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恶魔」的良心：「乞丐公司」之间刻骨铭心的仇恨

「恶魔」的良心：「乞丐公司」之间刻骨铭心的仇恨

滴血不认亲：DNA 鉴定事件簿

（1）

2011 年的 12 月 22 日，我所在的省份正在经历寒冬。

当时，亲子鉴定中心的主任正在站最后一班岗，那天正是冬至，我在主任办公室里休息。

忽然，外面一阵强烈的骚动将我惊醒，伴随着的是两个人的怒吼声，听声音似乎是一男一女。

主任也不等前台妹子来喊她，就整理了下工装，走了出去。

我生怕主任遇到恶人吃亏，连忙起身跟了出去。

刚来到大厅，一幕惨烈的景象：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伙同一个满脸狠毒之色的女人，正在对一个躺在地上的年轻少女下狠手！

少女已经被打得披头散发、嘴角鲜血直流，蜷缩在地上喘着大气，还好中心的保安赶过来按住了两个恶人。

震惊的是，从动手到被保安制止，这极短的时间居然能将一个女孩子打成这样。

这一男一女是想要这少女的命啊！

恶毒男女还在拼命挣扎着，要摆脱保安的控制，继续毒打躺在地上的少女。

主任大喝：「这是公共场所，再不住手我马上报警！这种恶劣的行为，已经构成了寻衅滋事罪！」说罢，马上招呼围观的众人去控住住恶毒男女，并扶着少女进到了里间休息室。

我和前台妹子被安排在休息室陪着受伤少女，少女长得挺漂亮，正值青春，即使披头散发嘴角发青，也掩盖不了她的美丽。

少女呆呆地坐着，不发一言，空洞的眼神看得坐在对面的我，格外渗人。

在另一间休息室的恶毒男女余怒未消，吼声大得谁都听得到：「就凭那个贱货的恶毒事！打死她都是便宜她的！」

我听着隔壁传来的骂骂咧咧的声音，好奇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少女，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2）

涛哥将经过告诉了主任。

这三人其中的两人，少女和中年妇女，一早就过来了。而男的下午才匆匆赶过来。

中年妇女带着少女前来鉴定的目的，是为了知道丈夫在外面偷偷养的小孩到底是不是少女的。也就是说，中年妇女怀疑，自己的丈夫在外面出轨养了小三，小三就是刚才那个美丽的少女。

他们是做的最加急的鉴定，鉴定结果下午就出来了，证明小孩确实是少女的。

难怪中年妇女会那样狠毒地打这个少女，这种情况在新闻报道里面我们见得太多了，打得更狠的都见过，甚至还有毒打一顿脱光小三衣服拉着游街示众的。

我不由对这个少女又是心痛又是气愤，长得一张漂亮的脸蛋，而且年纪也小，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左右，为什么会是小三，生了孩子呢？

想到这里，我忽然吃了一惊。

「原配打小三还说得通，怎么那男人也打起那女孩来了，难道这个男的不是孩子父亲，而是原配的家人？」

涛哥闻言也是一脸疑惑：「我也觉得很奇怪，男人是下午才来的，当时表明了身份，确定两人是夫妻关系，等我告诉他们结果，最激动的就是这个原配，当场说要打死少女。男人说有什么事情就回去解决，这时候还表现得很正常，但是刚刚走到大厅男的就变了脸色，和原配一起就打少女来，我也很奇怪怎么会这样。」

这时候，另外一个同事也做了补充：

第一、中年妇女从开始情绪就特别激动，这种状况虽然不少见，但是别人总有消停的时间，而她的激动却是自始至终的，特别罕见；

第二、这个少女从头至尾始终一言不发，眼神空洞，无论我们说什么，问什么问题，就好像对着一个木头人，神态完全没有一丝改变。

丈夫或妻子有外遇出轨生子，在我们鉴定中心一个星期没有一百件也能遇到几十件，但是丈夫和妻子一起打小三，还一心想置人于死地的，确实罕见。

这其中，必然会有隐情。

回想休息室的那一幕，我忽然紧张起来，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感觉涌上心头，这种感觉，只有在极度危险和诡异的事件接近我的时候才有。

