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色 浅色 自动
顶部

1双重目击

所属系列:裙下之刃,华丽闪光

双重目击

裙下之刃,华丽闪光

1

下班回家路上,我在地铁上刷手机,有个姐妹群@我,说我前男友张昊死了。

我还以为大家在开玩笑,笑呵呵地点进去,结果发现她们说的竟然是真的!

前男友是被谋杀致死的,听说胸口被捅了十几刀。

看到这里,我指尖忍不住抖了下,本来想打的风凉话也打不出来了。

虽然我的前男友人特别渣,骗我当小三,我每天都恨不得他去死,但现在他真死了,我还是感到十分震惊和难以置信。

群里在讨论凶手是谁,有人开玩笑问是不是我干的。

我连忙说怎么可能。

群里又问是不是我前男友的前妻干的,毕竟除了感情债之外,众人也实在想不出什么人跟前男友有深仇大恨。

我皱紧眉头,回复说这也不太可能。

半年前,我意外发现前男友有个儿子,虽然前男友跟他儿子的妈妈没领证,但那个女人一直以前男友的妻子自居。

发现这件事后,我立马跟前男友提了分手,但没过多久,前男友就又找到我,说已经跟那个女人完全断了联系,孩子以后他也不会管,还让那个女人给我打电话,证明他说的是真的。

我不知道前男友是怎么做到的,但那个女人在电话里确实很平静地跟我说,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希望我不要介意,也不要再让前男友找她们母子了。

她说她已经完全放下那个渣男,现在只想生活不受打扰。

我并不怀疑她话的真假,毕竟前男友那种死人渣,傻子才会死心塌地跟着他。

既然前男友的前妻已经放下了,又怎么会半年后过来杀人?

我在群里让大家不要乱猜,前男友人品那么烂,说不定是从别的地方得罪了人。

群里的人仍在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这个群里都是我和前男友共同的同事,发现前男友做的恶心事后,我立马辞了职,前男友倒是还觍着脸在那家公司待着。

我心情复杂地回到了家,无意间发现楼下垃圾桶旁那束鲜红的玫瑰还在。

我悚然一惊,颤抖着拿出手机在群里问:「张昊是什么时候死的?」

「这谁知道啊,警方也没出通报,反正是今天早上被发现的。」

「说起来昨天张昊没来公司。」

……

那束玫瑰是昨天晚上送过来的,外送员说是一位叫张昊的先生送的。

分手后,张昊经常给我送花送礼物,我每次都扔掉。

但这次除了玫瑰之外还有一盒小龙虾,玫瑰我看都没看就扔进了垃圾桶,小龙虾我看了又看,实在没忍心扔掉,拿回去吃了……

我现在膈应得不行,犹豫着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下,但转念一想,这都一天过去了,要毒死早该毒死了,医院那么远,还是算了吧。

我尽量不去看那束玫瑰,快速跑进了电梯,进去后,电梯的灯闪了一闪,我的心脏也跟着漏跳了一拍,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要不今晚让闺蜜来陪我睡吧。

如此想着,我给闺蜜打了通电话,闺蜜却说她现在在外地出差。

我人都傻了,闺蜜的工作八百年也出不了一趟差,怎么偏偏赶到这时候?

我简单跟闺蜜讲了下前男友的事,闺蜜安慰我不要多想,实在不行去住旅馆。

我挂断了电话,感觉心神更加不宁了……

我打开房门,站在门口看着熟悉的家,才稍微放松了下,又忍不住嘲笑自己胆子太小,前男友死了而已,关我什么事。

然而我去卫生间时,却看到对面楼有个人在朝我挥手。

2

见我注意到他后,男人用双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我租的房子地漏有问题,卫生间反臭严重,所以我经常在上班前把卫生间的窗户打开通风,等到下班再把窗户关上。

我皱紧眉头,这不是我第一次看见那个男人,我家卫生间的窗户正对着对面楼的卧室窗户,两栋楼之间大概有几十米的距离,正是一个肉眼恰好能看到却看不清的距离。

我每天开窗关窗的时候,几乎都会看见这个男人。

我正打算直接关上窗户,男人却突然拿出一张 A4 纸,上面用黑色记号笔写了一个巨大的「你」字。

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男人很快拿出另外几张纸,上面依次写着「家」,接着是「有」「人」。

看明白男人的话后,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因为一个人住,所以进卫生间时,我并未关门,虽然不知道男人是不是恶作剧,但我还是吓得一动不敢动。

