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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打碎老公的面具

所属系列:恋爱的猜想:他其实没那么喜欢你

打碎老公的面具

恋爱的猜想:他其实没那么喜欢你

半个月前的一天晚上,老公翻了个身,手搭在了我的小肚子上。

他这个下意识的动作,瞬间让我清醒了。

那天是我跟闺蜜的固定聚会日,我喝了不少,最好的闺蜜大美却以吃了头孢为借口滴酒未沾。所以不够尽兴。

我们从威士忌 Bar 出来,正打算策划下一场去哪的时候,一辆熟悉的保时捷帕拉梅拉,停在了我的视野不远处。那个停车场上豪车云集,这辆帕拉梅拉在里面挺寒酸的,但它全银喷漆的车身和磨砂车衣让它很是扎眼。

「哟,那不是你给张贤的车吗?他来接你吗?」闺蜜声音有点大,我赶紧拉住她往帕拉梅拉的视野盲区退了退,驾驶座开了门,是俱乐部的挪车小弟。

那是我前年送给老公张贤的生日礼物,不是新买的,而是把我开腻了的车送给他而已。那时候张贤还是个有点骨气的穷大学生,面对这样一份豪礼自然是错愕震惊到不知如何是好,当场就拒绝了我的示好,搞得那时候的我有些下不来台。

如今,看着发型时髦的他穿着一身潮牌从俱乐部门口走出来,我只觉得讽刺和愤怒。愤怒还没消退,他身后就跟着下来一个衣着光鲜的网红脸女孩,惺惺作态小跑几步过去牵住张贤的手。两人一前一后上了驾驶和副驾驶座后扬长而去。

「好家伙,刺激啊。」大美在旁边冷笑,「吃你的穿你的花你的,用你的钱开了制片公司,最后还对你不忠,你就这么看着?」

「看啊,当然要看着,多好看的景儿啊!」我冷冷说道。

我不仅要看着他之前是怎么从一条狗变成了人,还要接着看他往后如何从人变回一条狗!

简单来说,张贤是我的学弟,小我三岁。

第三年大学同学的聚会上,一个要好的同班男闺蜜把他带去了我们的聚会,说张贤最近在他的剧组里帮忙,是个勤奋努力又好学聪明的孩子。

「毛毛,他那长相应该是你的菜,我可是特意把他带来的。」男闺蜜贱兮兮地凑到我身边邀功。

不用他说,在张贤跟着男闺蜜走进房间的一瞬间,我就看上他了。

浓眉大眼高鼻,皮肤透出健康的黝黑,发型简单利落,身高目测在 187 左右。五官虽然深邃,但还保留着未长开的稚嫩感,至少从外表方面,他就已经符合我的择偶标准了。只可惜了那身潮牌,一眼看去就是假货,不过穿在他身上倒有几分真货的味。

我远远站着观察他,目光锁定在他身上,他注意到我的视线,或许是由于过于赤裸,张贤脸上立刻露出不自在的神情,尬得手都不知该往哪放。

一顿饭下来,我只是淡淡地跟张贤搭话,倒是他,一面对我的疑问或回答就显得格外紧张,那样子实在是可爱。

现在回想起来,每一幕都是一记耳光,之前有多爱他,现在就有多恨他。

我一手打造起来的配偶,新婚不过三月,如今就选择这种拙劣且不加掩饰的方式背叛我,自然是激发起了我的破坏欲。

所有的沉没成本都变成我恨他的一注筹码,重重压在我的心上让我喘不过气。

「毛毛,你想怎么办?」在回家路上,大美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我,「直接离婚?还是再给他一次机会?毕竟你们已经在一起快四年了……」

「给啊,为什么不给,他可能只是贪图一时新鲜。我不可能让自己这么多年的心血打水漂。」

不仅不能打水漂,我还要他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大美听闻此言就不再多嘴,只是用余光瞟我。

