,今天还是怎么样。」
郑欢有些愣:「可,可已经被封,这……」
「放心,你们尽管过去,到了你们上班时间,封条一定会拆,今晚正常营业。」
郑欢惊了一下,但又没有多问,依唐影的指示离开。
……
唐影在停车场站了一会儿,然后拿起手机给楼景深打电话。
在电话响到 30 秒后他才接:「说。」一个字,言简意赅,男人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低沉、磁性。
唐影靠着车,看着这阴阴的天空,红唇掀起:「你信不信有种人,生来就是让人留恋的?」
「你想说什么?」楼景深正在开会,他坐在总裁位,下面是几十位公司高管,都愕然又不敢言地看着他接电话。
会议室不许接电话,这是他们公司最基本的要求,更何况是每月一起的重大会议。
「你就是那个让人留恋的人,嗯……」她拖长了尾音,绵长绕梁:「我想你了。」
楼景深微微地闭了闭眼睛,落在桌子上的修长指尖在桌面上叩了一下,「叮」的一声。
这一声在会议室里格外的…… 有种强大的镇压感,盯着他的人,「嗖」地一下低头,各看各的文件。
薄唇开启:「我跟你的赌约从来都没有我必须得配合你这一条,如果你想顺利地过完今天,那就老实点儿!」
「我不……」唐影才刚刚开口,那一头就给挂了,她把手机拿下来,对着手机,红唇弯了下。
男人有时候…… 其实也挺烦人的,尤其是楼景深这种心里有主的,她要给他松土,除了缠还是缠,可缠他又烦,她又无他法。
「唐小姐。」
此时有人叫她,唐影抬头。
楼景深心里的主来了。
顾沾衣一身浅色系的秋装,时尚又有千金大小姐的气派,一头乌黑的头发,只扎了一半,松松一挽,温婉动人。
「有事儿?」唐影一挑眉。
「我和你之间能没事儿吗,先前设计我,昨天又抽了我一巴掌,我们的事儿是越来越多。」
「怎么,你怕?」
顾沾衣清清浅浅地笑了:「你觉得怕的会是我吗?」
「顾小姐你还真是非要往南墙上撞啊。」她答应了楼景深对顾沾衣以礼相待,可是对方找上门来,唐影绝没有不还手的礼。
「设计你是因为你们顾家主动挑事儿,有个垃圾顾大少,还有一个愚蠢脑袋的顾小姐。抽你是因为大半夜你给我的男人发撩骚短信,你这不是该抽吗?」
「别给自己贴金,谁是你男人?你才认识楼景深几天,这么不要脸?」
唐影撩撩自己的长发,露出一整张艳丽、绝色的脸来,她看着顾沾衣,冷笑了一声:「陆城是我男人,楼景深也是,论不要脸这个东西,我绝对比不过你。」
顾沾衣的全身一下子就紧了起来,陆城…… 陆城真是她的男朋友,真的是!!
陆城被她抢走,如今楼景深也要被抢,顾沾衣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不要口出不逊,我看你还是好好想想如何解决现状吧,绝色要不要解封,我说了算。」
「顾小姐真会玩,那么…… 你要不要坐牢也是我说了算,这事儿你知道吗?」唐影淡笑。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可能会坐牢。」
唐影的视线幽长而清冷,自带一股凉风,她和顾沾衣站在一起,她闲散地靠在车门,姿态肆意,却又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漫不经心的侵略感。
她淡淡启唇:「你是觉得你做过的事情天衣无缝、无人知晓吗?」
顾沾衣捏了捏自己的手掌,心中有些含糊,但脸上是坦然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说说陆城的死。」
顾沾衣的心里一惊,眼神有瞬间的谙沉:「你什么意思?」
「你害怕了?」唐影反嗤。
「你想说就说,不要搞那些花花道道。」
「看来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那好,我就说说你那些下作的过往。」唐影侧头,目光裹挟着一丝厌恶,开口,「陆城死的那一晚,有人给他打电话,说如果他不到她的身边,她就从那座桥上跳下去,陆城匆匆地赶到,下去救人,然后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顾沾衣的脸,一下子死白,死白。
这件事儿,没有人知道,谁都不知道,她…… 她是如何知晓的?
