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她成了男主的反派师父
她成了男主的反派师父
渡生:穿成男白莲的反派师尊后我破戒了
一、厌凉
这是含来到《神魔降临》的第一百零八天。
一部正统的男频修仙高爽度太监文。
作为唾骂作者太监的芸芸众生之一,含很不幸穿成了书中的女反派。
不是一来就死的背景板,而是将男主温t从小抚养,从生理到心理都极尽折磨,蹦Q了大半本书的魔头师父。
当然作为全文最大女反派的她,结局也很凄惨,杀了女主后,她被温t剥皮抽筋,熬炼神魂,最后重塑肉身,当了女主复活的容器。
下场比被夺舍还惨。
「唉……」
含长长一叹,蹲在望岳峰的仙池畔,逗弄着身边的小黑狗,目光很是忧愁。
自从她来到临渊大陆,意识到自己坐上了火山口,第一件事情,就是从良。
可很不幸的,当她一睁眼,她这个女魔头师父就已经虐待了徒弟整整八年,男主温t已从开篇的八岁娃娃变成了一个十六七岁的阴郁少年。
几乎不用想,这仇恨的种子已经妥妥地埋了一大把。
之后,她开始极尽全力地善待温t,意图扭转自己的命运,却发现,这个世界的许多事情,大都是坑坑相连到天边。
比如――
面前舔着她手指的这条小狗,是温t偷养的凡物。
两天前,这傻狗溜进她院里啃了一株灵草后,便开始七窍流血。
这一幕还好死不死被她遇到了。
不过幸好被她遇到了,不然狗子死在她的院子里,剧情和原著吻合,就变成了厌凉仙子故意虐杀徒弟的狗,撕碎徒弟心底那所剩不多的小柔软,外加给自己又贴一道催命符。
于是,含开始救狗,使尽浑身解数。
可肉体凡胎哪经得住她一个化神期的大能折腾,狗子在她手里翻来覆去死得更快,而这一幕,恰好又被她的徒弟撞到。
天可怜见,为了预防这狗血的一幕,她早已在院外下了数重禁制,照理说刚到筑基的温t变成灰也飘不进来,可偏偏,那个清瘦的少年,若无其事地走了进来。
这大概就是男主光环,外加给反派拉仇恨的坑。
躺在她手里奄奄一息的狗子在看到主人后,还汪了两声,接着就断了气。
含当场就惊呆了,下意识地回望温t。
那个容貌俊秀、小身板三分单薄的少年目光怔怔地看着狗,许久竟说出一句,「这畜生打扰师父休息,是它的错,徒儿马上就把它丢进化骨池。」
化骨池,渡生门里一处可吞噬肉身的恶水。
厌凉仙子最喜欢将不顺眼的活物丢进池里,欣赏对方嚎叫挣扎,最后化为一摊血水,魂飞魄散。
「不不不。」
含立刻拒绝,她没有忘记原著里,十六岁的温t流了一整夜的泪,将狗子送进化骨池后,那满腔仇恨的大段描述,还说出一句:妖女,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尝尝这化骨池的滋味!
当然,作为妖女的她,最后肯定是尝了。
所以,狗子不能死!
