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反派向我求婚了
所属系列:爱意超载:你是我特别偏爱
反派向我求婚了
爱意超载:你是我特别偏爱
我穿进了古早虐文,但是有哪里不对劲。
继兄长出了滑腻腻的触手,
还总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我,
甚至会反抗病娇男主。
喂喂,你可是恶毒貌美男配的设定啊!
1.
自从继兄落水后,仿佛跟变了个人一样。
明明之前恨我恨得牙痒痒,天天以磋磨我这个豪门小拖油瓶为乐,恨不得哪天能将我和我妈麻利得地丢出去。最好净身出户,饿死拉倒。
现在却乖乖地坐在我身边,好奇地盯着我手里的图册看。
「你在看什么?」
他的眼睛很黑,直溜溜地盯着你的时候,一双眸子水润得像正在发光的狗狗眼。
我突然发现,这人长得居然还挺好看。
之前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跟我说话的时候,下巴抬得老高,乜斜着眼睛,看天看地就是不愿意看我,导致我一直都没怎么看清他全脸。
「这是半深海烟灰蛸,因为它们的鳍长得很像大象的耳朵,所以也被人叫小飞象章鱼。」
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我好脾气地解释了一句,想打发他走。
没想到白宵眼睛亮亮的,眼底里透露出点高兴的神色来。
「你喜欢章鱼吗?」他说得有点慢,像是个正在学说话的孩子。
我略微思索了下,觉得章鱼小丸子挺好吃的。
那应该也算喜欢章鱼?
「喜欢吧。」
白宵眼睛一下就瞪大了,轻轻伸出手指触碰了下我的指尖。
他慢吞吞地说:「我也喜欢。」
见人终于走了,我扯了张纸把他刚才碰到的地方擦了两下,有些疑惑。
「怎么感觉滑滑的?」
2.
早上,到了学校临近的那条街,远远能看见几十辆豪车从街头排到街尾,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们穿着昂贵的校服,正缓缓从车上下来。
我理了下过长的刘海,遮住眼睛,从人群里毫不起眼地匆匆而过。
之所以要这么低调,完全是因为这本书的男主……
是个变态。
「秦风,怎么没有司机送你,下次我去接你吧?」
男主顾岺越过人群,笑着和我打招呼。
他的皮肤是久未见天日的苍白,相貌俊美,皮肉里却散发着无人知晓的黑暗,腐朽的气息。
顾苓想要触碰到我耳边的碎发,被我侧过脸躲开了。
他笑容冷了下来,又瞬间恢复成往日波澜不惊的模样。
「你没吃早饭吗,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今天的体育课就先不要上了。」
他一副关心我的恳切表情,却完全没有问过我的意愿。
「抱歉,我喜欢一个人走。」
我面无表情地拒绝了他,融入了熙熙攘攘的人流。
身后,有一声略带嘲讽的轻笑被风传着飘到我的耳边,然后消失不见。
3.
我穿越的这本书,叫做《病娇男主爱上我》。
男主顾岺对小白花温柔女主一见钟情后,就像是蜘蛛一样网住了她,对女主的控制欲偏执到得几乎变态,一点点去除她的朋友,亲人。
为了远离这种非人类的变态,我一直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学习,低调做人。
没想到家族晚会上,就遇到了顾岺。
当时继兄当众把饮料泼到我裙子上,我刚拿着红酒正要在倒继兄精心打理的发型上,却见顾苓对着我失神了一瞬,向我走来,脸上浮起笑意。
回过神来,体育老师已经在整队了。
他意外地看了眼早就站好的我,摆了摆手:
「秦风出来,听说你身体不好,就不要跑步了。」
「老师,」我乖乖举手,认真地说,「我身体素质特别好!」
体育老师有些不耐烦:「好什么好,顾岺跟我说了不让你上体育课。」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一派理所当然,仿佛在这个私立学校里,顾家的唯一继承人说的话,就是圣旨。
身后的同学传出窸窸窣窣的低语声。
几个女生皱着眉头,盯着我看。
4.
果然,一到放学我就被堵了。
无脑女配带着她的跟班,双手抱胸,气势汹汹地瞪着我。
「你叫秦风?」
我收拾作业的手一顿,看了她们两眼:「等我一分钟!」
我麻利地将参考书和试卷塞到书包里,背到身后。
「走吧,去厕所,还是天台?」
她们被我的态度搞得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去,去厕所!」
刚到厕所,那个跟班就迫不及待地锁上了门,从包里掏出了绳索和辣椒水等装备。
女配扬起下巴看我:「谁叫你勾引……」
她话没说完,我反手将跟班推到厕所的单间里。
厕所门猛地推开后,又被我猛地关上,直接锁死。
然后拿起厕所的拖把怼到了女配的脸上,拖把的水流下来,在她的脸上蔓延开来。
我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来。
「只说一遍,我不喜欢顾岺。」
「再来烦我,就动真格的了。」
「呜呜呜……这是什么污水,好臭!」
女配哇的一下哭出来,扬言要我退学,让我全家付出代价。
我薅了把因为剧烈运动而散落下来的头发,蹲下来看她。
「是下水道的污水,好像还附带了点排泄物,你不介意吧?」
在她更加大声地咒骂中,我打开了厕所的门,嘀咕了句:
「都说了,我身体素质很好的。」
5.