「那个人就是你,顾沾衣。」
顾沾衣的瞳孔扩张到只剩下眼白:「你……」强自冷静,「陆城死在了苏市,他死的那段时间我根本没有去过,你凭什么冤枉我?」
「对,你是没去。你不过是用陌生手机给他打个电话,说了一个苏市地址。深更半夜,陆城赶到,你安排一个会游泳的女人跳下去,让陆城误以为那是你罢了。」
「陆城出事是在半夜 12 点,当时那座桥四周监控有 5 分钟的毁坏,那个女人自己起来后拍拍屁股走了,可陆城却在水下找你,死在了那里。」
唐影站直了身躯,看着面前这个女人,有那么一瞬很想冲过去再抽她一顿,却又忍了。
顾沾衣的全身都在颤抖,她死死地攥住手指,人已经失控。
这个事情没有人知道,那个女孩儿也早已经不在中国。
楼景深,陆家人都不清楚,陆城死后警方断定是自杀,又或者失足落水继而溺水。
那个电话,唐影是怎么知道的,陆城告诉她的?如果是告诉她的,那陆城死后,这件事儿她为什么没有捅出来?
顾沾衣看向唐影,那眼神犀利冷艳,仿佛要把她钉在耻辱柱上,一下子顾沾衣竟不敢和她对视。
「你…… 我没有做过,唐影,没有证据你这是栽赃。」
最后的辩白是没有底气的,唐影听的出来,她捏捏自己的手指,克制着身体里的狠气。
「你给他打电话时,他正在向我求婚。」
什么?
顾沾衣心头猛然一震。
陆城为了他那个女朋友,和家里闹得很大,陆父陆母更是扬言要和他断绝亲情关系,没想到他不仅不听,还…… 还求婚了?
陆城非常宝贝他的女朋友,这事儿他的朋友们都知道,他的朋友圈子没有人见过,只听他说,长得太漂亮舍不得带出来见人,怕被骚扰。
那时有人问,比邺城第一美女顾沾衣还漂亮吗,那时候顾沾衣和柳如齐名,只是后来…… 陆城死后,顾沾衣也不愿做这种恶俗的长相排名,退出。
陆城回答:谁都比不上她的美。邺城的什么排行榜跟闹着玩儿一样,全是水分,如果你们觉得她们美,那是因为没有见过我女朋友。
那时候以为只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所以陆城才会如此夸赞自己的女朋友。
如果这个人是唐影,那么他的话就是事实。
「你一堆蠢事儿里唯一做对的就是楼景深的求婚你没有答应,否则,你的人生会更难过。」
唐影的手握成了空拳,再一次:「今天晚上我的『绝色』正常营业,并且网络上的脏水都给我澄清,否则,证据会同时到达楼景深和陆离的手里,让楼景深看看顾家大小姐是怎样一个女人,让陆离知道自己的亲哥是怎么死的,到时候你看看是楼景深先对你下手,还是陆离?」
顾沾衣的脸,已经铁青。
……
唐影买了一包烟,并没有抽,只是拿了一根出来放在鼻尖里嗅着,那浓厚的尼古丁的味道,刺激得人头皮发麻。
在车子里发呆近半个小时,她才起身,发动车子。
路上,红灯处碰到了一辆黑色的奔驰,唐影原本就是无意一暼,恍惚里好像看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又扭头看去。
隔着两个车子的车窗,看得不是很清楚,但还是识别出那张脸,带着上了年纪的精锐和老派陈旧的着装——
楼景深的奶奶。
唐影回头,呼口气,手撑着下巴,最后一天…… 如果不成功,明天她就得去奶奶那儿,为她的荒唐苦守两年。
楼家很注意自己的名声,这种事儿一定不会宣扬出去,所以她去了奶奶那儿,两年的『囚禁』怕也只能忍着。
不行。
她还真的不能去,否则,楼景深和顾沾衣岂不是还得在一起?那她,白嫁了!