含一怵,故作轻松地笑道:「这小家伙不过是误啃了一株草,何错之有?」
狗子何错之有,所以她也何错之有。
将温t打发了,含迅速飞去了望岳峰。
这处渡生门的禁地,只有门主厌凉仙子可以进入。
在望岳峰上,含将狗子放进了一处仙池,接着凝神聚气,硬损了半分修为,终于救活了狗子。
从此,凡狗变灵犬,还开了灵智,舔着她的手指头,不断摇尾。
不久,含抱着狗子再次出现在温t面前,少年眼中闪过惊讶,语气却十足谦卑,「师父,这是……?」
「闲来无事给它开了灵智,给你了。」
给了狗,摆摆手,含神色恹恹,转身就走。
哪怕到了化神期,但肉白骨、活死物,终究是逆天而行。
二、蛇藤
一次逆天而行,含内伤了大半个月。
这大半个月,她继续待在渡生门,熟悉有关厌凉仙子的一切。
厌凉仙子,一个连姓名都没有的女反派,虽然蹦Q了大半本书,但原著作者并没有给太多走心的笔墨。
她的作用就是突出男主的凄惨童年,在一次次阴险毒辣又被打脸的阴谋里,努力当男女主走向 HE 的垫脚石。
委实一工具人。
所谓没当反派不知反派苦,而今成了渡生门门主的含,最糟心的事还不是那含垢忍辱的徒弟,而是迫在眉睫的宗门上下三千七百八十六口外加一只狗的口粮。
是的,渡生门快断粮了。
因为门主含这几个月来不事生产。
管账的堂主已经来找了她好几次,唯唯诺诺、吞吞吐吐、暗示又暗示钱不够了,门主该干活了。
含对此感到头疼。
没想到穷奢极欲的渡生门,流动资金会如此紧张。
更没想到自己不仅要为小命忧心,还要为宗门上下几千号嗷嗷待哺的嘴忧心。
而何以解忧,就要从这片临渊大陆说起――
远古朔方,极地临渊,有修真者众。
无尽渊上的广袤土地,集三山四海,五岳六合,七重宝境涵盖八荒裂土,总的来说,就是地图很大。
在宗门家族、仙人散修多如牛毛的临渊大陆,厌凉仙子一手创建的渡生门能有一席之地,全赖她天赋奇高,又炼得一手好药。
和名门正派的炼丹师有所不同,厌凉仙子擅长制蛊炼毒,和制作一些用途不可描述的丹药。
天地大乐宗便是她的头号客户,每隔三个月,厌凉仙子都要亲自押运,送货上门。
现在也不例外。
这段时间含已经收到第三封来自天地大乐宗的信函,催促已经迟了一个月的渡生门赶紧送货。
一边是快断粮的宗门,一边是买家的催促,含一个头两个大。
因为在粗糙的原著里,被作者神秘兮兮一笔带过的渡生门营生,是厌凉仙子的独家丹药。
含虽成了厌凉,却没有厌凉的记忆,她了解最多的就是男主的各种奇遇,和牛批的打脸虐自己。
所以,她并不清楚厌凉卖的到底是什么药,甚至连藏药的地方,都找不到。
这段时间,忧心忡忡的含已将整个宗门逛了个遍,依然一无所获。
同样,为了避免拉仇恨,在善待温t无果后,她刻意远离了温t。
她的寝宫在渡生门三峰之一的待岳峰。
温t的住处就在待岳峰的半山腰,一处四面漏风的小木屋。
小木屋旁还有一个山洞,含没有进去过。
可就在三合溯月这一夜,为了生计愁得睡不着觉的含,感受到狗子小黑传来了不同寻常的灵力波动。
而且就在温t的小木屋附近。
怀着忐忑、兼怕又踩坑的心情,含来到了温t的住处。
重重树影下的小木屋,死寂又简陋。
看了眼那木屋,含走进一旁的山洞。
随着曲折的通道渐深,含听见了小黑的吠声,似乎还有一道低沉的呜咽。
含一惊,加快脚步,没想到在一处拐角后,山洞豁然开朗,却又腥臭扑鼻。
眼前这一幕简直让人不能直视。
绿色的灵火下,瘦弱的少年趴在地上,四肢缠绕着寄生在山洞里的藤蔓,藤蔓不断刺破他的皮肤,一点点吸食他的血骨。
场面过于诡异和血腥,含狠狠怔愣,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的出现引起了狗子小黑的注意。
小黑如见救星般冲过来,咬着她的裙摆,朝着那奄奄一息的少年而去。
可含还没来得及动作,地上的少年就缓缓睁开了眼。
「师父,您来了。」
少年虚弱出声,努力坐起身来。
带刺的藤蔓随着他的动作一同蠕动,地上的血又浸开了一片。
这时,一条藤蔓爬出墙角,扭扭捏捏地来到含脚边,翘起小小的枝头,藤蔓蹭了蹭含的鞋,含顿时一惊,连忙后退,那藤蔓一愣,就地颤抖了起来。
这……这是什么鬼?