之后，这事件就变成了一份档案，尘封在了塞满了文件架的档案柜里。

某一天，主任打了一个电话过来，让我去她的办公室一趟。

刚一落座，主任一席话让我刚凉的心瞬间火热了起来。

主任说：「刚才张警官给我打电话，询问了我一些事，和一个月前那两夫妻一起打小三的事件有关！」

张警官是市刑侦大队的副队长，因为主任工作单位的关系，张警官和主任算得上是极好的朋友。

顿了顿，主任环顾了下我们道：「这个事件，据张警官所说，居然涉嫌到一起刑事案件！」

主任继续道：「张警官说，事件极为复杂，涉及到很多他们在处理案子之前意想不到的情况，起因都是因为那个少女，她做了让夫妻俩无法容忍的事，夫妻俩发火想打她确实是第一时间会有的反应。」

我们连忙问主任到底真相如果，主任告诉我们张警官原话如此，具体原因在电话里面没详细说。

但警察随后会来中心了解情况，相信如果方便的话，会将事件的来龙去脉都告诉我们。

于是，我们一边焦急地等待着警察，一边回忆起当时女孩的模样，难道那个眼神空洞的漂亮女孩子，真的是一个恐怖的「恶魔」？

我回想起当时那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感觉，一阵阴冷袭上心头，让我浑身冰冷！

很快，张警官的助手小谢警官就驱车前来，这次因为主任在，非常爽快向我们讲述了整个事件的详细经过。

随着小谢警官的讲述，我们的思绪回到了两年前，一个百年难遇、寒冷至极的冬天！

2008 年的冬天，整个南方遭遇到了极冷空气的侵袭，气温是自 1986 年以来历史同期最低，而且气温变化幅度大，初冬气温异常偏暖，为历史同期最高；后期气温异常偏低，达历史同期次低值。

不仅如此，深秋时节天气就始终阴雨绵绵，入冬之后更是化作大雪，覆盖了近半数的南方省份，晚上下雪、白天雪化、雪化之后遇到冷空气又结成了冰。这样极度恶劣的天气，让整个南方陷入了一片冰灾之中！

（3）

当时临近春节时候大雪封路，停开了很多火车，而且高速也堵得异常厉害，某一个路段停上半天是很正常的事情，记得当时一碗方便面一瓶开水最贵被一些趁机发黑心财的人卖到过一百块以上！

我描述的这个场景，相信许多经历了 2008 年南方冰灾的朋友，都记忆犹新、感同身受。

这样的天气，绝大部分公司、事业单位，都修改了作息时间，许多朋友都不敢开车上班。

但是有一个奇特的公司，在这种天气不但不放假，更是要求每一位员工一大早出门、很晚回来，因为天气越恶劣，他们窘迫形态就更容易被人所怜悯、别人出手就越大方、他们收入就越高！

这个神奇的公司的员工，有一个大家耳熟能详的名字：职业乞丐！

没错，这一个多月前在我们中心大打出手的三人的身份有关。

这三人，和这个神奇的乞丐公司，有着极为深层的关系。

原来，夫妻俩是众多小老板之二，而少女，则是职业乞丐！

少女姓何，大名何佳（化名），时年十八岁。何佳和这对夫妻俩是属于同一个地方但是不同村的远亲，在大概四岁多的时候，何佳父亲去世，母亲改嫁。

因为男方不希望何佳的母亲带一个「拖油瓶」，何佳被母亲无情抛弃，两年多后，何佳的奶奶也因病去世，无人照看（何佳的爷爷早就去世了），何佳就被这对夫妻俩「收养」。

这对夫妻，是远近闻名的职业乞丐。也就是说，何佳从七岁开始，就跟着这队夫妻俩一起在外面乞讨，期间持续了八年，一直到 2008 年的冰灾过后，才停止了这种颠簸流离，四处乞讨的生活。