打电话给郑欢。
「给我弄样东西,弄好后放我办公室。」
……
楼氏集团。
集团大楼和摩尔大酒店相距一条街,也临近江边。
楼景深在集团开完会就回到了酒店,走近大楼就看到了唐影。许是她太过于惊艳,哪怕是在角落里,也一眼就看到了她。
还有她对面的韩佐。
两人不知在聊些什么,气氛挺欢。
楼景深微不可察地咬了咬牙,对着身后的秘书张子圣开口:「去把她叫到我的办公室,一分钟都不准耽误!」
门口,韩佐撑着下巴,欣赏地看着唐影这张脸,长得太过于生动,好像看不够。
「韩佐。」唐影懒懒地瞥了他一眼,「我是不是你遇到的女人当中最美的?」
「嗯。」韩佐桃花眼微挑,他面容俊美,一双桃花眼流光溢彩,三分带笑、风流至极,「也是脸皮最厚、对我爱理不理的。」
「迷恋我?」
「也不是特别迷恋,如果你对我稍微有点儿兴趣,或许我就不再迷恋你。」
唐影抿了一口茶,眉眼朝着他昵去,红唇一笑,上面还沾有茶水的湿润,就显得那唇越发的饱满,色泽也更艳丽。
「我怕我对你有点儿 兴趣后,你会对我要死要活的。
韩佐闷笑了两声,姿态潇洒,开口:「如果真是那样,那也算是我的劫难。」
「为何是劫难,不是福分?」
「你这女人,岂会呆在一个水潭里?你的长相就是朝三暮四那种,爱上你,哪怕是福分,但是在这之前也必有一场劫。」
自古太美的女人,命都不好。更何况,唐影这个长相的。
唐影盈盈而笑:「你怕?」
「强者从来不畏挑战,和漂亮的女人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是我的毕生追求。但是我更想看楼大少怎么过你的情关。」
「……」把她当什么了。
正此时,张子圣来了:「唐小姐,韩三少爷。」
韩佐「嗯」了声:「你家总裁是请我们吃饭的?」
「楼总请唐小姐去他的办公室,有事儿和她商量,韩少爷…… 总裁没有交代。」
韩佐:「你们总裁会不会待客之道?本少爷来了,他不来接驾也就罢了,让我自生自灭?」
「抱歉。」张子圣全然就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唐影已经起来,本来今天就是无意遇到的韩佐,这种公子哥儿,迷恋都是假象,也看不透他的真心,没有必要过多的交谈。
「韩少爷,我去了哦。」
「你…… 能不能矜持点儿,不要表现的那么迫不及……」待,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她就已经跑了。
韩佐看着她曼妙的背影,咒骂了一句:「狗日的楼景深!」
……
唐影到了总经办,不见楼景深,休息室里倒是有水声,她推门进去,男人正在洗手。
腰部微微弯曲,背部崩起了一个优美流畅的弧度,衬衫紧紧地贴着身躯,身体的肌理若隐若现。
她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他,脸颊贴着他的后背:「你忙完啦?」
楼景深看了眼腰部白嫩嫩的手,淡然地挺起身躯,拿纸巾优雅的擦着手,抬头,镜子里女人的头从他的身侧探出来。
那张脸,明媚、漂亮。
他的眼神有片刻的变化,随后又恢复过来,低头慢吞吞地擦着手,声音流泻:「因为是最后一天,所以你变着法儿地来骚扰我?」
「嗯。」她哼了声,从后面转到前面来,穿了高跟鞋,一抬头就能亲到他的下巴,她去亲了口:「我是一定要扒着你的,今天下午和晚上你都是我的,如果我要做什么,你反抗我,我就赖账。」
楼景深把纸巾扔掉,低头,看着怀里的这张脸。
她能在妩媚妖艳的同时撒娇,并且浑然天成。
「看你这闲心的样子,是不担心『绝色』了?」
「你看新闻啦?你还挺关心我的嘛。」
楼景深淡淡而言:「你的关心门槛真低。」瞄个手机就能知道的事情。
「我不担心,万一撑不过今晚,我又输了,明天它就是你的,你一定会想办法让它复活。」
