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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神兽太子妃

所属系列:仙者不入爱河:专心修炼从本仙君做起

神兽太子妃

仙者不入爱河:专心修炼从本仙君做起

我是他结发十年的太子妃,他登基后却只封我为贵妃。

丫鬟小翠替我鸣不平,白白让那个小贱人得了皇后的位置。

但我不觉得委屈,因为我不是人,是獬豸。

上古十大神兽排行老六。

人间传说我聪明至极,清平正义。

01

昨晚先皇去世,今天桑囷就封了白泱泱成了皇后。

我成了贵妃。

他桑囷果真是不给我留一点脸面。

哪怕我陪他数年,他也未曾有半点犹豫。

小翠恶狠狠的将册封典礼需要用的东西扔出门外,劝说我离开这。

我摇摇头,人间一世也不过百年。

待桑囷百年后,我便回我的天池去。

小翠以为我舍不得,眼泪汪汪跟我讲她在外面听到白泱泱的侍女在外吹嘘桑囷对她主子有多好。

「自古皇家多薄情,娘娘你要为后半辈子考虑啊。」

我后半辈子?

我后半辈子可长着呢。

拉着小翠坐在凳子上,我试图跟她分析利弊,「我们现在走?用什么理由?况且我们走了,她白泱泱更是得意。现在百官大臣对桑囷已经不满。」

小翠连忙捂住我的嘴:「娘娘不可直称殿下名讳。」

这丫头真是将礼仪刻进了骨子里。

对白泱泱倒是除外。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白泱泱拽着她屁股就走进了我的院子。

小翠将她拦在门口,不允许她近我一步。

白泱泱身后的侍女刚想上前遏制住小翠,就被白泱泱制止了。

「今日妹妹来只是来告诉姐姐,今后如果姐姐缺了什么尽管告诉妹妹。妹妹身为后宫之主,会尽量满足姐姐一切要求。」

那恃宠而骄的神情气的小翠牙痒痒。

待他们走后,小翠又开始鸣不平,「娘娘,她都欺负到您头上了,您还这样受她欺负吗?」

我望着院子里已经结果的柿子树,满树澄黄,那还是我刚进府中,桑囷为我所植。

如今我要搬进宫中,这棵树要么被伐,要么任其生亡。

不再跟予我了。

02 往事

我是谏官之女,父亲一生刚正不阿。

但我们一家日子实在清贫,只因爹爹说:「宁可清贫渡一生,不能史书留脏名。」

他虽疼爱我,但也只能给我更多的爱,而不是物质。

但这对我也并不重要,谁让我是獬豸。

他女儿在生产当日就去世了,我只是顺道借了她肉身。

借她活百年,我替她尽孝,她替我报恩。

桑囷就是我要报的恩。

活得太久,我已然忘了情感。

虽我兄弟姊妹多,但大家都在不同的领土,鲜少见面。

为此我与他们感情并不浓厚。

温父是我感到温暖的第一人。

他老婆难产去世,只留下幼女。

但他得罪了不少大臣,我成为了他唯一的软肋。

树敌太多,就想为我做一处庇佑。

直到我告诉他,「我想嫁给桑囷。」

桑囷是太子,他是不愿让我淌这趟浑水的。

更何况桑囷风流成性,毫不收敛。

他不是良人。

但那又怎样,我只需要庇他一世平安,妻妾成群荣华富贵即可。

温父第一次对我发了怒。

破门而出。

本就摇摇欲坠的大门被这一脚给彻底报废了。

但我还是收拾一番,准备制造我和桑囷的初遇。

桑囷喜欢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那我就装给他看。

那时桑囷有个胎中就订下的太子妃,丞相之女崔徽。

性格品行都是桑囷会喜欢的那种。

我早就替他看过了,她命不好,丧夫克子。

于是我用尽手段也要搅黄他们的婚事。

那日我故意受人刁难,固执又柔弱的与人争辩。

为的就是每日都要从这儿路过的桑囷。

果不其然,他从马上跃下,一副吊儿郎当的问店小二:「这姑娘可是得罪了你什么?我替她赔便是。」

我眼中含泪解释种种,小二早就被我施法,得理不饶人。

最终桑囷拽我上马扬长而去。

我心中向小二赔不是,又悄悄祷告他家人顺遂。

桑囷得知我是温家之女,反而嬉皮笑脸的问:「你父亲如此得理不饶人,你又怎口笨至此?」

佯装羞愧的低下头,不再去看他。

他果真吃这套,第二天,他又来我家中寻我。

我父亲气的吹胡子瞪眼,碍于他身份又不得不遵从。

很快京城里传闻太子喜欢温家之女温月。

有人嘲笑有人感叹。

小小谏官之女,也妄想做太子妃。

我爹再也不愿我与桑囷出门,反而大张旗鼓为我招亲。

我对成亲这事十分反感,小妹饕餮在人间历劫曾嫁给一男子。

后来扯出了太多恩怨。

我素来最怕麻烦,如若真要嫁。

便也只嫁一人。

桑囷。

可我父亲不准,替我做了主,非要将我嫁给王家的秀才。

「王家家大业大,就算他王鹤以后没出息,你正室的日子也好过。」

我跪在祠堂,希望爹爹能回心转意。

但是花轿还是进了我家门。

我已做好了嫁进王家就假死的把戏。

桑囷抢婚了。

穿着喜服的我身披凤鸾霞帔被他带去了月老庙。

当即拜了堂。

我爹被气的半死,同样气的半死的还有桑囷他爹。

太子抢亲,沦为笑柄。

进宫前,他牢牢抓紧我的手安抚道:「你别怕,你是拜了堂的太子妃,谁也不用怕。」

但是见了他爹,我还是害怕的要紧。

他跟我大哥白泽一样,不笑自威。

皇帝坐在龙椅上,俯瞰着我。

盯我许久才扔下一句「罢了」。

这件事闹的沸沸扬扬,我依旧被八抬大轿抬进了太子府。

我原以为崔徽会来找我麻烦,但她大大方方前来祝贺。

「你都不知,我恼这婚事许久了。」

我好像不太懂人类。

婚后我和桑囷的日子还算过的幸福。

期间大哥白泽来看了我一次。

他说我不必为了报恩真去成亲。

「百年而已,待他百年后,我便回天池。」

大哥抚了抚他白发,「若真如此,你们故事在他前世就断了。今生又为何?」

「只为报恩。」

「转世就不是他了,你可曾想清楚?报的是别人而已。」

「我只求问心无愧。」

02 怀孕

住进宫中那天,白泱泱令人给我宫中添置了不少东西。

后宫之主做的十分有排场。

连带着白家也在朝廷中耀武扬威起来。

我爹早就辞官在家颐养天年。

他不管这些事,也不愿意去打听。

一如我嫁给桑囷时他说的话「问心无愧绝不后悔就行」。

哪怕如今我和他形同陌路,我也未曾后悔半分。

只因我欠他在先,骗他在后。

封后大典当晚,我累的不行早早就歇息了。

半夜,灼热的气息扑在我脖子上。

条件反射想将人擒下,却发现是桑囷。

他讥笑着嘲讽我,「我倒不知,我的贵妃娘娘竟有如此好的功夫。」

我松开他,扭头不去看他。

「哦~我忘了你哪是我的贵妃,你是獬豸呀。」

秦囷面若冰霜,「所以我另娶他人你不在意,我封白泱泱为皇后来侮辱你你也不在意,你在意什么你说?」

面对这一番质问我沉默不语,不在意吗?

也并非这样,他说他要娶白泱泱那晚,我也惆怅了好久。

可这不就是我想要的吗?