闺蜜刘大美跟我有大概十多年的交情,但她是我身边唯一一个阶层中下的女性好友。长得好看却为人豪爽仗义执言,平时很照顾我,也常为我出谋划策打抱不平。我跟张贤结婚时,她反对得很厉害,总说他只是看中我的钱而非我这个人,怕我会受伤。

如今,倒还真被她说中了。我叹了口气,心里很是惝恍。

不过,有可能张贤只是图一时新鲜吧,我安慰自己,稍微靠近中上层一点的圈子都会有此等乱象,我曾经还天真地以为张贤能把持得住。

回到家已近凌晨,豪华的陪嫁别墅留了门厅的灯,车库里,那辆帕拉梅拉果然早已泊好。

「我叫阿姨给你煲了汤醒酒。」

刚进门,张贤就站在餐厅走廊叫我,手里还捧着一盅汤:「她一滴酒没喝,你倒好,把自己灌得挺醉。真是的,这么大人了还不会好好照顾自己。」

我站在原地没动:「你怎么知道我跟大美去喝酒了?司机跟你说的?」

张贤脸色如常:「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到你俩了。」

「什么?!」我心里一惊。

「从酒吧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你俩了啊,去哪也不知道跟我说一声,要我是那种爱吃醋的老公……」

「你……」

张贤把汤放下,回身抱住我的肩膀把我让进餐厅。「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那女的是一个投资方强行推给我的小演员。你也知道我这一行,那些小演员为了得到一个上镜机会是有多么豁得出去……」

难道我真的错怪了他?

「毛毛,我怎么可能会对你不忠呢,你给了我这一切,我不可能不珍惜。」张贤见我不说话,蹲下身子,脸上一副小狗样的委屈神情。

我见他这样,还是没忍住叹了口气:「知道了,既然你先将我一军,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不是将你一军,而是我真的没有……」

「我相信你。」我截断张贤的话尾,「该睡了。」

只是怀疑的种子一经埋下,只能由其生根发芽。

晚上躺在张贤身边,我始终睡不着,一闭眼就是他从酒吧出来的画面。说来可笑,到了我这个岁数,早就过了相信爱情的阶段,但一想到那个画面,心脏部位还是会抽痛。

凌晨三点,他已熟睡,我爬起来检查他的手机,手机里无论是电话、微信、短信、支付宝记录或旅行软件都干干净净,没有丝毫可疑的开销。我很少检查他的手机,毕竟张贤是个聪明人,就算背叛我也不会让我找到蛛丝马迹。

所以这次是我真的错怪他了?

我放下手机,翻了个身正对张贤的睡脸,就当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张贤翻了个身,手搭在了我的小肚子上。

这只是一个下意识,也是一个过于习惯性的动作,力度如此温柔自然,让即将入睡的我猛然清醒了过来。

——他要当爸爸了,而孩子的母亲不是我。

第二天,张贤早早起床去了公司开早会,走前还给我了早安吻。

我表现如常,接受着他「深情」的戏码。

在早餐桌上,我端了很久的咖啡,久久喝不下哪怕一口。

悲伤过后就是无尽的不甘与愤怒,而愤怒过后的冷静迫使我直面现实。

我花了四年打造张贤,把他从一个不谙世事甚至有些愤青的大学生,一步步打造成有财富傍身、底气十足的假贵族,就是为了给我爸找一个好女婿,让我的未来有个依靠。给他开制作公司也是希望他能在外不被人点着脊梁骨说吃软饭,可说事事为他着想。

结果婚后几个月,他就按捺不住出了轨这种被欺骗和被羞辱的感觉让我实在反胃。

恶心吗,恶心。

不是简单离个婚就能抵消掉的恶心。

——我要毁了张贤,让他从哪来的就回哪去,还要让他跌到更深的泥淖里。

我拿起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几秒后,甚至我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电话就已经被接听。

