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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恋爱脑修了无情道后

所属系列:沉迷修仙:诸神皆为裙下臣

恋爱脑修了无情道后

沉迷修仙:诸神皆为裙下臣

我修仙归来,前任要挖我的双眼给他的小师妹治病。

他说只要你献出一双眼,我就娶你。

我拔剑,剜了他的双眼:「趁还热乎,赶快去救你师妹吧。」

1

我不仅是个恋爱脑,还是个舔狗,放在整个京城的贵女圈那也是相当炸裂的存在。

绑匪将我和太子的白月光同时吊在悬崖边,问他救哪个。

虽然早已经预料到了结局,但是手腕上的绳子松开的那一瞬间我还是忍不住尖叫出声。

跌落崖底的过程中我快速地回忆了一下我这短暂但又惨烈的一生。

我们金家是富可敌国的商户,据说要是把我家金库打开让整个大炎国的人每人搬一块金子,要搬上整整一百年才能搬空。

作为金家唯一的女儿也是唯一的继承人,我自然是众星捧月般的存在,就连公主出门的排场也未必能赶得上我。

但怎奈我自己不争气,是个恋爱脑,看见男人就走不动路。

2

我的初恋是我青梅竹马的武国公世子周寻,他家与我家就隔了一道墙。

我想,这青梅竹马是最容易发展出一段情的关系了,于是对他展开了猛烈的攻势,每天跟在他屁股后面寻哥哥地叫着。

一开始他还对我有几分好脸色,但后来他爱上了自己的表妹,他为了表妹痴为了表妹狂,甚至想要叫我替他表妹进宫选秀。

我恋爱脑发作,心想做不了他的女人,就做他最难忘的女人,直接就点头答应了。

要不是内务府的太监一眼就在秀女中认出了珠光宝气的我,没准我真的会被送到年纪可以做我爹的皇帝的龙床上,让他做我们金家的女婿。

最后还是皇帝亲自派人把我送回的家,就差给我爹登门道歉,说高攀不上我们金家了。

知道此事后我爹勃然大怒,最后还是武国公亲自压着周寻来给我道歉。

在周寻通红充满恨意的目光里我知道我的初恋结束了。

我爹怕之后我继续乱来,没过多久就给我订了亲,是镇边大将军的儿子李茂,年纪轻轻已经做到了副将,假以时日未必不能继承他父亲的衣钵。

我几乎是听到李茂名字的那一刻就爱上了他。

李茂家是清流武将世家,虽然名头响亮,但是实际没有多少钱。

我自从成了李茂的未婚妻后,我家的金子就像流水一样抬进了他的家。

我爹虽然恨我不争气,但是看到李家人个个对我笑脸相迎,为了我日后能在婆家过好日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但我这金子还是没能捂热李茂冷冰冰的心。

李茂的妹妹戴着我送的价值千金的东珠头面趾高气扬地在我面前叫嚣:「你也就配给我哥哥做个妾了,我真正的嫂子只有一个人。」

那时候我才知道李茂也有个真爱,是他跟他爹驻守边关时遇到的匈奴女孩,那女孩救过他一命,然后二人便跨越了世俗和仇恨,义无反顾地在一起了。

但我是个恋爱脑,我可不管这些,我只相信我和李茂一定能日久生情,结果没多久李茂就自请戍边,大有要跟他的真爱在边关相守到老的架势。

李茂走时把信物交还给了我,意思是要把这亲事退了,我爹怒火中烧,当场就把那传信的小厮打出了家门。

我恋爱脑的名头彻底在京城贵女圈响亮了起来。

不过毕竟我是首富的女儿,谁也不敢在明面上笑话我,只能背地里偷偷议论。

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住我自己啊,我觉得我的这颗心,生来就是要给男人伤害的。

他伤害我肯定是因为他爱我啊,他怎么不伤害别人呢。

自此之后我的恋爱脑一发不可收拾,我爹也为我的恋爱脑上了愁,他把我所有的话本子全都烧了,也抵挡不住我一颗蠢蠢欲动的芳心。

后来我还舔过好几个男人。

年纪轻轻的状元郎、云游四海的神医、相府不受宠的庶子、偏执阴郁的邻国质子,风光霁月的大理寺卿,直到最后我舔到了太子,太子还是在白月光和我中间选了白月光,这一回舔的我差点丧了命。

3

一般来说,从悬崖上掉下来的人,不死也得落个残废。

但我在床上躺了两天,居然什么事都没有。

我在床上躺了多久,太子就在我家门口跪了多久,不是他幡然醒悟,而是他皇帝老爹惹不起我们金家。

当初若是没有我爹,他爹的那个龙椅能不能坐稳还是另一回事呢。

我醒了之后,得知此事,跟我爹摆摆手说让他回去吧。

太子临走前还给我留了两句话,说自此之后我们两不相欠,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但我实在不知道我欠了他什么,反倒是太子,说自己身居东宫,需要笼络势力,从我那哄走了不少钱财。

我最喜欢的那套水晶头面,拿去给他送礼,转天就出现在他白月光的头上了。

若是两不相欠,他倒是先还钱啊。

我爹听了气得磨牙,已经准备进宫去告状了。

我拦住了我爹说,算了吧,往事如过眼云烟,我还活着就行。

我爹说不行,几乎所有狗血话本子里的桥段都在我身上演了一遍,他决定从根源解决问题。

问题出在我的恋爱脑上。

我爹说,我昏迷这两日,他请了高人给我看过。我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来都没事,是因为我骨骼清奇,是个百年,不,千年难遇的修炼天才。

