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我靠丧尸保研成功
所属系列:最终生还者:今天又活下来了
我靠丧尸保研成功
最终生还者:今天又活下来了
「两千丧尸保研,三千丧尸编制!」
全校广播响起的时候,我正抖着腿在天台嗑瓜子。
闻言我猛地一拍大腿,指挥着成群的丧尸:「排好队,一个一个给我往下跳。」
我——新一代食堂丧尸一姐在此立誓:
今年我必将弯道超车上岸成功。
1
丧尸来的时候我在学校食堂。
二食堂有家重庆小面味道一绝,我独自一人在角落嗦面嗦得正欢,热气弥漫了眼镜,耳机里还在播放考研听力,以至于我压根没注意到周围血腥的景象。
刚好很不巧,本人今天扎了个丸子头,埋头苦吃,白花花的脖颈是各位丧尸的大餐。
然后我就成功变异了。
咬我的那丧尸估计牙口不行,只在我脖子上留下一个浅浅的血痕,连个印都没留下。
但我没发生任何变化,眼白没有变多,皮肤没有变青黑,对活人也没有任何兴趣,当然,手脚也没有变灵活,也不会绕操场跑十天都不会累。
既来之,则安之。
我施施然从兜里摸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角的汤渍。
不由难过道:这么好吃的重庆小面我怕是有个一年半载吃不上了。
就在我前面的那个窗口,小面的老板娘刚刚变异,正追着她丈夫满食堂地跑。
我小心避开我的丧尸同胞们,准备找个地方午睡一下,静待自己的变异。
学校一片混乱,学生在前面跑着,丧尸在后面撵着。
领头的学生是个难得一见的帅哥,剑眉星目,有着健康的小麦色,要不是他跑得太急,风把他脸都给吹变形了,我一定会驻足停留欣赏几分钟。
这简直是我一见钟情的对象啊。
他见我神色清明,便朝我跑了过来:「同学,快走!有丧尸!」
我朝他挥挥手,谢绝他的好意。
开什么玩笑,等我变异完了,第一个提刀砍我的就是你们,我才不要和这些人待在一块。
然而他似乎无法理解我的意思,气喘吁吁地跑到我面前:「同学,跑啊,后面有丧尸。」
我叹气,然后弯了弯脖子露出伤口:「你猜,他们为什么不来咬我。」
待我再抬起头,师哥已经离我十万八千里,清朗的声音远远传来。
「同学,保重!」
2
今早六点钟我就起床去图书馆抢座了。
没办法,在一个全是山东人的学校里,考公、考编是各位的人生归宿,至于考研,是为了更好地考公、考编。
阳光明媚的午后,微风吹过树梢,一切正好。
我眼睛一闭,躺在保安大爷的摇椅上酣睡。
刚梦到保研成功去三亚度假的桥段,我就被叫醒了,准确地说是被摇醒的。
保安大爷手端着保温杯走到我身边,双眼泛白,四肢有些许的不协调。
保温杯里泡的菊花茶,还冒着热气,他怡然地抿了一口。
然后他朝我「嗬嗬」了两声。
诡异的是我竟然听懂了?