上一世的秦囷为了我孤独至死,身边无一人陪伴。

这一世我就要还他儿孙满堂,妻妾成群。

凡人的情爱我不懂,也不愿意懂。

三界中唯有凡人爱整文绉绉的情爱,或许是因为他们有限的生命太短了,唯有爱才能让这份生命恒远。

我不同,我年长秦囷太多太多,哪怕他往前数十世也比不上我青春期长。

他曾说他爱我,我只当他是过家家。

上一世的惨死,我曾也去过地府要人,可生死簿哪有这么容易更改。

阎王说:「您不如等等他下一世吧,这早就写好的命格哪能说改就改,死去的人哪能起死回生呢。」

可他命格不该这样的,我去凡间是一时兴起,遇到我是他的命格之外。

见我有些走神,秦囷更恼怒了。

如今的他已经是九五之尊,万人之上。

或许我的沉默不语对他来说是默认。

秦囷直接将我按在床上,手在我腰间游走,「你不是獬豸吗?那你使出你的神力挣脱啊。」

我偏执的扭头不愿看他。

衣裳掉落一地。

低吟出声那一秒,他在我耳边轻喃,「你是不是也是喜欢我的?」

说实话,十万年的寿命并没有让我比他懂得更多。

我以为的喜欢是我大哥和碧瑶那样至少能够长相厮守吧,秦囷?或许他的寿命还没有碧瑶怀孕的时间长。

第二日醒来,床榻上已经没有秦囷的身影。

小翠高兴地拿着东西进来说是要为我洗漱。

「娘娘,殿下心里肯定有你的,听说昨晚白泱泱那个小贱人等了一宿呢。」

我长叹口气,明明昨天她还在劝我走,今天又宛如另一个模样。

洗漱完毕,想着反正我又没有别的事可做,干脆在院子里自己种花。

刚刨好土,小翠又眉开色舞的跑来告诉我她今在外面听到八卦,「娘娘,听说百官们都觉得白泱泱德不配位非要殿下换后呢。」

「不少官员去请求老爷出面,不过老爷都将他们打出去了。」

「殿下说封后大典再议,这是不是说殿下也在认真考虑这件事了?」

我对这谁是皇后实在无心八卦,反正不是我就是白泱泱。

毕竟秦囷的后宫也只有我两人,除非凭空变出来一个才德都配位的女人来。

我不愿管繁琐的事情,懒散惯了也就不想去在意这些了。

但是我不在意,总有人在意。

秦囷连续五天住进我的寝宫,白泱泱气不打一处来。带着一群人就往我宫殿来了。

她气得牙痒痒的样子让小翠好不得意,「姐姐虽说比妹妹入殿下宫中早,但是姐姐种植妖花迷惑殿下实属祸国殃民之举了吧?」

她说话时头上步摇随着乱颤。

「如果妹妹不喜欢这些花,那姐姐埋了就是,何苦大费周折来这一趟,一句话的事。」说着我就拿着小铲子将刚种好的花埋了起来。

白泱泱有些哑口无言,想是也没料到我会如此。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她实在是太蠢了,也不知道她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究竟会出多少幺蛾子。

「她不行,那你行不行?」

秦囷突然发声我才看到他不知何时已然进了房间。

最近他来的越来越频繁,频繁到我以为他已经不生气了,但每次床笫之欢他总会恶狠狠地告诉我,「既然你自知欠我的,又何必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我觉得我在欺负你。」