我爹说的话我是半句都不信,我分明记得我掉下去之后是有人托住了我。

但我当时害怕得闭紧了眼睛,完全没看到那人是谁。

等我掉到底下的时候,已经吓晕了过去。

我爹是个实干家,第二天就给我卷着铺盖去山上拜师了。

这不知山上有仙人,平日里也会收一些俗世的弟子,不过修仙一事,对我们普通人来说,还是太遥远了。

按理说我们这种凡夫俗子,是见不到仙人的。

但有钱能使鬼推磨,我爹大手一挥把整个不知山全都上下翻修了一遍,修的可能比真的仙宫还要金碧辉煌。

于是我爹带着我顺利见到了不知山上最厉害的无妄仙尊。

「修仙之路刻苦漫长,你确定你能忍受?」无妄仙尊问我。

「能能能,我女儿可能吃苦了。」还未等我张口,我爹已经替我回话了。

无妄仙尊轻轻敛了敛眼皮,眼神里无悲无喜,眉心一道红印,果然有一番仙人风姿。

「那你可想好了要修习什么道?」

我抿了抿嘴,刚要说话,只听我爹迫不及待道:「无情道,我家女儿就修无情道。」

无妄仙尊顿了顿,道:「无情一道太为苛刻,就连正经修士也很少选择修习无情道。」

我爹坚持道:「就修无情道。」

说罢他又推了推我,说:「你快跟人仙师说,你想修。」

我看着无妄仙尊那张绝世无双的俊脸,已经把清冷师尊俏徒弟的剧情在脑海里过了三遍了。

我咽了咽口水,说:「我愿意的,相公。」

说罢,无妄仙尊虎躯一震,就连古井无波的脸上都出现了几道裂痕。

「就修无情道吧。」他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他的语气听着有些古怪。

4

送走了我爹后,我就要正式开始修炼了。

来之前我做了些功课,修仙的话要先炼气,然后筑基,再结丹,结了丹之后才算修炼入了门。

我问无妄要怎么炼气。

无妄扫了我一眼,扫的我心尖乱颤。

他说:「你情况特殊,不需要走这些弯路。」

我问:「那我要怎么做呢。」

他长袖一挥,带我来到了一座荒山上。

他指着那山道:「你看到这山了吗?」

我点点头。

他说:「你要修无情道,就得先断情绝爱,你先在这山上挖五年野菜,斩断情丝再说。」

无妄说完,便把我一个人留在了这荒山上。

从那之后无妄就再也没管过我,任凭我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足足在这山上吃了五年的野菜。

直到五年后这山上再也找不出一棵野菜。

无妄问我:「现在对世间的男女之情有何感悟。」

我在这山上吃了五年野菜,脸都吃绿了,早就没了世俗的欲望,什么情啊爱啊的,在我眼里完全没有一条烤鸡腿诱惑大。

他扔给我一把剑,说这叫无情剑。

然后他又问我,知不知道修无情道的最后一步是什么。

我茫然地摇头。

他冰冷的嘴里缓缓吐出四个字来:「杀夫证道。」

我愣住了,随后才吞吞吐吐道:「我还没成亲呢。」

无妄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找到那个最爱你的人,杀了他,以此证道。」

「你现在可以下山了,早日杀夫证道,就能早日突破。」

我就这么迷迷糊糊地下了山,一路上我都在想,到底上哪去找最爱我的人啊。

虽然说从前我恋爱脑上头爱过不少人,但没有一个回了头,我摇头叹气,心想,无情一道真是苛刻。

没点个人魅力还都修不下去。

如果说我现在最爱的,只有京城那家老字号的蜜汁烤鸡腿,可它只是个鸡腿,还是油炸过的,我也不知道它爱不爱我。

我一连吃了八个鸡腿都没想明白到底谁最爱我,决定先回家看看父母。

毕竟我这一走就是五年,一次都没回过家,他们估计也想我想的紧。

只是我前脚刚踏出店门,后脚就被人叫住了。

我回头一看,好像是个老熟人。

5

游清扬,就是我之前舔过的那个神医,结果他只想要我的眼睛和心头血给他小师妹治病。

要不是我爹发现及时,我现在说不定已经在街边支个摊子拉二泉映月了。

后来我爹雇了一群杀手追杀他,说要取他一双眼睛,为此我甚至绝食抗议了一段时间,直到我舔上了那个大理寺卿,才把这事忘在了脑后。

我爹的江湖追杀令那是相当有用,只要游清扬还活着,那他那双眼睛就会时刻被人盯着。

想来他这五年过得也是艰难。

从前他最爱穿白衣,如今时过境迁,为了躲避追杀,也不得不穿的低调。

他看着我,眸中神色复杂,从前我最爱的就是他那双风流多情的桃花眼,仿佛看一眼,人就能醉在里面。

「糖糖。」他叫我。

我被这称呼雷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大名叫金满堂,小名叫糖糖。

从前他只肯疏离淡漠地叫我一声金姑娘,只有在我点头答应他愿意把眼睛给他的小师妹时他才温柔地唤了我一声阿糖。

我当时想的是,最后还能看到他露出如此温柔的表情,就算失去眼睛也值了。

我真想回到过去给自己来两拳。

他想要上前一步,我伸出长剑挡在他身前。

他露出一副受伤的神情,对我道:「糖糖,你走了之后我才知道我错的离谱,我对师妹只有兄妹之情,我真正爱的人是你,你愿不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弥补我之前犯下的过错。」

要是从前的我听了这话,早就感动地热泪盈眶,拉着他当场拜天地了。

可现在他说前面的我没什么感觉,但是他说他发现他最爱的人是我时,我眼睛顿时就亮了。

我忙道:「你爱的人真的是我?」

他认真的点头:「糖糖,你知不知道,你走的这几年,我每晚都在想你,想到辗转无眠,想到追悔莫及。」

他越说越深情,到最后竟然带上了几分哭腔。

我心里大笑一声,我还当这无情道有多难呢,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我刚准备拔剑,谁料他话锋一转:「糖糖,你随我回神医谷,你将眼睛给我师妹,了断我们两个的因果,之后我就做你的眼睛好不好。」

我:?

无耻,实在是太无耻,我剑都拔了你就说这?

「你这话说的好没道理,你师妹是为了救你才瞎了一双眼睛的,你怎么不用你自己的眼睛还,慨他人之慷,你这深情怎么还外包啊?」

他听了之后,露出一副大失所望的表情,他说:「糖糖,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你不是说你愿意为了我付出一切吗?只要你献出一双眼睛,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呀。」

我冷哼一声,讥笑道:「你还当我是五年前那个好骗的恋爱脑啊,我告诉你,我在山上吃了五年的野菜,就连月老来了我都得薅他两根胡子走,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为你付出一切。」

「既然你这么爱我,你就把眼睛还给你师妹,我不嫌弃你是个瞎子。」

只要他愿意为了和我在一起,把眼睛还给他师妹,那也能证明他浪子回头了,虽然游清扬这人是贱了点,但也不是不能用来证道。

可谁知道,游清扬脸色一变,冷声道:「糖糖,别怪我了,我会用我的余生来补偿你的。」

他说完,提剑上前,直冲我的眼睛。

靠,竟然来阴的。

可是,他漏算一步,无妄在我下山前,还将无情剑法的八十一式也全都传给了我。

我拔剑,速度比他还要快,他还没冲到我面前,便痛苦地捂住了双眼。

他满手是血地捂着两个血窟窿,一双眼睛被我剜了出来,掉在地上。

我嫌弃地把那两个眼睛捡起来扔在他怀里:「趁还热乎赶快去救你师妹吧。」

我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边走边摇头:「啧,这个废了,看来是不能证道了。」

围观群众本来还在看热闹,但见我们两个都动了刀子,见了血,赶紧拦住我,报了官府。

6

处理这件事的是大理寺卿林琅,也是我曾经舔过的男人之一。

他看到我,又看看我身后浑身是血的游清扬,立刻紧张地把我抱在怀里,仔细看了又看:「糖糖,你有没有事,受了伤吗?」

我摇头,挣开他的怀抱。

他也露出一脸痛彻心扉的表情,看着我,说:「糖糖,你再也不肯信我了吗。」

我揉了揉眉心,觉得有些无语,想当初,林琅成为大理寺卿,是为了调查自己家被灭门的惨案。

他调查来调查去,就调查在我爹身上,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一个证据都拿不出来就非说我爹是导致他家灭门的凶手。