回家后,白宵抱走了我的书包,接过我手里的东西。
「你买的什么啊?」
「蛋白粉,还有糖葫芦。」
我递给他一串:「要吃吗?」
白宵一愣,很珍惜地接过去后,又送在我嘴边:「你先吃。」
怎么感觉他没吃过一样?
我若有所思地瞅了他一眼,下意识地俯身咬了一颗,白宵的眼睛瞬间就亮起来了。
我失笑地捏了把他有些婴儿肥的脸蛋:「跟小狗一样。」
白宵高兴地「汪」了一声。
吃完饭后,我习惯性地去了家里的健身房。
白宵抱着鱼缸,好奇地在门口探头。
「妹妹,你在干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放下手里的杠铃:「练肌肉。」
谁叫这具身体是标配的小白花女主身材,哪怕我跑步跑得再勤,就是个白斩鸡。
我看着自己的白斩鸡手臂,面无表情地说:「我要练出厚实的肱二头肌,闪瞎顾岺的狗眼。」
白宵走过来,单手拎起了重达 120kg 的哑铃,又轻飘飘地放下。
无辜地看向我:「这个有用吗?」
我目瞪口呆:「白宵你还是人吗?」
白宵笑着露出一对小虎牙,转移了话题:
「顾岺是谁,他是你喜欢的雄性吗?」
「当然不是!」
「不是就好。」
白宵松了口气,慢吞吞地走过来搂住我,语气有些委屈。
「你是我的。」
我刚锻炼完,满头汗水,热气腾腾的,就被人紧紧抱住了,汗水滴落到颈窝,又流到白宵身上。
「热。」我把人扒拉开。
只见白宵红着脸,轻轻舔了下唇:「咸的。」
我没听清楚:「什么咸的?」
他低着头,红着耳尖:「没什么。」
6.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床头柜突然多出来了一个玻璃缸。
水很清澈,上面漂着几片水草,空荡荡的一个缸,好像啥都没有。
我围着它转了几圈,才在角落里找到一只小小的章鱼。
粉嫩嫩的,在水里游泳的时候,两只鳍像耳朵一样,上下起伏。
小飞象章鱼,一看就是继兄送的,难道人落水后,真的会转性吗?
我想不明白,索性敲了几下玻璃,露出一口森森白牙:
「小章鱼,你吃不吃章鱼小丸子啊?」
它瑟缩了一下,默默地往角落里靠得更紧了。
「咚咚咚」
有细微的敲门声响起来,我揉着乱成一团的鸡窝头去开门。
一开门,白宵穿着睡衣,微微有些长的刘海柔顺地落在眉眼上,抿着唇,紧张地看向我。
「妹妹,你喜欢那只章鱼吗?」
我转过身,将鱼缸递给他:「我养不活,你拿回去吧。」
「怎,怎么会养不活呢?」
白宵手足无措,慌乱地说:「它很乖的,你看,还会吐泡泡!」
我低头一看,那只小飞象正缓慢地游上来,很努力地吐了个泡泡后,就游不动了,摆烂地漂浮在水面上,随波逐流。
「不会死了吧?」
我用手指戳了戳它,触感很软,一碰就发出「咕叽咕叽」的响声。
让我不由得又多摸了几下,然后手腕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给捏住了。
白宵红着脸,颤抖着发出不可描述的声音,「别,别摸了。」
「你怎么了?」
我狐疑地看着他白皙的脸上飘起的两朵红云:
「发烧了?」
7.
白宵在我门口落荒而逃。
一头雾水的我看了眼鱼缸里正在努力翻身,想要靠近我的小飞象。
小飞象长大的速度还挺快,短短几日,触手就长了一大截。
每次我戳它的时候,几根细长软糯的触手就会缠上我的手指,缠着缠着就想要往上爬。
我凑近的时候,它就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触手伸长,紧绷着,想到碰到我的嘴唇。
「哒咩,小章鱼不可以色色。」
我义正词严地拒绝了它。
早饭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小腿凉飕飕的,仿佛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环绕着。
我不动声色地扫了眼桌上的人。
白宵安安静静地吃着饭,长睫微垂,嘴唇红润,看起来挺乖的一个小孩。
我继续吃了几口,脚踝上传来冰凉的触感,软软的,有些黏。
「咳咳。」
我咳了几声,假装俯下身去捡东西。
然后对准那个奇怪的玩意狠狠一捏,「咕叽」一声。
白宵「噌」的一下,直接从餐桌上跳起来:「我我我……我,我有事不吃了。」
继父放下筷子,不满地说了句这孩子怎么回事。
我眯起双眼,盯着白宵急匆匆的背影。
8.