后来的日子逐渐平淡,白泱泱再也没有来找我的岔了,或许是秦囷下了令。

秦囷也逐渐忙了起来,西南地区大旱,已有很多难民流连失所。为这事最近大家都很头疼。

我也越来越贪睡了,经常从晌午一觉睡到半夜,小翠问我是不是獬豸也会有冬眠啊。

整个凡间除了秦囷也只有小翠知道我是獬豸,秦囷直到那晚,小翠在偏房守夜。

她自小与我一同长大,是我爹爹为我买回来的小玩伴。

我告诉她我是下凡历劫呢,她看了不少书,对此深信不疑。

「反正你是好人,不!好兽!」

但我没想到,我是怀孕了。

由于我们神兽家族实在没有一个人怀过孕,这个结果也震惊了整个神兽圈。

各个兄弟姐妹都从不同的地方跑来看我,同时带了好些特产。

大家都对这个即将出生的小神兽充满了期待和好奇。

毕竟离我们家族小妹的诞生已经过去了七万年了,而且大家非母胎所生,而是灵幻化而成。

但大哥的皱眉又让我觉得好像并没有什么好事发生。

秦囷知道这个消息更是寝食难安,白天忙着解决西南大旱,夜晚还得过来伺候我。

他的态度简直大转弯,就像回到了他刚娶我的时候。

「算了。不管我是替身还是你只是报恩,反正我也就只活这一辈子了,以后我就守着你和咱们孩子就行了。」

「那白泱泱呢?」也不知道是因为怀孕的缘故还是怎样我感觉自己愈发矫情了。

对于我这个变化,秦囷是很满意的,「怎么?獬豸大人这么快就学会了吃醋?」

我无心搭理他的打趣,只觉得怀孕真的是个麻烦事。

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

想着我孑然一身十万年,以后的日子竟然要带着一个小拖油瓶,有了新的羁绊还是和秦囷的,我就觉得好神奇。

怀孕的事也传到了我爹爹的耳朵里,他当即就提出了想见女儿的想法。

秦囷怕我出宫奔波不便,竟然允许爹爹进宫来看我,让他老人家十分震惊。

临走前还不忘提醒我不准恃宠而骄,不准殃祸后宫。

03 旱魃

但我爹爹的叮嘱终是没有应效。

因为很快整个后宫就只有我了,白泱泱因给秦囷下迷情药被发现,打入冷宫了。

百官趁机上奏想要我成为皇后,秦囷也欣然准了。

莫名其妙,我一个三界自由自在的神兽,就成了母仪天下的皇后。

连来我这里看望我的小妹都忍不住打趣,「还得是六姐,这人间你还真庇护的死死的。」

她一向阴阳怪气的很,人们信奉我,认为我是勇猛公正的象征。

每当出兵总有不少人来我的庙宇祭拜我,为求子归夫安。

或有冤屈的家属也总会祈祷我能够让他们的亲人沉冤得雪。

獬豸:拥有决定智慧的神兽。辨是非,识善恶是天下「清平公正」的象征。

可他们不知,早在很久以前我就不管这些事了,我神力通天,早就不需要香火供奉。

但这一次,我那早已失去几万年的使命感又回来了。

因为西南大旱,非天灾,乃人祸。

准确的说是妖邪作祟。

天灾命格我们不能干预,但当有了第三方的介入,一切都不一样了。

大哥说那是旱魃。

听闻这个消息,我便明白了怪不得秦囷的眉头越来越皱,百官折子一本本的奏。

关于我们一族与旱魃的故事就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了。

开始旱魃与我们一样,也是神兽,但他样貌极美,所有人神都认为他是个女人。

性格原因都背地里说他是泼妇,悍妇。

这让他急躁的性格更加易怒。

三界中与他交好的人只有我和应龙。

应龙是他的克星,两人水火不相容却又有一份惺惺相惜的情分在。

我与他交好纯属是因为他总黏着我。

后来天帝儿子历劫飞升,大宴赏赐。

旱魃求了一桩亲事,对象是我。

我自是不愿,一个人自爱久了,自寻坟墓的事我可干不出来。

大哥替我回绝了,虽是有点伤人,但我也默许。

那时各方都在暗自嘲笑他,男兽女相也妄想成亲。

旱魃虽心里不甘,也无可奈何。

得知他的心思,我便躲着他,躲着躲着就来了人间。

秦囷听到这疑惑:「那旱魃果真如同女人,竟为了这一点小事,就让人间大旱?你们天上管事的人都不管管他吗?」

我摇头,若真追究起来,又何止这一点事。

或是见我神情有些焦虑,秦囷故作轻松的讲他的谋策「挖掘运河,北水南引」。

但我们都明知,运河的建成会耗费多少财力人力的资源。

更何况,旱区等不起了。

我决定前往灾区的前一天,白泱泱溜出来见了我。

看到我四个月却仍旧没有显怀的肚子,她阴森森的笑起来,「原来温月小姐也会玩这一招啊」

她些许是怀疑我假孕争宠,但我已然无心跟她在这些小宠小慧上浪费时间。

掠过她直接往秦囷养心殿走去,我要向他辞别,去拯救他的臣民。

「温月!百官嫌我低贱出身不配做后宫之主非要让你上位,秦囷怪我算计他爬上他床从未私下给过我好脸色却处处念着你。你不过也是和我这个低贱的女人做着一样龌龊的争宠手段罢了」

身后的白泱泱疯癫的指责我,被赶来的侍卫带走了。

不知为何,听了她这一番话我甚至有些暗喜。

或许是因为秦囷与她只是逢场作戏,不过是他得知自己是替身的吃醋而已。

养心殿里,秦囷坐在椅上看走上来的折子,不用看我都知道内容。

无非是灾情愈发严重,难民人数众多,隔壁的城里已经容不下这些流离失所的人们。

甚至隔壁城都逐渐出现了大旱的情况。

「我去吧。」

秦囷猛然抬起头,眼里是我不曾见过的坚定,「不行,旱魃这样一定是逼你出现。」

「他知道我在哪,这样做无非是要我去见他,而不是他来见我。我与他做好友太久,他的性格我太了解了。」

秦囷不允,还生气的将我关在了寝宫,说是没有他的吩咐谁都不准放了我。

可我们谁都知道,他困不住我。

临走前小翠笑眯眯的让我回来时记得给她带南方的零嘴,她这辈子还没去过别的地方呢。

这傻丫头还以为这场灾难是我轻而易举就能摆平的事情。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

死人,肢残体陷。活人衣不蔽体。

有人争食着新鲜的尸体,有人为了半碗水打的头破血流。

饶是自认为铁石心肠见多识广的我,这场面也没忍住呕。

这件事有太多的不对劲,这么大且明目张胆的事,天上应该早有耳闻。

哪怕天帝不便出手,应龙也是会插手的。

除非….他默许了。

等我费尽全身修为为陵城求来了一场雨时,人们雨里的狂欢如同烈鬼一般。

「獬豸,好久不见。」

熟悉的声音在从耳后响起,他果然不出我所料。

在我修为最弱时,旱魃才会出现。

狡猾又沉稳,易怒又狠毒。

尽管聪慧如我,也不清楚为何一个人能够沉稳又易怒。

旱魃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只是眼神里多了阴郁。

我深知如若打起来了,此刻的我必定不是他的对手。只好佯装用光了所有力气,任凭他语言上的侮辱。

「看不上我?就看上那个明明要你来,却非要装深情的凡人?」他的手扶上了我的脸,却又在下一秒弹开,「你怀孕了?」

我没有回答他,不愿再给他多一言一语。

「怎么?还想带着孩子等他下一辈子?下下辈子?无数轮回?你还真是好笑」

「你我恩怨,又何必波及其他无辜生命?你看看外面那些像鬼的人,旱魃,你不怕天劫吗?」我不愿与他再在情感的话题上做再多解释。

关庙外大雨如银河倒泻,却没有一人避雨。

他们在大雨中欢呼呐喊,笑着庆祝自己的新生,哭着惦记死去的亲人。

「人?区区一个干旱就能噬子食母,不过是万物中最低等下贱的生物。」

不等他说完,我已然出手。

旱魃却仿佛早有防备,轻松的躲过我的出拳,「你现在正虚弱打不过我,更何况你还怀孕了」

「那我呢?」

黑暗中,有人撑着伞从雨中走来,「大哥早就察觉不对,让我前来看看。」

等人凑近我才看清楚是我那病娇二哥夔。

收完伞他才慢吞吞的看向我,「你不该来的。」

「我是百姓的庇护者,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行,反正我一个人也能收拾他。」说完二哥就转向一旁的旱魃。

「收手吧,趁还没扯出别人。」

旁边的人一愣,嘴硬的狡辩没有别人。

刚刚的猜测好像得到了应证,果然旱魃是有人默许的。

推算中,二哥跟旱魃已经打起来了。

庙中早就设好了结界,外面的人根本注意不到庙中的内乱。

旱魃和一百年前相比强了不少,纵使是是二哥也只能勉强平手。

看来刚刚和我接的几招,他明显是放水了。

我刚要上前帮忙,一阵强烈的不适从心神中传来,而后是无法抑制的慌乱。

那是我的法术被迫打断的象征。

注意到我,二哥连忙躲开旱魃,想要上前来观看情况。

我以为是对方想要强制断雨,没想到接着的是一场更大更烈的雨。

应龙。

旱魃趁机逃走了。

城中狂欢三天,原本我是准备回宫,又因为身体原因干脆留下来住几日。

没想到等来了匆匆赶到的秦囷。

尽管我知道他心中有我更有苍生,但是他明知我会来、想我来,却还要装作舍不得的样子让我有些不舒服。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代表了我也入了这场感情。

但是此刻我很不爽,看到他的脸很不爽,听到他的声音很不爽,连闻到他身上的气息都很不爽。

但是某人并没有接收到我不爽的信息,还在一个劲的往我身上凑,「我日夜兼程赶来,走到一半就听闻下大雨了,我就知道你赢了。」

秦囷紧紧的将我搂在怀里,「我知道你们肯定见面了,我还以为他要带走你。」

勒的我实在喘不过来气他才将我放开,「温月你要答应我,我也就一辈子几十年的寿命。我不管以后你跟谁在一起,反正我活着你就要和我在一起。」

他的话语实在好笑,假如让别人听了去,也不知道大家信赖的皇上这一副恋爱脑的样子会不会受人耻笑。

「吱」的一声房门被推开,我反射的跳出了秦囷的怀抱引来他的不满。

见到开门的是一个男人,某人更在不满了臭着一张脸质问,「怎么才几天就来了一个新的?下一次是不是就要水淹了朕的国土了」

和好后他从未对我称过朕,这满屋子的酸味让我那常年练不会动的二哥也呆滞了一下。

一巴掌拍在他腰部,「这是我二哥就是你们话本子里的夔。」

秦囷恍然大悟,「哦~被九天玄女扒了皮的那个。」

我替他捏了一把冷汗,这件事谁都知道是他的逆鳞,谁提谁死。

「二哥,这…天下还需要这个皇帝呢。」

二哥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连辞行的话都没有便走了。

我拽着秦囷又连忙赶回宫中,一路上我不停地抱怨他为何带着这么多随从。

但凡只有他一个人,我使个法术我俩就回去了。

他笑嘻嘻的说是要给我们留空间,不然等回宫了,折子有一本本的奏。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我们还未回宫,旱区就有了疫情。