他叫我让让,这座位是他的。
大爷有些僵硬地躺到摇椅上,脚一蹬,椅子就开始摇了起来。
我还从他那生硬的面部肌肉中看出了一丝满足的意味。
那真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位置被大爷要了回去,无奈,我再次返回食堂,试图寻一个清静地,最终择地食堂三楼的餐厅。
目前距离考研还剩下一百多天。
我眯着眼,望着楼下狼藉的战况,怎么也得推迟几个月吧。
别人学,我也学。
别人不学,我还学。
主打的就是一个卷死他们。
我在餐桌上奋笔疾书,窗外的同学们和丧尸打得难舍难分。
3
七点一刻,我终于放下了我的笔。
不是不想学,主要是停电了,再加上还有点饿。
我对着玻璃照了照,被咬到现在已经过去七个多小时了,我的身体还是没有发生什么变化,要不是那些丧尸不来攻击我,我都快怀疑自己压根没有被感染。
我踱着步子,慢悠悠地晃到学校超市门口。
那些丧尸听到动静瞥了我一眼,然后继续「嗬嗬」地叫着。
我听了听还是方言版的剪子包袱锤。
抬脚进了超市,琳琅满目的食物,被洗劫一空,但依然剩了很多散落在各个货架。随手摸了一把我最爱的黄瓜味乐事薯片,刚吃一口,我就 yue 了出来。
这什么糟心的味道,也太难吃了吧。
我有些忧伤地将薯片丢到一旁,然后再度向其他食物出手。
铜锣烧、鸭爪、王子饼干、好丽友派、达利园小面包我通通试了一遍,包装袋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超市里尤为响亮。
索然无味。
实在是索然无味啊。
我还真成一个丧尸了啊。
丧尸味觉这么奇怪,电视剧里没有讲啊。
我难过了几分钟,终于从货架前抬起头,然后就看到隔着遥遥一群丧尸的超市二楼,冒出来几个脑袋。
他们的眼睛在黑夜里散发着幽幽的光芒,有股浓重的哀怨缠绕着我,似乎在无声地谴责我。
让我不由心生愧疚。
看着满地被拆开的食物,吃了两口就被扔到一边,我这样浪费粮食是不是不太好。
实在是不讲道德,不够仁义。
于是我打开手机,点开微信。
「微信到账一百元。」
悦耳的女声在超市里经久不息地回荡。
抬头,那几双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看,堪比钛合金狗眼一样闪亮,我都快觉得自己身上开始散发出圣洁的光芒了。
犹豫了一下,然后我朝他们挥了挥手:「hi~晚上好~」
下一刻,一股香味朝我飘来。
我瞬间瞪大了眼睛。
这味道,简直堪比三食堂的鸭腿饭!
我在空气中仔细分辨味道的来源,左顾右盼。
最终将目光落在了超市二楼我曾经的同学们白花花的肉体上。
4
我从超市里拿出一辆推车,将地上那些饼干啊,面包啊,一股脑地丢了进去,然后推着车就往二楼去。
一场关乎我们双方生死存亡的谈判即将拉开序幕。
这些食物,就是我作为食堂丧尸一姐的敲门砖。
超市二楼有一个卷轴门,被拉了下来。
门口围着许多丧尸,我费劲巴拉地才将手推车搬了上去。
我拍了拍铁门,惊天动地的声响引得我的丧尸同胞们纷纷侧目。
我清了清嗓子:「咳咳,里面的同学,你们还好吗?」
一句完美的废话开场。
符合我们华夏民族的无用社交礼仪。
果不其然,里面没有回复。
我接着开口说道:「我给你们搬了吃的上来,你们要不要拿点?」
超市的二楼是生活用品区,屁点吃的都没有,作为资深校园向导我对此了解得一清二楚。
时针一分一秒地过,久到我都怀疑里面的人是不是耳聋了。
一道轻到几乎不可闻的声音透过厚厚的卷轴门传了出来。
「那些丧尸为什么不攻击你?」
女孩的声音很温柔,一听就知道是个温柔美丽知性大方的漂亮姐姐。
听得我都不由放低了我粗犷的嗓门:「我被感染了,但是神志还是清醒的,你们不用担心。」