上学的时候,我意外地看着自己被调换了的同座。
「你怎么来了?」
白宵正在帮我整理课本,闻言抿着唇,嘴边的梨窝若隐若现。
「我让你母亲帮我求的情。」
我挑眉,想到白宵在我妈那里不太好的印象,好奇地问:「你怎么做到的?」
「我经常帮她试菜,感觉挺好吃的,她听了后还挺高兴,就答应我了。」
想起我妈做的黑暗料理,我莫名有些胃疼,不由夸说了句:「你还挺好养活。」
「嗯,我很好养的!」
白宵得意地露出小虎牙,笑得一本满足。
上课时,我做着笔记的间隙,总感觉有人在看我。
一扭头,就发现白宵一眨不眨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无声地比口型:「听讲。」
「嗯?」
白宵晃着脑袋凑近我,无声回我:「你说什么?」
他绝对知道我在说什么,默默翻了个白眼,在笔记本上一笔一画地写了几个字。
「不准看我,听课!」
我把本子竖起来,指尖轻轻点了几下。
白宵了然地眨了眨眼睛。
「咳咳,有些同学注意点,上课呢。」
老师突然出声,显然是看见了。
我猛地把本子扣上,开始一本正经地做笔记。
只听一声微不可闻的轻笑,白宵撑着下颚看我,眼底里盛满了笑意。
细碎的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透过教室的玻璃,落在他精致的侧脸上,光影微动。
少年的发丝被风轻轻扬起,温柔得不可思议。
我难得有些失神,都说食色性也,古人诚不欺我。
9.
课间,白宵将热好的牛奶递给我,贤妻良母般地插好了吸管,还附带一个手工三明治。
「饿了吗?」
他看了眼我解不出来的那道数学大题,随口说:
「这题我会哦,你吃完了我给你讲。」
我有些意外,这人不是上课都没怎么听吗,光顾着看人了。
我吃完了,把本子推给他:「你讲吧。」
几分钟后,白宵居然真的解出来了,讲得还挺细致。
「你怎么这么聪明,你不是章……」
我突然住口,掩饰般地咳了几声,摸了摸他的头:「很厉害。」
白宵顺势把头靠在我手心里,眯着眼轻轻蹭了下,一副很乖很乖的样子。
看见他这样,不知为何,我的手心莫名有些发烫,手指微微蜷缩中,心跳漏了一拍。
这人怎么随时随地都在撒娇啊。
周五的体育课,白宵看着同学们鱼贯而出,好奇地看着一动不动趴在桌子上的我。
「不去上课吗?」
我三言两语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对他说:「你先去上课,我得再等等。」
「不去了。」
白宵拉开椅子,靠着我坐下。
他表情有些散漫,懒洋洋地支着下巴看向窗外。
「你不在那里的话,我一个人也没什么意思。」
白宵的目光扫过下面的那群人,在中年老师身上停留了一瞬,长睫微垂,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我写了会作业,就听到外面传来喧闹的声音。
上体育课的同学突然成群结队地回来了。
「啊,体育老师居然被荷包蛋砸晕过去了。」
我手里的笔一滑,实在是控制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直到课间,我一口咬下白宵递过来的三明治。
「怎么感觉口感不太对?」
我低头瞅了几眼。
「诶,我荷包蛋呢?」
10.
周五早上,慢跑完后,大汗淋漓的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白皙的脖颈看起来一折就断。
我揉着脖子有些苦恼,怎么就是不长肌肉。
「走吧。」我喝着牛奶,挑眉看向乖乖地抱着我书包的白宵。
「今天可是个大日子。」
「妹妹。」白宵的眉眼秀致,柔软的额发下长睫一颤。
他看了我几眼,目光在我露出来的锁骨上一闪而过。
耳尖红红的,修长的手指在我的衣领上整理了下,把校服拉链往上扯了点。
「早上冷。」
「冷什么,这不是夏天吗?」
我疑惑地看了眼完全大亮的天色。
好不容易到了上午最后一节的体育课,我久违的来到操场,发现这本书的男主顾苓正在热身。
他神色柔和地对着周围的人说话,班上的男男女女也众星拱月般地围绕着他。
倒是我这两年,因为大少爷有意指示的缘故,普通人害怕顾苓找麻烦,离我远远的,而有钱的,也看不起我这么个拖油瓶。
似乎除了白宵,一个朋友都没有。
想到这里,我顺势看了眼白宵,他眼睛亮亮的,手里拿着毛巾和零食,嘴里念叨着。
「你饿不饿啊,渴不渴啊,要不要擦擦汗……」
如果他有尾巴的话,可能已经转得螺旋飞天了。
算了,我扶额,一个白宵就够了,不需要更多了。
11.