「谁告诉你我会让它复活?如果我就想让『绝色』烂在我手里呢?」
「没关系,只要你喜欢我,『绝色』任你摆弄,有了你,『绝色』有没有都无所谓。」
「不要鬼话连篇,松手。」他在她的背部拍了拍,以示警告。
「抱一会儿。」
「你怎么这么烦?」
这话听起来好像没有生气,唐影得寸进尺的踮起脚尖,原本是抱他的腰,改为搂他的脖子,如兰的气息同他的清冽纠缠得难舍难分。
她黝黑的瞳孔转了一个圈:「抱我。」
楼景深把两手放进了口袋里,没打算抱,但没有推开她。
「你什么时候能长点儿骨头,什么时候能离我远点儿?」
「你别口是心非了,你明明就想让我抱。你的心跳好像在跳跃哦,在说唐影快亲我,快亲我……」
「……」楼景深任她胡搅蛮缠又胡说八道:「韩佐是不是也很想让你抱?」
「嗯,你真聪明。」
「仗着有几分姿色就到处勾引男人?」
「你不是也仗着有几分姿色就到处勾引女人吗?」
楼景深眉峰一紧,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有丝丝寒气冒出来,掰开她的手,甩开,出去。
女人跟在后面,高跟鞋配着男人皮鞋的声音,仿佛是一篇乐章,清脆悦耳,这是独属于成熟男人和女人的声音。
楼景深坐在办公室前,刚好有电话打进来,他接起。
唐影趴在桌子上,衣服的领子掉下来,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楼景深,你是不是吃醋?吃醋你就明说,我会奖励你的。」
「会议一点半开始,让他们做好准备,另外订两份午饭上来。」挂了电话,他看向唐影,视线从她的雪白处一扫而过,开口:「今天下午和晚上我允许你在我身边,但是不要问些找死的问题,更不要说让我不痛快的话,否则,我随时送你去我奶奶那儿,你想赖账也得问我愿不愿意让你赖。」
两缕黑卷发从她的脑侧掉了下来,低落在桌面上,唐影拿起了发梢,当着楼景深的面,把头发塞进了衣服里面,堪堪地遮住了那雪白的丘壑。
「不给你看了。」
楼景深:「……」
唐影撑着下巴,巴巴地看着他,「我问你是不是吃醋,你就说我问了一个找死的问题,其实很好推理,无非就是我说中了你的心坎,你恼羞成怒,然后……」
楼景深不耐烦地拿起了手机,唐影看到了他拨了姜磊的电话,这电话一播出去,怕是要送她走。
唐影三两步地跑过去,把手机夺下来,摁断:「行了,我今天一个问题都不问你!」什么人!
楼景深漆黑的眸像染上了墨汁:「坐过去!」
「我问你事儿。」唐影弯腰,把脸递给他,她故意把距离放得很近:「那什么算是不痛快的话,我说的都是好听的话,你倒是总对我说让我不痛快的话。」
「看来,」他捻了捻手指,眸冷淡的像冬日的风,「我对你实在是过于仁慈,让你变本加厉。」
「我没有。」
楼景深的眼中有狠气,抓着她的手腕,让她对着他的眼睛:「如果我让你赢,我不仅要为你和我奶奶顶撞,还要留下你来,处处招我烦…… 你好像没有美到让我丧失理智,我也没有喜欢你到那个地步,更何况你现在让我厌烦至极,我恨不得抽了你的筋。」
唐影垮下了脸,弱弱地看着他:「没良心的男人,为你做饭我手都没好呢。」
「这么多天就做了这一件人事儿,你是不是得念到死?」
「…… 小气鬼」唐影咕噜了一句,然后又提高了音量:「赌约不是你提出来的吗,你总不会是变着法儿地要我的『绝色』吧,你难道还想空手套白狼?」
「你在街上收了商家一个福利券,券上最后一句是不是写着最终解释权归本店所有?这种东西,就是霸王条款,可以否定券上的一切条件。」
「……」换句话说,『绝色』他要了,但其他他绝不配合。
唐影重重地喘了一口气:「楼景深,我告诉你,我现在生气得很,这个账我是……」赖定了。
话没说完,就被他一把拽了下去,顺便踢着她的脚板,把她推到了办公桌下,他的椅子一滑,就把她阻隔在他的大腿和桌子的狭小空间里。
「总裁。」有人推门而入。