「师父,徒儿还没喂饱蛇藤,请您再等一等。」
温t语气平静,似乎感受不到身体的疼痛。
说罢他一抬手,打开了山洞角落的一扇漆朱木门。
含随之望去,只见朱门后绣月河屏、长绒地毯,俨然一处洞府密室。
一瞬间,含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看了眼那个乖顺的少年,终是心生不忍,一挥手,重重打了那蛇藤一下。
蛇藤一惊,迅速松开温t,龟缩到山洞一角。
缓下胸臆间的作呕,含目不斜视地朝密室走去,「最近为师不喜欢这些,以后不必了。」
进了密室,将门一关,含迅速翻找,果然在暗格里找到了大量丹药和各派名册。
她重重地松了口气。
离开密室,温t依然靠在山洞一角,仿若死了般一动不动。
含犹豫一瞬,终是走了过去,「还有力气起来吗?」
温t抬脸,似乎有些不解,但依然点了点头。
他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整个人浑身是血,摇摇欲坠。
模样如此凄惨,含的小心脏再次揪紧,下意识扶了他一把。
少年微愣,低垂的瞳眸幽转,却乖顺道:「多谢师父。」
含没有说话,只神色复杂地看了蛇藤一眼,便扶着温t向外走。
她没有看见身旁少年眼中的幽幽异色,也没有注意到他在起身的一瞬,一把捏碎了方才向她示好的那条蛇藤。
三、劫色?
般若蛇藤,一类拥有灵智,却已绝迹的上古妖物。
此物凶狠破忌,一旦寄生到活物体内,便无法拔除,直到将宿主的灵肉吸食殆尽,才会脱离。
厌凉仙子曾用温t的血精心喂养般若蛇藤,却不让其寄生。
可后来谁也没想到,蛇藤竟被温t收服,成了他数次保命的秘法。
这些事情,含都知道。
所以她在见到蛇藤吸食温t时,只重重地打了它,让它不要太过放肆。
她不打算毁掉温t的保命秘法,可在对方看来,这只是她的一次喜怒无常。
离开山洞,来到木屋。
含看着家徒四壁,只有一张木板床的小屋,不禁怀疑厌凉是否和温t有仇。
否则也不会从各个角度苛待虐待他,像极了在发泄某种积怨。
可原著里并没有交代这些细枝末节,含叹了口气,认命地将温t带回自己的寝殿。
然而他们还没踏进殿门,两个男侍就匆匆迎来。
男侍们在看见温t时,眼中不约而同地流露出一抹诧异,但依然恭敬低头,「门主,清源道君已久候多时。」
清源道君?
名字有些耳熟,但一时间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将温t交给一名男侍,含吩咐了一句「仔细伺候着」,便进了寝卧更衣。
她身上沾了许多温t的血,准备先行沐浴。
至于那大半夜登门拜访的清源道君到底是何方神圣,且容她先回忆回忆。
然而让含没想到的是,她才将将脱了衣,泡进桶里不过三分钟,她的房门就被人一脚踹开――
「妖女,你且要故意刁难到何时?!」
含一愣,还没意识到来人是在骂自己,她身后遮桶的屏风就被咔嚓一声,削成两半。
含眯眼,转过身去。
只见一手持利剑的白衣青年,正满面怒容地站在三步外。
发现她正在洗澡,青年脸一红,咬牙切齿道:「妖女,你休想引诱本君!」
含挑了挑眉,看了眼地上被切成两块的屏风,「那就劳烦道君将本座的屏风修好。」
「你!」闻言,白衣青年气得牙根都快咬碎了,下一秒提剑就来。
含见状,立刻扬手一挥,水珠凝实向对方袭去。
显然,她化神期的修为不是一个元婴道君能够抵挡的,对方被一击而中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隔空拿来一件衣衫披上,含不紧不慢地跨出浴桶,赤脚向那人走去。
「你的修为怎会――」对方显然没料到她的修为会如此之高。
含不语,只一脚踏上男人胸膛。
「清源道君,裴景清?」
含抿唇一笑,终于想起了这人是谁。
天剑宗的天之骄子,温t未来的好兄弟,后文他会和温t联手将厌凉诛杀,厌凉仙子被抽筋剥皮,亦少不了他一份功劳。
至于裴景清因何与厌凉结怨,书中却没有交代。
含倾身,歪着脑袋,细细打量脚下容貌英俊的青年。
好一副养眼的皮囊,剑眉星目,英气十足,并且元婴泛紫,隐有突破之相。
如此秀色可餐,含忍不住轻轻一叹,总不会是因为……劫色吧?