天下人心惶惶,开始有人散步后宫位不正的说法,更有我怀孕四月不显怀,必定是个妖孽的说法。

说要拿我祭天。

我长叹口气跟小翠抱怨,「怎么我就没有一天安生日子过。」

就算真拿我祭天,天帝也不敢收啊。

小翠恶狠狠地诅咒那些不懂真相只会跟风的人,「我看他们就是没事做,我巴不得明天殿下就打发那些糟老头子去灾区布施。」

旱魃不会就此结束,应龙跟他的瓜葛也还没有搞清楚。

但是依照我大哥的性子,多半已经开始调查了。

有个靠谱的大哥真好。

「娘娘,温府被人包围了,说是要火烧温府,祭天」

一个小丫鬟匆匆跑进来禀报,惊得我撒了满地的杏仁。

等我赶去温府,我爹爹已然端了个凳子坐在门口临危不乱的让他们随意。

见到我来了,他才起身扶住我,「不是怀孕了,怎么还这么急躁?」

原本僵持的人群因为我的到来又开始热闹起来,议论纷纷说是要替天行道。

「原本白娘娘做皇后天下太平,刚宣布这妖妃,大旱瘟疫接踵而来,这是天下之大不幸啊!」

一个人出口辩论,引起众人的附和。

「闭嘴吧你们。」小翠一嗓子直接吆喝的他们噤声,「谁不知道大灾后必有大疫?死那么多人尸体没有解决当然有瘟疫了!这是我一个女子都知道的道理,你们怎么一个个脑子跟糊了浆糊的。」

一男人见小翠这么能说,恼羞成怒的向着她扔了一个石子,「你们都是一伙的。」

我连忙上前抓过小翠的手带她躲过了攻击。

「枉为男人」,我示意身后的侍卫抓住他,却无意中发现他额头黑雾。

「谁准你们围攻温府?」

威严的质问将原本乱哄哄的场面一下子恢复了安静。

「朕的皇后朕自然清楚是何人,反倒是你们一个个信奉鬼神,既然如此朕便罚你们跪拜獬豸庙堂两个时辰。」

有人小声发问,「獬豸也管这个吗?」

却被身后侍卫的长矛给吓噤了声。

我上前去扶起爹爹,「爹,没事吧?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小老头眉毛一扬,「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只敢口头闹闹。」

秦囷收起刚刚的凶狠样也上前来,爹爹刚要跪拜被他制止了,「一家人不必如此。」

哪知小老头听了这话更加的不满瞪着我,「让你不要祸乱后宫,你看着规矩都让你坏了。」

受了气的我恶狠狠地回瞪秦囷一眼,却在下一秒被我爹一巴掌拍在脑门上。

04 前世

我为了逃离旱魃,决定一个人来人间游历。

在这里我认识秦囷,上一世的秦囷。

他是护国将军的长子,身上背负着除了家族未来的荣耀,还有皇家无限的猜疑。

为此他自愿请兵驻扎边外,恰好结识了对一切充满好奇的我。

「这是啥?」

「酒。」

「这个呢?」

「是梅花。」

天池只有荷花,千百年来都未曾变过,小小的长在枝丫上小毛绒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

意气风发的少年遇到了不谙世事的少女。

「等春天了,小爷带你骑马去。」

「为什么现在不可以啊?」

「现在太冷了,骑在马背上,那风能刮得你脸疼。」

「夏天我还可以带你去江南,那边荷花很好看,莲子也好吃。」

「我家那边的荷花才最好看,莲子最好吃。」

才不会有地方的荷花比天池的更好看。

「那…以后你带我去你家看看,不然我是不会信的」

「….也行」

「那就说定了」

很快他便沦陷了,但凡换个女主角就是一段佳偶天成。

但不巧他遇到的是我,被人追求而恼的不行的无欲无求老神兽。

或许是那段时间太美好,美好到秦囷跟我表白那天晚上我施法让他无法张嘴。

并且主动的说清楚了自己的身份,为了让他死心还特意化成真身给他看「你看,我实际上长这个样子的,你还喜欢吗?」

「我可不怕,我爱的又不是你的皮囊。」

年少的他说完这话露骨的话又会自己红了耳朵,「我只是怕..怕你百年后忘了我,重新遇到别人。」

说到这他又沮丧起来,边塞的冬天冻得刺骨。

我的心却温暖起来,心里开出了花朵。

但那是我只顾着拒绝他,躲着他。

得了旱魃相助的苗疆人试图侵略中原,他们听说獬豸力大无比刀枪不入,便铁了心也要先擒獬豸。

旱魃将我的画像洒落人间,他不是要寻我,是要逼我出来。

神兽使命便是庇佑人间,我又怎能弃他们于不顾。

尤其是有士兵认出我,当即就上报了朝廷。

苗疆人抓我想要夺得天下,朝廷抓我想要稳固天下。

我嗤笑他们的无知,怎么可能抓得住我,我又不是傻子。

于是我回了天池躲了一段时间。

等我准备去看看秦囷时才知晓那场乱战他已经去世了。

明明已知我的身份却坚决否认的人。

明明身为朝廷要职却怒骂昏君的人。

明明知道旱魃来历不明,却拼死也要打碎蛊眼的人。

「听说这玩意儿可以摄你的魂,你说我救了你,你会不会一直记得我,几万年都忘不了。」

从阎王那接过他最后一缕散魄时,秦囷生前最后一幕反复浮现在眼前。

曾经为了拒绝他,我跟他说他的一生不过是我睡一觉的时间,如同沧海一粟。

吃顿饭的时间就能忘了他。

更何况我的寿命与天齐。

千年时间对我而言实在不足挂齿,更何况是一个人。

我逼迫阎王复活他,但他魂魄已散,连轮回都要先修补。起码也得千年。

他为护我而死,原本的命格并不该如此。

将他散魂交给司命那天起,我就回了天池概不外出。

听闻旱魃因故意挑拨人间战争而被剔除神名,原本就不受欢迎的他更是成了过街老鼠。

口碑一落千丈的还有神兽之首应龙。

干预人间是大罪,旱魃除了被除名以外并没有别的惩罚。

这引起很多人的不满,连天帝都暗地里问过这事。

无奈应龙就是怎么也不下命。

还在从此后的千年,旱魃在未出现。

我亦然在天池里躲得自在,等朝代更替等秦囷的回来。

哪怕他依旧只有百年,但这次我希望他平安就好。

但很显然,司命误会我的意思了。

转世直接让秦囷成了太子。

我只能随着襁褓里温月一点点长大,扮着他喜欢的温婉样子出现在他面前。

这一世的秦囷半点也没有上一世的样子。

上一世的他虽有不可一世的骄傲,但是骨子里是有血有肉的汉子。

这一世的他反倒像极了等徒浪子,最爱做的事情是喝酒赏月顺便观美人跳舞。

「你是不是少了一魂?」

我总是怀疑司命少修补了什么,但他一次次证明自己没错,「他本来就不是原来的秦囷了,转世后就是另外一个人了。」

许是见我怅然的样子,「你要分得清,每一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连你妹妹都知道的道理,你怎么能犯糊涂呢。」