我怕我一回头就看到一个变态杀人狂正站在我背后。

男人拿出一个望远镜拍拍,又用 A4 纸给我写字「信我,快反锁门。」

我僵硬地转过脖子,幸好身后什么都没有,正当我打算松一口气时,客厅里突然了传来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

那声音并不算大,但此时在我耳朵里却震耳欲聋。

我吓得几乎跳起来,快速关上浴室的门并反锁,随后我把耳朵贴在卫生间门上,静静听门外的动静。

门外十分安静,过了一会儿后,我不禁开始怀疑刚刚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手机在包里,包在外面,此时我既没有手机,也不敢出去,一时半会儿,不知如何是好。

正当我不知所措时,我听到了一句几乎用气声说的话:「你看到我了?」

我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门外的人仿佛正贴在我耳边说出这句话!

尖叫卡在喉咙里。

有时候潜意识比大脑反应更快。

我住在七楼,楼下没有住人,邻居也是个租客,经常出差不在家。

我不知道尖叫求救会不会被人听到,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愿意过来帮我。

我只知道卫生间的木门很不结实,用不了两脚就会被踹烂,如果我此时大喊大叫,惹怒了门外的人,我可能很快就会变成一具尸体。

所以我只能极力按捺住内心的恐惧,极轻又极快地返回了马桶边,然后用力按下冲水键,随后欲盖弥彰地哼起了歌。

对面楼的男人还在,我不断用手势告诉他打 110。

但他却拿着 A4 纸,让我告诉他我屋子的密码。

我知道对面楼的男人是个实打实的偷窥狂变态,如果他想帮我,早就报警了,但我现在只能寻求他的帮助。

我用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用手势比画出了我家的门锁密码,男人瞬间消失在了窗边。

我不知他有没有过来,我的大脑一片混乱,呼吸声重得像在啜泣,我打开了淋浴头,假装我在洗澡。

然而下一秒,门外就响起了刻意被压低的声音:「别装了,我没听到你关窗的声音,洗澡怎么可能不关窗户。」

我头皮立马炸了,慌忙拿起旁边唯一可以用来防身的拖把,哆哆嗦嗦道:「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门外的人没有回应我,只是不断撞击着木门,没过多久,随着「咔嚓」一声,木门出现了裂缝。

我尖叫着乞求:「银行卡都在钱包里,我把密码全部告诉你!别伤害我,求你了……」

那人仍是不应。

不是为财?又是为了什么?

我大脑飞速运转,难道是杀了前男友的人?

正当卫生间的门被撞得岌岌可危时,我听到屋子的大门被「吱呀」一声打开。

我心脏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开门声同时伴随着关门声,刚才还在撞击卫生间门的人,在男人进屋前躲了起来。

我租的房子是两室一厅,一间用作卧室,一间用作书房。

两个房间紧挨着,我不知道那人躲进了哪个房间。

我趴在门上,想透过门上被撞击出的裂缝看外面的情况,但裂缝太小,我几乎看不到什么东西。

屋里诡异地静默着,我全身发抖,站在卫生间里,一动也不敢动。

突然!我听到了房门被反锁的声音,之后似乎是男人在拿锤子一类的东西在砸门锁。 我心里咯噔一下,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做完这一切后,男人迈着重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朝屋里走来,走到卫生间门口时,男人突然油腻道:「宝贝,我来救你了哦。」