「大白,你帮我找一下露露的联系方式,不用多问,我需要她帮我个小忙。」

露露勾引过我前男友,还险些成功。不过那时我们的感情已不稳定,在她得手前我就跟男友分了手,反过来说,我曾经差点被绿过。

但差点被绿和直接被绿的差别,可完全是不同量级的伤害。

而她跟我前男友相处三年后还是分了手,且被甩得简单粗暴、不加掩饰。谈恋爱可以,结婚,她却完全不是豪门首选。在豪门手腕面前,无论是温柔乡陷阱还是怀孕要挟的戏码,统统不灵。露露沉寂了两年,最近又开始在社交圈复出,当我几个月在别人那里看到她惊为天人的自拍时,完全想不到我会这么快就跟她有了联络。

她跟我约在工体的桐寿司店 Sushi Tong。

地方是她提的,这么多年过去,她对我的「消费标准」还是只升不降,但这个时候,我完全不讨厌她的物欲,甚至只会感到冰冷的喜悦。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人提供钱,就有人提供服务;有人提供真情,却不一定会有人回赠感情。

露露摘下几乎能遮住半张脸的大墨镜,露出一张经过无穷雕琢以后,精致过头的脸。这是脸能让大部分女性嫉妒,更能让大部分男人垂涎。

「我知道你现在很缺钱,维持容貌青春需要钱,维持高标准生活需要钱,」我连寒暄都懒得寒暄就直切主题。「所以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是啊,我是很缺钱。毕竟我不像你有个好命,投了个好胎。我的东西都需要我自己拼命努力才能得到,无论以什么方式。」露露说话直截了当,是我喜欢的风格。

「那好,我想请你去勾引我老公。」

露露诧异到极点,盯着我半天没有说话。我风平浪静地等着她回应,最后她说:「你就不怕我真的成功?」

我笑得很开心:「你当然要成功,越快越好。只不过你要听我的,至于成功后你俩想怎么样我都不管,你也会得到你应得的。」

露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知道,我最擅长这个。」

那天我们聊了很多,我把张贤编排成了一个有家暴倾向且控制欲极强的可怕男人,让露露去勾引他只是为了拿到证据,在离婚时能让张贤净身出户,将公司完整地归还给我。

任务简单清晰,甚至没有更多解释的理由。

但我的目的,并不是这个。

几周过去,我一直按兵不动。

而张贤制片公司的第一个项目正在立项,他连轴转得像个陀螺,我几乎很难在家里见到他。他还经常找理由开走家里的宾利,看来老款帕拉梅拉很难钓到更高层级的绿茶了。

某次,张贤一反常态早早到家,开始对我嘘寒问暖,殷勤备至。直到最后,两人在卧室赤裸相对,张贤温柔地覆身上来时,我推开了他。

「我最近生理期一直。」

「亲爱的,我想买个新车。」张贤环抱着我,英俊的五官笼罩在壁灯的光晕下,看不清他的神态。「我毕竟有了公司,想有个能配得上自己事业的座驾……」

「自己事业……」我不由得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字,差点笑出声,然后赶忙装作认真。「好,你想换什么车?」

「至少是迈巴赫级别以上,或者……」

张贤后面的滔滔不绝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我只知道,让他「翻身」的时机到了。

第二天,我和张贤去了某个豪车品牌的 4S 店。我坐在休息区,没有一丝温度地看着张贤的兴奋劲,和一个刚刚走进来的,点亮了全场人目光的大美女。

露露摘下墨镜,状似无意地瞟了眼张贤。张贤的声音不自然地提高了几度:「你刚才说全款享受什么优惠来着?」语气在我听来更加可笑了。

露露在张贤看过的那台车旁转了几转,问了几个既不装逼又专业的问题——当然专业了,这都是我提前布置好的任务——然后向张贤笑了笑:「看来我们口味相近呢。」这个笑容和声音,连我一个女人看了都酥不止一分。张贤偷偷向我这边看,我悠然起身,前往洗手间,把舞台留给露露。