他说的是我小妹饕餮,奶凶的小凶兽。

因为做了一点点小恶而被罚下界历劫遇到了天界太子的分身。

她爱那个分身,却在回来时清楚地明白两人是实实在在的两个人。

宋学初是宋学初。

钟声是钟声。

「可是人们不总是期待来生吗,如若真换了,那有期待什么来生。」

假如他真不是秦囷,那我欠下的恩又要怎么报,怎么还。

但很快我发现他的纨绔样子都是装出来了,为了迷惑那些对皇位有所想法的人。

「好哇,我都嫁给你这么久了你才告诉我。」

秦囷却一把把我搂进怀里,「你也不是骗我的,还装作知书达理的样子。谁不知道温老头的女儿常常怼的他说不出话来,跑来怼大臣们。」

我笑嘻嘻往他怀里钻,「这不是以为你喜欢吗。」

原来他对我的认识,早在每天早上我爹被气得吹鼻子瞪眼中听闻。

怪不得开始我爹不同意,原来还有每天早晨他追问我爹我的事情,让我爹觉得这登徒子想要指染自家的大白菜。

那时候的秦囷对我简直宠爱到了极点,连白泱泱进门后也未曾正眼瞧她一眼。

「昨晚那男子是谁?」

秦囷第一次冷眼看我,手里握着早已冰凉的茶水。

我知晓他是误会了,那是我大哥。

「是我小时候一起玩的大哥哥。」

「温家小姐从小养在深闺,但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大哥哥。」

情急之间我忘了温月在京城本就有有名,成长轨迹稍微一打听就透明了。

「獬豸?报恩?温月呢?你接近我是为什么?」

我向他解释了这个事情起因,我不会撒谎,面对他我也撒不了谎。

从那天起他就再也没有打开过我的房门。

06 耳鼠

旱魃的事情因为大哥的介入而引起了神界的注意。

小妹给我捎消息让我别担心,「大哥哥查出了应龙包庇旱魃,这下得大洗牌了,就是不知道应龙的职位会给谁。」

应龙是神兽之王,秉公徇私定是会被罢免职位。

但他也不是爱搬弄权利之人,想必和这个职位比起来,更在意的是旱魃吧。

「你是说应龙是个基佬?」

秦囷本被奏折看的昏昏欲睡,听到这一下子来了精神,「你们兽界还真热闹啊。」

「什么叫兽界?你说话能不能好听点。」我顺手就将桌边的梨砸过去,「这话说得跟我是禽兽似的。」

「那不一样。」秦囷站起身准备活动活动,我俩已经在这批了三天折子了,实在累的要紧。

说来也奇怪,明明已经五月份了,但是我肚子确实丝毫没有显怀。

由于我们向来不是胎生,这方面寻便三界也没有一个有经验之人可以指导指导。

但是我越来越贪吃这一点真是跟普通孕妇无异。

「你该不会也是跟怀哪吒似的怀三年吧,那我们怎么跟大家解释。」秦囷一把将我搂进怀里揉了揉我肚子。

天下都知皇后有孕,本就已经有了不祥传言。

要是得知久孕不产子,那绝对会将隔壁老王出轨的事都算在我头上。

「害,那我怎么知道,要不然我假死先溜了吧,这还剩四个月我上哪给你生个孩子出来。」刚说完耳朵一痛,秦囷拎着我耳朵警告,「你想得美。」

或许我这句话给了他灵感,「我们去找个小婴儿假装不就行了,反正到时候我们说啥就是啥,最好找个男孩子。」

一听这话我就怀疑他是有重男轻女倾向,气不打一处来,「你家是有皇位继承吗?」

秦囷听了这话下巴朝一旁的龙椅一扬「你说呢」

无语住了。

旁边人也知道我大概是误会了,「我们找个男孩,以后大臣定不会再催生孩子了吧,刚好还能继承,这不我俩省事吗。」

「你秦家血脉就在这里断了,你不怕你死了后你祖宗来找你算账?」我还真没想到秦囷这么大方能拱手让掉秦家江山。

「我死了之后你还会再找我吗?」

秦囷直直盯着我眼睛,神情里满是认真。

我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他也不逼迫我,「那你更喜欢上一世的我还是这一世的?」

我急忙脱离他怀抱想要撇开这个话题,拿了桌上一个折子打开看,短短一行字就就让我神情大变。

瘟疫比我们想象的更加不可控制。

秦囷见我如此,忍不住凑头看。

「不是勒令闭城吗?怎么周边几城也如此严重了?」秦囷将折子扔在地上怒气斥责门外守着的人,「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禀报?」

大哥传书:有兽名为耳鼠,兔首麋身,其音如獠犬,以其尾飞,食之不采,又可御百疫。

但其行踪不定,种族部落生存,一般在于荒漠之处。

上次旱魃的挑拨让秦囷耿耿于怀,说什么都要和我一起去找,「让我弟兼国就行,正愁他无所事事呢」

十一王爷虽聪明,但聪明劲却不在于此。得知我们要微服私访,要他兼国说什么也不愿意,「凭什么,你让宰相兼国啊!找我干什么?」

秦囷一巴掌甩在他头上,「我们这是悄悄地,朕身体抱恙,你作为一母同胞弟弟,兼国很正常,要不然朕走之前就将陈将军女儿许配给你,也免得朕在远处担心你。」

最后好说歹说他才同意。

耳鼠喜阴冷处,不喜与人交流。基本是一个独立的种族。

要找他们并不容易,我和秦囷苦苦寻了一个月也未曾有任何线索。

这日,我俩在边塞一个驿站休息,无意中看到不远处一孕妇被几个人抓住。

为首的人拿着大刀明晃晃的在孕妇面前比划。

孕妇面对几个彪汉毫无办法,只好慌张护住自己的肚子向几人求饶。

没等我出手,秦囷就已经气的冲过去撂倒了一个汉子。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几个男人也好意思。」秦囷将孕妇护在身后,眼神冷冽的看着为首的男人。

我拉过旁边的孕妇手,示意她别害怕。

却在碰到手的一瞬间发现了异常,她没有脉搏跳动。

抬头和她对上眼的瞬间,孕妇连忙甩开了我的手,眼神中尽是躲闪。

来不及多想,秦囷就已经和几个人打起来了。

尽管他的武功确实也算是练家子,但终究是寡不敌众,渐渐败下阵来。

当那把刀向他背后砍去的时候,我连忙念了咒语替他抗住了这刀。

那几个人也是被唬住了,转头惊讶的看着我,「獬豸?」

我还没做回答,心想着这几个人来者不善,为首的人却突然兴奋起来,举着手里的刀对着旁边几个人说,「这就是秦囷了,杀了他,老大会有奖赏。」

秦囷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跟我扬头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孕妇,就继续应付这几个男人。

很明显,他根本打不赢这几个来历不明的人,接了几招就已经吃不消了。

将孕妇安顿好了之后我便加入了这场乱斗。

一个男人无意使用法术闪烁的蓝光,让我毫无思路的头绪突然明朗了起来。

那几人也明显觉得自己不是我的对手,几人遁地而逃。

秦囷虽受了些伤,却仍旧惦记着一旁的孕妇,「这几个不是人吧?怎么就盯上了这孕妇?」

我沉思了两秒还是准备向他坦白。「她好像不是人,是耳鼠。」

耳鼠可御百疫的事,虽鲜少有人知晓,但也有人总有办法知道。

既然有人制造了这场混乱,那么他就会想方设法的阻止这件事的平静。

孕妇的说辞果然证明了我的猜想。

「我们本在边塞藏人而居,但前不久一群人突然冲进来烧杀抢劫。我们耳鼠一辈虽也算是神兽一族,但实在手无缚鸡之力,不少人丧命在了那里,虽说逃出来一些人但也被逃散了。」

「是旱魃?」秦囷狐疑的看着我,我摇摇头,那几个人使得法术明显与旱魃不同,反倒之与应龙相似。

我们思来想去还是准备将这孕妇带回宫中,一来这样她比较安全,二来也可以解救疫情的燃眉之急。

回宫路上,秦囷眉头一直紧皱着。

他登基不久,事情倒是一件件的层出不穷。

我上前抚了抚他紧皱的眉头,「不好意思,要不是我…都不会出现这些事。」

他解下披风替我披上,「不关你的事,只是觉得我太没用了,是不是不适合当这个皇帝。」

我借力拥着他,「当然不是,旱魃本就难缠,你都不知道没有一个神仙愿意和他玩,他小气又易怒。」

秦囷叹了口气反问我「你说上辈子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我想了想,上辈子的他年少得志,虽说被皇上防着,却整个人洋溢着傲气和自信。「大概比你现在爱笑吧,时间太久远了,其实我都记不太清楚了。」