「米经理、王经理。」楼景深语态疏离,无形中镇压已经传达:「不敲门而入,是有火烧眉毛的急事儿?」
「不好意思,我们敲了门,楼总许是没有听到,就只有不请自进。」二位公司高管面面相觑,很尴尬,却又无法:「确有急事儿。」
楼景深没有多言,丢了一个眼神过去,两人落座,开始谈事儿。
两分钟后,楼景深放在桌面的手蜷了起来,骨节突显,他稍稍后退,余光下垂。那女人在他的退中央,两个胳膊架在他腿上,看着她,用唇语:「你司马昭之心。」
楼景深落下手,把她的脑袋一推,女人被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楼景深抬腿,想要把腿挪向一边,却被女人一把抱住。
唐影半跪着,膝盖着地,目光所及之处是他结实的腿以及那儿…… 裹在黑色的西装裤里。质地精良的裤子,几处弯曲里便有一种成熟男人的致命诱惑力。
她红唇微动,戳了戳他的腿,他没理,她无声地说了句:「你无耻哦,把我放在这儿。」
余光朝着她斜了斜,她想他应该是看到了她的唇语,也知道她在说什么。
但是他没动,继续和两位经理谈话,他的声音低沉有魄力,话不算多,但句句都在刃上,好像…… 丝毫没有受这现状的影响。
唐影心里升起一股不服输的气性,挺直身躯,朝着他肚子的方向,抬手去抓他。裤子不厚,捏着肌肉一步一步地走,像蚂蚁上树。感觉他的肌肉越来越紧绷,她便越起劲儿。
顺腿而上,最后看他实在是没什么反应,便开始做坏,没有章法得像揉面一般。
两分钟后,楼景深无法控制地撕了一声,全身猛然紧绷,瞳仁紧缩。
「总裁,我们……」叶经理顿时后脊背一紧,头皮微麻,「是不是说的…… 抱歉楼总,我们只是想让集团更加盛大,项目更加丰富。」
「丰富的前提是给你们涨薪水?」楼景深握着拳,在桌子下面捏了捏女人的下巴,两指一钳,让她别动。
却被女人一亲,楼景深抽回手,拿纸巾状似漫不经心地擦着他修长的指尖,把指上的湿润擦了去。可这个动作在两位经理看来,如同是杀人前的磨刀。
「想要涨资没问题,但集团所有职位,薪水都好能力成对比。你们一起来,想必是约好了的。你想出一个项目,我就得给你涨工资,那你们就没有资格坐目前的椅子,直接让项目部和策划部的人上,让位吧!」
「楼总,不是那个意思,我……」
「不要组团来跟我谈升职加薪,这种威胁的做派,你们是向狗借了智商?」楼景深扔了纸巾。
两位经理顿时脸色一白,他们主要谈项目,加薪…… 非常委婉。
这两个人各管两个商场,办公的地方不在这儿。「去秘书室打印两份辞职报告给我,即刻。」
「总裁,抱歉,我们……」
「出去!」一声令下。
两人走后,楼景深挪椅子往后,看着跪坐在他身前的女人,还有他那里的狼狈。
原本就凛冽的脸越发得寒,看着裤子,开口:「给我扣上!」
唐影放肆地抿了抿自己的唇,「你干吗把我推这儿来?怕你办公室里有女人?」
「唐影,我再说一遍,扣上!」
好像是真的生气了,唐影撇撇嘴,乖巧地把解开的皮带给扣上,手指却有意无意地摩擦着。
楼景深低低地喘了声,然后,一把提起她,把她摁在桌子上,抽起一份文件,「啪啪」两下抽在她的臀上。
唐影:「「啊,疼!」
紧接着那文件「啪」的一声被扔到了地上,飞出去几米远:「给我滚出去!」
唐影难以置信地转过头:「你打了我又赶我走?」
「出去!」
「楼景深,你是不是有点儿过分?跟你 7 天,我一个女人一直在哄你个大男人,如果说不痛快,是你一直在找我不痛快,刚刚给我推桌子底下,你不爽吗?你……」
楼景深仿佛是一个字儿都不想听她说,摁了分机:「给我找两个保全上来,速度!」
起身,提着唐影的肩膀,把她拖向了沙发,扔过去,他单臂撑下来,整个锋利的气息把她尽数包围:「抽你是你欠抽,你应该庆幸,我不欺负女人,否则你现在连骨头渣儿都不剩!」
「你现在不就在欺负我?」
「你算哪门子女人?」
「……」