里面的声音突然就嘈杂起来,估计是在辨认我话的真伪性。
我挠了挠表示理解,毕竟这事实属离谱。
半晌,我又补充道:「你们能给点血给我吗,半袋就可以,我实在太饿了。」
里面沉默了许久,那道温柔的声音再次出现:「可以,你提供一些食物给我们,我们每天提供半袋鲜血给你。」
「只是门口有丧尸,我们制造一些声音,看看能不能引开他们。」
我舔了舔唇,有些不确定地开口:「呃。」
「是这样。」
「其实我们不听声音,主要是靠嗅觉来分辨的。」
据我的观察,和本人的亲自感受,确实是这样。
我们对人的气息格外敏感,就算喷再多的香水,都掩盖不了那种味道,可能是丧尸也会本土化吧,毕竟泱泱华夏帝国号称第一大美食之国。
里面的人沉默片刻,「那你能帮忙引开那些丧尸吗?」
「不能。」
我无情拒绝。
虽然,我很爱漂亮姐姐。
但是鄙人真的做不到,毕竟丧尸不打我,不代表我能打得过丧尸啊。
就我这细胳膊细腿,爬个楼梯都费劲。
说着,我面无表情地伸拳打了我身旁的一哥们。
那哥们回头望了我一眼,满是眼白的眼睛里我都能感受到他透露出的不屑。
商量片刻后,我们决定通过吊篮的方式,我们每天各取所取。
5
我拿着还是温热的一袋鲜血回到了我的根据地——食堂三楼。
很香,真的很香。
类似于夜市里扬州炒饭混合着铁板鱿鱼、提拉米苏等等美食糅杂在一起的味道,勾引着我灵魂深处的渴望。
我一路回来,不知道多少丧尸对我手里的东西垂涎三尺,他们要是有哈喇子的话,学校都能新建一个小型池塘了。
做了十秒钟心理建设以后。
我痛快地一饮而尽。
谁叫我是丧尸呢。
味蕾一瞬间被治愈,布丁一般的丝滑的口感,不甜,回甘。
众所周知,对于甜品的最高评价就是:不甜。
我心满意足地解决完晚餐。
然后在餐厅的员工宿舍给自己搭了一个温暖的床褥,倒头就睡。
梦里我考研成功,然后考编成为了一名人民教师,在三亚湾自由翱翔,认识了一个公务员男友,二人结婚生子,生了一儿一女,儿子长大去考了公务员,女儿长大考了老师。
我们欣慰地落泪,不负所望啊。
6
之后的生活就有些枯燥乏味了。
每天早上起床开始背英语单词,然后刷真题,趁着正午阳光最烈的时候,丧尸们都不愿意出来,我去给超市里的同学送食物,还有拿我的食物。
半袋血,我稀释成好几份,每天喝一些。
那味道也还行,就是青菜配小粥的感觉。
我将超市里的食物整理了一遍,计算了二楼七个人的量,给他们预留了半年的食物,然后将其他食物摆在了超市的门口,如果还有幸存者,那他们能带走食物的概率会更大一些。
再孜孜不倦地学习一下午,直到太阳落山。
保安大爷那有五子棋。
闲来没事,我就和大爷一起下下棋,帮他泡泡菊花茶。
你还别说,大爷脑子不灵清,五子棋真是好点厉害,我都怀疑他是不是隐藏在民间的下棋高手了。
可惜大爷除了喝菊花茶还有下棋外和其他丧尸也毫无分别了。
我也很久没有开口了,因为我的声音也变成「嗬嗬」的了,就像是被电锯锯过一样,一说话嗓子就半拉子疼。
难怪大爷爱喝菊花茶。
润喉。
7
「紧急通知!」
「紧急通知!」
几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下午阳光好,我正躺在天台上,跷着腿晒太阳。
顺带嗑嗑瓜子,经过我勤勤恳恳地实验,只有葵花瓜子的味道我们可以接受,我和几个同伴都挺喜欢的,就是他们手脚不太灵活,都是直接吞的。
学校的广播就在这个时间响起。
「本校采用学分制,干掉一个丧尸一学分,积满两学分的同学可获得保研名额,三千学分的同学可直接进入国家体制内!」
「以上信息真实有效,由校长担保,机会来之不易,请各位同学珍惜!」
「通知再播送一遍!」
我的腿不晃了,瓜子不嗑了,我光明的未来在等着我!
