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色 浅色 自动
顶部

6和你

所属系列:心尖宠:被偏爱的甜文女主有恃无恐

和你

心尖宠:被偏爱的甜文女主有恃无恐

一觉醒来,我和皇帝互换了身体。

我生怕是梦,大手一挥,当天就把自己嫁给了心仪的大将军。

我去喝了自己的喜酒,直到手被磕了下,疼痛直击大脑,我才猛然回神。

这好像……不是在做梦。

我的「肉身」和心仪的大将军洞房花烛夜那晚,我躺在偌大的宫殿中,翻来覆去没睡着。

如果真是现在这种情况,那我身体里装的,岂不是当朝皇上秦隽?

我不敢想那画面。

就在我心急如焚时,太监匆匆来报:「陛下,就是那个方才刚嫁入将军府的元家小姐,竟在与傅将军洞房时,把人家傅将军给打了!」

完了。

我赶到将军府的时候,傅将军正和顶着我那张脸的皇帝面对面站着。

看样子已经打了几个回合了,没分出胜负,但四目相对,火花四溅。

我皱起眉头,朝傅将军走了过去,将他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遍,心疼得差点没哭出来,「傅将军,你哪里伤着了?还疼不疼啊?」

傅将军有些错愕地看着我,然后轻轻拨开了我的手,挺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两步,「回禀陛下,臣无碍。」

我转头看向顶着我脸的人:「你这……」

我到嘴边的词汇,又给咽了下去,只说道:「你要是伤了傅将军,该当何罪?!」

他漫不经心地看向了我,我实在不敢想象,我这么好看的脸,竟能做出这么恐怖的表情。

他旋即就朝我走了过来,一步一步,走到了我的跟前,打量着我:「怎么,你舍得杀我?」

是了,我知道他说的,是我舍不得弄死我自己。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我深吐了一口气,「来人,把她带回去,我……朕要亲自审问!」

……

把人带回了宫,我就叫下人先退下了。

下人刚走,我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皇上,你对我要杀要剐都行,但您别伤了人家傅将军啊……」

「起来。」秦隽不耐烦地皱着眉头,「朕的膝盖,跪不得任何人。」

我吸了吸鼻子,爬了起来。

「我们怎么会换身?」他忽然问我。

我摇摇头:「回陛下,臣也不知。」

我叫元媛,其实是皇帝身边的女官,在他身边服侍了多年。

昨晚他看奏折看得晚,我照例跪在他旁边守着他。

可谁知,一觉醒来,我们就换身了。

他没说话,只是转头看向了那边桌上堆着的奏折,脚尖一转,走了过去

我呆呆地看着他,忍不住低下了头。

他随手拿起了几本奏折,一边翻一边低头念道:

「这事傅将军可以胜任。」

「你真聒噪,能不能学学人家傅将军?」

「这事自己心里没点数?」

秦隽语气十分冷淡,一字一字地将我批注在奏折上的红字念了出来。

他每念一个字,我的头就低下去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以为自己在做梦,所以才……

我低着头,不知道他是什么脸色,只听到他说:「你喜欢傅将军?」

我不大明白他问我这个是什么意思,回道:「回陛下,傅将军人挺好的。」

「哦。」他挺随意地将手里的奏折往桌上一扔,「待会朕拟旨,将你二人的婚事作废,就说,是你以死相挟,朕念及你在朕身边服侍多年,便准了。」

这人,好名声全被他占去了。

但我好不容易才和傅将军有点可能,我当然不愿意婚事就这么作废。

我愣了,咬牙低着头:「陛下,求您忍几天,臣这就去想办法换回来。」

「怎么,难不成你知道怎么做皇帝?要是被有心人发现此事,你我都会有危险。」

「可是臣……」

「这婚事不作废,朕就把他打废。」

「……」

我沉默了。

因为我知道他真的能干出把傅将军打废这种事。

入夜,他给我交代了奏折上的内容如何处理,以及明天上朝需要说什么做什么。

我在他身边也待了多年,学起来并不费劲。

回到寝宫,我叫下人先退了下去。

门刚合上,秦隽就熟门熟路地往床那边走,然后躺下:「换身的这几日,你我需形影不离地待在一起。」

「如……如厕也要?」

「你若想的话也可以加上。」

「……」

我低下头没说话,然后默默翻出了两床被子,准备打个地铺。

刚躺下,我下腹一紧,「陛下,臣……现在就想如厕。」

他转头看向我,神情有些复杂。

已经是半夜了。

我被一块丝帕蒙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秦隽拉着我往前走。

半炷香后,我拿开了蒙在眼前的斯帕,感觉这辈子没这么畅快过。

虽然麻烦了点,不过现在是特殊时期,理解万岁。

「陛下,你若想要如厕了,随时告诉臣。」

「嗯。」秦隽应了一声,然后轻咳了一下,「不过今日,朕已经去过茅房了。」

一句话,好似天雷滚滚,把我劈了个外焦里嫩。

傅将军,我对不起你。

大概是看我没说话,他继续说道:「朕什么也没看见,朕不稀罕。」

「……」你要不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我想骂他两句,但还是给憋了回去。

还没回过神来,就又听见他说:「明日,朕要沐浴。」

我和傅铭婚事作废的事,我虽是千万个不愿意,但还是硬着头皮将旨意下发了。

大臣们表示理解,都纷纷说,新娘竟然在洞房花烛夜对夫君大打出手,他们要是傅将军,也巴不得这桩婚事黄了。

又说,这元家小姐倒也自觉,自己去求皇上把婚事废了。

我真是谢谢您们了。

婚事作废,秦隽就能用着我的身子,官复原职,待在我身边了。

也就是所谓的「形影不离」了。

虽然傅将军没伤到哪儿,但打了重臣终究是要受罚的。

所以我只能假模假样地给他几板子,这事就算过去了。

但他要沐浴这事,我实在不想答应,可我又忍受不了他顶着我的脸满身臭味。

别的不说,万一遇上傅将军了,他对我印象不好怎么办?

虽然现在印象也不咋地。

之后,我照着他说的,安排好了朝堂事务,就匆匆赶了回去。

他提前命人准备好了沐浴需要的衣物。

虽然知道换身之后早晚会有这一天,但这一刻,我还是很无语。

我推门进去的时候,他已经叫下人都退下了,此刻正跟个大爷似的坐在浴桶边。

看见我走进来,他便站起了身子朝我走了过来:「给朕脱衣。」

一句话,直入主题。

我走了过去,也像昨晚一样,用帕子给他蒙住了眼睛,然后一件件脱去外衣。

半炷香后,他泡在了桶中。

我背对着他,用帕子为他擦拭身子。

他懒懒地靠在一边,说道:「前面。」

「是。」

我拿着帕子,往旁边走了几步,我那白皙的皮肤,曼妙的身材慢慢就浮现在了眼前,被热气萦绕着。

我心中忍不住感叹。

老娘真是绝了。

我满意地勾了勾唇,然后将帕子伸了过去。

指尖触碰到皮肤的那一瞬,我渐渐感觉浑身的肌肉有些紧张了,心跳也慢慢快了起来,觉得有些热,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可一时间我又说不上来,尤其是……

也是那一瞬,秦隽忽然开口了:「行了。」

「嗯?这就好了?」

我下意识地转头看他,却发现他嘴角轻颤了下。

「你不是有个徒弟吗?下次让她来就好。」他继续轻声说道,「朕会闭上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这反应不大对劲。

我好像也不大对劲。

但我还是点了点头:「那陛下,我以后可不可以也这样?」

「嗯,穿衣吧。」

「是。」

将身上的水珠擦了擦,我就给他穿上了衣裳。

一边穿,我一边问他:「陛下,你有没有什么想要,但是还没有得到的东西?」

他沉默了一会儿,回答:「有。」

果然,天下哪有人会没有烦恼呢?

于是我又继续说道:「陛下,那不如这样,你为我追到傅将军,我就尽力帮你得到想要的东西,如何?」

秦隽闻言,笑了下,「朕都没法得到,你如何能得到?」

「……」有点道理。

但现在换了身,也不知多久才能换回来,要是傅将军被别人抢走了怎么办?