于是他设计让我爱上他,通过虐我的方式来报复我爹,我真的笑死,就凭我当初的那个恋爱脑程度,还用得着他设计吗?他往那一站我都能爱上他。

我不想跟他废话,于是指着游清扬道:「他先动的手,要剜我的眼睛,我这是正当防卫。」

林琅一听,二话不说就命人把游清扬押了下去。

我啧啧感慨:「你现在怎么这么相信我说的话。」

林琅听完面色发白,他慌乱地想要和我解释:「糖糖,不是这样的,从前是我错怪了你,我已经找到害我家灭门的真正凶手了。」

我朝他伸手:「那你赔钱。」

林琅神色有些困惑,不解的问我:「什么赔钱?」

「哈?」我怪叫一声。

「不是吧,大哥,你为了找我们家报仇,大半夜来搜我家,摔坏了我房间两个镶金琉璃盏,一柄玉如意,我家纯金的鸟笼子都被人砸了,更别说你为了报复我爹对我做的那些混账事,把我灌醉扔在青楼里,当众给我难堪让我下不来台,害我被你的追求者踹进水里。我是金家的女儿,自然比较金贵,精神损失费就算你五十两黄金好了。」

林琅听着我细数过去的一桩桩一件件,脸色越来越难看。

「总计是五百两黄金,明天送到我家里。」

我说完抬腿就要走,林琅死死地抓住我的手腕,他深情款款地看向我:「糖糖,我们之间不是这样算的,我承人我过去是个混蛋,但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

「糖糖,我是欠了你很多,可你也偷走了我的心啊,既然如此,就让我用余生来赔给你吧。」

我用力挣开了他,打断了他的深情告白:「你这意思是说,你也爱上我了?」

林琅用力的点点头,想到刚才的游清扬,我长了个心眼。

「那你要怎么证明你爱我?」

林琅立刻举起三根手指发誓:「我爱你的心,天地日月可鉴,如有半句谎言,我就天打雷轰不得好死。」

他这话一出,连我都有点犹豫了,难道他就是那个最爱我的人。

我正准备偷偷拔剑,突然间不知道哪里来的人将我和林琅分开了。

7

我定睛一看,分开我俩的正是那个自请戍边的我的前未婚夫李茂。

可能是边关的风沙吹的,李茂的皮肤黑了些,看上去也更粗犷了。

他一柄长矛直刺林琅的命门,在快要刺中他的时候才堪堪停了下来。

李茂目眦欲裂道:「你敢动我的未婚妻!」

我清了清嗓子,纠正道:「前未婚妻。」

「不!糖糖!」李茂痛苦道。

「你不会也要说,你突然发现你爱的人是我吧。」我先他一步,堵住了他接下来可能要说的话。

李茂震惊了半晌,才喃喃道:「糖糖……你怎么知道,我从边关快马加鞭赶来,足足三个月的路程我只用了一个月,跑死了三匹马,还好我没来的太迟。」

我咂咂嘴,多冒犯啊,无辜的马儿又做错了什么。

「你深爱的匈奴姑娘不要了?」我试探着问道。

提及此,李茂粗犷的脸上展露出了几分受伤,他冲我摇摇头,道:「她是骗我的,她只是想要为自己死去的同胞报仇。」

奥,原来是发现自己被骗了,找我来接盘了。

「糖糖,我自从到了边关之后,发现我脑袋里想的,心里念的全是你,我一直不敢正视我的内心,但是刚才,你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我恨不能杀了他!」

李茂说的深情款款,眼神也不似作假。

这下我真的为难了起来,到底他们哪个是最爱我的啊。

我这要是万一杀错了,岂不是很尴尬。

正在我犹豫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打断了我。

「哥!你终于回来了!」

李茂的妹妹李甜自远处跑了过来,头上的东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那一瞬间我突然福至心灵。

李甜跑过来,看到我,面露不屑:「哥,是不是她又缠着你,嫂子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李茂立刻紧张地看向我,见我神色无异后,才训斥道:「什么缠着我,她就是你唯一的嫂子,若是让我再看到你对糖糖不敬,仔细你的皮。」

我看着李甜戴着的头面,还是我五年前送的那一套,于是掏出随身带着的小算盘,拨了几下。

「李茂,我刚才算了一下,之前我送给你家的东西刚好价值五百金,既然你和林琅都欠我五百金,又都说爱我,你们谁先还上这笔钱,就能证明谁是最爱我的。」

我刚说完,李甜立刻大喊大叫起来:「金满堂,你要抢劫是不是,就你送给我家的那些破烂玩意,白给我都看不上,

我直接反驳道:「不,本来就是白给的,还有你头上戴的这个差不多就能抵你哥一半的债了,你要是看不上,直接还我。」

李甜是将门虎女,冲上来就要和我动手,被李茂一把拉住。

要不说做将军的就是爽快,他冲我抱拳道:「糖糖,五百金我会凑到,我会向你证明我是最爱你的那一个。」

见李茂表了态,林琅不想落了下风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于是咬着牙也向我保证会早日凑够五百金还给我。

8

送走了两个大瘟神,我美滋滋地往家走,到时候他们谁先还上钱,我就直接杀了谁证道,还能收债,我真是个小机灵鬼。

结果,马上就要到家门的时候,我又被人叫住了。

我颇为无语的转过身去,想看看这次又是谁。

又是一个熟人,是我之前舔过的那个状元谢照临。

可是,几年没见,他怎么变成这样了,他像一具行走的骷髅一样站在原地,看着就像十年没吃过饭一样。

我俩相对无言了半晌,最后还是我先开的口:「你也后悔了?」

谢照临摇头。

我转身就走,谢照临伸手要扯我,伸手的时候露出了衣服下遮盖的皮肤。

吓得我惊呼一声,几乎要原地跳起来。

「你你你……」我指着谢照临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竟然得了花柳病。

怪不得他现在一副骷髅的样子。

我立马后撤了两步,谢照临苦笑一声,道:「阿糖,这就是我的报应。」

原来谢照临唯爱的花魁小姐姐根本不是什么守身如玉的清官,在青楼那种吃女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怎么会有卖艺不卖身的存在呢,无非就是钱给的不够多罢了。

当初谢照临哄着我给花魁赎了身,那花魁以为他非富即贵,自然满心欢喜地跟了他。

可谁料谢照临还只是个穷书生,虽然有状元之名,但也只能在翰林院里熬资历。

想来,谢照临的花柳病,应该也是那花魁传染上的。

也许不是那花魁染上的,想来谢照临还是个穷书生的时候都能认识花魁,本质上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只不过我当时被他的光环蒙蔽了双眼,一想到这,我就浑身犯恶,还好我虽然恋爱脑,但走的是纯情路线。