说着我捏了捏他的脸,「不像你现在,每天板着张脸。」

秦囷扯出了一丝笑,「这样吗?」

古书只记载了耳鼠可御疫,却没说具体方法是怎样。

纵使我打个查遍了所有书也未有办法,甚至于花花本人都不知道自己能怎么拯救大家。

花花就是那只被我们救下的耳鼠。

「其实我们一直都觉得,我们与人无异,若说差别也只是活得比较久远而已,治疫我实在不太清楚。」

花花说这话时正在我院子里晒太阳,大哥说孕妇多晒太阳有助于小朋友成长,从此后,每天除了下雨都会在院子里晒一整天。

「娘娘,我听说有些神兽的血可以治病,会不会….」小翠打量着一旁吃的正欢的花花,眼神里净是不怀好意。

「我可是孕妇,你小心一尸两命,更何况,我一个人的血怎么治好这么多人?你就算抽干我也没用。」花花恶狠狠地瞪着小翠。

这俩人从花花进宫第一天就互相看不顺眼,这几天下来愈发喜欢斗嘴了。

秦囷也是忙的不可开交,虽说有了耳鼠,但现在没有办法,也只能给染病的人汤药一碗一碗的灌。

这日清晨,我刚醒就听到外面有细微收拾东西声音,等我出门一瞧发现是花花在收拾东西。见到我出来拿着她的小包袱满脸尴尬的跟我打招呼:「温月姐。」

她知晓我比她年龄大,一直这样叫我。

或许是我的眼神过于炙热,她被我看的不自在,手里攥着小翠给她缝好的小包袱解释:「其实我没说,我们种族之间一直都有感应的。原本我没有感应了,但这几天这种感觉很强烈,我觉得肯定有族人进城了…我想…」

她没说完,但我都明白。

在他乡,只要有一个同族人都是亲人。

更何况他们种族已经….

「外面不安全,我去帮你找找吧」

「我明明什么忙都帮不了你,怎么好意思受你们一次次的恩惠…」

我摆摆手,「这本来就是我们的职责而已。」

但我没想到她还是趁着我不在,偷偷溜出了宫。

疫情发源地是颍城,虽与京城相隔千里,但秦囷下令颁布了无重要事不可外出的禁足令也有不少人听从。

颍城里遍布着艾草的味道。

来往的官兵紧盯着每一户人,怕他们趁其不备逃出颍城,造成更大范围的传染。

小花就是我在这里偶遇的,她已然挺了一个大肚子苦苦哀求着一个男人,「我已经怀了你的孩子了,别执迷不悟了好不好,我们去藏起来。」

那男人不耐烦的推开她,「为什么我要藏起来?我们祖祖辈辈藏了多少年了?如今老大给了我这个机会,我就不会甘于过着躲藏的生活。」

小花被男人的推搡踉跄了两下,却依旧不死心的抓住了男人的手,「你杀害了那么多族人,你就不怕报应吗?」

「报应都是给输的人,我们只会赢。」

我看的牙痒痒,正要冲上去一问究竟,却被秦囷拉住了,「你别轻举妄动。」

忘了说,秦囷现在觉得宫里处理事情枯燥又无用,央求着我回了一趟天池挖来了一坨泥,捏了一个假人替他在宫中待着。

「体恤民情才是我这个皇帝应该做的。」毕竟官官相护层层剥削的故事发生了太多次,得知我能带着他一日千里,不管说什么他也不愿意独自待在宫里了。

转眼间那男人已经骑马扬长而去,消失在街头处。

「解释解释吧。」秦囷对着还在啜泣的小花发话。

原来那男人一直对于自己种族需要躲藏的生活很不满,自小他就想和人类一样光明正大的走在这路上。

可惜耳鼠一辈虽空有神兽之名,实在没有灵力,还胆小。因此总有人劝告他别铤而走险,外面的世界很可怕。

只有小花还愿意和他交好,让他有机会帮忙看看外面的世界。

久而久之,两人生了情愫,但他依旧没有死心,甚至开始做起了让人躲躲藏藏,耳鼠做王的心思。

这自然遭到了长老们的反对,人间之所谓叫人间,是因为这里就属于人。

自女娲创人以来就好了分界。

大逆不道的男人被赶出了部落,因此耳鼠一族遭受到了灭顶之灾。

几个月后男人带领了一群陌生人屠了整个部落。

「那天我去采摘桑葚,感应到了他回来了。等我急匆匆赶回家,族人们都已经没了…为了逃生,我第一次踏出我们的寨子,那伙人却能感知我不是人。见到我就要杀我,幸好遇到了你们。」

小花潸然泪下,自己深爱的男人,变成了这幅模样。

秦囷气的额头青筋暴起,「杀族人甚至妄想杀妻杀子,天下怎么会有这样子的男人。」

「不是的陛下,他…未曾想过伤害我。」

小花志时还在替他狡辩,我忍不住开口,「如果他真的爱你,那天他怎么会不告诉同伙人饶了你。今天他又怎么会不带你走?」

小花无话可说,低头不知所以然。

事情在这里已经很清晰明了了。

应龙趁瘟疫想引起人间大乱,甚至不惜杀害耳鼠全族。

「你说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半夜,秦囷搂住我久久不曾睡去,还在沉思着这个问题。

我也不太明白,若说旱魃纯属是为了恶心我们,那么应龙呢?

是为了帮旱魃报仇?可这件事非同小可,灭族一事,足以够他挨 99 道天谴了。

我将头埋在秦囷胸前,嗅着他身上的檀木味,声音嗡嗡的回答他「我也不知道,但是应该快结束了吧」

天界已然知晓这件事,怕是不久就会下令逮捕应龙以及从令者。

这件事必定即将结束了,但我没说的是,也这代表了一场恶战的开始。

而作为守护三界的十大神兽之一,我首冲其峰。

还没等我考虑之后的事,隔壁小花的凄惨叫声让我俩立刻起身查看情况。

小花要生了,可惜颍城有了禁足令。我们暂住的地方都是借的好友的庙宇,一时半伙根本找不到接生婆。

好不容易请来了个神,还是个咋咋呼呼的九天玄女,挽着袖子就进门接生去了。

小花在里面疼的死去活来,倒是把门口的秦囷吓得不轻。我调侃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孩子父亲呢。

「温月!」秦囷生气的直呼我全名。

那些他不曾理睬我的日子都没有叫过我全名,而是阴阳怪气的直呼我王妃。

我讪讪收嘴解释,「我开玩笑的嘛。」

说着张开双手搂住他脖子撒娇。

恋爱这件事我真的无师自通,几个月前我和他还老死不相往来,现在撒娇对我这个十万岁的老婆子简直信手拈来。

「怎么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说着回搂住了我,将头埋进我脖子里,「我有点后悔了,你生孩子会不会也这么痛。」