我膝盖一软,又跪了下去:「陛下,只要你能让傅将军爱上臣,臣愿意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眉头一皱,眉宇间满是不悦,「起来,朕不想再说第二遍。」

我跪着往前磨蹭了两步,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只要你答应臣,臣马上就起来。」

秦隽一动不动地站着,然后微微低下了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就算拖着朕,朕也能将他傅铭打个半死。」

只一呼一吸的时间,我就站了起来,苦着一张脸,「陛下,冲动是魔鬼,而且要是伤到花花草草,多不好啊。」

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道声音:「陛下,傅将军说有事要与你商议,您看……」

「傅将军来了?」我听完,心头一喜,「那个……朕马上到!」

……

下人给我俩推开殿门,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边身板直挺的傅将军。

他转过头,起身:「陛下。」

我刚要跑过去,跟在我身后的秦隽就轻咳了一声。

我深吸了一口气,前倾的身子又直了回去,朝傅将军抿唇一笑:「傅将军不必多礼。」

傅铭点点头,看我坐下后,才缓缓落座,「陛下,臣有一问。」

「傅将军请讲。」我说。

「为何榕州一战,陛下不让臣领更熟悉的亲兵,而要领另外一支军?」

问点别的也好啊,除了兵法这方面,其他我都熟得很啊。

这时,一直站在我身边默不作声的秦隽忽然开口了:「傅将军,我认为陛下这样做,是因为榕州为散地,若领李将军的军队前去,更能使将士凝成一心。」

「元姑娘说的,我都明白,只是……」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了起来。

我听不大懂,低头喝了口茶。

再盖上茶杯时,就听见傅将军错愕地说道:「原来如此,多谢元姑娘为在下解惑。」

那边,秦隽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没说话。

「那晚就见元姑娘身手不凡,没想到今日再见,学识竟也如此令人震惊,以后,在下要多向元姑娘讨教了。」

「傅将军过谦了。」

我看了看我的脸,又望向傅将军的脸,实在是觉得,配一脸。

经过今天这事,傅将军对我的印象应该好多了吧?

我正笑得开心,不知道这秦隽是哪根筋不对劲,忽然说道:「上次同傅将军切磋,未分出胜负,不知傅将军可有时间,同再下再切磋一番?」

傅铭眼前一亮:「自然。」

我:「……」

……

一处空地。

我站在一旁,两人面对面站着,都是一脸的严肃。

那样子,好像今天要拼个你死我活一样。

我想给傅将军加油打气来着,但又得学着秦隽的口吻,一脸认真:「傅将军,朕看好你。」

傅将军朝我点了点头,便准备迎战了。

「老奴同元姑娘一同在陛下身边多年了,还从没听说过,元姑娘会武这事呢。」我身边的下人说道。

「小点声,这事可别传出去了。」

比武这事传出去不说,要是以后换回来了,再有人来找我比武怎么办?

老太监点了点头,一脸感叹:「是老奴欠考虑了,不过陛下对元姑娘的事,一向很上心。」

对我的事上心?

你要不也看看自己在说什么?

两句话的时间,两人已经打了起来,一个不让着一个。

我抱着手看着那边,皱着眉头问道:「朕何时对元姑娘的事上心了?」

老太监听完,却笑了起来,「陛下说得是。」

「?」不是,他越这样,我怎么就越觉得这当中有哪里不对劲呢?

但我也没再问下去。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两人依然没分出个胜负来。

傅铭对秦隽笑了笑,「元姑娘果然好身手。」

秦隽依然是那副冷淡的表情,「傅将军,承让了。」

两人歇了会儿,聊了几句,傅铭就退下了。

偌大的场上,只剩我们两个人了。

秦隽冷冷地盯着傅铭的背影。

我撇着嘴,忍不住问道:「陛下,你跟人家有仇?」

看他没说话,我就在一旁开解道:「陛下,打不过就打不过,反正又没人看见,就算看见了,也只会以为是臣没打赢人家傅将军,不会丢您的脸的。」

「对打前,朕便觉得腰酸背痛,若不是朕身体不适,朕定能将他打得跪地求饶。」秦隽收回了视线,说完,就将手伸向了裙摆。

手刚碰到裙摆,顿了顿,大概是想到了什么,便又收了回去。

……

回寝殿的路上,我看他的脸色愈发不好,唇色惨白,面无血色,不免有些担忧,「陛下,怎么了?」

不能是被傅将军伤着哪儿了吧?