十分钟后我再回来,露露已经离开,张贤状若自然地跟销售人员交谈,一切都风平浪静。

唯留手机一条微信,是露露发来的截图,上面赫然显示着张贤的好友申请和打招呼内容。

好友请求附带的信息,差点让我笑出声——

「想坐我的新车去兜风吗?」

看着这张截图,我的嘴角泛出冷笑,心里却抽痛不已。

原来我爱的软饭男是这么容易上钩的男人,又是这么薄情的男人,怪我当初看走了眼,才会在他身上投入如此巨大的成本。

既然成本已沉没无法挽救,那这些年的利息,我要张贤全部加码偿还。

「你老公的新车够阔气的啊。」刘大美跟我见面的时候,带着完完全全的不满情绪。我知道她心疼我,埋怨我还在给张贤花钱,但殊不知,我以手头闲钱不充裕为由,让张贤用自己的钱付了车的首付,然后让他用公司名义办了贷款。并虚假承诺等理财到期,会一并帮他付清全款。

一心想带露露兜风的张贤过于急切,就就全盘接受了我的提议。

「张贤呢?又不在?」

我点了根女式香烟递给大美,大美皱眉偏头,还是气鼓鼓的。

我无奈,只好自己抽:「算啦,自己选的人,还是多给他些时间吧。」

「结了婚就是不一样,连脾气性格都被磨没了。」闺蜜看我的眼神都带着怜悯,顺手抢过香烟摁灭在烟灰缸里。

等待提车的一个多月,张贤一点都没闲着,用各种理由跟露露约会。

露露不愧是茶艺师鼻祖级人物,欲拒还迎和欲语还休被运用得又巧妙又温柔,迷得张贤神魂颠倒,甚至好几次差点在我这里露了馅。

他和露露的一切约会行踪,包括他私下说给露露那些肉麻恶心的话,都一条不落地汇聚到我这里。

「你老公平时是不是被你管疯了,」露露和我又一次见面时,她甚至都开始出言嘲讽。「他在我这哪像一个有家室的男人,更像一个情场小白。」

我一愣,露露的话倒更像是对我这些年来的一记耳光。

「不过,这一个月来,他每周二和每周六从不约我。」露露想了想又说。

周二和周六?

周二晚是我固定做瑜伽的日期,周六下午我和张贤会一起回父母家住一天。按理说周二是张贤最自由的日期,那为什么……

张贤那只温柔覆盖在我小肚子上的手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哪怕在睡梦中,也能准确找到位置,动作又如此轻柔。

露露看着我阴沉的脸,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过段时间,露露就通过我的指示,缠着张贤让他周二带她去了一趟市里新开的水上乐园。任凭露露白皙香艳的比基尼肉体在眼前晃动,张贤竟然都有些心不在焉。

时间一近三点,张贤就借口公司有事,催着露露一起离开。

我赶到露露发来的定位时,张贤刚把她放下。我让出租车司机一直跟踪张贤的豪车,来到一家市里有名的私立妇产医院。

透过车窗,我看着全副武装的张贤陪着一个眼熟的身影走进了医院。

我坐在车里,浑身颤抖,眼前一阵阵发黑。

那个女人扭头片刻,我便认出了她,正是陪在我身边多年的好闺蜜——大美!

这个背叛比我想得还要剧烈,以至于我一时半会很难缓过来。这么些时日,我竟然一直被身边人蒙在鼓里。

平日嗜酒的闺蜜那日是如何滴酒不沾;回到家里,张贤又是怎样反将我一军;以及那日被摁灭的香烟……一幕幕就像暗扣,严丝合缝地统统对上。

出租车司机看向我的眼神充满探询,在他出言相劝的前一刻,我还是恢复了冷静。

许是这一个多月获取的信息量太大,受到的冲击也太剧烈,大脑在即将爆炸的一刻间骤然收缩。所有的诅咒、痛骂、以及想杀人的仇恨,猛然间荡然无存,唯留一个念头——

我要让他们不得好死。

我把露露叫到家里时,她有些震惊。但当她穿过别墅前门的小花园时,看着她眼里的光,我就知道我还有些胜算。

「你喜欢这样的房子吗?」我给她倒了上好的茶。

「不是吧毛毛姐,你叫我来就是为了显摆你投了个好胎吗?」露露越这么说,我反而越高兴。「况且张贤经常给我显摆家里的照片,好像真是他自己买的一样。」

「我只想告诉你,这个家里你看中的任何一样东西都可以直接拿走。只不过你要让张贤付出同等代价,也就是说,我希望你签到他的公司里做他的艺人,并且跟他高调地出双入对,让人们捕风捉影。」