而原因，就是在冰灾过后不久，何佳成为了男子的小三，被男人偷偷养了起来。一年多后，何佳生下一个男孩，男子喜出望外，因为他的原配妻子给他生了三个小孩都是女的。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如果不是为了生个男孩，估计他也就是玩玩何佳。当然，如果事件这么简单的话，还远远算不上刑事案件。

（接下来，重点来了：为了描叙方便，也因为夫妻俩打人的凶狠和他们的职业，我下文将他们代称为凶恶男女）

凶男和恶女夫妻俩所居住的地方就在何佳隔壁村，这个村子非常有名，既不是因为村子里物产富饶、也不是因为风景秀丽，而是因为这个村子绝大部分人的职业是乞丐。这个村子，就是新闻里面经常提到的——乞丐村。

在村子里面，职业行乞已经不是一个丢脸的事情，反倒是一个可以光宗耀祖的职业，因为村里最漂亮最高大的那些新楼房，都是职业乞丐盖起来的。

贫者为贱娼者荣，在这村人的观念上体现得淋漓尽致，村子里唯一的小学几乎都收不到学生，因为孩子都跟着父母去乞讨了。读了十几年书，毕业出来一天的工资还抵不过有些乞讨者一两个小时讨到的，读书何用？这是当时村里人普遍的想法。

凶男和恶女夫妻俩也是这乞讨大军中的一员，他们走南闯北，四海为家，人前可怜兮兮，人后抱着钞票喜笑颜开。但是现在慢慢的，新闻里对这些职业乞丐报道越来越多，人们见得多了，知道这些职业乞丐的真实面目，都极其谨慎。

人们不介意释放自己的善意，但却无法容忍这种善意被恶人无限消费。

所以越来越多的职业乞丐，玩出了很多花样。

有的通过装病，博取别人的同情乞讨；有的带着一块破布，用擦车或者拦车的方式要钱；还有的买个随身音响，见公交车来了就上去，用五音不全的嗓子哼一首破歌，一站路过去十块八块就到手了。

以上的这些，都是靠自己本事赚钱，唯一让人不齿的只是他们的行为。

但是有一些职业乞丐乞讨的方式让人无法忍受。他们自己不去乞讨，而是通过控制一些小乞丐，来达到每天都有高收入的目的。

他们会去一些极其贫穷的地方，收养一些小孩，比如家里超生的、父母双亡无人抚养的，甚至还会用拐骗的手段拐骗别人家的小孩，然后组织起来，形成一个乞丐集团，几个大乞丐控制一群小乞丐，大乞丐监视，小乞丐乞讨，等晚上汇合后，小乞丐需要将所有收获贡献上来，然后视乞讨钱数来评定贡献，最多者奖励几块钱，最少者甚至饭都没有吃。

而这些收入，最后都被他们这些大乞丐瓜分了。

即使如此，这些乞丐也算不上最恶毒的。其中的一些极端者，行为之恶劣、手段之残忍，完全让人无法忍受！他们会将自己找来的一些小孩，用外力致残，然后让他们出去乞讨。

何为外力致残？就是这些小孩诱拐过来之后，趁着年纪小，用暴力手段打断一只手，或者一只脚，或者挖瞎双眼，更甚着打断双手双脚让其变成一个「肉虫」！因为这样，能够博得最大的同情，获得最大的收入！

恶人夫妻俩，一开始还只是自己乞讨，后来生意原来越难做，就收养了许多小乞丐乞讨，而何佳，就是这些小乞丐中的一员！

一开始，跟着恶人夫妻俩的小乞丐只有两个，通过同村职业乞丐之间的「业务联系」，慢慢发展到将近二十人的「大公司」，其中有五六个大乞丐，十余个小乞丐。

人数少的时候，还好管理，但是人数多的时候，就避免不了有些小乞丐会受不了折磨，偷偷逃跑。这些小乞丐已经熟悉了业务，部分胆大的逃跑后自己乞讨养自己，过得远比在「公司」生活更好！