四、魂修
诚然,若是因为劫色,如今成了厌凉的含也不算太亏。
总不能各种锅都背,却不给一口肉。
含俯下身,对裴景清满面屈辱的模样是越看越满意,这种抵死不从的正道少侠,别说还挺吊人胃口。
她微微一笑,「方才道君说我引诱于你,且不知我是如何引诱?」
躺在地上的裴景清愣愣地看着踏在胸口的那条玉腿,鲜红的蔻丹衬得脚趾如玉,水珠正顺着腿不断滑落,浸湿了他胸前衣衫。
强行收回不由自主向上的目光,裴景清撇开潮红的脸,窘迫道:「你……你不穿衣服。」
这话让含气得发笑,「原来道君是穿衣沐浴。」
说罢,她重重一踩,脚下男子又吐出一口血。
含最看不惯这等「你被骚扰是你穿得少」的理论,当下顽劣心起,干脆屈膝跪坐在了裴景清身上。
湿漉漉的长发,湿漉漉的身体,只有一件薄薄的外衫。
此时那外衫也摇摇欲坠,襟口斜敞,香肩半露,美人红唇微启,眼中闪烁着恶意。
裴景清只觉浑身上下都在充血。
他本是被妖女厌凉威胁而来,每逢三合溯月将元婴祭出,供她修炼邪功。
他从未见过厌凉的容貌,过去三年里,他只看见过坐在屏风后像死人一样,一动不动的身影。
而当下他听了含的讥讽,也自觉理亏,毕竟是他闯进房间,劈开屏风,看人洗澡。
打不过又说不过,还不敢与身上衣衫不整的女人对视,天剑宗这一辈里天赋最高的清源道君,终是脖子一歪,放弃抵抗,「要杀要剐随你,只要你依照承诺,给露薇师妹解蛊就行。」
露薇师妹?
含翻了个白眼,顿时兴致全无,一个为了别的女人来求她的男人,还真是下不了嘴。
「解什么蛊?本座忘了。」
冷淡一哼,含准备起身。
听闻这话,裴景清不可思议地看向她,怒道:「妖女!你敢出尔反尔?!」
「如何不敢?」
含冷笑,她不敢拿男主怎样,还不敢拿一个男配怎样吗?
却没想到裴景清似乎受了奇耻大辱,当下暴起,一掌向她袭来。
含一个不慎,被裴景清扑倒在地,身上的袍子松开大片,挂在胸口那点,眼看就要滑落。
可这时,裴景清却忽然祭出元婴,「妖女,我供你元婴,今日你若不给解药,便是自爆我也不会放过你――」
看着那紫气勃发的元婴,含心中无语。
可她的身体却似乎对这具元婴极其熟悉,她下意识放出元神,将面前的元婴包裹。
顷刻间他二人周身光芒大盛,是含强大的元神开始与裴景清的元婴双修。
这是双修吧?
魂力的不断融合与互相吸食,他二人虽未有任何肢体接触,但神魂已是亲昵至极。
甚至只要裴景清愿意,他可以轻而易举地重伤她。
只是他不敢对她发难,因为她手里还捏着他小师妹的性命。
当下含十分不解,以厌凉仙子化神期的修为,为何要找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元婴道君双修?