顾苓是隔壁班的班长,一个月里我们两个班只有今天才会在一起上体育课。
我站在人群外,顾苓似乎注意到了我。
微微侧过头,姿态散漫,像被拥护着的国王,对我露出一个纵容的笑容。
仿佛我不过是一只囚禁在他手心华丽鸟笼的金丝雀。
我一阵恶寒,耳边却突然传来白宵有些慌乱的声音。
「妹妹,我好像扭到腰了。」
我连忙扭头,看见白宵痛得有些扭曲的表情。
「你小心点,热身动作不要那么大。」
凑过去示范了几个标准动作。
白宵面对我,身子却突然虚弱下来,懒散地倒在我身上,头靠在肩膀上。
热气从我耳边一点点蔓延过来,我听见他有些低落的声音。
「之前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我来得太晚了,都没能保护你。」
我摸了摸他的毛茸茸的狗头,心底那点不爽也莫名地消散了。
身后的不远处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我隐隐约约地听到有人在问顾苓怎么生气了。
正要回头去看时,体育老师吹哨了。
「都过来集合,上课了!」
育才中学的体育课一向喜欢上课时跑两圈,然后就解散,自由活动。
今天为了方便,索性两个班一起跑了。
我站在起跑线上,右边是白宵,左边本来没什么人。
直到顾苓慢悠悠地走过来,在温润如玉的外表下隐藏着颇有侵略性的目光。
「秦风,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就因为不让你上体育课?」
「顾苓,」我懒得搭理他,「我们比赛五千米怎么样,要是我跑赢了,能麻烦你离我远点吗?」
他似乎有些震惊,失笑。
「秦风,不说我们性别上的差异,顾家的继承人课程里可有体能训练的科目。」
我将散落的头发捋上去,用发带固定好,露出光洁的额头。
「比不比,还是你不敢?」
我不想继续过那种被全方位掌控着,时时刻刻都得小心自己书包里有没有微型监控器的日子了。
顾苓一愣,终于明白我是认真的,表情有些失控。
「是之前欺负你的那两个女生吗,我已经让她们退学了,要出气的话,我可以让她们毁容。」
「你不喜欢体育老师,我马上辞退他,让他们家滚出这个城市。」
「顾苓。」
我终于认真了,仰头直视他,夏日的阳光炙热,仿佛一团火焰,跃进了我的眼底。
他眼下有些乌青,一看就是长期失眠的表现。
「一直以来,伤害我的人,不都是你吗?」
他沉默了半晌,点头说了句好。
我却突然听到身边人有些沉重的呼吸声,像是要哭了一样。
白宵正紧咬着唇,头发在阳光下,卷卷的,像只主人被人欺负,气呼呼的大金毛。
我食指微屈,扣着大拇指,给了他一个脑瓜崩。
「生什么气呢,现在不是有你了。」
我歪着头,笑意很明显。
「不愿意保护我吗?」
我的小章鱼。
12.
白宵之所以暴露,实在是因为大部分他的举动都太奇怪了。
不仅没有什么生活常识,而且每次我一摸小飞象时,他的皮肤就会变得红,好像被人抓住了小尾巴似的不自在。
但我将目光从章鱼身上移开,做自己的事情时,却总能若隐若现地感受到他略带幽怨的目光。
后来,我需要什么东西,比如说想要喝水,吃零食,只要对小章鱼自言自语一会,不久就能看见白宵亮晶晶,抱着吃的,站在我身后,笑眯眯的模样。
跑道很长,我目视前方,除了风声,几乎听不到什么其他的声音。
一圈又一圈,让我想起来小时候绕着家附近的那条河跑步的时候。
因为知道自己穿越了,潜意识里还是有点怕自己未来可能会遇到什么危险的事情。
除了锻炼身体外,我最常训练的一项运动就是跑步,万一真的遇到坏人了,至少得跑得快一点不是。
到现在,对我来说,五千米的长跑已经可以达到国家一级运动员的水平。
至少这次和顾苓的比赛中,我有八成的胜算。
13.
今天的天空万里无云,阳光肆无忌惮地散落在弥漫着橡胶味的操场上。
有人在起哄,顾苓的粉丝更是大声对我喝倒彩。
更有甚者,想在跑道上捣乱,妨碍我。
白宵不停地将捣乱的人揪走,在跑道外跟着我跑,认真地大声喊。
「妹妹,加油啊,你最厉害了!」
最后半圈冲刺的时候,汗水已经淋湿了我的眉眼,眼皮重得抬不起来,胸腔里发出石头般的喘息声。
只是,不远处,我能看见有个不停挥舞双手的光影,站在终点处,像天使一样张开翅膀,然后将我拥入怀里。
顾苓落后我半步,脸色不太好看,强撑着自己走到和我并肩的终点线。
我窝在白宵的怀里,他身上有淡淡的阳光的味道。
此刻,这个人正不停地用他毛茸茸的大脑袋蹭着我的脸,眉眼弯弯。
「你赢了啊,真棒!」
他一只手环住我的背,一手越过我的双膝,温柔地将我公主抱起来。
视线颠倒的时候,只能看见白宵线条利落到锋利的线条,不像平时看起来软软的,有种青涩与成熟并存的魅力。
「真是败给你了。」
我一声叹息。
人类怎么可能拒绝这种眼底里时时刻刻都只有你一个人的生物呢,仿佛你就是他的全世界。
「放下她。」
顾苓挡在我们前面,面无表情,眼底里却有风雨欲来。
「顾苓,」我缓缓抬头,一字一句地说,「别让我看不起你。」
14.