露露果真拿起客厅里的摆件把玩:「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你给我钱和未来,我自然能让你得到与价码相称的东西。」

聪明如露露,从不做亏本买卖。

「我对你的唯一硬性要求只有一个,就是做好避孕措施。」

露露听到这句话眼神忽然黯淡下去。

「我不会再让孩子玷污我的身体。」露露紧咬着牙,之前那段以胎相逼嫁入豪门的经历带给她的摧残显然比我想得更深,「更何况,我堕过三次胎,现在已经很难再孕了……」

我睁大了眼,一切疑问都得到了顺理成章的解答。

过了没几天,张贤就和露露签下了一纸协议,将她收为自己公司的女艺人。围绕她做了一系列定位精准的策划,为她租下了离公司很近的奢装大平层,且直接将她定为第一部项目的女三号。

临时更角的决定是张贤擅自定下的,在投资人例会上,他举着一沓写满了策划方案的 A4 纸,慷慨激昂地单方面宣布了这件事。

所有人都被他的操作惊呆了,但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张贤哪听得进别人一个字,哪怕在面对某些投资人的撤资威胁时也硬着头皮维护露露。

「我会用自己的资金填补额外支出,相信我,她会为我们公司带来巨大的收益!」

一个在外面慷慨陈词,一个在奢装大平层里对镜摆拍,真是天造地设。

虽然是刚起步的影视制作公司,但张贤还是养了些公众号,露露的惊人美貌和夸张的营销成果很快取得了成效,各平台粉丝也在肉眼可见地上涨。有些小公众号也不甘示弱,捕风捉影地开扒起露露背后的「金主」。

张贤还是嫩了点,尽管有意回避大众,但架不住露露给我通风报信,更架不住我将各种信息透露给八卦记者。

至此,张贤和露露腻在一起的时间比我预想到的还要多。就连每周二陪同刘大美产检的日期也被张贤经常性忽略了。

过两天,「许久未见」的刘大美终于又来找我喝下午茶。我热情地招呼她,她却心不在焉,简直把心事重重四个字写在了脸上。

那天她穿了条宽松的裙子,身显孕相,一脸疲倦的样子。我心里冷笑,但脸上一切如常。她一直在我耳边有意无意提起张贤签下的那个露露,并让我提防她。

「要是每个小女艺人我都要提防,那我得多累啊。」我轻松地打断她的喋喋不休。

刘大美讶然于我的气度:「你之前看他从酒吧出来可不是这个反应。」

我摇摇头:「我们误会都解开了,倒是你,最近神色怎么这么差?感觉人也浮肿了许多。要多锻炼呀,我们在院里打会儿羽毛球怎么样?」

刘大美一怔,很勉强地一笑,手不自然地放在小腹位置又赶紧挪开:「天儿太热了,还是吹会儿凉风更舒服。」

我没接茬,虽然很想将手里滚烫的热茶泼到她脸上,但我还是忍住了。

我会让他们付出比皮肉之痛更大的代价,一如我此刻体会到的剜骨之痛。

一周后,张贤第一次担当制作人的影片项目将要召开开机前的记者发布会。

在发布会前一天,我跟露露约在老地方,我把准备好的东西交到露露手里时,同时给了她一张银行卡,并展示了手机里转账记录。一个任何人看了都会心动的数额,整整齐齐躺在短信界面。露露笑得开怀。

她打开纸袋向里看了一眼,然后合上,像没看到任何东西似的平静。

「我要加价。」

「好,」我笑了,「在这条转账的基础上,再给你追加同样的价格。」

露露惊异于我的痛快。

「……他真的值这么多钱?」

我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不免笑了:「值得啊,相比于我损失的感情和金钱来说,这点价格不算什么。」