得了这种病,谢照临的仕途也算是走到头了,我唏嘘不已,但心里却没有半点同情。

「阿糖,我本不想出现在你面前污了你的眼睛,但听闻你回来了,情之所至,竟然不由自主地就想来看看你。」

我赶紧点头:「你已经看过了,就赶紧走吧。」

真的是,多看见这人一秒我都觉得晦气。

什么情之所至啊大哥,你知不知道你的病会传染啊,你要真是情之所至就赶快走吧。

这种人,杀他证道我都嫌脏了我的剑。

正当我原地无语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将我扯到了身后。

「滚!」

我抬头看去,露出了惊喜地表情。

「路小昔,你都长这么大了!」

路昔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侍卫。

我小的时候调皮,不是翻墙上树就是招猫逗狗,旁的小丫鬟根本扛不住我的折腾,无奈我爹只能给我挑了个皮实耐打的小侍卫跟着我。

我没想到,几年没见,他的变化这么大,曾经跟我差不多高的人如今竟长得比我高了一个头。

我也是靠着他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和眼睛下的小痣才认出他来的。

路昔挡在我的身前,姿势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我小时候总是闯祸,每次挨罚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挡在我身前,替我受罚。

有时他被罚的重了些,我急得乱哭,他还要反过来安慰我。

我踮脚去捏他的脸,虽然已经长大了,但路昔脸上的婴儿肥还是没有消下去,手感好极了。

「路小昔,你有没有想我啊。」

路昔的脸瞬间变得像一只熟透的虾子,他结结巴巴地回我:「想……很想,每天都在想。」

谢照临轻咳了一声,我们俩这才想起来还有个人被我们忘了。

路昔不屑地撇了他一眼,朝着谢照临冷哼一声:「还不快滚!」

「路小昔,你太凶了。」

说罢我提着剑走到谢照临面前。

「谢照临,其实你的病还有的治。」

「是什么办法?」谢照临听我这么说,立刻激动地想要握住我的手,但是刚伸出来便又缩了回去。

我长剑出鞘,一阵寒光闪过,谢照临捂着自己的下半身痛苦地倒在原地。

我甩了甩剑上的血迹,说:「割以永治。」

我转身朝着路昔招招手:「走了,我们回家。」

9

我拉着路昔欢天喜地进了家门,我爹娘得知我回来了,高兴坏了,又听说我被无妄仙尊扔到山上吃了五年的野菜,又风风火火地给我张罗了一大桌子菜。

酒足饭饱,我拍着圆鼓鼓的肚皮消食,我爹这才扭扭捏捏地过来问我:「乖女儿啊,你那个修炼得怎么样了。」

我给他显摆了一下我的无情剑,说:「这是无妄给我的,说只要我用它杀夫证道,这无情道就算修成了。

「杀……杀,杀夫?」我爹被我的话吓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儿啊,修炼是修炼,但这杀人放火的事咱们可不能干啊。」

我撇撇嘴,为难道:「可是,无妄仙尊说,若是不能杀夫证道的话,我就没办法修成无情道了。」

我爹看上去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不过对上我真诚的眼神,也只好把自己的话咽回了肚子。

最后他嘱托我好好休息,心事重重地拉着我娘走了。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虽然我走了五年,但我娘一直都有让人好好打扫我的房间,如今还维持着我走之前的样子。

回到房间后我扑到床上倒头便睡,但可能是吃了五年野菜的肚子暂时有些接受不了山珍海味,我刚躺下没多久,肚子便一阵抗议。

我急匆匆地冲出房间去上茅房,余光中好像撇到有人蹲在我房门口,不过情况紧急,不容许我想太多。

等我从茅房出来,再回到房间的时候,才发现蹲在我房门口的人原来是路昔。

「路小昔,你大半夜不睡觉,蹲我门口干嘛啊。」

路昔见我回来了,有些惊慌失措地站起身,看我的目光有些躲闪。

我凑到他面前,几乎要贴上了他的鼻子:「快说,你又憋什么坏呢。」

路昔像被吓到了一样,两只手背在身后,不安地绞着。

我跟他从小一块长大,他的小动作我都一清二楚,他每次这么做的时候都代表着他要准备撒谎了。

「从实招来,不许说谎。」

我踮起脚,强迫他和我对视。

「我……我……」

路昔吞吞吐吐了半天,最后长叹了一口气,有些破罐子破摔道:「我想守在小姐门前,这样明天……就能第一眼看到小姐了……」

闻言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就为了这个啊,你不会想在这守一整晚吧。」

路昔对我的反应有些意外,似乎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平淡,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我冲他摆摆手:「赶紧回去睡觉吧,我向你保证,我明天第一个就去找你。」

我说完打了个哈欠,把他赶回了房间。

我躺到床上之后突然路昔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就在这时,进了房间之后就被我随手丢在房间里的无情剑突然闪烁几下微弱的光芒。

我翻身下床去看,发光的竟然是那剑穗上挂着的玉佩。

我拿到无情剑时没有仔细看,便被无妄匆匆地赶下山了,所以我这时才注意到这玉佩上刻着的竟然是无妄的名字。

这无情剑竟然是无妄的剑吗?可他为什么要把这剑给我用来杀夫证道。

我脑袋里有一百个问号,越想越烦躁,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10

第二天我是被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吵醒的。

我推开门出去看,差点还以为自己没睡醒。

我的院子里贴满了喜字,门口挂着两盏红灯笼,我爹我娘也都换了一身喜庆的红衣裳,正眉开眼笑地站在我的门外等我。

「爹,娘,你们这是要干嘛呀。」

我娘笑吟吟地过来牵我的手:「你这孩子,大喜的日子怎么也不打扮打扮再出来。」

我一脸疑惑地看向我娘:「谁大喜的日子啊,我爹给我找小娘了?」

我娘嗔了我一眼:「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昨天不是说修无情道要杀夫证道吗,你这连夫都没有,要怎么证道,这不我跟你爹一宿没睡,给你张罗了几个夫婿,你瞅瞅挑个顺眼的,咱们今天就把事办了。」

我娘说完,我爹就拍了拍手,从我院子外面走进来一排穿着喜服的少年,最小的看着还没我胸口高。

「糖糖,你看看,这都是你爹挑了一晚上,都是好人家的儿子,模样是照着你之前喜欢的找的。」

我看向在院中站成一排的少年们,他们一个个眼圈红红的,还有那胆子小的竟然已经啜泣出声。

我心里直呼造孽,一脸惊恐地看着我爹:「爹,你昨天不还跟我说杀人放火的事咱不能做吗?」

我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闺女啊,要不是家里实在走投无路了,谁家又会把好好养大的儿子送来给你证道呢,你放心吧,你爹是个实在人,凡是来的爹都给足了补偿了。」