接下来的日子,各自安好,顾苓和我们仿佛成了两条互不相交的平行线。
高考完后,白宵在一个晚上吃饭的时候,提出来假期想要去家里的公司实习。
继父有些意外,他本来都对白宵继承家业这件事不抱希望了。
「可以先去子公司试试,但你得让我看到成绩。」
言下之意,就是要培养他未来接手自家生意的意思了。
白宵点点头,目光顺势转向我,眨了眨眼,睫毛长长的,像是自带眼线。
我不自觉地咬住筷子,嘴角上扬。
刚考完,也不知道成绩,我想先回学校收拾东西。
「白宵,一起去学校吗?」
已经实习了好几天,正在放周末的白宵扬起白皙修长的手臂,笑眯眯地说:「去哦。」
只是一到学校,白宵作为班主任的得意门生,就被拖走帮忙整理档案去了。
我独自一人去了教室,收拾完东西后,就准备去校门口等白宵。
刚踏出教室门,就看着一个修长的人影靠在墙上,是顾苓。
我瞬间往后退了一步,目光往周围没什么人的走廊上看了好几眼。
不怪我这么小心翼翼,这人有一次趁着没人,将我关在一个空教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他搬着把椅子坐在我面前,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很久才发出一声呢喃。
「真想把你关在笼子里,哪里都不许去。」
顾苓的脸色更加苍白了,仿佛下一刻就要晕倒。
「真的不能喜欢我吗,哪怕我愿意将所有的一切都给你。」
「顾家的财产,权利,或者说,你想要我的命?」
他站在光阴交界的地方,语气听起来很冷静。
仿佛只有我点头,他就能将所有的东西一并给我,包括自己。
只是我并不是原文女主,也不想和这种病态的感情扯上关系。
所以,我目光盯着他的动静,脚步却在缓缓后退,打算进了教室后就把门快点关上。
离变态越远越好。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后退,却在门要关上的一瞬间突然伸出一只手臂,卡住了门缝。
强大的压力让白皙的皮肉瞬间充血,顾苓强行撑开了门。
一只手伸向我。
我有些害怕,不自觉地摸索着周围能够利用的东西。
顾苓突然被一股看不见形状的巨力狠狠地摔在了地板上。
我看着白宵的眼睛几乎全部被墨色淹没,尖锐的牙齿已经刺破了嘴唇。
空气中有几根粉色的触手若隐若现,有一根正死死地绑着地上的顾苓,几乎要勒死他。
「白宵,冷静,冷静,你不能杀人,会暴露的。」
我不停地安慰着眼前这个被刺激得快要失去理智的人。
心底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有男主光环的顾苓知道白宵的身份,我赌不起。
情急之下我想到了最能刺激白宵的,以毒攻毒的方式。
嘴唇碰撞的一刹那,很软,像果冻一样,针尖一般的酥麻感如同电流,从接触的地方,一点点蔓延到全身。
白宵的触手安静下来,半晌,在我红润的眼角处轻轻地碰了下,像是在安慰我。
「不怕,不怕,我来了,我来保护你了。」
那种柔软到有些过分的语气,击破了我长久以来过分平静的盔甲。
我不由得哽咽了声,说了句没事。
「那他看见你了怎么办?」
顾苓摇摇头,眼底的红色还未散去,低头的时候,有种非人类的无机质感。
「他会忘记的。」
凡人在不被允许的情况下,是记不住神明的样子的。
15.
空无一人的教室里,光影透过层层树荫落在一个人的身上。
他捂着头,缓缓坐起来。
紧握着的拳头慢慢张开,露出一片绿叶。
这个季节里最常见的植物,教室外的树上有很多,经常随机地落在某个学生的头发上,悄无声息。
「这是什么?」
他神色有些茫然。
16.