可据我所知,傅将军行事虽粗枝大叶了些,但也断不会真出手伤人啊,伤的还是个女子。

回到寝殿,我就派人去叫了太医。

秦隽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我守在他床边:「陛下,我去请太医了,你伤着哪儿了?」

他抿了下泛白的唇,然后掀开了裙摆。

一抹亮眼的红撞进视线,我愣住了。

这是……

「待朕好些,定要查查他的邪术是在何处所学。」

「陛下,这不是什么邪术,这是女子每个月都会有的,月事。」

他沉默了。

于是我花了一炷香的时间,为他详细说了关于月事的相关事宜,以及如何应对。

我很专业的。

他听完,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微微皱眉:「是朕疏忽了,不知你每月还要受这苦。」

想过他会回答,但我从没想过,他会这样回答。

我抿了下唇,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有些动容。

别的不说,至少秦隽还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君王,我的好头子。

我内心十分感慨:「陛下,等我嫁给傅将军了,每年都会带孩儿来看你的。」

他脸色变了变,大概是被我感动到了。

「出去。」

「谢陛下。」

「……」

安排好他,我便走了出去。

出去的时候,一个太监正在门口等我。

见我走出来,他走上前:「陛下,睿国派来的使臣这两日就会到宫里进献。」

是了,睿国是个小国,按照惯例,睿国使臣每年都会入宫进献,以求我国的庇佑。

不过近几年,它又吞并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国家,国力增强不少,这惯例,大概持续不了几年了。

只是有个诡异的地方,他们的运气很好,吞并的国家,大都是因为皇帝无能,国家很快便衰弱下去了。

我没再深想,只点点头:「嗯。」

毕竟皇帝无能这事,是不会发生在我们身边的。

……

经过我的精心照顾,秦隽这两日已经好了许多。

睿国使臣来,我们设宴招待。

他们按照惯例,带来了睿国皇帝问候的书信,我也都收下了。

书信一如往年,都是一些祝福的话语,而我们也要回信,算是相互问候,没什么新奇。

舞姬在大殿中间跳舞,使臣们都在喝着酒。

他饮下一杯,弯起唇角,忽然喊道:「陛下。」

我循声看了过去:「何事?」

「陛下可还记得,多年前微臣从邻国带给陛下您的那枚翠玉?」

什么翠玉?

我在秦隽身边也待了挺多年了,虽不是贴身侍女,但宫里有些什么风吹草动,也总是能知道的。

可我从没听过有什么翠玉。

「使臣怕是记错了吧?」我笑着说道。

他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陛下恕罪,许是微臣醉了,记错了。」

「无碍。」

宴会终于结束,这会儿已经是傍晚了。

我回到寝殿,就看见了正倚在桌上看着书的秦隽。

他抬眸看了我一眼。

我朝他走了过去,便将宴会发生的事都一一告诉了他。

「自睿国吞并了与它实力大相径庭的邻国,朕便起过疑心,派人暗中调查过,但并无结果。」秦隽说道。

他不提这事还好,我越想,便越是觉得这事诡异。

「况且臣记得,邻国的虞王并非昏君,在位这么多年,也算勤恳,怎会忽然昏庸无能?」

此事蹊跷,我俩商议后,派人暗中去调查睿国使臣了。

……

第二天一早,傅将军就入宫求见了。

不同往日,他面色沉重地看着我:「陛下,睿国行事诡异,臣暗中派去看守睿国使臣的探子,仅有一人重伤归来。」

秦隽站在一旁,没说话。

我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如何了?」我问。

「他今晨刚醒,说是看见屋内闪烁紫光。」傅铭眸光微暗,缓缓说道,「像是巫术。」

我有些惊讶,迟疑道:「……巫术?」

如果是巫术,我与秦隽换身一事便有了解释。

若再联系上被睿国吞并的那些国家的情况,我好像就知道他们这样做的目的了。

帝王被换了灵魂,若运气不好,换去的人只是一届普通百姓,国家自然会亡。

届时,哪怕真正的皇帝找上门,也不会有人相信。

幸运的是,我们现下的情况并没有那么糟。

只是,为什么和秦隽换身的,是我?

傅铭轻应了一声:「只是不知这巫术是什么。」

可是现在,要把我和秦隽已经换身的事告诉傅铭吗?