唐影一跃而过,抱着他的脖子,把他反压在沙发,楼景深一时不察,被她压个正着:「我不是女人?楼景深,你好好看看,我是不是女人!」
话音刚落,女人的红唇就覆上男人的嘴。
亲吻抚摸,气氛浓烈,如稠水,拉不开,剪不断。
男女之间的博弈,但凡是沾点儿暧昧,那结局一定是两败俱伤。
尤其是双方势均力敌之时,谁先缴械投降,谁就输了……
好一会儿,她从他胸口抬头,看着他极具诱惑力和火气同时夹杂的脸,两种情绪,在这男人脸上分外迷人。
「楼景深,」她蹭上去,「这会儿不让我滚了?」
楼景深闭上了眼睛,下颌抽动。好一会儿,他才睁眼,眼中如雾茫茫:「你也只会这点儿手段了。」
「手段不在旧,管用就行。你不是……」她红唇一勾,笑得不怀好意,这意思很明显了。
这男人还挺会口是心非,也挺会忍。
「继续,你还有什么花招?。」楼景深淡道,他的脸上好像并没有太多深谙的东西,就像一个猎人,再看猎物做着最后的挣扎。
唐影抽了一口气,他这种做法,摆明了就是占她的便宜。可就算是知道,她也得做,万一成功了呢。
低头,去吻他的脸颊。
正在这时候,门突然打开,楼景深单臂抱着她,一翻转,把她放在了自己和沙发的中间,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她。
同时曲起一条腿来挡住自己的尴尬,眸锐利如狼,扫向门口:「谁让你们进来的?!」
张子圣带着两个保镖,一下像傻子一样的站在那儿:「总…… 总裁,您说要保全…… 对不起,我们以为您有什么……」危险。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们也知道进来没敲门是犯了大忌:「我们马上离开,对不起。」鞠躬,带着两个人出去。
关好门,并且在门口守着,这个中午总裁办公室怕是要发生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新奇事。
他将功补过,应该不至于死太惨……
人走后,楼景深暗暗地咬牙,身边有了这么一个女人,生活真是无时无刻都接近于鸡飞狗跳!
打破了他 28 年的平静生活。
他起身,胳膊一重,女人把他扯着不让起。楼景深回头,女人已经收起了刚刚那股非要和他作对的劲儿,又如以前,柔如水。
那黑白分明的眼睛,娇滴滴得似能滴出温热的水来:「楼景深……」她绵绵地叫了声。
楼景深眉头拧起,看着她:「你又想作什么妖?」
「你打我,你打女人。」
「我不是说了不许动,你不是逼我动手?」
她不就是作了一会儿乱而已嘛,又没真来。
唐影媚媚地看着他,委屈地往他的胳膊蹭了蹭,如猫在寻找合适舒适的位置;「疼。」
「不要卖可怜,疼了忍着。」
「你不知道那文件皮有多硬?你打你自己试试疼不疼?」
楼景深瞄了眼地上的文件,纸张从文件夹里面跑出来,落地到处都是,那文件夹却是有些锋利。
他扭头,漆黑的瞳仁如深海的水,带着扑朔迷离的深不可测;「我要不要说声你活该?」
「……」
楼景深起来,径直去了洗手间。10 分钟后出来,唐影还躺在沙发,好在是收拾好了自己的衣服。
门外。
「抱歉,总裁在忙,午饭一会儿送进去吧。」
唐影看了眼楼景深:「我饿,我现在就要吃饭。」
「那就去拿。」
唐影看他没有命令门外的人把饭送进来的意思…… 看来是真的要她去。
乖乖地爬起来,到门外去拿了午饭。
「你公司以后盛传你办公室窝藏女人,并且干不雅之事,现在送饭的人又看到了我的脸。楼总,你要做好准备哦。」
「放心,不会有这种闲言碎语。」
「……」真可惜。
唐影把午饭拿到桌子上,她坐下来,刚刚一坐…… 她「啊」的一声又反弹起来,捂着屁股。
前面男人走过来,眸漆黑:「很疼?」
「你说呢。」
「不是装的?」
「不信你看,一定是见血了。」
「那好,过来,我来验收,若是有血,今天一整天,我任你欲予欲求。」
「……」过去给他看,怎么看?现在弄点儿血还来得及吗?