回家后,我盘坐在沙发上,教育白宵不能将原型暴露出去。
白宵对我已经知道他是只章鱼这件事有些不好意思。
低着头,原本白皙的后脖颈已经熟透了。
认真地听了会我的教诲后,他突然猛地抬起头。
「你多久娶我啊?」
我喝水的手一顿,微微颤抖地放下杯子,发出了一个硕大的问号。
白宵羞怯地盯着我,大眼睛里光芒万丈。
「在我们老家,被异性亲吻,就是要娶的意思。」
他见我没什么反应,俯身凑过来,冰凉的指尖碰到了我的皮肤,一阵激灵。
有粉色的触手,从小腿处蔓延上来,那种被章鱼的吸盘吸附住的触感,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如果不想娶的话?」
白宵的触手缠上我的脚踝,长睫颤抖,嗓音沙哑。
「那你愿意嫁给我吗?」
莫名的,我感觉脸上有点热。
但我还是推开他,结结巴巴地说:「让,让我想想。」
卧室门关上的一瞬间,我看见白宵搂着皮卡丘抱枕,缩成一团,大概是被拒绝后有些难过,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说起来好像是我先亲的他啊。
半夜,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第二天一大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对早早地在门口守着的白宵说:「结婚太早了。」
「表白,谈恋爱,什么流程都没走呢。」
我有些不好意思,慢吞吞地说:「就先当男朋友吧。」
「妹妹!」
白宵的眼睛都快笑眯成一条缝了,无比热情地凑过来,像只精力旺盛的大金毛,全方位无死角地对我表白。
半小时后,我无情地将他的脸蛋推开,一点羞怯都没有了。
「已经听够了,谢谢。」
只是,在我看不见的角度里,白宵的笑容却很温柔。
他低声说:
「喜欢了很久很久,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了。」
17.
大学四年过得倒是挺快,日复一日地学习,课题研究,很少有空闲的时候。
虽然白宵和我不是一个专业,但总会在我们学院里蹭课,久而久之,连专业课老师都认识他了,有时候没看见他时,还会调侃几句。
毕业那年,我们订婚了,一向稳重的继父在白宵对他坦白后,罕见地愣住了,然后就意味不明地盯着自家儿子看了很久。
「我说你小子怎么回事,突然变得这么成熟,原来早有打算。」
不过看在白宵这几年为公司做出的成绩后,还是同意了。
母亲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亲了口我的脸蛋。
「高中那几年,我一直很担心你,怕你受到什么伤害,你却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后来白宵和你关系好了,你脸上的笑容也变多了。」
「所以,做你想做的事吧,母亲永远在你身后。」
18.
之后的日子里,过得很让人安心而平静,我选择留校读研,白宵进了董事会。
有时候我也会恍惚,自己真的穿越到书里了吗?
也没怎么听到过男主顾苓的消息,听说高中毕业后就去了国外。
「师傅,去市中心。」
我坐上出租车,今天约好了要和白宵出去吃饭。
直到十分钟后,我意识有些不清醒,快要晕过去的那一刻。
见鬼,这是书的剧情又开始运转了吗?
也不知道白宵会不会着急……
19.
从华丽而庞大的金色鸟笼醒过来的那一瞬间,我愣住了。
正想着这是什么奇怪的 play。
抬眼就看见笼子外面的顾苓,拿着一条花样繁复的裙子,神情专注。
「你醒了?」
他突然扭头,笑着说:「睡得怎么样,要试一下这条裙子吗?」
那种熟稔到有些诡异的语气,让我不寒而栗。
「顾苓,你想干什么?」
「秦风。」
他无视我的话,只是痴迷地摩挲着笼子,过长的头发被发带扎起来,有些盖住了他的眼睛。
「漂亮的蝴蝶就该被笼子锁起来,才不会跑掉。」
他将裙子递过来,我下意识地观察,那是一条虽然质地很新,但依旧有些年代的玫瑰样式的长裙。
「为什么这么执着,顾苓,你应该有更好的选择,不一定非得是我?」
我摩挲着脖子的项链,那是白宵强行放进去的很小的一截肢体,能让他最快得知我的位置。
没想到顾苓扫了我一眼。
「项链已经被我换过了,不是原来那条。」
「秦风,你是在等白宵吗?」
他收敛了笑意:「它不过是个怪物。」
我猛地抬起头,顾苓怎么知道的?
他指了指脑袋:「我丢失了一段记忆。」
「为了找到它,有上百位顶尖的心理学家对我催眠。他们每个人都对我说,那是一段禁区,揭开记忆的一瞬间,我的大脑就会因为过载而疯掉。」
「穷尽他们所有,我也只能看见一双血红色的怪物一样的眼睛。」
「秦风,」他低头看我,「你见过有人因为落水就性情大变吗,从一个废物突变成一个天才?」
「原来的白宵已经死了,现在的白宵是谁?」
「有怪物附身在了白宵的尸体上,在那条河里?」
「河里有什么?」
顾苓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鱼,虾,总不能……」
他嘴角裂开:「总不能是只章鱼吧?」
额角已经冒出冷汗了,顾苓弯腰逼近我,一步一步地试探。
果然,原文的男主,再怎么样,都不能被小觑。
「真的是只章鱼啊,」他突然直起身,「你心跳加速了。」
顾苓想擦去快流到我眼睛的汗水,被我往后一退,落空了。
他不在意地笑笑:「骗你的,你心跳可没有加速,冷得跟块石头一样。」
「我也不在意白宵到底是人是鬼,但这世界总有人想要它,财阀,黑帮,或者是,一个国家……」
他看着屋里无数的微型摄像头,勾起嘴角,只要怪物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多的是想要带走它的人。
20.