我不会,也不敢。

我不敢贸然把这事说出去,哪怕是我心爱的傅将军。

秦隽也说了,这事要是被有心人得知,必会从中作梗。

傅铭离开后,我们将睿国和其他国家的事梳理了一下。

若换身是他们搞的鬼,他们现在应该并不知道,真正的皇帝就在我身边。

否则他们早就会动手,趁现在杀了他,也就是我的肉身。

既然如此,他们一定会在确认换身之后,出兵吞并。

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故意露出马脚,瓮中捉鳖。

与此同时,又不能让身边的下人看出端倪,免得引起慌乱。

太难了。

……

用过晚膳后,在得知有巫术这件事的基础上,我们决定模仿一下换身那晚的场景。

说不准,就能换回来了。

此刻我撑着脑袋,有些出神低着头。

看着手边傅铭递来的奏本,心里边多少有点难受。

秦隽拿着笔正在处理奏折,大概是察觉到了我异样的情绪,漫不经心地问了句:「怎么了?」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陛下,要是你的未婚妻跟别人换了身,你会介意吗?」

秦隽手里的动作一顿,抬头:「你是傅将军的未婚妻吗?」

「我……」我张了张口想反驳一句,又没个反驳的理由,只小声说了句,「现在不是,以后肯定会是。」

他随手拿起奏本,又低头写了起来,听见我这话,冷不丁笑了下,「你们没可能的。」

我撇着嘴,又不敢大声跟他说话,「陛下,你要这样说的话,以后过年过节,臣就不带孩子来看你了。」

秦隽笑了起来,却没回答我这句话,而是问道:「那朕和他比,谁更厉害?」

这不纯纯送分题吗?

我想都没想:「当然是陛下您了。」

「那你为什么喜欢他,而不喜欢朕?」

一句话,把我给问懵了。

好像有点超纲了。

我搓着手,磕磕绊绊地回道:「傅将军说过,他待人绝不会三心二意,要是嫁给他,我就是他唯一的妻,要是嫁给陛下你……」

「你的意思是,朕是三心二意的人了?」

「臣不是这个意思……」

秦隽放下了笔,一本正经地盯着我:「朕的后宫内空无一人,你要是肯嫁给朕,从今往后,你便是朕唯一的妻子。」

虽然但是,秦隽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个?

不能是想让我嫁给他吧

我笑眯眯地看着他,朝他凑了过去,这么想着,我也就这么问了:「陛下,您说得这么好听,不会是想让臣嫁给你吧?」

他微微抬头,与我的视线几乎平行,神色淡漠,「是又如何?」

我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僵,「陛……陛下……君臣有别……」

我能感觉到,心跳莫名快了起来。

这样的感觉,和那日给为他沐浴时的感觉一样,难以言喻。

下一秒,他的视线就回到了奏本上,轻声对我说了句:「朕说笑的。」

「……」我真是谢谢你了,陛下。

和那晚一样,没多久我就困了。

不一样的是,他又给我交代了些明天要说的话,做的事。

不多时,我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我睁开眼睛,低头一看,发现依然没能换回来。

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一日,也是睿国使臣要回去的日子。

此刻,几个使臣正站在大殿上同我们拜别。

临走的时候,我叫人将我亲手写的信交给了使臣。

我模仿秦隽的字迹回的信,他们只要用往年的回信对比,很容易就能看出,这不是他亲手所写。

现在,我们只需看他们下一步的动作。

我下朝回来,听几个太监说起,秦隽在我走后,被我爹叫去,回了趟元家。

据他们所说,秦隽走前还提起,这事是陛下亲允的。

好吧,他就是皇帝,确实是他亲允的。

但在我看来,他俩并没有什么聊的。

所以,秦隽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了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我在殿里等到了傍晚,往外面看了十几回,都没能盼到秦隽回来。

我爹性格古怪,我说我要嫁给傅将军的那天,他差点没把我扫地出门。

哪怕是跟我这个亲女儿,也没几句话说,更别提他了。

他不会是在外面出什么事了吧?

我正胡思乱想,紧闭的大门就忽然被推开了。

我回头望去,是秦隽。

「陛下,你们聊什么了?」

秦隽弯了弯唇角,笑得十分好看,「你以后会知道的。」

「……」好嘛,还搁跟我这卖关子。

……

第二天,睿国就传来了动静。

派去睿国的探子来报,说他们正在秘密备军,大概过不了多久,就要动手了。

一个国家,竟靠邪术来吞并其他国家,这样的国家,又怎配为一个国?

只是,我和秦隽到底要怎样才能换回来呢?