恶人夫妻和几个同伙一商量，居然决定仿效那些恶毒的同行，将其后陆续加入的小乞丐打断手脚，成为残废！于是，这一个由大乞丐、正常小乞丐、残废小乞丐组成的职业乞讨大部队，浩浩荡荡走南闯北，在全国许多大城市或分散、或聚集、四处消费着普通民众的同情。

小乞丐风餐露宿、吃不饱穿不好的同时，换来的是大乞丐们老家那一栋栋富丽堂皇的新屋高楼！

从何佳九岁的时候，也就是乞讨团队成型开始，一直到何佳十五岁，这六年里，她们去过无数地方，用各种方式博得无数人的同情，给团队的几个大乞丐带来常人无法想象的收入。

其中的恶人夫妻俩，除了在老家给各自家建了小楼房之外，还在几个地方买了房子，远远超过一般的城市白领人士！

这一切，直到 2008 年的这个冬天来临，一个巨大的噩耗降临到这个团队身上，才导致了团队的解体和三人乞讨生涯的终止。

而这个「噩耗事件」，也正是三人间产生争执的根源。

虽然绝大部分人讨厌 2008 年的冬天，但是乞丐公司的几个大乞丐却异常开心。

因为越是冷的天气，人们看到小乞丐乞讨的时候同情心会更泛滥，收入也就越高。

于是每天一大早，大乞丐们就驱赶小乞丐出去乞讨，当衣衫褴褛的小乞丐们在外面冻得几乎昏死过去的时候，穿着厚实棉袄的大乞丐们在暗中一边观察，一边看着小乞丐碗中越来越厚的钞票狞笑不已。

为了最大程度地博取同情，其中一个大乞丐还想出了一个绝妙的注意：无论是普通小乞丐还是残疾的小乞丐，每人都扒下来一件衣服，让他们穿着极其单薄的衣服，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这样或许会有人给更多的钱，让她们去买衣服！

这个绝妙的主意，被大乞丐们全票通过！于是，往年冬天至少还能够穿着破了洞的棉衣站在寒风中靠搓手跺脚取暖的小乞丐们，在这个最寒冷的冬天，却彻底失去了那唯一一丝温暖的保护。

就算当天有善良的人脱下自己的衣服给这些小乞丐披上，第二天，她们依旧被脱得只剩下单薄的衣服站在寒风中。

噩耗，就在这种极端的情况下，发生了。

这种日子持续了十数天，几个身体状况不佳的小乞丐，都病倒了。但是大乞丐们已经被超出平常几十倍的收入刺激到了，不管不顾依旧要小乞丐们出去乞讨。一直到有两个小乞丐浑身发烫，神智迷糊得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大乞丐们才意识到大事不好。

但是这个时候已经彻底晚了，就算买了一些退烧药给小乞丐吃，也挽回不了她们的生命。

最后，两个病重的小乞丐先后间隔一天的时间死去，留下了相对愕然彷徨无助的一群大小乞丐。

之后，两个小乞丐的尸体被发现，更是全城震动，新闻媒体疯狂报道，于是大乞丐们第一次感受到了威胁，在最后聚集到一起开个会后，作鸟兽散，带着这些年积赚的钱财，四处奔逃，回归了隐世的生活。

恶人夫妻俩因为在我们省城买了房子，所以就决定来这里生活，而何佳，也随着他们逃了过来。

但这个时候何佳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恶女就要赶走何佳，最后夫妻俩一商量，决定看在一起这么多年的份上，给何佳几千块钱，让她自谋生路。

何佳只能离开恶人夫妻俩，寻找她自己的生活。

但恶人夫妻俩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短短的几个月后，何佳就变成了一个「恶魔」，悄然进入了他们的生活中，将他们自以为未来会无比幸福的人生，击打得支离破碎！

而方法，就是给恶人男当小三，并给其生了一个孩子。

（4）

小谢警官说到这里，我们都很是好奇，何佳确实是一个受害者，而且恶人夫妻对其的做法也确实让人齿冷。

但整个事件中，实际上何佳是受迫害最少的一个小乞丐，因为她是第一跟着夫妻俩的，多少也有感情，而且因为她年纪最大，实际上扮演着的是介乎大乞丐和小乞丐中间的那个角色，比起小乞丐们受到的折磨少得多了，为什么会对夫妻俩仇恨这么深，处心积虑用当小三破坏恶人夫妻俩家庭的方式来保护呢？