我实在是想不出来我爹是怎么顶着一张憨厚的脸说出这么恐怖的话来的。

「爹啊,你挑的这些没有用,人家无妄仙尊说了,得杀最爱我的那个证道才行。」

闻言我爹脸上露出一抹为难之色:「闺女,你这就有点为难爹了。」

我摆摆手让我院子里的少年们各回各家,,突然我的目光注意到队尾的一个少年,他虽然戴着面纱遮住了半张脸,但是他露出来的那上半张脸怎么看怎么眼熟。

那少年也在看我,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一个健步冲了过来,把我扛在肩上就跑。

「啊啊啊啊,救命啊,救命啊!」我尖叫出声。

我爹赶紧唤来府中的侍卫来救我,但这人轻功了的,三两下就跳上了屋顶,把我家的侍卫全都甩在了身后。

「路小昔!救命!」

我眼前的景象来回颠倒,下意识地大喊。

我话音刚落,面前就闪过一道身影,我感觉自己被抛了起来,随后又被人稳稳地接在怀里。

「路小昔!你终于来了,吓死我了!」

我揪着路昔的领子大哭,他低头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背安抚。

「没事了!」

「糖糖,你,你就如此狠心,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吗?」

把我劫走的那人发出悲痛欲绝的声音,我听到他的声音,终于才把这人认出来。

「拓跋烈,怎么是你啊!」

11

拓跋烈就是我舔过的那个邻国质子。

当初其实是他主动接近我的,原因无他,只是因为我和他在本国的初恋长着一张七分相似的脸。

后来我知道这个事实的时候,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兢兢业业地扮演起了他的初恋。

他初恋喜欢穿白衣,我也穿白衣,他初恋弱柳扶风,我就不吃饭,硬生生把自己饿到面黄肌瘦。

他是个质子,在我们国家本来就过得如履薄冰四处碰壁,只有在我身上他才能找到一些自尊来,而我又是个任劳任怨的恋爱脑,于是便换着花样的磋磨我。

直到后来他被接回了本国,我再也没见过他。

现在想起来,真是往事不堪回首。

要说我那八个前男友里,我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他。毕竟一见到他我就会不由得想起自己年少时做过的那些蠢事,感觉脚下能扣出一座三进的院子。

我钻到路昔身后,小声说道:「路小昔,你赶快把他赶走。」

路昔「嗯」了一声,随后拔出剑来对着拓跋烈道:」我们家小姐不想见你,你若是再不走,休怪我不客气!」

拓跋烈看到了路昔的脸,不可置信地后退了几步,就连指向我的手指都颤抖了几分:「糖糖,你……你竟然……」

「无礼!」

路昔长剑一挥,剑气扫落了拓跋烈脸上用来遮面的面纱。

我瞪大了眼睛在拓跋烈和路昔脸上来回巡视。

我从前恋爱脑上头的时候怎么没发现拓跋烈竟然和路昔长得有几分相似。

只不过拓跋烈眼下没有小痣,鼻子没有路昔挺,睫毛没有路昔长,嘴巴也没有路昔的红。

综合下来,还是我们家路昔好看。

路昔看到拓跋烈的脸也有几分震惊。

「小姐,他是谁?」

路昔的语气里好像带了点委屈,就连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也跟着耷拉了下来,像一只被主人抛弃了的可怜小狗。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我突然有一种出轨被抓包的心虚感。

「你不认识他吗?」

按理说路昔一直跟在我身边,我的几个前男友他应该都见过才对,怎么偏偏不认识拓跋烈呢?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这才想起来,我认识拓跋烈的的时候,路昔刚好替我爹去押一批货。

当时那批货还挺贵重,让外人去送有些不太放心,可用的人里又属路昔的武功最高,于是便派了他去送。

也难怪路昔不认识拓跋烈。

一直被我们忽视的拓跋烈终于忍不住出声:「糖糖,你竟然爱我如此之深,我走之后,甚至找来了和我如此相像的替身。」

我:?

他好像误会了什么。

路昔一听拓跋烈的话眼看又要炸毛,我赶紧呼噜呼噜他的脑袋把人安抚了下来。

我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其实我和路昔七岁的时候就认识了,我觉得,可能你是替身的可能性更高一点吧……」

我刚说完,路昔的目光得意又带着几分挑衅地看向了拓跋烈,若是他身后有条尾巴,怕是早就翘上天去了。

「不,不会的……糖糖,你当时对我那么好,难道都是假的吗?」拓跋烈发出痛苦的质问。

「你知不知道,我回国之后,若不是你,我早就撑不下去了,为了再看你一眼,我呕心沥血才爬到现在的位置,这次出使,就是为了向你求亲,可我刚到驿站,便听说你要选夫的消息,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

谢谢,也不是很想知道。

「大哥,你脑袋清楚一点,明明是你先说的能有几分像你的嘉儿妹妹,是我的福气。」

听我说完,拓跋烈脸上露出一副追悔莫及的表情:「糖糖,我……」

他还没说完,就被我及时预判:「你错了,你回去之后才发现你最爱的人是我,你的嘉儿妹妹因为种种原因被你发现根本就不爱你。」

「你……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我冷哼一声:「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爱我的人多了去,跟我表白得先排号,你要是想证明你爱我,先凑够五百金看看诚意。」

说完我拽了拽路昔的袖子:「走了走了,房顶上的风吹得人怪冷的。」

路昔抱着我跃下了房顶,拓跋烈的声音在我们身后传来:「糖糖,我会拿着五百金来向你提亲的!」

12

路昔把我放下来,神色有些古怪,我以为他还在介意拓跋烈的事,于是和他解释道:「当时是你不在,我看他跟你长得像才跟他玩的,要是你不走的话,就没他什么事了。」

路昔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虽然面上不显,但他发红的耳朵已经把他彻底出卖了。

我捏了捏他手感超好的脸,问道:「路小昔,当初我被绑匪吊在悬崖上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路昔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很明显地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把一只手背在身后。

「我,我还在赶过去救你的路上,对不起小姐……」

我又呼噜了一把他的脑袋:「没事,你家小姐我福大命大,这不是还好好的吗。「

路昔的脸色爆红,他磕磕巴巴地对我道:「小,小姐,我还有事,我要先走了……」

路昔像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我摸着自己的下巴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刚才路昔把我抱在怀里的时候,我闻到的草木香味,和当初我掉下山崖时接住我的那个人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难不成,当初接住我的人,是路昔?