他的声音里满是兴奋。

我心脏跳到嗓子眼儿,又听着男人道:「快出来吧,有我在,不用害怕,哥哥帮你报仇哦!」

我仍不敢动,男人等了片刻后似乎有点不耐烦,接着道:「怎么还不出来?要我帮你吗?」

男人说着用大锤子用力砸卫生间的门,没过多久,门就被砸出了一个大窟窿。

透过窟窿,我看到了男人一张因为兴奋而通红的脸,之前都是远远看去,看不清他的长相,现在终于看到了他的真容。

他中等身材,微胖,头发有点长,看上去 30 多岁的样子,是放到人群里根本看不到的那种长相。

男人直勾勾地盯着我,咧嘴道:「近距离看你更美了,快出来吧宝贝。」

我勉强笑了笑,虽然他是变态,但现在只有他能救我。

门已经毫无作用了,我只好顺从地走过去,然而刚打开门框,男人就抓着我的手腕一把把我扯了出去,力气大得似乎想把我手腕捏碎。

「你好美啊,我爱死你了。」男人说完在我脸上咬了一口,是下死口咬,我忍不住痛叫出声,并用力推开男人。

我感到脸上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是血。

男人舔舔嘴,笑了。

意识到我引进来一个怎样的变态时,我浑身一片冰凉。

我偷瞄了一眼房子的大门,门上的锁已经被砸坏了,大概率打不开。

我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在沙发上那个白色的包里,包里有我的手机。

我租的房子是两室一厅,其中一间是卧室,另一间是书房,两个房间紧挨着,此时卧室门紧闭着,书房门大开着。

客厅里一览无余,潜入者应该就躲在两个房间中的一个。

男人二话不说,就开始拿着锤子砸卧室门,我站在一旁,悄悄地往沙发那里挪。

当我差不多挪到沙发跟前,并且上前两步就能拿到我的包了时,一道黑影从书房里窜出,直扑我而来。

我忙朝一边躲避,摔倒在沙发旁边,但刀子还是划伤了我的胳膊。

那人一击未中,又举着刀继续进攻,男人冲过来一脚踹开了她,然后一锤子抡了上去。

我没心思观战,赶忙拿着沙发上的包翻找手机,但我在包里翻找了好几圈都没找到。

我又看向沙发下面,除了我的遮阳伞外什么都没有。

我绝望地看向缠斗中的两人,这才发现攻击我的那个人竟然是个女人!

我头皮一阵发麻,难道真是前男友的前妻?

女人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架势,即便男人的锤子已经抡过去了她也不躲,拿着刀就往男人身上捅。

竟然是一副要同归于尽的架势!

在女人不要命的攻击下,男人也受了几处刀伤,这更加激发了男人的兽性。

男人一锤子抡到了女人的后背,女人被砸得直接半跪在地上,她正想要爬起来时,男人又一锤子抡了上去骂道:「妈的,还扎老子,老子弄死你!」

两锤子直接让女人失去了行动能力,趴在地上大喘粗气。

男人笑着朝地上啐了一口,接着跪坐在女人身上,开始粗暴地扒女人的衣服。

女人不断地嘶吼挣扎,却被男人死死压住,根本动不了。

我见状人都傻了,一时搞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

等到女人的尖叫声越来越凄厉时,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要干什么?!」

男人抬头看着我,「看不出来吗?我要让她在临死前发挥出最后价值。」

听到这话,我胃里止不住地犯恶心。

女人不断地扭动挣扎着。

我实在没办法做到无动于衷,脑子一热,抄起一旁的扫把,朝男人脸上甩去。

这一下几乎没有杀伤力,却让男人停下了动作。

看着男人冷冰冰的眼神,我握着扫把颤抖道:「你不能这样。」

「不能?为什么不能?」男人嗤笑道,「她要杀你,你还帮她?」

我死死抿住嘴唇,男人一边继续扒女人的衣服,一边威胁道:「再敢妨碍我,就先弄你。」

女人的怒吼逐渐变成了哭泣求饶,她躺在地上,眼睛努力盯着我站的位置,语无伦次道:「救命,帮帮我,求你,帮帮我……」

看着绝望求饶的女人,我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现在事情的走向完全超出了我的意料,我很混乱也很害怕。

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是在男人快要撕开女人身上最后一块布料时,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我不能袖手旁观。

我直冲冲地朝男人撞过去,坐在女人身上的男人被我撞得身子一歪,我趁机去抢他手边的锤子,但男人的反应也很快,立马就把锤子抢了回去。

男人抢回锤子后立马站起身,毫不犹豫踹了我一脚,随即咬牙骂道:「果然女人都是傻逼。」

男人说完反手就抡了我一锤,正打在我肚子上,我眼前黑了一瞬,随后五脏六腑像被搅成了一团,每一口呼吸都是剧烈的疼痛。

我瘫倒在地上,男人用脚用力踩着我的咽喉,我感觉到了窒息,我双手用力抓着男人的脚,瞪大眼睛看向男人。

在他冰冷的目光中,我看到了嗜血的杀意。

面临死亡的恐惧让我大脑一片空白。

在我即将因缺氧昏过去前,男人突然松开了脚,我拼命大口呼吸着空气,大脑因为缺氧而嗡嗡作响。

而刚才瘫倒在地上的女人,正一点点慢慢地站起身。

3

一把匕首插入了男人的后背。

女人面如金纸,站起身几乎用光了她全部的力气。

所以匕首并没有插入很深,男人愣了一下后,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我竭力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弓着身子朝男人撞去,男人一不留神,被撞得跌坐在沙发上,他后背刚撞上沙发背,立马就大叫了起来。