而双修之后,她又如何能拿出解药?
天知道裴景清的小师妹中的是什么蛊。
可双修的滋味是如此美好,让她忍不住想要更多。
眯起眼,含伸出手臂,揽上裴景清的肩头。
此刻裴景清已是面色通红,他似乎在极力忍耐什么,汗水不断从额头滴落。
「你这个妖女……」
他的手臂撑在含脸侧,看她容颜妩媚、眼神迷醉,咬牙切齿地闭上了眼。
真是容易让人上瘾的滋味啊,含仿佛被迷住了般,微微扬起了脸。
若碰上他的唇,会不会尝到更美味的气息?
她忍不住抬起上身,靠近男子俊朗的面容,然后伸出粉舌,轻轻一舔。
顿时,裴景清心神巨震,猛然睁开眼,只见含对他妩媚一笑,跟着就搂住他的脖颈,将他反推回了地上。
吃吧吃吧,背了那么多口锅,不吃一顿肉,委实对不起这女反派的名头。
反正都是双修,管他是灵是肉。
可就在这时,一道极不合时宜的声音忽然响起,将含从迷境中拉回。
当下读者大怒、作者大怒、女主大怒――
「师父,天剑宗的人来了。」
五、轨迹
好事无端被扰,含立刻收回元神,从裴景清身上站起。
拢了拢松散的外袍,她面色阴沉地睨着地上的男人,冷笑,「想要解药,还带上了人,清源道君好算计。」
可裴景清却目露茫然。
说罢,含一伸手,架上华服如蛇飞来,顷刻间她便衣衫完整,沉着脸向外走。
此刻她元神躁动,内有一股精纯的力量急欲破体而出,那是方才她从裴景清的元婴中吸食而来的灵气,至刚至阳,却不能被她炼化。
心中疑惑更深,可眼下需要先解决天剑宗的人。
走出寝殿,含唤出法器,直奔渡生门正殿,恨岳峰。
另一边的裴景清狼狈地从地上坐起,喘息片刻才缓下同样躁动的元婴。
不知是否因为见到了妖女真容,今日神魂修炼,时间虽短却带给他极大的冲击。
内伤即刻痊愈了,当下他的元婴力量充盈,不日便有突破的可能。
有些屈辱,亦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裴景清羞耻地看了眼腰下隆起的部位,还没来得及念清心咒,甫一抬眼,就与站在门边的少年对视。
那是一个极为漂亮的少年,方才若不是他唤厌凉师父,裴景清几乎会以为那是厌凉的炉鼎。
「你资质不俗,何苦认那妖女为师?」
裴景清眉头深皱,便是不用测灵石,他也能看出此子不俗。
可少年只目光冷淡地看着他,「她已到化神后期,你若想保命,就不要再与她魂修,不是每一次天剑宗的人都会凑巧出现在附近。」
闻言,裴景清目露恍然,当下心生感激,魂修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双修,但的确能精进双方修为,特别是对弱势的一方。
不可否认,这三年来拜厌凉所赐,他的修为迅速提高,已到元婴后期。
但道心不稳,若继续魂修,只会让他在进入化神时难以应劫。
悄悄遮住令人尴尬的部位,裴景清垂首叹道:「我如何不知?可只有那妖女能解露薇师妹的蛊毒。」
「七日后,山脚客栈,我会把南苗银蛊的解药给你。」
裴景清猛然一愣,按捺不住激动道:「在下天剑宗裴景清,敢问道友尊姓大名?」
少年只淡看他一眼,留下两个字。
「温t。」
至此,在含穿进《神魔降临》的第一百三十八天,一切继续按照原著轨迹发展。
裴景清得温t搭救,感恩于心,往后亦成为温t的一大助力。
这些,含都知道,却也都不知道。
她囫囵了解故事主线,却不知晓这些主线背后的来龙去脉。
而当她怀着躁动的灵力来到恨岳峰时,只看到一小捆天剑宗的弱鸡。
修为最高的不过金丹,十来号人里没一个能打,只有一人特别,那便是身中蛊毒,还四处蹦Q的天剑宗小师妹秦露薇。
正道少侠们见到了扣押自己师兄的魔门妖女,自然是口诛笔伐,一顿陈词激烈。
含无精打采地听了一阵,终于感觉到一些不对味来,裴景清若要给自己留后手,怎样也该带上同是元婴期的修士。
含被吵得脑仁疼,也懒得再想,只一句「都丢进化骨池」。
顿时,弱鸡们炸开了锅,昏倒两个,吓尿三个,剩下的鬼哭狼嚎着天剑宗不会放过渡生门。
含瘪嘴,不经打又不经吓,这正道人士都是玻璃做的?