「行了,我忍你也是忍得够够的。别闹,今天我就让你待这儿,否则,你知道的。」
他是吃定了她。
装疼失败,她只有坐下来,坐在地毯,盘着腿,吃饭,她抬头看着在沙发上的男人,矜贵温柔,那种温润不是陆城那种如沐春风的,而是带着一股深不可测的危险感。
坐在那儿,如一头随时可以进攻的兽,这种男人得如果征服了他,应该…… 爽透了!
「我喂你……」吃饭吧。
她才说了三个字,他的眉峰一下就寒了几分。
唐影咬着筷子,看着他,似笑非笑:「我真怀疑,楼大少在追顾小姐的那些年,难道从来没有说过情话,或者让她心悦的话?」
「她不喜欢听这些虚伪的东西。」
「是你不说还是她不听?」
楼景深拧起了眉:「吃你的饭。」
「楼总,但凡是女人都喜欢听情话,哪怕那句话是假的。你连这都不愿意讲…… 也怪不得这么多年顾小姐都不喜欢你。」活该啊。
只是顾沾衣享受着他给的一切的行动上的宠爱,这是人性的贪婪,也是顾沾衣的不道德。
「我喜欢柔柔静静的女人。」楼景深看着她的眼睛,眉色如画,声音平润,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不给我添乱,不给我作妖,不在我身上讨甜头,不是你这种见一面就能头疼三天的作死女人。」
他突然这么说道。
这句话无非就是表达了一个意思:我喜欢谁,我就会宠她,无论她喜不喜欢我。
唐影红唇一弯,侧头,青丝滑下,无限妩媚:「顾小姐真倒霉,楼大少对她的表白,竟然是对着我说的。」
「所以想要我迷恋你,让我为你跟我奶奶作对,那就学着点儿。」
「喜欢顾沾衣这种女人,你不觉得无趣吗?你的一切付出在对方看来都是理所当然,都是你心甘情愿,她只享受,偶尔给点甜头,让你继续给她糖。」
她把脸颊的头发夹到耳后,露出整张脸,唇起:「感情有跌宕起伏,有酸甜苦辣,有付出有回报,才算五彩斑斓。」
楼景深坐姿端正中还透着一股随意,那瞳仁深邃的仿佛是落入了深渊,不可对视却又忍不住去对视。
阴沉的天气,光线昏暗,办公室里开了灯,灯光把他的脸溶于到半清半暗里,便越发得深不可测。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唐影看他许久没有说过,看着她,也许久没有眨眼。
楼景深这才开口:「你的意思是说,和你谈恋爱足够刻骨铭心?」
「也会有精彩纷呈。」唐影补充。
「这么麻烦,那还谈恋爱做什么,我这么喜欢给我自己找事儿?我闲得?」
「不知是谁说过,爱情是人类永远的主题,它不是一蔬一饭,是你平淡生活里的英雄梦想,它是……」她勾唇笑了笑,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明媚的瞳仁勾勾的落在他的脸上,「一种不死的欲望。」
楼景深没有说话……
忽然觉得这世界贫瘠,这空气荒凉干燥,而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开出了一朵艳丽的、黑色的玫瑰花。
黑色,远远比其他颜色更要来得神秘、魅惑。
唐影眸光轻抬,看他的眼睛,一下有些呆滞。那瞳孔黝黑的带着一股扑朔迷离的炽热,仿佛要把她给淹没,又仿佛要把她给碾碎。
一时沉溺其中,没有挪眼。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纠缠,仿佛有两根绳子在互相拧着,在无形无声的传达着什么。眼神所带来的气氛,那是一种比肢体接更要让人欲罢不能的心悸。
好一会儿,楼景深低头,没有看她,拿筷子夹了一小块肉丝,喂到她的嘴里,声音有种难言的沙哑:「吃饭。」
唐影也回过神来,张口吃下,对着他咧嘴一笑,灿烂得如同百花齐放。
「我还要吃肉,一次夹两片,一片太少,不过瘾。」
他放下筷子:「你真以为我会喂你?」
「…… 那你刚刚在做什么,你就是在喂我啊。」
楼景深面色不改,十指交叉,淡淡地昵着这永远都是一身黑色裙子的女人:「你跟陆城到了什么地步?」
突然提起他?