此刻秦隽正在批阅奏折,我给他倒了一杯茶放在了手边,小声问道:「陛下,要是我们换不回来怎么办?」

秦隽沉默了几秒,「朕昨夜看了册古书,上面有记载换身的办法,不过此法仅用于换身后。」

我眼前一亮,「什么办法?」

他又沉默了几秒,像是在回忆书中所说,然后缓缓开口道:「换身的二人需双唇紧贴,片刻后,便可换回身。」

我实在不知道他是怎么一本正经地说出这句话的。

我心中不免有些怀疑:「陛下,这……真的可以吗?」

他忽然握住了我的手,将我朝他拉过去了几分。

「弯下腰。」他轻声说,「闭上眼睛。」

我看着那张脸,魔怔了似的弯下了腰,然后闭上了眼睛。

也是这一刻,他微微仰头,吻住了我的唇。

从前,我总是很恨,恨自己亲不到这么美的脸。

如今真亲到了。

哪怕知道对面的这个人是秦隽,我还是觉得这种感觉,十分奇妙。

可他说的分明是「双唇紧贴」,现在却像要将我整个人吃掉一样。

直到我快喘不过气来,才蓦地回神,将他推开。

别说换回来,我连一点要换的感觉都没有。

「陛下,你看的什么破书啊……」

秦隽若无其事地伸手擦了擦唇角,笑了下,「说不定再试一次,就换回来了。」

他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一道声音:「陛下。」

这熟悉的声音。

我循声看去,傅将军此刻正站在门口,像是刚到。

也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

傅将军,我又对不起你了。

我收拾了下心情,说道:「傅将军,何事?」

「臣与李家二小姐自小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她陪了臣很多年,也等了臣很多年,臣今日来,是想向陛下求一道圣旨,让臣,娶李家二小姐为妻。」

「什么?」我瞪大眼睛,错愕地往后踉跄了几步,「你要娶她?」

要不是我旁边有张桌子,我现在已经躺地上了。

傅铭有些不解地看了我几秒,「……陛下为何如此惊讶?」

我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该做何反应,只是脑子一片空白,很是混乱。

只听见秦隽说了句:「因为陛下也正有意让你与李家二小姐成亲,却没想到傅将军先发制人了,所以有些惊讶。」

傅铭闻言,笑了笑,「臣此生,只想娶她一人,多谢陛下成全。」

听见他口中说出「只想娶她一人」这几个字时,我顿时红了眼眶。

「……陛下这是?」傅铭看着我,问道。

秦隽回:「陛下这是喜极而泣。」

「多谢陛下,那臣便先告退了。」傅铭说完,便转身走了。

我出神地望着门外,直到门已经被秦隽关上,也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秦隽将我拉到一旁坐下,然后伸手替我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轻声说道:「不哭了。」

我向来不爱哭,只是那一瞬,忽然觉得自己对傅铭这么久的喜欢,像是一场笑话。

怨不得傅铭,怨不得李家二小姐,怨不得任何人。

他站在我跟前,将我搂入怀中,又不厌其烦地说了句:「好了,不哭了,朕会一直陪着你。」

眼泪模糊了视线,我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听到他低声说了句:「其实,朕喜欢你。」

我吸了吸鼻子,没吭声。

这人一点也不知风趣,开的玩笑都不好笑。

那天,我难过了许久,并痛下决心,不再对傅铭有任何想法。

也是那天,我第一次觉得,秦隽这个人,挺不错的。

一个月后,宫里起了些谣言,说现在的皇帝,不是真正的皇帝。

一国之主被巫术偷天换日,这是大事,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可我们行事谨慎,如果不是有人刻意散布此事,是不会被人发觉的。

短短几日,谣言就传到了坊间,并且越传越邪乎,甚至传出了现在在皇帝身体里的,其实是个三头六臂的怪物。

大概,是睿国的人动手了。

先散布谣言,使得民心不稳,再出兵攻打。

在君主能力不足的情况下,自然能轻而易举地将其吞并。

甚至在上朝时,有人提起此事,明里暗里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真的皇帝。

幸而这么久以来,秦隽跟我说了许多,我才没能被他们问倒。

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我虽能传达秦隽的意思,学他的一举一动,但终归不是他,词不达意,长此以往,朝臣必定会生疑。