一开始,只是闻到了一丝丝潮湿的水汽,我坐在离顾苓最远的地方,想着保存体力,等着白宵带警察找过来。
到后来,屋子里的水汽越来越重,有白色的雾气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
顾苓仿佛看不见这些,依旧饶有兴致地观察我。
直到有一截无形的细小的触手,缓缓地缠上了我的指尖。
雾气里有一团巨大的黑影逐渐清晰可见,穿着繁复长袍的男人,脸上被金色的咒文所覆盖,白色的长睫下,是鲜艳如同血色的瞳孔。
长袍下无数的触手翻飞,面容精致恍若神祇的男人,低敛眉目,没有一丝人性波动的表情。
那是白宵,我从未见过的另一个「白宵」。
我看着祂将手放在已经震撼到失语的顾苓头上。
「吾给过你机会。」
顾苓的头上,突然飘出很多金色的光点,闪烁着细小的光芒,一点点地消散不见。
「白宵」俯身轻轻地将我放在他的臂弯处。
在他庞大身形的映衬下,我就像个小孩子,双腿飘在半空中,摇摇晃晃。
「我抹去了他的记忆,让他变成了不知来处和去处的无根之人。」
「这比死亡更加痛苦,」祂的声音很空灵,「他的灵魂将无处安放。」
「你说过,不随意伤人性命。」
「但我实在是很生气。」
祂低头靠近我,安静的眼底看不出什么情绪,却莫名得有些委屈。
好吧。
带着安抚意味地摸了摸祂的脸,光滑得看不出一个毛孔的皮肤,不自觉地又多摸了几把。
就见祂弯了弯唇,将我放下来,白雾散去后,恢复成了以往白宵的模样。
「妹妹,你没事吧。」他紧张地上下打量了下我,然后一把抱住,「我快吓死了。」
「没事没事,」我扭头看了眼这个屋子,「这里应该有很多微型摄像头,可能照到你了。」
「没关系,在雾气出现的瞬间它们就坏掉了。」
「那并不是人类的科技能够承受的力量。」
21.
警笛响起来的时候,趴在地上的顾苓突然动了下,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了句话。
我正在听,就被白宵捂住了耳朵。
「他在骂我,」他在我耳边说,「不要听。」
「好吧。」我挑挑眉,看着远处的顾苓,「再也不见了,男主。」
男女主之间的纠葛就到此为止吧。
我要过只属于自己的人生了。
22.(顾苓视角)
明明,只应该是一双眼睛的。
一双美丽的,眼白带着红色斑点的,形状仿佛一只蝴蝶的,像他记忆里的母亲的眼睛。
痛苦的,只有知识灌输的窒息童年回忆里,在因为一点点小错,就被父亲无情的鞭打下,那个穿着玫瑰长裙的女人,虽然被关在笼子里,却会对他微笑。
浓郁的玫瑰香气,蝴蝶一样的眼睛,组成了那个名为母亲的女人。
他第一次见到秦风的时候,就觉得她适合漂亮的笼子,只要能对他微笑就够了。
那是从什么时候失控的?
在数不清的照片里,各种摄像头里,不同的角度下,她过于倔强的眼神。
被人孤立,打压,哪怕只有她一个人,都不会掉一丝眼泪。
她不该是一只蝴蝶,那种狂风都压不倒的韧性,让她比蝴蝶更有一种动人心魄的魅力。
他的母亲在一次次的微笑中,骗走了他的信任,他将父亲书房里,那把笼子的钥匙,偷给了她。
在最后一次微笑中,母亲打开了笼子,穿着玫瑰的衣裙,在飞舞的裙摆中,变成蝴蝶,从高楼一跃而下。
他的母亲自由了,从囚笼里跑出来了,飞向了一直渴望的蓝天。
而他,在父亲的暴怒下,差点被打死。
「爱一个人,就要折断她的翅膀,囚禁她的自由,不然她就会和你的母亲一样,抛下你,永远不会回来。」
他的父亲对垂死的他恶魔般地低语。
「你懂了吗?」
他看着父亲一夜白发,在血泊里沉默地点头。
「我懂了。」
23.番外 男主篇
不知道睡了多久,暗沉沉的水里,一直听见有人的呼喊。
「这个世界有神仙吗,有的话,能让我回去吗?」
「回不去的话,麻烦让狗血剧情离我远点,谢谢啊,阿门,阿弥陀佛,无量天尊……」
小女孩捂着额头:「还有哪路神仙来着?」
我游到离水面很近的距离,安静地听着她的碎碎念。
好久,好久都没见到过人类了。
这样想着,不自觉地就将触手伸到了水面上,只听一声惊呼。
「粉色的章鱼……」
猛地将手缩回来,又听到那个孩子说:「真漂亮啊,你是什么新的物种吗?」
「没听说过淡水也有章鱼的,快藏起来,别被人抓了。」
居然不怕我?