而且说到底，这个报复的手段对恶妻确实打击很大，但是为恶男生了一个小孩，某种程度上对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思想的恶男来说简直是一个天大的福利。

何佳为什么要这么做？

随着小谢警官的讲述，我们才知道，整个事件真正的真相。

何佳领着几千块钱，离开了恶人夫妻俩，为了彻底地挣脱这个恶梦般的回忆，何佳选择远离这个城市，到了另外一个城市生活。

当时年仅十五岁的何佳心里，实际上对恶人夫妻俩是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但因为从小就被母亲遗弃，除了奶奶之外，何佳过着的始终都是缺衣少食、遭人白眼的生活，她性子柔弱孤僻惯了，不然大乞丐们也不敢放心指派她去做一些和小乞丐们沟通交际的事情。

到了新的城市，柔弱的性子也让何佳隐藏了这刻骨铭心的仇恨，想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按理说，恶人夫妻俩对她算不上太过恶毒，从来没有缺衣少穿过，也算是养了她八年，虽然目的是让她去赚钱，但这个仇恨也算不上刻骨铭心吧？

何佳到了新的城市，开始了新的生活，虽然何佳没读过书，也认识不了多少字，但她乞讨这么多年，对数字异常敏感，比起初中生来，在单纯的计算方便甚至要强出不少，所以很简单的，她就找到一份私人小超市收银的工作。

对于自己的身世，何佳编了一个说辞，说是父母早亡，被亲戚抚养，年纪大了不想再麻烦亲戚，就出来找工作养活自己。之前为了躲避检查，恶人夫妻给何佳办齐了各种证件，虽然有真有假，却也让何佳找工作变得方便很多。

何佳长得漂亮，性格好，对工资的要求也不高，就算她没有满十六岁，超市老板娘始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超市的生意越来越好，何佳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超市老板娘越来越喜欢这个小姑娘，就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超市老板娘有一个儿子，年纪不大，二十三岁。像很多母亲一样，也许是被铺天盖地男多女少的新闻吓到了，即使儿子年纪不大，超市老板娘也整天将孩子的婚事挂在嘴上，生怕自己的孩子娶不到媳妇。

再加之老板娘的儿子性格孤僻，几乎不喜欢与外界接触，从小到大没有正儿八经地谈过一次恋爱，老板就更是为其操碎了心。于是，超市老板娘就以超市生意好为由，将家里天天守着电脑玩《魔兽世界》的儿子叫出来，帮忙看店子，儿子一开始还不愿意，叫嚣着耽误他刷副本的时间。

时间久了，老板娘的儿子居然喜欢上了何佳。

超市老板娘喜上眉梢，她的目的达到了，而且看何佳的眉眼之间对自己的儿子也没有任何不满之色，就想方设法地凑合两人。

当时的何佳十六岁都不到，却因为经历坎坷，为人处事已经像一个成年的大姑娘。超市老板娘想着两人先谈个几年恋爱，等何佳满了十八岁就可以谈婚论嫁了。十八岁嫁人的女孩子，在很多小城市多了去了。

冰雪聪明的何佳知道老板娘的想法，虽然对男孩不是很喜欢，但自己毕竟有着不堪回首的过去，对于自己能有这么一个归宿，也算是满意，于是便默认了。

何佳和老板一家三口，便如同一家人一样过起日子来。而老板娘的丈夫也没有丝毫反对的意思，当然他想反对也反对不了，因为这家做主的是超市老板娘。

接触的时间多了，自然就会产生感情，何佳和老板娘儿子的情侣生活慢慢进入正规，一男一女性格都比较内向，在一起却有许多话题，超市老板娘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只等着再过两年等何佳满了十八岁就给两人办结婚典礼。