我本想找路昔问个清楚的,可那天之后路昔我一连好几天都没看到他人影,就算看到他也只是匆匆和我打个招呼就回房了,像是刻意躲着我一样。

好啊,粘着我的时候叫我大小姐,不想见我的时候连人都找不到。

路昔找不到人,纠缠我的几个前男友全都被我打发去筹钱了,我突然就闲下来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我爹娘看我这样子荒废时光非常痛心,直接把我扔出了家门。

他们跟我说京城机会比较多,让我多出去走走,没准哪天就能遇到我的真爱。

爹娘说的对,我不仅遇到了一个,还一下遇到了两个。

说真的,什么叫冤家路窄啊,就是一条路上你不能同时遇到你的两个前男友。

不然就会像我现在这样,我和周寻以及我舔过的那个丞相家的庶子邹祁在醉仙楼门口的蜜汁烤鸡腿摊位前面面相觑。

我抱紧了怀里今天限量最后三个烤鸡腿:「看什么看,我花钱买的,都是我的。」

周寻脸上一副宠溺的表情:「糖糖,你回来了,为什么不去找我?」

邹祁神色不善地看着周寻:「糖糖,你从前就最喜欢吃这里的烤鸡腿,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没变。」

邹祁是我几个前男友里长得最好看的那个,说实话我当初也是馋他的脸。因为他庶子的身份经常被自己的几个嫡兄欺负。

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刚被几个嫡兄摁在泥水里揍了一顿,因为只有他做出了书院里夫子留的策论,被他们的丞相老爹夸了。

他身上穿着洗的发白的书院里的校服,倔强不肯低头的样子像极了风雨里飘摇的小白花。

我一下就懂了白月光的杀伤力。

后来在我金山银山的堆积下,邹祁改头换面,别说他那几个嫡兄了,就连皇子的派头也及不上他。

可他这样风光霁月的君子是万不可以被金钱玷污的。

所以他一边嫌弃我庸俗,一边用我的银子堆砌出来的平台营造自己的风花雪月。

后来我才知道,他早就打听到我财大气粗又是个恋爱脑,那天是他特意在那演戏给我看呢,据说连他仰起脖子的角度都是特意计划好的。

我跟他分手是因为,我那段时间花钱太多,被我爹断了零花钱。

往事不堪回首,我搂紧了鸡腿,等着他俩走流程。

周寻:「糖糖之前我年少轻狂的时候做了不少傻事,辜负了你,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撇撇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表妹刚给皇上生了个小儿子,现在已经当上贵妃了。」

当进宫选秀被发现之后,周寻的表妹便直接被家里人送进了宫里,据说刚一进去便独得恩宠,连升了三级。

就是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老皇帝演给我爹看的成分了。

邹祁见我一点面子都没有留给周寻,刚要说出口的话就硬生生地咽进了嘴里,换了套说法:「糖糖,从前我认为自己是个庶子配不上你,所以才说出那些话伤你的心,但是现在我已经在礼部任职了,我的几个嫡兄都不及我,就连父亲也已经准备让我继承他的衣钵了。」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邹祁:「礼部,那周寻表妹升贵妃的仪式不会是你帮着办的吧。」

什么叫水平,一句话同时得罪了两个人。

总之我刚说完,周寻的邹祁的脸色都黑了下来。

周寻一把拽住我的胳膊:「糖糖,我知道你心里有怨,你打我骂我冲我撒气都可以,但是你这样我会心疼的。」

邹祁拉住我的另一个胳膊:「糖糖,你要相信我,我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无权无势的庶子了,我可以给你幸福的。」

「啪嗒」一声,我抱在怀里的鸡腿掉在了地上。

我的脸比他们俩还黑,这可是今天限量最后三个的蜜汁烤鸡腿啊!

烤鸡腿的师傅回老家成亲了。

这也就意味着这是我这一个月最后的三个烤鸡腿啊!

我花了重金请京城的黄牛帮我排了一下午才买到的烤鸡腿啊!

「你们两个!给我还钱啊!」

13

我实在是被堵怕了,再也不敢出门了。

我百无聊赖地坐在院子里,扒拉着无情剑上的剑穗自言自语。

「无情剑啊无情剑,我有八个前男友,当初都对我爱答不理,现在个个都说爱我,你说我该挑哪个来杀夫证道呢?」

「游清扬跟谢照临肯定不行了,他俩都被我废了,要不就周寻吧,他毕竟是我的初恋呢,不是说白月光的杀伤力是最大的吗,我觉得用他来证道肯定效果好。」

「聒噪。」

是我幻听了吗?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无妄的声音。

「无情剑,你听到了吗?刚刚好像有人在学无妄的声音讲话。」

「不是有人学,就是本尊。」

这声音听着好像还有点无语。

「????」

我捧起无情剑仔细打量。

「无妄仙尊,你什么时候被关进这剑里了?」

「无情剑本就是我的本命剑,与我心意相通。」

我瞪大了眼睛惊恐地把无情剑扔出去:「啊,那我回家这段时间说的话做的事,你岂不是全都知道了。」

「你!你不会还听到我晚上说梦话了吧。」

「……」

「我只有在你用无情剑的时候才有感应。」

闻言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

「以后不要再用无情剑劈鸡腿了,鸡腿是死物,证不了道。」

无妄的声音悠悠地传来,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就是试试看嘛,万一呢。」

无妄有好一阵子没有理我,我以为他走了,又听他道:「你下山有段时间了,可有什么收获吗?」

我想了一下,老老实实地回答:「你都知道了啊,我有八个前男友,他们每一个都说爱我,你觉得我杀哪一个证道比较合适呢。」

无妄沉默了一会:「随你的本心就好。」

「可我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来问你的。」

剑穗上的玉佩闪烁了几下,彻底没了动静,无妄这次是真的走了。

他让我随我的本心,难道是让我找一个看着比较顺眼的吗?

我捧着脑袋对着无情剑愁眉苦脸的时候,几天未见的路昔刚从外面回来,我顾不得我的修仙大业赶紧叫住他:「路小昔,你去哪!」

路昔听到我的喊声,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慌乱,脚底下像抹了油一样跑的飞快,任我怎么喊他都不回头。

真是气死我!

14

我实在气不过,准备到他房里去蹲他。

结果我在他房里等了一天一夜都不见他人影。

天快亮的时候,我实在是撑不住睡意,趴在他桌子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房门口传来一阵细细簌簌的动静。

虽然无妄没有怎么教过我正经的修炼功法,但至少也是在荒山上荒野求生过五年的人,五感还是比旁人要敏锐一些。

我瞬间清醒过来,看到路昔鬼鬼祟祟地进了房间,然后好像是在换衣服。

我决定杀他个措手不及,直接跳了出来。

「哈!路小昔!从实招来,这些天你都干什么去了,干嘛躲着我!」

路昔被我吓了一跳,随即兵荒马乱地拿衣服挡住自己的上半身。

我看到他手臂上流畅且饱满的肌肉线条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路昔好像也长大了。

「大小……小姐……你怎么会在我房间里?」路昔面红耳赤地开口,手臂上的肌肉都因为紧张而紧紧地绷着。

「谁叫你这几天一直躲着我!你还说想我呢,原来你和那些臭男人一样,都是始乱终弃的坏蛋!」

我话一出,路昔的脸涨的更红了,他心虚地别过脸去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说,你是不是外面有别的大小姐了!」