学校共有师生加上食堂打饭阿姨、保安叔叔,以及从外围带进来的丧尸共计十万余人。
如今变异的占百分之九十五,那意味着还剩下五百人。
超市里那群人已经抡着棒球棒就冲了出来,几个月的时间,在我的努力下,他们一点也不见瘦,还因为运动量不够,不见日光,白白胖胖了不少。
我要在这五百人中杀出重围。
想及此,我回头看向围成一圈正在生吞瓜子的丧尸兄弟们。
他们眼睛布满白翳,无法视物,却依然觉得自己被蠢蠢欲动的饿狼给盯上了。
我从杂物间里翻出 DV 机,开启录像模式。
然后朝着丧尸们发出「嗬嗬」的声音,意思为:排好队,一个一个往下跳。
这群丧尸小弟们是我在食堂凭借着葵花瓜子驯服的,极其听我这个食堂丧尸一姐的话。
一个。
两个。
统共五十来人。
这差得实属有点多。
要命,这竞争压力有点大了啊。
8
我的生活终于不像先前那般安逸了。
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去找我的兄弟姐妹们,想方设法将人带到阳台,然后推下去。
次数多了以后,这件事在丧尸界就传流开来了,都没有丧尸愿意来食堂了。
午后,我蹲在天台背单词,一边苦恼如何解决我的同伴。
然后就惊奇地发现,家人们疯了。
我的根据地食堂在南边,丧尸们一窝蜂地不知道被什么给吸引了全涌到最北边了。
那里是——另一个食堂。
只有保安大爷不为所动,依旧品鉴着自己的菊花茶。
身旁还有一个模样甚是俊俏的小男生给他端着保温杯,简直是皇帝和太监的丧尸翻版。
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
俗话又说:好奇心害死丧尸。
我看见一群丧尸踏进食堂的那一刻,一把熊熊燃烧的大火吐着火舌子就涌了出来。
嘶,实在是残忍。
好多学分。
都不是我的了。
巡视一周,我终于在旁边的教学楼里发现了可疑目标。
噫,我的一见钟情对象?
他在教学楼里,举着望远镜观察食堂的情况,然后我就看见那俩反光片落在我的位置。
他明显愣了愣,举起望远镜看了又看,然后望向我的眼神有些微妙。
流畅的下颌线,优越的骨相,从高处往下看,颇有一种睥睨天下的味道在了。
嚯。
还敢挑衅我。
就算你长得很好看,那也不行允许你挑衅我食堂丧尸一姐的威严。
想跟我抢名额,做梦!
我头也不回地往我的南食堂回去了。
9
学校起火的地方这些天一个接连一个出现。
到处都是乌烟瘴气的。
我烦闷地蹲在保安大爷身旁,看着几个丧尸在给他泡菊花茶。
还有两个手脚灵活的,在给大爷剥葵花瓜子。
算一算,已经过去三天了,我才攒了不到一百学分,两千学分得到什么时候才能完成。
任重而道远啊。
主要是我们大学生丧尸实在是太有素质了,那种电视剧里好几个人一齐去啃一个人的,根本就不存在,都是先到先得。
谁是第一个咬的,那这个人就归你了。
以至于我提溜着我的血浆在学校晃了一圈,那些丧尸眼馋得要死也不会跟着我跑。
只能找些没素质的骗到天台。
难啊,实在是难啊。
几天后,食堂附近的丧尸就已经所剩寥寥,一部分被我咔嚓了,一部分被我带天台跳楼了,还有一部分跑了。
秋风萧瑟,校园里积了厚厚一层梧桐落叶,我找来一把扫把,试图改变一下我食堂的门面。
一张白纸迎风而来,糊到我的脸上。
战书。
上面的字清隽有力,那个帅气的男同学写给我的,他叫陈最,现在在北实验楼的三楼 403 实验室,想和我进行谈判,他是目前学分的最有力竞争者。
时间任意,只要我愿意可以随时前往。
10
在一个月黑风高夜,我准备去一探虚实。
北食堂边上的教学楼是本校研究生的实验楼,现在被我的同伴们乌泱泱围成了一圈,我粗略地估计起码不下千人。
他们做了什么?
我努力从尸缝中挤了进去,还被一食堂大妈白了一眼。
实验楼前挂了八个密码锁。
……
兄弟,你好歹告诉我密码啊。
我正准备打道回府,就看见玻璃门上粘贴着一张纸: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
好一个鸡兔同笼。
你好歹给我出道微积分,这小学生奥数题算什么回事。
我拿来纸笔,齐刷刷在上面写下十三种解法,大手一挥将其贴到玻璃门上。
看着身后的丧尸们崇拜的目光,优越感油然而生。
我输入密码 2312,昂首挺胸迈进了实验楼。
实验楼很安静,还有一股很浓的消毒水的味道,绿莹莹的「安全出口」的牌匾在夜色里更加恐怖,搞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对啊。
我不是丧尸吗,该害怕的不应该是他们吗?