好在没过多久裴景清就飞奔而来,救下了他这群师弟师妹。
秦露薇看见裴景清最是激动,当下就梨花带雨地扑了过去。
但裴景清却急忙与她拉开距离,表现得十分生疏。
拉扯间,他有意无意地看了座上的含一眼,只见她眉眼弯弯,满是讥讽和看戏。
「厌凉!你这个妖女敢扣我师兄!我爹爹不会放过你!」
秦露薇几扑裴景清不中之后,转而怒向含。
正在看戏的含挑了挑眉,「噢?且说说本座扣他作何?」
「你……你!」
秦小师妹已经气红了眼,许是因为女人的直觉,从裴景清闪躲的态度里,她感到隐隐不妙。
「不敢猜?」含笑意盈盈地从主座上站起,莲步款款,施施而下。
瞬间她的威压一释而出,整个恨岳峰都沉浸在化神期修士可怖的威慑下。
顷刻间弱鸡们差点变死鸡,多亏他们的师兄强行庇护。
裴景清显然也不好受,含有意施威,他也只能勉力支撑。
「厌凉,你莫要自寻死路。」
忍下涌到唇边的一口血,裴景清盯着面前笑得恣意又傲慢的女人,心中恨极,却又挪不开眼。
今日若这十余名弟子死在了渡生门,小小一个渡生门是决计无法承受临渊五大宗之一天剑宗的报复的。
不说天剑宗修为高深的老祖不少,光是人海战术,内门弟子三四十万,踩都能把渡生门的三峰踩平。
含如何不晓?
但就是看不顺眼这群初出茅庐,仗着宗门势力,不知天高地厚的弱鸡。
更看不顺眼面前这个看似道貌岸然、磊落光明,后来却和温t一同布下杀阵,挖去她双眼,剁下她手足,更助温t将她的元神吞噬的裴景清!
「好,听你的。」
含一笑,拉住裴景清的衣襟,踮起脚尖,仰面凑去。
带着夜阑花的幽香吐息,她看着面前男人迅速涨红的脸,嗅到他耳旁,极轻道:「下个溯月,我等你。」
下一瞬,渡生门主殿大阵开启。
殿中符文乍亮,满室银光氤氲,含的笑容在裴景清的眼里陡然模糊,接着天剑宗众弟子眼前一花,便被阵法瞬移,丢出了渡生门。
众人一阵人仰马翻,但都死里逃生地松了口气,只有秦露薇缓过劲来后愤愤不平,「师兄,你为何会在渡生门?可是被那妖女胁迫?」
裴景清却显然不愿多说,只道:「我答应了秦长老一定会解开你的蛊毒。」
六、渡灵
天剑宗的人走后,含回到待岳峰的寝宫,体内那团无法炼化的灵气依然灼灼,冲撞着她的元神,十分难受。
她本想调息片刻,睡一觉再说,不料送走一个裴景清,却还有一个温t在等着。
「师父,您回来了。」
少年一身素衣,跪坐几边,正坐壶烹茶,动作不紧不慢。
似是再寻常不过,少顷,一盏茶奉到了含面前。
含迟疑,看着少年恭顺又淡薄的模样,很难将他与书里那个类同于龙傲天的男主画上等号。
「咳,你今年十六了吧?」稳了副大家长的姿态,含接过茶盏。
闻言,温t眼中闪过一抹怪异,他看了含一眼,又低下了头,「是,徒儿元虚十六。」
元虚?