所以,要抓紧想办法换回来才是。

又是一月。

睿国大举出兵攻打我国的消息传来,傅将军自请去了前线。

朝臣们纷纷上奏:「陛下,现在谣言四起,军心不稳,陛下若能亲临前线,为我国将士鼓舞士气,必能重振军心!」

皇帝亲征,此事非同小可。

我要是答应了,以我现在的身板,就算有再多人护着,也总会露出马脚。

我要是不答应,那就跟直接坐实谣言没两样。

思来想去,我还是硬着头皮答应了。

……

去往前线,自然是要把秦隽带上了。

傅铭领兵,虽然击退了进攻的敌军,但士气早已大不如从前。

为一个不知是不是皇帝的人卖命,要换作是我,我也不愿意。

不过皇帝亲临,军中士气有所回升。

半夜,简单用了点晚膳后,我俩面对面坐着,商议之后该怎么做。

这时,营帐外忽然有人大喊:「走水了!快来人啊!快来人灭火啊!」

秦隽皱了皱眉,走了出去,我紧随其后。

刚要过去,就被士兵叫住:「陛下,那边走水,您别过去了。」

我听劝,没过去,可秦隽担心,我便下令,也让他领了一队人去帮忙。

傅铭领了一对人去打水灭火。

现在营中,正是需要严加看守的时候。

火势渐渐小去,我刚打算过去看看有没有人受伤,便有人大喊:「敌军突袭!大家小心!」

我的营帐有侍卫把守,应该不会有事。

所以我更怕秦隽有什么事,担心他受伤。

心里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急。

这时,几声惨叫在营帐外响起,下一秒,几个士兵就冲了进来:「他现在手无缚鸡之力,趁现在,快动手!」

看来,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杀了我这个假皇帝,或者说,让这具肉身消失。

我攥了攥手心,然后掀开营帐,匆忙从后面溜出去。

探出身子的那一刻,头忽然撞上了什么。

剧烈的疼痛感遍布整个身躯,我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天旋地转之间,我跌坐在地上,半晌都没缓过劲来。

追杀的士兵蜂拥而至。

而挡在我面前的人,却是一个熟悉的背影。

他高大的身影挡在我的面前,将我整个人罩在了身后。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是……换回来了?

秦隽随手捡起了一把剑,一言不发地提剑冲了上去。

在那群士兵错愕的目光中,他解决掉了大半围着我们的士兵。

剩下的士兵不敢有什么动作了,只颤颤巍巍地环顾四周,然后盯着秦隽,磕磕绊绊地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这……怎么会……」

士兵上前将剩下敌军团团围住,「陛下威武!」

我们终于换回了身。

而经此一战,士兵的士气大增,再没人说,现在的皇帝,是假皇帝。

但我却想知道,我们到底是如何换回身的。

「陛下,那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一边问,一边回忆那晚。

我好像是撞上了什么东西。

秦隽听完,指了指自己的额头:「那晚你着急出来,朕也着急进去,便撞上了,那时候,也就换了回来。」

我恍然大悟。

不过,如果再撞一次,会不会又换回去了?

……

军营善后的事,有傅铭以及其他几位将军在,没什么大碍。

再想起傅铭这个名字时,我心里莫名有些感触。

为什么那晚,去救火时,得知秦隽也去了,却一心只担心他呢?

对他,我大概是有些喜欢的。

因为我这人向来直接,谁对我好,我便满心扑在谁身上。

不过……他是皇帝,又如何能一生只娶我一人?

而且,他又不喜欢我。

哎。

生活不易,美人叹气。

睿国出兵,无异于和我们撕破脸皮。

我们将睿国使用巫术的事也传了出去,此事也引起了不少国家的注意,甚至有许多国家想要与我们一起攻打睿国。

战争不断,受伤的士兵也多了起来,我闲不住,便搬去了伤兵营,几乎整日都待在里面。

这段日子,我很少见到秦隽。

他大概也很忙。

这会儿,我正在给伤兵包扎。

虽然在伤兵营已经待了这么久,见惯了血腥,但每每见到伤重的士兵,心中或多或少,还是会有些不适。

这会儿,我正在给士兵包扎。

上过药后,我正拿着纱布,准备给他的伤处包上。

我正埋头包扎,这个士兵忽然说道:「元姑娘,我们头儿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正巧今日是你为我包扎,我就帮我们头儿问了。」

「你问。」

「元姑娘……还尚未婚配吧?」

「手抬一下。」我用纱布给他缠了两圈,没太注意他说了什么,只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元姑娘,要不要考虑一下我们……」