他左手刚刚受了伤,右手拿着锤子,根本没办法去拔掉后背上的那把刀。

之后就是一通混战,因为当时太紧张,有很多细节我都不记得了。

只记得最后,我和女人都受了很重的伤,其中男人一锤子抡到了我的太阳穴,使我眼前发黑许久,几乎都站不起来了。

男人拿着锤子逼近,我只能慢慢后退。

千钧一发之际,原本受伤躺在地上的女人一把拉住了男人的脚,男人趔趄了一下。

我趁机用力朝男人扑去,男人躲避不及,被我撞得仰面摔在地上,匕首深深没入了他的身体里,他还想爬起身,却被我死死按住,没过多久,男人蛄蛹了几下便不动了。

我转头转头看了眼女人,下意识笑了笑。

但一想她是来杀我的,我的笑容又僵在了脸上。

虽然很想问问她为什么要杀我,但目前当务之急是报警叫救护车。

神经一旦放松下来,全身的疼痛都涌了上来,喉咙和脑袋最痛,我勉强发出声音,断断续续地问女人我的手机呢?

女人没回答我,她不知从哪里又摸出了把刀,摇摇晃晃地朝我爬来。

我见状心下一惊,不免也跟着爬起来,哑着嗓子问她:「为什么非要杀我?」

女人看着我,哑声道:「你害死了我儿子。」

什么东西?

我一头雾水地看着她,「我什么时候害你儿子了?」

女人抬起眼睛,从她的眼神中,我看到了无尽的痛苦和疯狂。

她举刀对我发起进攻,我无奈只得躲避,两人纠缠了一会儿后都精疲力竭,瘫倒在地板上喘着粗气。

片刻后,我听到女人极长极重地出了一口气,轻声道:「算了,不怪你。」

我还想说点什么,却看到女人举起刀,猛然把刀子刺入了自己的心脏。

女人痛苦地闷哼了一声,鲜血从胸口汩汩流出,她的嘴角却微微上挑,一副终于解脱了的模样。

我愣怔了好久,爬到女人旁边,从她破碎的衣服口袋里找到了我的手机。

在报警之前,我给女人换上了一套新衣服。

4

警察说,我家里有四个针孔摄像头,卫生间客厅卧室书房各一个,几乎是全方位无死角覆盖,而这几个针孔摄像头,已经被安装了大半年了。

死在我家的那个变态男是个搬家工人,他应该是半年前帮我搬家的时候,顺手在我家安装了针孔摄像头。

所以他才知道,潜入我家的是个女人,才敢肆无忌惮地过来。

而警察接下来的话,更让我后背发凉。

警察说,经调查发现,变态男跟另外一起奸杀案有密切联系,很有可能就是凶手,但还需要进一步调查取证。

也就是说,如果女人那天没有潜入我家,我近期内也有很大可能会遭变态男的毒手。

虽然女人本意是想杀我的,但从结果上来看,她更像是来救我的。

警察告诉我,女人名叫陈晓雅。

在潜入我家的前一天,陈晓雅杀死了张昊。

之后陈晓雅假扮外卖员,以张昊的名义给我送花送小龙虾,小龙虾袋子上漏满了油,我又用沾了油的手去按门锁密码,在密码锁上留下了痕迹。

陈晓雅就这样得知了我家的密码,从而成功潜入我家,用另一种方式救了我一命。

而藏在我屋里的摄像头,清晰地展现了屋里发生的一切,所以警察也没怎么问我话,就让我走了。

从警局离开后,我去参加了陈晓雅的葬礼,陈晓雅去世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让我替她跟她爸妈说声对不起。

葬礼上的氛围很奇怪,宾客们看起来都很平静,就连陈晓雅的父母,看起来都不怎么伤心。

甚至我说了陈晓雅的遗言后,陈父陈母也仅仅对我客气地回应了一句谢谢。

葬礼举行到一半,突然冲进来了一拨人,为首的是一对中年夫妇,上来就指着陈晓雅的遗像骂她是杀人犯。

这对夫妇应该是张昊的父母。

两拨人很快就扭打在了一起,鸡飞狗跳之间,我躲到了一旁,注意到陈晓雅墓碑的旁边有一个小小的墓碑。

墓碑上没有照片,只有姓名和出生死亡年月日,陈天天,2019.03.06—2022.05.27.