我越想越气,伸手去扯他的衣服。

「大小姐,别!」

路昔被我偷袭地猝不及防,手里的衣服被我抢过来,我这才注意到他换下来的衣服早就变得破破烂烂。

「这是怎么回事!」我抬头质问他。

然后我就被震惊了。

路昔精壮的上半身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口,还有一些已经结了疤的旧伤。

「大小姐,别看了。」路昔慌乱地想要掩盖身上的伤口,但因为太多,怎么都盖不住。

「你这些伤,是怎么弄的呀。」

我心疼地摸向他胸口的那道最长的疤,他像是被我的指尖烫到了一样,整个身子都瑟缩了一下。

他抬手抹去我的眼泪,安慰道。

「我只有你一个大小姐……」

「谁问你这个了。」我用力吸了吸鼻涕。「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我替你去报仇!」

我说完拿着剑就要冲出去,路昔连忙把我拉回来。

「没人欺负我……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快点说呀。」我真的要被他急死了。

「我没有躲着小姐,我只是想凑够五百金给小姐,不想让小姐嫁给那些男人……」

路昔低着头,像做错事一般跟我解释。

我没想到,他竟是为了这个。

我心里莫名的有点难受,他竟然真的把我用来哄骗别人的话听了进去。

「你听谁说的,谁有五百金我就要嫁给谁。」

「外面的人都是这么传的,他们说,要娶小姐,要拿五百金的聘礼,之前小姐追求过的那些男人,都在凑钱呢。」

没想到现在的谣言已经传的这么荒谬了。

路昔说完,急匆匆地进了房间,拿出一个盒子,郑重地放在我手上。

我打开,发现这盒子里装的是一沓一沓的银票和几块金锭子。

「你这是做什么?」

「我……大小姐,这是我攒的所有钱了,都在这,离五百金还差很多,但是我很快就能凑齐的,我可以先欠着吗?你不要嫁给那些人……」

路昔的语气急迫,生怕我不同意似的。

我拿着这盒子,感觉比千金还要重,我看向他身上的伤痕问道:「这些伤也是你凑钱的时候弄的吗?」

路昔的手又要往身后背,我眉头一拧,严肃道:「不许说谎!」

「是。」

路昔认命般地叹了口气。

我被他的表情逗笑,这才给他解释道:「那是他们瞎传的。因为他们个个都说爱我,我没办法分辨谁才是最爱我的那个,所以才想了这个办法,等谁先凑够,我就杀了谁证道。」

我说完,路昔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听到有人惊慌失措的跑进了院子。

「路侍卫,不好了,你知道小姐去哪了吗?」

路昔匆匆套好衣服跟我出了房间。

来传话的小厮见我们两个从一间房里出来怔了一下,然后又慌慌张张对我道:「大小姐不好了,您快去看看看吧,好几个男人在咱们家门口打起来啦!」

15

我带着路昔匆匆赶到我家大门。

门口真热闹啊,我看到李茂和周寻正扭打在一起,旁边几个似乎还有点跃跃欲试的样子。

我爹我娘坐在我家大门口一边嗑瓜子一边看戏。

我的八个前男友,除了被我阉了的谢照临和被我挖了眼睛的游清扬,全都到齐了,奥还差了个太子。

说曹操曹操到,我刚想到太子,太子就骑着快马过来了。

大家见我来了,纷纷看向我,扭打在一起的李茂和周寻也分开了。

周寻先一步上前:「糖糖,我已经凑够了五百金了!」

我娘吐掉了嘴里的瓜子皮,凑到我身边,用一种不大但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对我说:「我听说他这五百金可是让老国公掏空家底才凑齐的。」

周寻听完我的娘的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精彩。

下一个轮到李茂,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糖糖,我没有凑够五百金,我能拿一些兵器来抵吗?」

我爹瘪瘪嘴,阴阳怪气道:「刀剑无眼的,别再伤着我们家糖糖,你那妹妹连我们糖糖送的东珠头面都不舍得卖了,嫁过去这小姑子肯定难相处。」

其他人还想再说话,但太子直接上前单膝跪地,递上来一道圣旨。

我看着太子突然想来周寻的初恋。周寻的初恋给太子做了小妈,她生的儿子成了太子的弟弟,现在她比我们都大一辈了。

啧啧啧,这尘世间的男女关系,真是一塌糊涂。

「糖糖,现在国库空虚,我贵为太子,更不能奢靡浪费,但我在父皇门口跪了一天一夜才求来这道赐婚圣旨,只要你接了,你就是我唯一的太子妃。」

我娘听了直接把瓜子壳吐到了太子脸上:「呸,还唯一的太子妃,你怎么不说你府里的侧妃都能凑一桌麻将了呢,这圣旨我们可接不起。」

拓跋烈:「我……」

我娘:「免提,我们家糖糖可不外嫁,我们家只招赘。」

闻言我点了点头,虽然我家不像太子家有皇位要继承,但确实还有好几座金山等着我去接手呢。

邹祁刚要说话,我娘:「别了,我们家就糖糖一个女儿,你一个小小庶子还想攀我们金家的高枝,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你这张脸嘛给我们家糖糖做小还行,做正夫,门都没有。」

我眼见着我爹我娘那两张嘴就跟连珠炮似的把这几个男人骂的狗血淋头,我都怀疑这谣言其实就是他俩传出去的,就是为了今天能扬眉吐气一把。

我看着这混乱的场面也有些头痛。

我觉得这里面似乎也没有人是真心爱我的。

我颠了颠手里的无情剑,举起来对着几个男人道:「看到我手中的这把剑了吗?」

他们点点头。

「我下山的时候无妄仙尊告诉我,这把剑能告诉我谁是最爱我的那个人。」

「要不这样吧,你们自己把脖子往这上面撞一下,我就知道要选谁了。」

闻言他们几个面面相觑,刚才还势同水火的几个人,瞬间开始谦让起来。

我直接点名:「林琅,按照顺序你是第一个。」

听到我喊了林琅的名字,其他几个人瞬间松了一口气,被我点名的林琅本尊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糖糖,你一定要如此绝情吗?」

我绞尽脑汁,回想起他们曾对我说过的话:「你不是说你爱我吗?你爱我为什么不肯为我牺牲,你们牺牲自己助我修成无情道之后,肯定会成为我心里最难忘的白月光的。」

林琅的目光有些迟疑。

我气势更足了些,又想起当初周寻忽悠我进宫的时候说过的话:「等我修成了无情道,往后余生,那么长的光阴,我只能靠对你无边的思念支撑自己,这难道不是对我最好的惩罚吗?」

他们几个人面面相觑。还是李茂这厮最先反应过来。

他冲我抱了抱拳:「糖糖,我在军中还有事,咱们改日·再谈。」

李茂说完,其他几个人也都各找借口回家了。

我急了,到手的死男人怎么能飞了呢。

「不许走!不许走!」我赶紧唤住家丁把所有人挡住不让他们走。

一片混乱中,我感觉有人拿走了我手中的剑。

我回头,只见路昔拔出无情剑,抵在了自己的喉咙上。

「路小昔,你做什么!」

16

路昔用无情剑抵着自己的喉咙,看向我的表情充满了决绝和不舍。

一时间,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我爹我娘吓得手都哆嗦了:「小路啊,你这是做什么,快把剑放下来!」