皱了皱眉,含换了话题,「近日修炼如何?最近为师忙于宗门事务,不曾多过问于你。」
岂止是不曾多问,压根就彻底没问。
穿过来小半年,她连自己的修炼都搞不清楚,更别说传道授业于人。
这一次,温t沉默了片刻,才道:「每逢溯月,徒儿都认真将师父渡予的灵气炼化。」
这话让还在按捺不适的含猛然一愣,她闷了闷,小心试探道:「你可有感受到那灵气至刚至阳?」
温t点头,「清源道君所修功法乃天剑宗不传之术,灵力至纯,常人无可匹及。」
这一瞬,含终于明白了厌凉在搞什么。
虽然依旧满腔疑惑,但终不至于两眼一摸黑,次次都踩雷。
缓缓嘘了口气,含接着道:「那就快点吧,今日为师有些乏。」
接下来,她看见温t将她手中茶盏接回,放至身后矮几,然后……就开始宽衣。
含大惊,才十六岁,这简直是犯罪!
却见那沐浴后的少年已宽衣解带,露出稍显单薄的肩背。
他的背上伤痕累累,有蛇藤留下的血洞,还有许多灼印鞭伤。
见得此景,含瞬间如鲠在喉,并涌上一股浓浓的心虚――
这段时间,她用得最趁手的一样武器,就是一条烈炎鞭。
又一次虐待男主实锤,然这一刻含却有些难以怨恨往后的温t。
毕竟不管换作是谁,都有为自己讨一份公平的权利,她没有理由因为自己穿为反派,就憎恶对立面的角色。
抖着手,含轻轻覆上温t的背。
当下她一面暗暗庆幸,幸好只脱衣到肩头,她还不至于干过强 X 未成年男主的禽兽之事,又一面为自己的将来哀号,苦恼如何才能在这天道之宠、气运之子的手里留下小命。
并不是没有想过一条路走到黑,先下手为强把男主咔嚓掉。
可面对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不是冰冷的文字,含委实做不到杀人如切菜。
同样她也承认开过上帝视角,她很是担忧咔嚓失败的可怕后果。
毕竟比她歹毒了不知多少倍的原版女配,就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咔嚓失败里走向了灭亡。
罢了罢了,且先苟着,其他容后再说。
一番胡思乱想,含已将从裴景清那处得来的灵力,通通灌给了温t。
冲撞元神的灵气不再,她的腑内立刻舒坦下来,但也感到虚脱。
「你早已可以结丹,为何要压制修为?」
恹恹下榻,含走到房间里的矮几前,给自己斟了一盏凉掉的茶。
茶水正要入口,她忽又想到了什么,回看榻上,「你要茶吗?」
此时床上的温t浑身汗水涔涔,单薄的衣衫几已湿透。
他气息低促地看了含一眼,稳下踉跄的身体,下榻来到桌前。
「没有师父的同意,徒儿不能结丹。」拿过含手里的茶盏,温t跪在矮几前重新坐壶,「茶凉伤胃。」
含看了看空空的手,又看向面前这个貌若皎月的少年。
不觉头皮发麻。
如此低眉顺眼又不露声色,难怪以后下手能那么狠。
仿若窥见了风平浪静的海面下暗流汹涌的一角,含心底再次涌上一股强烈的求生欲。
闭了闭眼,她缓下急促的心跳,状似随意道:「寻个日子,我护你结丹。」
闻言,少年握住壶柄的手顿了顿,接着一细热茶继续流泻,没有洒漏半点。
茶盏渐满,再抬首时,他向她微微一笑,「是,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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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徒弟欺师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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