露露若有所思地看了我很久,没有说话。

「放心,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不会傻到让你出事从而牵连自己。」

几秒后,露露微微一笑,拿起纸袋和银行卡,离开了餐厅。

我发了几分钟的呆,拿起手机给刘大美拨去了电话。

「亲爱的,明天你陪我一起去张贤的发布会现场吧,我们去捉奸。」

第二天的发布会隆重得超出我想象,现场去了很多有名的媒体记者。

张贤为这场发布会筹谋许久,若胜,他就能成为一个拥有「独立事业」的男人了,所以他不能不造势。

我跟刘大美在后台休息室见面的时候,她已经完全盖不住孕相,一脸怒发冲冠的样子。

「毛毛,你老公果然跟那个小贱人搞在一起了吧!我今天一定要撕碎他们!」她显然比我想象的还要生气,很好。

我故作震怒:「对,一定要当场让他们好看!你在这守着他们,我去交代一下前场的人。」

监控室里,只有一个上岁数的保安守着。

我给他看了自己的工作牌,客客气气地给了他一条烟,就让他高高兴兴地出门吞云吐雾了。趁此机会,我插上拷贝用硬盘。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想记录精彩的一瞬又一顺罢了。

前场,工作人员将几瓶矿泉水摆在了参与发布会的主创人员面前,露露微笑着点头致意,然后顺理成章地将手里的矿泉水瓶挪到了张贤面前,张贤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完全没注意露露的举动。

面对项目发布会上众多媒体的长枪短炮,张贤丝毫不乱,沉着冷静的发言倒也像那么回事。可是他表现得越优秀,就显得我越一败涂地。

在记者提问的空隙,张贤终于拿起矿泉水瓶喝了几大口,然后放回原处。

而发布会的后场休息室里,刘大美正气急败坏、咬牙切齿地走来走去,嘴里还念念有词,似乎在对空气咒骂。

我看着这两个屏幕拼凑而成的荒谬画面,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头皮就兴奋得一阵阵发麻。

十分钟后,张贤忽然变得心不在焉,身体在椅子上坐立难安地扭动着。

又过了五分钟,他松了松领口的领带,抓起矿泉水一饮而尽。

然而情况只会愈加糟糕,他只会越喝越渴,越喝越欲火难耐。

又过了一会儿,张贤东摇西晃地站起来向后台走去,其他人还在礼貌回应着记者,投资人看着张贤奇怪的模样有些茫然,但也没敢叫住他。

张贤走进后台休息室,气愤的大美冲向他,两人交锋几句,张贤的身形就开始逼向大美,大美被张贤单手控制住推向化妆台。大美挣扎了几下,但完全抵不过一个发情男人的力气。

当我看着张贤像条野狗一样压在大美身上律动,而我的好闺蜜前期还捂着嘴不让自己叫出声时,心里有一瞬的不忍。然而一想到他们对我的残忍,善良在此刻就变成了最无用的东西。

随着药效发作,张贤已经彻底变成了禽兽。

值班的保安回到监控室,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他呆了至少十秒,第一反应竟然是掏出手机录像。