路昔摇了摇头,眼眶红红地看向我:「大小姐,我,自知配不上你,所以从来不敢奢求太多,只想在你身边默默陪着你就好了。可我看到小姐靠近他们的时候,还是很嫉妒,嫉妒到想把他们都杀掉。明明我,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喜欢小姐。」

「你别闹,你快把剑放下来。」我紧张地看着他,生怕他一个想不开。

他看着我执拗的摇摇头:「小姐,路昔喜欢你,就让我来为你证道好了。」

「那你告诉我,当初我掉下悬崖,是你接住了我吗?」

他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点点头:「是……」

那么高的悬崖,我根本想象不到他究竟是怎么接住我的。我想起他胸口处那道长长的伤疤,我身上毫发无伤,可他那时候该有多疼呀。

「笨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

「我不想让大小姐为我担心。」

「就算大小姐从来都没有注意到我,但……我比所有人喜欢大小姐都早。」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喉咙有些哽咽,好半晌才出声道:「不行啊,你这样自刎没有效果的,得我亲自动手才行的。」

我说完,感觉我娘好像冲我翻了个白眼。

路昔对着我笑了一下,随后走到我的面前,将剑柄递到我手里。

他的眼睛笑成了两轮好看的月牙,他语气轻松地对我道:「大小姐,你动手吧。」

我用力地摇头:「不行,你不可以喜欢我,你知不知道你喜欢我的话,我就要杀了你啊。」

「没关系的大小姐,我愿意的。而且,我也好想做被小姐一直一直记在心里的白月光啊。」

我看着路昔的脸,发现我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看过他。

我从前只是把他当做跟在我身后的小跟班,我闯祸时的替罪羊,在我没有意识到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里他都像这样一直默默地守护在我的身后。

我真傻,真的,曾经有一份真挚的感情摆在我面前,是我眼瞎了非要在垃圾堆里找男人,不过现在我好像要失去这份感情了。

我现在才终于领略到了无情道的苛刻。

我握着剑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杀了他。」

突然有一个声音在我耳边传来。

我仔细辨认了一下,好像是无妄的声音。

「不行啊,我不能杀路昔,路昔他是……」

「是什么?」那个声音问我。

「他……他是……」

我感觉有一股力量握着我的手越发用力,锋利的剑刃已经在路昔的脖子上勒出血痕。

「你快放手!这样下去路昔会死的!」

我急得快要哭出来了,可是无妄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淡漠,如同我初见他那天一样。

「他爱你,你也爱上了他,杀了他,你就可以证道了。」

那股力量越来越强,我快要控制不住自己。

我伸出手来,扯掉无情剑穗上的玉佩,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下一瞬,那股力量便消散了。

我用力地把无情剑往地上一甩,剑落在地上发出了「咣当」一声。

「我,这无情道我不修了还不行吗!」

我一把抱住路昔:「路昔,他们可以死,你不行!」

路昔怔怔地看着我。

我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噗通噗通狂跳起来,一种久违的感觉瞬间蔓延上了我的心头。

坏了,我的恋爱脑好像又发作了。

17

看着地上裂成两半的玉佩,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好像闯祸了。

路昔和我一起去不知山上找无妄仙尊赔罪。

山上的弟子告诉我们,无妄仙尊最近正在闭关。

那小弟子看着我的脸仔细打量了一番,我被他看得有些奇怪,正打算把无情剑给这小弟子,让他帮我转交给无妄。

无情剑突然闪烁了几下,随后无妄的声音传来。

「让她进来吧。」

路昔想和我一起进去,却被小弟子拦下:「我们仙尊说只让这位女施主进去。」

路昔还有些担心我,我让他放心,便独自进去找无妄了。

无妄的面色有些苍白,好像受了伤。

我看着无妄仙尊那张无欲无求的脸,有些心虚道:「仙尊,我是来还无情剑的。」

无妄暼了我一眼,神色依旧是那副不悲不喜的样子,可我却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几分凄凉。

无妄那双深邃的眼睛看着我,那眼神看上去十分熟悉。

「不修无情道了?」

我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不修了……我家还有金矿要继承呢……」

无妄道:「真的想好了?」

我非常坚定地点头:「好的不能再好了。」

无妄只是勾了勾手指,无情剑便自动飞回到了他的手里。

他扯出一个惨淡的笑来:「这世间本就没什么无情道,不过是薄恩寡义之人为自己的凉薄开脱的借口罢了。」

无妄的话我听着有些云里雾里。

直到我离开,无妄才起身。

他身后挂着一幅画像,而画像上的女子竟和我长得有九分相似。

下山的路上路昔都紧紧抓着我的手。

他问我:「大小姐,无妄仙尊刚刚都和你说了什么啊。」

我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逗他道:「无妄仙尊说,我是个修炼的好苗子,为了情情爱爱什么的就放弃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路昔着急地拉住我的手:「那,小姐,你……你为了我,都是我不好。」

我揉了揉路昔的脑袋,让他不要自责。

快到山下的时候,路昔突然转过头来跟我说,刚刚他和那小弟子守在山下的时候,小弟子给他讲了一个故事。

那小弟子说,他们山上的无妄仙尊也是修无情道的,据说很早之前他有一个十分相爱的爱人。

「后来,无妄仙尊修为受阻,在同他的爱人成亲当晚,杀妻证道,才得以突破。」

「无妄仙尊的爱人并不是修仙之人,只是一名凡人。只是无妄仙尊突破之后没多久,有一个凡人杀上了不知山,他自称为小姐报仇,他口中的小姐就是无妄仙尊的爱人。」

「然后呢」我问。

「据说无妄仙尊当时心魔缠身,所以才会被那凡人刺中眉心,那道红印就是那时留下来的。」

「所以后来那个凡人怎么样了。」

「那个凡人刺伤无妄仙尊之后,诅咒无妄仙尊永远都求不得,便当场自刎为他的小姐殉情了。」

听完这个故事,我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不知山,握紧了路昔的手。

我问路昔:「你说这个凡人这样做值得吗?」

路昔很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值得,如果有人伤害了小姐,我也会这么做的。」

我笑他是笨蛋,笑着笑着不知为何突然就落了泪。

番外

路昔问我:「大小姐,你真的要为了我放弃修炼吗。」

我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逗他道:「当然不是为了你。」

他的眉眼一瞬间垂了下去,看上去失望的不得了。

于是我又缓缓道:「因为我在山下的时候已经收了人家五百金的聘礼了,等他凑够了,我还得嫁给那个人呢。」

路昔快步走到我面前:「小姐,我会很快就凑齐的,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我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道:「没关系,就算是一辈子我也等你。」

(全文完)

作者署名:一条小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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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于 2023-03-13 16:09 · 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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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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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迷修仙:诸神皆为裙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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