我在三楼的实验室找到了陈最。
很久没见过活人了,哪怕他消瘦了很多,我依然觉得他很好看。
他正拿着酒精灯在煮面条,还装模作样地戴着一个护目镜。
我张口跟他打招呼:「嗬嗬。」
……
我眼见着他手都抖了一下,然后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我:
「吃点?」
我摇摇头,想和他说我尝不出味道。
陈最身上很香。
再浓的消毒水都遮盖不了他身上的香味,很像妈妈做的家常菜。
其实我有些饿了,自从超市里的人离开以后我已经三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嘴里都快淡出鸟了。
我可是来谈判的,我一掌拍在桌上,然后往椅子上一坐,盯着陈最吃面。
他吃得很快,一把面条,两三口就没了。
「国家在外面建了安全基地。」
几个月了,也是该建好了,我还是一直相当相信我们国家的能力的。
我在纸上写道:「你们想出去。」
「丧尸太多了,出不去,都指着我们这二两肉呢。」
「你能帮我们吗?」
我看着他,「兄弟,我们是竞争关系。」
「分你一千学分。」
我面上不动声色,心里飞快计算,我现在八百多,再加上一千,离两千也就差不了多少了。
陈最见我不吭声以为是我不乐意。
立马加价:「一千五学分,而且你帮我们,途中少说还能干掉一千丧尸。」
「白捡的两千五。」陈最循循善诱。
「你想这样近乎三千学分就到手了,保研工作还包分配。」
我疯狂地点头:「嗬嗬。」「嗬嗬。」
意为:成交。
11
事实证明,不要被诱惑冲昏了头脑。
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陈最从实验楼里带出来。
而里三层外三层我的同胞们,似乎是知道这里有个香饽饽,伸着脖子在这杵了两天。
连保安大爷边上的那个泡茶小弟都过来凑热闹了。
最终我们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我们将二楼的窗帘拼接起来,绑到实验楼外的橡树上,然后在橡树下准备了一辆自行车(电瓶车都没电了),然后将柜子摆在大树的两侧,避免陈最下来的时候直接和丧尸们发生冲突。
只要陈最的速度够快,能够逃到我的南食堂,他就得救了。
由于我的恶名昭著,丧尸们一直对我的南食堂退避三舍,方圆几里内除了保安大爷和他的太监们,就见不到任何一只丧尸了。
说做就做,陈最的执行力很强。
半个小时就将准备工作完成,然后就等到了夕阳。
不是我说,这些柜子实在是忒沉了。
我是个丧尸,不是个大力士!
七个大书柜,把我的老腰都给折了。
看着陈最在树上上蹿下跳,像个身形矫健的贼,我不由感慨人类的参差。
夕阳在他身前,余晖映着他的身影好似在发光,他骑得很快,甚至有种夸父追日的英勇无畏的气质。
而我则是那块望夫石。
哦,不对,那是大禹治水里面的。
等我筋疲力尽地回到南食堂的时候,发现食堂竟然上锁了。
?
这不是我的根据地吗?
玻璃门后,几张我熟悉的脸庞出现在里面,他们身后黑压压的一片脑袋,都是幸存者们。
原先超市里的几人。
他们费尽千辛万苦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而且离校门还这么近,现在一转眼就化为了泡影。
隔着玻璃我都能感觉到他们的哀怨。
久久地注视着我和我身后的丧尸们。
不是,那陈最呢?
12
在一所丧尸大学里,捡一个人有多不容易。
找了两天我都没见到陈最。
我开始心痛我的一千五的学分和我搬了一下午的书柜。
早知道他早晚都会被吃了,那我就早点下手了,亏得我那两天在实验室里闻着味还不能下嘴,几乎都快憋死了。
我收罗了一圈,偌大的学校只剩下几把面条,还有学校农学生种的几把小青菜,我通通都送进了南食堂。
早上在路边的长椅上被冻醒,我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四天没有学习了。
罪过,罪过。
拿来考研资料,我就开始埋头苦学,学海无涯苦作舟啊。
直到我被一道数学大题难住,算了一个小时也没有解开,参考答案也不知道丢到哪个犄角旮旯里了,这我才起身准备放松一下。
想来,也已经四天没有和保安大爷聊天了。
我去泡了杯菊花茶,准备和大爷唠唠嗑。
「嗬嗬。」(大爷下午好。)
「嗬嗬?」(这茶是给我泡的不?)