我正看着墓碑思考时,一道叹息声传入了我的耳朵:「唉,我表姐真是,死也死不安宁。」

我转过头,看到旁边站着一位年轻的姑娘,眉眼间与陈晓雅有几分相似。

姑娘也在打量我,问我:「你是那个渣男的新欢?」

这个称呼让我很膈应,但我也没法反驳,只得低声道:「我之前不知道张昊有妻子。」

「我知道,你也是受害者,不过你比我表姐幸运得多。」

姑娘话音刚落,我就看到那群扭打在一起的人中有个女人坐在地上,边拍大腿边大声哭喊:「我儿子一生都被你们毁了,自己没本事留不住男人就去杀人,我们家倒了八辈子血霉遇见你们啊……」

姑娘闻言气得牙痒痒,咒骂道:「有这么不要脸的妈,才能养出那么渣的儿子!我表姐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遇见他们!」

那女人还在污言秽语地哭骂着,姑娘拉着我又走远了些,说眼不见为净。

我们坐在一个长椅上,闲聊间,我从姑娘口中得知了张昊和陈晓雅的故事。

说起来,陈晓雅和张昊算是青梅竹马,两家是邻居,之前关系也都不错。

高中的时候,陈晓雅和张昊偷偷谈起了恋爱,双方家长觉得都知根知底,是段好姻缘,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去了。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如果能一直好好发展下去,确实会是一段好姻缘。

可惜,世事往往不能如愿,年少时,又有几个人懂得什么是爱?

两人懵懵懂懂谈恋爱,一直谈到了大学,张昊突然认识了另外一个女孩,这才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爱。

张昊死活要分手,跟那个所谓的真爱在一起,一直沉浸在这段感情中的陈晓雅先是茫然,后是痛苦,接着是巨大的不甘,她不愿放手,每天卑微地求张昊回心转意,偏偏在这时候,陈晓雅还怀孕了。

听到这里,我的心忍不住颤了颤,年少时不懂爱很正常,心碎了可以慢慢修补,但产生了无法弥补的后果就完了!

「这是我表姐做得最蠢的一件事,也彻底毁了她的一生。」姑娘咬唇道,「她发现自己怀孕后,竟然不是想着要及时止损,而是要用孩子绑住那个渣男!」

我心下一窒,想起我刚才看到的那个小小的墓碑。

陈晓雅偷偷留下了孩子,等到月份大了不能流产后,才告诉了双方父母。

双方父母听到这件事后都很震惊,陈晓雅爸妈听到张昊伤害了自己女儿后还变心出轨,更是又惊又怒。

当时两家的关系还不算僵,张昊的父母也很心疼陈晓雅,便强迫张昊跟另一个姑娘分了手。

张昊当时情绪反应很大,扬言就算是死,也不会娶陈晓雅。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叹道:「这世间最可笑的事,就是想办法去留下一个变心的人。」