居然有人类不怕我?
莫名地,我有些高兴,离她又近了点。
她的话可真多啊,从漂亮但是过于好心而被人骗的母亲一直讲到小学生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作业,比如说观察一只在下雨天爬行的蜗牛。
不过,她给了我一种叫火腿的食物,很好吃。
还想要。
之后的每天早上,她好像都会经过这里,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坐到河边,跟我聊天。
她说自己想要保护笨蛋母亲,所以一直很努力的锻炼。
遇见坏人就把人打跑。
我伸了伸触手,蜷缩成一个拳头,向她示意,我会保护你的,这是对你供奉给我食物的庇护。
可惜她没听懂。
下雨的一天,小女孩没来,我有些无聊。
河边跑过来了几个要抓螃蟹的小孩,我游荡在浅浅的河面上,看向远方。
那个平时她跑步的方向。
「这里有条章鱼!」
「粉色的,快来看!」
小孩成群结队地涌过来,伸手要来抓我,被我躲开了。
有个胖孩子举着捕鱼篓,大声说:「让我来,我要把它抓回去,听说章鱼被扯断了触手也不会死掉,我要试试……」
话没说完,就被人打了。
我冒到水面上,听见她说:「小屁孩,不准欺负小章鱼,它是我罩着的。」
是小女孩,我吐了几个愉快的泡泡。
打跑了那些孩子后,小女孩又开始碎碎念,都说了你不要随便出来了。
「是不是我降低了你对人类的警惕,」她想了想,「那我还是不来了吧。」
「啪叽」一团墨水,吐到了她脸上。
我气鼓鼓地下潜,生气了!
小女孩一愣,摸了把脸,无奈地说了句:「好吧,我还来,但你不准乱浮上来。」
她走后,我在水里继续睡觉,梦里, 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
「河神大人,请您保佑我们部落风调雨顺。」
穿着动物毛皮的人,黑压压地跪倒了一片,每个人的额头上都文着奇怪的金色图腾。
那是我的原型,他们是我庇护的部落。
他们是最守规矩的信仰者,几乎从来不会靠近这条河。
直到我救下了一个孩子,他是最崇敬我的一个人类。
从水里获救的那一刻,他看着我的原型,突然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怪,怪物啊……」
水泡不停地从他嘴里吐出来,我听清他含糊的几个字后,将他扔到了岸上。
我是个怪物。
从未如此明白过,没有人是我的同类,如此强烈的孤独突然就袭击了我。
于是我陷入了沉睡。
……
「我要走了,我妈再婚了,是个有钱的叔叔,在小说里,他有个很让人讨厌的儿子。」
小女孩用手指在地上画圈圈:「但我不想阻止我妈嫁给他,她一个人照顾我挺辛苦的。」
「走了啊,小章鱼,你好好活着吧。」
她站起来,隔着水面,一股陌生的感觉突然袭击了我,从心脏到触手,仿佛被人狠狠地攥紧,死死地压着我,喘不过气。
「别,别走,」我浮上水面,「别让我再次变成一个人。」
她听不懂我的话,背后的马尾一甩一甩的,即刻就要离我而去。
巨大的黑影,从她身后铺天盖地地蔓延开来,影子里有粗壮的触手挥舞着,瞬间就能将她吞噬殆尽。
身为神祇,从那个野蛮的,没有文明的时代,活到现在,我见过更残忍的手段,也不拥有人类所谓的道德感。
囚禁她,不让她离开,成为我一个人的禁脔。
……
但还是放她离开了,我沉到水底,昏昏沉沉的,继续沉睡。
好想和她说话,想要触碰到她,想要想要想要想要……
无尽的疯狂中,我再一次嗅到了她的味道。
有人落水,已经死去了。
是一具男性的尸体,刚死没多久。
他与小女孩有过接触吗?
平静的湖面上突然爆发出山峦大小的黑影,接着一点点地缩小,然后变成了一个人的大小。
有人水淋淋地爬上了岸。
「她是妹妹啊。」
我眉眼弯弯,向着一个遥远的方向,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
白宵记忆快消散完的最后一刻,指尖微动。
「凭什么,她会选择你。」
「你不仅是个怪物,还是个比我更恐怖的疯子。」
「你眼底压抑着的疯狂都快溢出来了,秦风她一点都不知道。」
我闻言轻轻地捂住秦风的耳朵,跟她撒娇,说顾苓在骂我。
谁说妹妹一点觉察都没有呢?
她只是明白,我不会伤害她。
哪怕是数千年带来的孤寂与压抑着的疯狂,对我来说,都不及眼前这个人重要。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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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于 2023-04-11 17:58 · 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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