「他他他他们……我该报警吗?!」

监控里,大美的表情已经痛苦不堪,有黑色的液体顺着她的双腿流下,像条死鱼一样顺着化妆桌向下滑。过了几秒,她还是承受不住,眼泪随着哭喊一起爆发了出来。

这声音宛若惊雷,在另一个画面的媒体记者面前炸开,所有人面面相觑,环视四方寻找声音来源。露露的第一反应却是看向室内监控。

她嘲弄的眼神穿过摄像头,直直射入屏幕前我的心脏,一阵短暂的真空将我笼罩。

我关掉摄屏,拔下 U 盘,转身离开监控室,向即将化身地狱的现场走去。

当我来到后台时,露露已经不知所踪,我知道她已经拿着我提前准备好的护照和机票,前往机场准备出境。

而剩下其他所有人,都已乱做一锅粥。

嘈杂、惊呼、呼喊、闪光灯和快门的按键声,夹杂着张贤像狗吠一样撕心裂肺的求饶声。这一切都浇筑成洪水般的快感将我淹没。

我拨开人群,向赤裸着下身跪在地上的张贤,和那摊触目惊心的血泊走去。

刘大美脸色惨白,晕倒在血泊中央,有人围在她身边为她做急救,有人在打 120,有人吓得捂住眼睛,但有更多人,为这一刻按下快门,拍下照片,做着忠诚的记录者。

张贤模样过于丑陋,身上沾着孕妇流产后腥臭的血,像刚吸了毒的毒虫瘾发一样哆嗦着,嘴里还念念有词,显然受了巨大的刺激。

他猛然抬头,看到出现在他面前的我,就像从晴天霹雳里恢复过来一样,脸上的神色变了几千变,忽然大喊一声向我扑了过来。

我以为他会攻击我,本能地向后一退,却被他一下抱住。

「老婆救我,救我啊!!!」

往日意气风发,英俊挺拔的他,众目睽睽下,彻底沦为街头垃圾了。

我像个贤妻一样抚摸着他的头,凑近他的耳边,声音极致温柔:

「张贤,你怎么不去死呢。」

第二天,张贤的丑闻不止登上了娱乐版,还登上了社会版头条。

花边小报和公众号更是将张贤如何欺骗富家少女,如何出轨,又如何兽性大发强奸孕妇的故事写得精彩纷呈,天花乱坠。很多细节的渲染力度不禁让我这个当事人都拍案叫绝。

警察调查了很久事情经过,他们从张贤体内检出一定量的违禁药品成分,但再顺藤摸瓜,也只能查出矿泉水是露露放到他面前的。

但露露,已经在欧洲某座不知名小岛度她的假,钓她的新鱼了。

线索就此断掉,但张贤,已经背上了永远洗刷不掉的罪行。

当我再次见到张贤时,已经是隔着看守所的一道窗了。

我把离婚协议从玻璃窗下推到他面前。胡子拉碴、老了十多岁的张贤低着头,目光呆滞,既不看我也不看协议。

「毛毛,我对不起你。」

「我始终不明白。」我看着他,「人为什么会愚蠢成你这样。」

说完这句话,我拿走协议,戴上墨镜,离开了监狱。

紧接着,我提着果篮和补品去看我那刚被情夫亲手流产的好闺蜜。

我在门口见她躺在病床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木讷的样子跟张贤如出一辙。

我踏进病房门的一刻,她好似活了过来,射过来的目光满含仇恨。

仇恨!我又不何尝仇恨他们!

「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会这样做。」

「我之前是很好奇,」我把补品整整齐齐放在她床头,然后温温柔柔地回答。「但现在已经无所谓了,你们的人生从此与我无关,我为什么要好奇陌生人的事。」

「也对,天生富家女,想要什么东西都轻而易举,肯定不会对我们这种必须拼命才能立足的下层人有一丝关注。我爱张贤,你根本配不上他!他是个能独立的人,你却用金钱把他收买!」她眼泪流出来,在我看来只是肮脏的灰尘。「你会遭报应的,不是这次,还有下次。」

「你能爱上一个被金钱收买的男人,却还幻想真正的爱情?」我简直笑得合不拢嘴,站起来,把手放在她的小腹位置,「刚小产完,不要动气,还是好好补补吧。」

刘大美几乎从床上弹下去,我一把攥住她,虚弱的闺蜜哪还有力气与我挣扎,只能听着我一字一顿告诉她:「否则哪还有力气为看守所里的张贤再生一个呢?」

刘大美哭喊了起来,想撕咬我,闻声赶来的护士和医生匆匆跑来,分开了我俩。

我走出病房,手机微信弹出提示。

露露给我发来一张漂亮的风景照,看起来甚是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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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于 2021-07-05 14:39 · 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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