姑娘对我的话表示认同:「可惜我表姐当时太年轻,根本听不进去别人的话,一门心思就要张昊回来,谁说都没用。」

之后陈晓雅休学在家生下了孩子,陈晓雅爸妈强迫女儿不能跟张昊联系,说孩子他们来养,也不用张昊负责。

一段时间的断联,让陈晓雅似乎清醒了许多,也不再想着张昊了。

如果事情到此结束,比起现在这个局面来说,也还算是个好结局。

但后来,张昊不知怎么的,又跑过来各种道歉求和,说自己知道错了,还想要跟陈晓雅在一起,以后好好过日子。

姑娘说到这里几乎是咬牙切齿了:「人渣他妈还说我表姐害了她儿子,也不看看她儿子做的什么缺德事,不想负责却又反复招惹,张昊这个死人渣,就是死一万次都不为过!」

张昊死缠烂打纠缠了一段时间后,虽然陈父陈母态度还很坚决,不让女儿再跟张昊联系,但陈晓雅忍不住心软了,她觉得浪子回头金不换,她付出的沉没成本又太多,想要再赌一把。

这个选择让陈父陈母伤透了心。

陈晓雅的妈妈甚至以死相逼,想要陈晓雅不要再执迷不悟。

可是陈晓雅根本听不进去。

两人复合后,陈晓雅不顾父母阻拦,死活从家里搬了出来。

没过多久,陈晓雅开始催促跟张昊领结婚证,但张昊就一直拖着,两人因此争吵不休,陈晓雅也变得越来越暴躁易怒。

后来,张昊就遇到了我,他再次抛下了陈晓雅,此时他们的孩子已经三岁了。

陈父陈母再次把张昊打了一顿,之后他们想接陈晓雅回家,但陈晓雅却不愿意回去。

她说她已经想开了,不管发生了什么,能跟张昊在一起就行。

面对这样执迷不悟的女儿,陈父陈母彻底绝望了,他们愤怒地质问女儿,张昊到底给了她什么,让她如此死心塌地,连自己的父母都不顾。

而陈晓雅没有任何回应,似乎打定主意一条道走到黑。

陈父陈母见状也彻底心灰意冷,不想再管这个女儿。

我想起很久之前陈晓雅跟我通的那通电话,她在电话里说让我跟张昊好好在一起的时候,脑子里是怎么想的呢?

我平复了下心情,问道:「我不明白,既然陈晓雅已经接纳了张昊出轨,为什么突然又要杀了他?」

姑娘看着我,「你刚刚没看到天天的墓碑吗?」

我心下一震,「难道孩子去世跟张昊有关?」

姑娘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一个星期前,人渣突然良心发现,说要带着天天出去玩,这是天天出生以来人渣第一次主动带天天玩,我表姐那天不舒服,没跟着去,结果孩子就掉进池塘里淹死了。」

「虎毒不食子,表姐怎么都没想到,张昊会对自己的儿子下毒手!」

我没想到张昊竟然会做出这种事,心下一片冰凉,「他杀了自己的儿子,警察不管吗?」

姑娘冷哼一声,「也不知道张家使了什么手段,反正最后是以意外结案的,但真是意外吗?你相信这是意外吗?」

面对姑娘的质问,我久久说不出话来。

原来是这样,所以陈晓雅才突然对张昊痛下杀手,所以她才说是我害死她儿子……

想到这里,我感觉像是有一把匕首突然击中了我的心脏,我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我的变化让姑娘有些不知所措,连忙问我怎么了。

我摇着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想我可能也是一个「杀人犯」。

也是在一个星期前,面对陈昊的死缠烂打,我为了摆脱他,什么话都说遍了,我记得我曾跟他说过:「你已经有孩子了,无论如何,血缘关系是不能抹除的,我们俩绝对不可能。」

我当时说完这句话后,陈昊久久没有反应,我以为他终于想通了,没想到他却是另外一种「想通」。

如果张昊是因为这句话才决定杀害自己的孩子,那我是不是也算凶手?

听完我的话后,姑娘过了许久才道:「不关你的事,是张昊自己人品低劣。」

可我还是无法释怀。

我去警局,询问陈晓雅儿子落水的案件到底是不是一场意外,警察说,案件的当事人都去世了,案件也已经定性了,为什么还要追问?

我跟他讲述了陈晓雅张昊还有我之间的故事,警察听得一愣一愣的。

听到我的心病后,警察气笑了,「善良的人总是喜欢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就算张昊谋杀了自己的儿子,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有怂恿他去杀害自己儿子的想法吗?」

我连忙摇头,「我没有一丝怂恿他去杀人的想法。」

「那不就得了,而且当时侦查那件溺水案的时候,我们也觉得孩子父亲有很大嫌疑,但通过种种证据表明,这确实是件意外事故。」警察说完拿出卷宗和一些证据,详细地跟我说了案件的细节,以及为什么会被定性为意外。

警察说完后顿了顿,又道:「刚才跟你说的这些,我们也跟陈晓雅说过。」

从警局出来,已经是傍晚了,街上熙熙攘攘,都在匆忙着归家,我混在人群中,身旁经过两个青春洋溢的女生,她们穿着高中校服,大声说笑着晚自习要背的诗歌。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我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向两个女生,女生们却已经消失在了街角边。

备案号:YX01DqlY3wMxMJgV0

编辑于 2022-08-16 17:19 · 禁止转载

点击查看下一节

为富不仁

赞同 18

目录
4 评论

裙下之刃,华丽闪光

支泥
×
拖拽到此处

图片将完成下载

————————————————————
本站(yanxuan.org)文档只用作读者试读欣赏!
请二十四小时内删除,喜欢作者请支持正版!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