他话还没说完,我的头顶就响起了一道声音,「你们头儿,是谁?」

我转过头去,就看到了秦隽。

他捂着手臂,看着挺难受的。

士兵愣了下,老实说道:「回陛下,是张顺。」

这个人,我倒是有些印象。

就是那个,一天要来军营三次叫我给他换药包扎的那位。

「知道了。」秦隽应了句,不过脸色不怎么好看,转而看向了我:「朕也受伤了。」

言下之意,就是叫我也给他包扎。

片刻后,我将他带到一处坐下。

他掀开衣袖,一道有些深地红痕就露了出来,在他白皙的手臂上,那道红痕尤为惹眼,即使早已对这些伤见怪不怪,但我还是有些惊讶。

我抬头看他,却见他正满目含笑的看着我。

真笑得出来。

「陛下,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太医呢?」

「朕偏想让你包扎。」

「……」

给他上过药后,用纱布将他的伤处缠上了。

「回去之后,朕就娶你为妻。」他说完,又轻声问了我一句,「可好?」

我正缠纱布的手一顿。

他不紧不慢的换了个姿势,缱绻的目光紧锁在我身上,大概是看我没说话,又继续说道:「朕心悦你,也只娶你一人。」

我微微有些动容。

原来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是这样的感觉。

(正文完)

【番外一】

今日是我爹的六十大寿,我叫徒弟替我向秦隽告了假,回去了。

寿宴很是热闹,人来人往。

我爹看着我,拿着酒杯笑眯眯地走了过来,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媛媛,你和陛下,怎么样了?」

他这样奇怪的表情,又问出这样奇怪的话,听得我眉头一皱:「爹,你瞎说什么呢?」

「什么我瞎说?你那次来亲口告诉爹,你心仪人家陛下,人家陛下对你也有情。

「还答应了爹,过几年就让爹抱上小外孙。」

我看着他手中的酒杯,忍不住发问:「爹,你喝假酒了?」

我什么时候跟我爹说过这些了?

「你这孩子……」

我爹絮絮叨叨又说了许多,但我都没太听。

可我的确没说过这些话,我爹那样子,又不像是说笑的。

如果不是我说的,那就是秦隽说的了?

所以,他其实早就……

还没等我想明白,我爹望着我身后,脸色微变,喊道:「陛下。」

我下意识地回过头,视线蓦地撞进那双深邃的眼睛中,后知后觉地喊了一句:「陛下。」

「诸位不必多礼。」秦隽穿着一身深色又镶着金线的衣裳,身形颀长。

他往里走了几步,那张好看的脸上挂着如沐春风般的笑容,「今日,朕不仅是来给元大人贺寿的,更是,来向元大人提亲的。」

听见「提亲」二字,众人皆是一惊,我也不例外。

是啊,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想娶谁,不过是一句话,今日却又大费周章来提亲,怎能不令人吃惊呢?

有人问:「陛下,不知是谁有这般福气?」

他说:「元家大小姐,元媛。」

我怔了怔。

没想到他真的会来提亲。

后面他又说了什么,我不太记得了,只记得他说:「学寻常百姓提亲,自然也要学他们,一生只娶一人。」

【番外二】

二十年后。

我叫元媛,和秦隽已经有了一双孝顺的儿女。

不过最近,这两人都不太对劲。

哪里不对劲呢?

平时早晚总要来陪陪我的两人,最近却忙得连影子都见不着。

我打算去探个究竟。

走到儿子平时习武的地方,没人。

走到女儿平时看书的地方,没人。

问了几个下人才得知,这俩跑学堂里去了。

我站在不远处看着趴在窗前张望着里面的两人,叫了个侍女来问。

这两人一个在看学堂的夫子,一个在看坐在角落里的小女子。

回到寝殿,我把这事都告诉了秦隽。

他并不惊讶,反而跟我解释道:「学堂的夫子,是傅将军的长子,那个小女子,朕叫人看过了,是傅将军的二女儿。」

我一噎,「这两个孩子,能不能有点出息?」

他喝着茶,轻笑道:「上梁不正下梁歪。」

(完)

备案号:YXX1jKKJK0ZTxxxRKMOC9ldw

编辑于 2022-09-29 15:38 · 禁止转载

赞同 111

目录
13 评论

心尖宠:被偏爱的甜文女主有恃无恐

甜哇
×
拖拽到此处

图片将完成下载

————————————————————
本站(yanxuan.org)文档只用作读者试读欣赏!
请二十四小时内删除,喜欢作者请支持正版!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