他说话的呼吸喷洒在我脖子上,引得我一阵颤栗。

但我还得安慰他,「怎么会,我可是会施法,到时候随便念个口诀就不痛了。」

小花生了个大胖小子,足足八斤,给他取名为小松。

小胖子生下来就爱笑,不管谁逗弄他他都伸手要抱抱。

秦囷那天还在心疼我以后要遭受的疼痛,现在就开始巴不得我现在就生产,好给他个小肉球抱抱。

而我还在想该怎么告诉他,我即将上战场的事情。

但我没想到,比这来的更快的是小花的暗杀行动。

经过一晚上的沉思,她决定替族人报仇,也为过去错付情谊的自己报仇。

看到桌子上她留的信,我直言道「坏了」,说着就拉住秦囷要去找她。

但终究我们还是来迟了一步,她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望着赶来的我们,旁边是早已断气了的负心男。

「对不起啊温月姐,其实我骗了你们。」小花断断续续的想要讲清楚什么事,我全然听不进去。只顾着对她输送灵力,想要她活下来。

「没用的,温月姐,你记好了等我死后,将我和那负心汉的骨头熬成汤,便可御百疾。我当时不告诉你,是怕你扒我皮。你别怪我自私,我们胆小是天性,可这次我很勇敢,我替大家都报仇了。」

我一边哭着让她别说话了,一边不停地输送灵力。

「我的皮,你做成符,贴在宫门口,可保至少百年平安,没有人可以打进来。」小花抬了眼看向秦囷,「陛下,你一定要好好对温月姐。」

「告诉小松,他要勇敢一点。我们耳鼠一辈都可以很勇敢的。」

「别把我和那男的放在一个锅里。」

「火不灭,可长久。」

07

小花被我们埋在了宫里的后山上,只有那负心汉被我俩按照步骤给扒了皮炖了汤,顺便还做成了符。

小松没见到小花也不曾哭闹,反而天天跟小翠玩得很开心。

「他叫小松,跟我都是小字辈,娘娘不然我做他干妈吧?」小翠对这个大胖小子实在喜欢,尤其是知道小花的故事又心疼的不得了。

整天后悔跟小花斗嘴的日子,我都怀疑她对小宋的喜欢来源于对小花的后悔。

「别想了,我决定让他做我儿子,你说说你怎么做干妈?」秦囷瞥了一旁的两人,吓得小翠立马闭嘴讪讪走开。

倒是秦囷的话提醒了我,我俩确实还差个孩子快要出生了。

就算我真九月怀胎生了个孩子也万万做不了这个皇帝的,但是小松…

我质疑的看向秦囷,他却毫不在意,「我们俩的悉心教导,他肯定能成为一个勇敢的男子汉,做一个好皇帝的。」

于是在疫情彻底好转那天,我生产了,生出了一个生下来就会笑的十斤大胖小子。

百官大臣们笑得合不拢嘴,秦囷娶妻十一载未有出,如今有了儿子,秦家的江山有了继承人了。

我大哥还送了我一份大礼,让三哥凤凰当天在我宫门的天上盘旋了足足十圈。

让所有的人都认为我后宫之主来的理所当然。

我在里面假装产子叫的更有劲了。

不过产子有一个好处就是,需要坐月子。

这一个月不可见外人的时间我完全可以跟从哥哥姐妹们上阵杀敌,完全不用担心有人前来祝贺我。

但是这件事我还没想好怎么和秦囷开口,于是一直拖到了出征前。

旱魃攻上不周山的时候,天帝正在举行蟠桃宴。

若是以往,瑶池必定是觥筹交错的场景。

但这次不同,人人都知这是一场鸿门宴,等的是应龙,每个人面上尽是严肃。

但不曾想的是应龙未曾赴约,来的是旱魃和他的跟从者。

我只告诉了秦囷这是一场宴会,大约跟他的一年一度中秋赏月会一般。

他让我早去早回,但他不知天上一天,人间一年。

旱魃来势汹汹,从前那些私底下讥笑过的神仙都成为了他首先报复的靶子。

「旱魃,你已一错再错,束手就擒吧。」二哥哥挥起了他的鞭子,可旱魃却轻易躲过了。

「好笑,夔如今战斗力也不过如此。」旱魃得意的扯住鞭子将二哥哥往前拉扯,眼神里尽是不屑,「你该不会以为我还怕你吧。」

宴会乱的一塌糊涂,旱魃踩在曾经嘲笑他脾气火爆的小仙脸上,不停地追问,「你道不道歉」

小仙竟也是个有风骨的人,宁死不屈。

纵使二哥哥和五哥哥梼杌联手竟也拿不下他。

「小六,你先走。旱魃也不知那里练得邪术,我们先拖住他,免得他对你贼心不死生出什么歹念。」

这种状况我怎么可能独自逃之夭夭,虽我在人间可以折腾两下,只要原因是因为那些妖太弱了。

作为一个类似于判官之类的角色,我能勉强接下如今旱魃的三招都已经算了不得了。

我偷袭未成功,反而被他一掌打飞出两尺。

「你就果真如此厌恶我,想置我于死地?」旱魃阴森森的瞪着我,刚刚使出的招数确实用了我十成的力,却仍旧未伤他分毫。

「獬豸,你从前对我的百般好怎么去了人间一趟就忘记了?」

他那一掌打得我气口不齐,勉强撑起来急促的呼吸,却在下一秒被他拎住衣襟审问,「你怎么就忘记了?」

小十看到我被拎起来,一口吞下了缠着她的三个小喽啰想过来,又立马被别的人缠住了。只得焦急的朝我大叫,「六姐!」

旱魃转头看了她一眼,嫌她烦人,正要挥手对她动手被我活生生拦住了他。

「我搭理你是因为我谁都搭理,我恶心你是因为你真的很、恶、心。」倘若知道我那对谁都不忍心拒绝的性子能惹出这么多的事情,我当初绝对狠心对一个高冷的兽。

「你说什么?」旱魃原本就是一身红衣,如今听了这话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恼的,双眼通红。连头发丝都随着他身上散发的煞气飘扬起来。

「我说并不是我去了人间一趟就忘了你,纯属是因为我对你从来都与别人无恙。」

被他击飞那一秒,我竟然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出现了耳鸣。

恍惚中我看到有人从后面偷袭用剑刺穿了旱魃。

周围的人都在喊我的名字,只是我听不到任何声音。

等我醒来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了,小十告诉我旱魃被大哥哥找来的神器打败了。

虽然最后应龙替旱魃承受了 33 道界鞭,两人被扔下无界渊封印住了。

「你知不知,感情这三角恋呢,应龙原来一直都暗恋旱魃。啧啧啧这口味我真不理解。」小十手里拿着刚从我院子里摘下的苹果啃。

他俩的恩怨情仇我并不想知晓,但也能理解应龙一味地纵容为哪般。

只是…

「那应龙的职位给了谁去?」

应龙作为上古神兽之首,恐怕这职位定是会被剥削,但我一时半伙想不出谁更合适。

旁边的小十拍了拍自己胸脯,「当然是我了」

我狐疑的看着她,究竟我昏迷的这半个月都发生了什么。

突然我想起了临走前还信誓旦旦说等我的秦囷,岂不是十六年都过去了。

我连忙起身下床想去人间,被小十拦住,支支吾吾不肯说话。

我还以为在我昏迷时她们替我去了一趟,顶多秦囷令娶了。

虽然是有点不太好受,但勉强想象也能接受,毕竟十六年,他又不是王宝钏。

「那个……那天是秦囷拿着指天剑刺杀了旱魃的……」

「他还这么厉害。」想象着他拿剑的样子,与脑海中上一世的他彻底重合,我笑了一声。

但之后小十说什么也不肯说话了,我意识到不对劲连忙赶往人间。

天下已经换人了,当今的皇上是小松。

明明眉眼都还是一个少年郎的样子,却又多了几分沉稳和魄力。

见我突然出现在行宫也临危不惧的问我,「你是谁?为何出现在朕寝宫?」

朕?好像秦囷从未对我自称过朕。

我张了张口,却又说不出什么话。

十六年,他应该对我毫无印象吧。

恰巧小翠端茶进来,看到我眼泪直流,也顾不上一旁的小松,将茶放在一旁被冲过来抱住我,「娘娘,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您了呢。」