唐影的眼神有刹那间的暗沉一闪而过,很快又消失不见:「我不是说了吗,如果不是顾沾衣,我和陆城已经结婚。」
「既然已经谈及婚嫁,那感情一定很深,又怎么在他死后不到两年的时间,你就能如此豪放地跟另外一个男人?」
「不然我要守活寡吗?活在过去,是有多愚蠢。」
「不见你难过缅怀,但是挺薄情,现在又对我热情得仿佛真的很爱我。」
仿佛真的很爱我---寓意颇深呐。
「那么,你这种转瞬就换男人的做法,值得我去品尝你那可笑的爱情观?」
「楼少。」唐影眼神柔静,「我要是说了实话,你会生气的。」
「你跟了我不到 7 天,你哪天不惹我生气?差这一回?」
「好吧,别气哦。」唐影深深地看着他,开口:「你怎么知道我对你热情如火,揪着你不放,不是借你去忘了陆城呢?」
男人的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寒了下去,一瞬比这天气更要阴沉,仿佛风雨欲来。
唐影连忙走过去哄,蹲在他的脚边,抬头,谄媚地捏着他的胳膊:「千万别生气,我还想安稳的把今天给过完。」
楼景深就看着她,静默,眼神寒得让唐影觉得有些冷。
她拿着先前喂了她肉的筷子,也夹了一片肉喂给他:「不要气,吃饭,我喂你。」
他抿着唇,捏着她的手腕,往回使力,肉片喂到了她的嘴边,她张口吞下。
「又能破坏我和顾沾衣,又能用我取代陆城,你这算盘打得好啊。」楼景深盯着她的脸,涔薄的唇吐出长句:「那么你继续,尽管利用我来忘掉他。」
「……」她看着他,「你…… 说真的?」
「你都如此诚实的跟我说了实话,我若是不答应你,岂不显得我小肚鸡肠?」
唐影没说话,嚼着肉片呢。
他起身。
唐影也起身拽住了他的衣服:「你不吃饭?」
他低头,幽凉的视线裹挟着她:「都是你的,我看你挺能吃,胃口大,应该撑不死你。」
「……」
……
烟是个好东西,从口腔窜入肺腑,浓烈的尼古丁的味道,能抵消很多情绪。
楼景深站在阳台,俯瞰这座城市。阴沉沉的天气,让江面都泛着灰蒙蒙的水色,那一边的「绝色」大楼,在朦朦胧胧里,看得不真切。
但大楼的棱角分明,好像要从朦胧里破土而出,带着锋滟和强势。
他弹了弹烟灰,又看向对面,脸颊越发得冷硬,不知想起了什么,薄唇浮起一个冷嘲的弧度。
一会儿,身后「哒哒」的脚步声。
他下颌线整个崩了下去,真是…… 一刻都不得消停!
女人过来:「吃饭。」拿饭给她。
他咬着牙,沉沉地开口:「你的脸是城墙做的吗?」厚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别管是什么,你也得吃饭啊,你要是不想和我一起吃,你就在这儿吃。」
他微微一闭眼,胸膛起伏。两秒后,拿起烟,重重底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烟雾喷在她的脸上。
唐影被呛得咳嗽两声,侧身,捂着鼻子。
「楼景深,你……」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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