「嗬嗬。」(是的咧,我手艺不错吧。)
「嗬嗬,嗬嗬嗬。」(那是要比那几个臭小子好一些,他们泡的什么东西不知道。)
「嗬嗬。」(我有秘方的咧。)
「嗬嗬。」(那个你男朋友不,住我这两天咧。)
大爷梗着脖子,回头示意了一下保安亭。
这下子轮到我懵了。
陈最?
我看着倒在保安亭里一脸生无可恋的陈最。
嚯,我的二千五还活着。
13
陈最吃了一块面包后才告诉我。
他和那些幸存者本就是一起的,因为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对丧尸的吸引力更大,所以就选择了他留在实验楼吸引火力,而他们出去寻找离开学校的方法。
然后没有想到,就找到了我的南食堂。
没有丧尸,离校门还近。
等他跑到南食堂的时候发现所有门都锁着了,他等不及开门,就直接冲到保安亭里了。
大爷对他也不感兴趣。
大爷的小弟们对他也不感兴趣。
以至于两天后我才发现他。
陈最哀怨的目光,让我有些心虚,活像是抛弃了妻子的渣男老公。
他们查了查国家的消息,安全基地就在距离学校两公里不到的地方,学校有校车,只要打开学校的闸门,清理食堂门前的丧尸,他们开着校车必然能够安全到达。
但是问题是,这闸门是保安大爷控制的。
这群丧尸貌似也听保安大爷的。
那一瞬间,大家看向保安大爷的眼神像是在发光。
果然是民间高人啊。
14
大爷也没什么要求,就是让我下赢五子棋罢了。
荒谬!
顶着众人的目光,我郑重其事地坐到大爷面前。
夕阳西下。
五子棋局已经摆出,大爷怡然自得地喝着菊花茶,根本不 care 我这个臭棋篓子。
毕竟整整半年,我没有赢过大爷一局五子棋。
而这次我肩负着全体校友的期望。
然后,然后我还是没赢。
保安亭里,陈最幽怨地望着我。
我白了他一眼,你行你来啊,还不是只能隔着玻璃看着我。
但是没关系。
我会悔棋啊。
我棋品差啊,我没有素质啊。
「嗬嗬。」
大爷出声抗议,我压根不理会,将白子黑子重新放好。
整整七天七夜,我看着大爷下到两颊凹陷,双目无神,连菊花茶都喝不下去了。然后我就赢了。
保安大爷打开闸门,朝着围着我们的丧尸们,「嗬嗬」了两声,那些丧尸就如潮水般退去,让出一条大路。
这就是丧尸王的魅力吗?
高,实在是高。
15
丧尸爆发的第九个月,全国大部分地区得到了控制。
我身上丧尸的部分已经越来越明显,意识清晰的时间变得越来越短。
我还是那个样子,每天陪大爷喝喝茶,下下棋,然后准备准备考研。
因为身体变异的特殊情况,陈最还回学校找了我一趟,从我身上取了一管血走,其实我想说,他可以直接把我带走的。
一个月后,疫苗就研发出来了。
立马被列入新生儿必打的预防疫苗之一。
然后我也被拉到了研究院,我是唯一一个感染后还恢复正常的丧尸,说不出来是什么感受,也许是幸运吧。
全国恢复秩序已经是在两年以后了,考研也恢复了。
亏得我孜孜不倦地学习,我上岸得不要太轻松,再加之我为国家做出的贡献,我成功混到了编制。
当年的广播是假的,播报的人是陈最,我听到一句话的时候就认出来了。
那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我考的是本校的研究生,陈最是我的直系师哥。
至于后来我们真的结婚生了俩孩子,女孩成为老师、男孩成为公务员的事那就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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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于 2023-04-06 14:30 · 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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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生还者:今天又活下来了
安城以南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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