小松一脸懵的看着我俩,「翠姨,这是?」

小翠一巴掌打在他头上,「傻孩子,这是你母后啊。」

从小翠口中我得知,原来我走后三个月,秦囷等不到我独自前往了不周山。

不周山是凡人唯一能通往仙界的地方,他徒步走了很久,临走前,有占仆师让他带上了他家世代流传的指天剑,「殿下此去凶多吉少,可想清楚了?」

秦囷毫不犹豫的收拾出了门。

那占仆师想必就是我大哥了,他故意让秦囷带上了指天剑。

「从此殿下和娘娘再也没回来了,幸好殿下临走前立了小松为小皇帝,这十六年,我们都秘密派人不停地寻找你们,又不敢大肆宣扬。只因之前说殿下因思念娘娘过度,役了。」小翠一把鼻涕一把泪述说对我们的思念之情。

可秦囷去了哪?

等我找去大哥处所时他还在练他那没人要的丹药「小六,你比我算的还来迟了一会」

以前我觉得大哥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很厉害,如今我却觉得他心术不正「秦囷呢?你为何诱导他去不周山,他只是个凡人!」

大哥面对我的质问也不恼,心平气和的给我倒了一杯清香的茶「你尝尝」

我哪有这心思,秦囷行踪未定,他们闭口不谈。

或多或少我已经猜到了,我之前竟还猜测他令娶了。

想到这我不禁黯然神伤,他明明每次都为我付出了太多,我却总是对他抱有不信任。

「你说秦囷差点杀了旱魃,应龙会放过他吗?」

原来旱魃偷偷拿走了应龙兵权攻上不周山,等应龙追上来时,秦囷刚刺住了旱魃。

指天剑,可斩妖除魔。曾是天剑老人用指天剑破除了模组至尊的百劫不死魔功,后因与天魔玄龟盾硬拼,震断成三段,其中一段落入凡间,不知所踪。

未曾想在秦囷手里。

应龙赶来时,旱魃已然灵魄尽碎,被刺激到的应龙出手就要杀了秦囷泄愤。

但他终究只是一个凡人,连应龙一成功力都接不下。

后来还是大哥拦住,并以对方投降作为交换,可以拼接旱魃灵魄。

只不过二人必序被封印在无界渊中。

应龙只得答应,可惜秦囷肉体已毁,五魄具散,再无转世可能。

听闻到这,我的眼泪早就掉下来了。

他为我真的付出了太多,不论是哪一个他,我欠的早已就换不清了。

「你别哭啊,虽不能转世但我修复好了他的五魄,用泥捏造了一个肉身,虽不能说算是散仙,但也能勉强陪你个几万年吧」大哥看到我眼泪连忙解释。

听到这话,我无语的瞪着他。刚刚哭过显得我眼睛又肿又红,或许是失而复得的欣喜,我没忍住又开始嚎啕大哭。

真好。

08 终结

再次见到秦囷他刚醒,用着一副泥捏成的肉身满脸的不可思议「那我现在算是哪一个秦囷」

他的魄散的厉害,大哥干脆用了点上一世他存留下来的东西。

现在是拥有了两世记忆的他。

我跑过去紧紧的拥住他「你现在是能够陪我生生世世永不分离的秦囷」

重生后的秦囷天天想着回凡间看看,但不知晓是不是碧池灵气旺盛的原因。

原本在凡间一年肚子都不见长的我,这几天简直突飞猛进。

已经快到了临盆的程度。

秦囷不放心我,又听闻小松把国家治理的很好,一时间放下了心,全身心投入的照顾我。

小妹隔三差五的带来了她喜欢吃的东西。

但她每次吃嗨了后显出原形总能吓秦囷一跳。

「我俩女儿该不会跟她一样吧?」秦囷每次看着吃瘫的小妹都忧心忡忡的问我。

我好笑的摸了摸鼓的快爆炸的肚子「也是说不准,再说你怎么知道是女儿?」

秦囷神神叨叨的靠近我耳边小声嘟囔「我那天做梦梦到的,她还告诉我:让娘亲别吃那么多啦,我不想生下来就是个大胖妞」

我恼的伸出拳头就要揍他,下腹一阵疼差点让我摔倒在地。

原本假装逃跑的秦囷吓坏了,瞪大眼睛抱住我往门外冲,突然又想起来急忙掉头把我往里屋放。

路过小妹时还不忘踹了晕乎乎的她一脚。

我也实属没想到,生孩子原来这么疼。

想我堂堂一神兽,见过多少大场面,竟然被生一小破孩痛的大吼秦囷不是人。

秦囷也不忘一直在门外给我回应「是我不是人,以后不生了」

但事实没能如他所愿,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小脸皱巴巴的小东西让秦囷看的嫌弃的紧。

「这咋还没有小松刚生下来那会好看」

我无语凝涩,如果是个闺女,哪怕是个丑八怪他也会夸上天吧。

大哥给小家伙取名叫铎易,秦囷觉得这名字不太接地气,给他取了个小名叫狗蛋。

我常常不理解,怎么着秦囷也是在皇家长大的,怎么这多年的诗书礼仪文化熏陶他是半点没记住吗?

好在铎易也不计较,天天秦囷叫他狗蛋狗蛋的,他还对着他爹嘿嘿直笑。

后来我俩去看了小松和小翠一次。

小松已经不是皇上了,他将江山还给了秦家,自己回到了耳鼠原本的故乡去了。

只是可怜了我那凡间的爹,青年丧妻,老年丧女。

不久也撒手人寰了。

悲痛中秦囷搂住了我的肩安慰「我问了司命,爹已经转世了,而且他这辈子命很好,你就别伤心了。」

我俩偷偷看过他,他已经是上墙揭瓦的年纪了。一边跟娘顶嘴还不忘逃避挨打。

「也是没想到,爹小时候也是这种性子」

凡间命数本就不一样,世间因果难料。死亡不是终结,是另一个开始,被困于轮回中的人,不过是在做一场场重来的梦。

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很久之前的天规,凡人和神仙不能恋爱。

原来不是瞧不起凡人,只是羁绊太多,难免会为了心爱的人改变太多的东西。

例如姻缘寿命富贵钱财。

这场爱情走不出来的往往是长生不老的神仙,而凡人只需要简简单单的死亡,就会忘了一切。

只是幸好,幸好秦囷没有再一次次踏入轮回,让我饱受思念之苦。

突然脑门一痛,我生气的瞪着身边人「你干嘛?」

秦囷嬉皮笑脸问「你走什么神,走了走了快回去了,免得狗蛋想我们」

白了他一眼,果然煽情与秦囷是不搭调的。

最近大哥一直催我和秦囷办婚礼,虽然很久之前我就是他明媒正娶了,但是如今在天庭也是要重新办一次。

给他一个名分。

我想来想去,突然想到了曾经他不愿意给我皇后的证明,于是灵机一动准备只给他个侧君的封号。

没想到秦囷不仅不恼,还特别献媚的说,「别说侧君了,就算让我做一个面首也行。」

「那请问这个面首可以不动手动脚吗。」

「那怎么可以?我不得伺候你伺候的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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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于 2022-04-12 16:14 · 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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