而邻里的七大姨八大姑们，尤其是家中有大龄未婚青年男的，都对超市老板娘的好运气嫉妒得牙痒痒，有的儿子都三十好几了还没有媳妇，倒是超市老板娘儿子年纪轻轻，居然就「捡到」了这么一个好媳妇，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

超市老板娘和别人聊天的时候都是昂着头的，毕竟这种运气可不是每个人都有，在她看来值得吹一辈子。但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公平，有的人一生下来就含着金钥匙、有的人这一辈子却要承受数不清的磨难。

何佳，正是这种悲剧人物的典型！某一天，小超市所在的街道被一则小道消息震动了。众人都传说一个匪夷所思的消息：小超市老板娘的未来媳妇，长得漂亮又性格极好的的何佳，居然被超市老板娘赶出了家门！

这时候马上就有消息灵通人士纠正：不是「赶」出家门，而是「打」出家门！当时何佳被扫地出门的时候，她恰好看到了何佳一脸的鲜血，跌跌撞撞地夺路而逃，一边逃还一边痛哭不止。

让人觉得更为惊讶的是，之后有消息传来，何佳被打成那个狼狈的样子，不单只是超市老板娘动手，连老板娘丈夫，那个性格极其软弱、见到人就畏畏缩缩的妻管严男，居然都极为罕见地怒火万丈、动手打了何佳一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5）

当时大家怀疑最多的，就是何佳出轨，和另外一个男的搭上了，而且传的有鼻子有眼的，因为只有这样这个事情才解释得通，只有当何佳做出这种无法让人忍受的事情，老板娘夫妻才会如此狠辣地对待她。

联想起之后何佳和恶人男私通怀孕生了小孩，我们在座听小谢讲述的所有人也都认为是当时的何佳已经和恶人男联系上了，发生了关系，被老板娘夫妻发现，暴打一顿赶出家门。

但是接下来的描述立即将我们的怀疑否决了，告诉我们，当时警方也去当地调查过，包括何佳自己的供述，确定当时没有发生任何的出轨事件，而且当时的何佳，还没有和恶人男联系上。

老板娘夫妻毒打何佳的事件发生之后，何佳才回到了我们所在的这个城市，联系上了恶人男。

是何佳主动联系的！

恶人男估计同样好奇何佳为什么会联系她，但是何佳一番说辞打消了恶人男的疑虑，何佳说，在别的地方生活不下去，实在没有办法才想投靠恶人男，自己无以为报，只有用身体来作为筹码，换得安稳的生活就可以。

何佳从老板娘家净身出门，身无分文，不得已重操旧业，乞讨了一段时间凑够盘缠才回到这个城市，很久没有休息好身上也是脏兮兮的，正好印证了所说的话。

恶人男深信不疑，而且何佳保证自己不会影响恶人男的家庭关系，只是自己需要有一个安身之所就行。

恶人男盘算了一下，一个月租个房子加点生活费，最多 3000 元就可以包一个娇滴滴的十六岁大姑娘，这生意划得来，在下半身邪恶欲念的驱使下，满口同意了。这个简单的承诺，也将他自己和家人一起，在何佳的引诱下，拉向了恐怖的深渊。

恶人男在城市偏僻的地方租了个小房子，包起何佳这个「二奶」来，有几次食髓知味，不愿意回家，差一点被妻子发现，还好恶人男妻子是一个性子浑浑噩噩的人，恶人男极力掩饰之下，才险险躲了过去。

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小孩子出生，而且被恶人妻子发现，闹到了我们鉴定中心，终于上演了一个月前我们都亲眼目睹的那惨烈一幕。

从老板娘夫妻和恶人夫妻的表现来看，何佳显然是做了什么让他们完全无法忍受的事情才会同样做出凶狠打人的举动。

到底原因是什么？

我和涛哥当时都没听懂，但小谢警官随即说了一句话，就将之前笼罩在我们头顶的所有疑云全部拨散开来！所有我们之前疑惑不解的事情，这一句话几乎就给全了我们需要的答案。

小谢警官说：「很简单，因为何佳得了艾滋病！」

原来如此！我们恍然大悟！

难怪老板娘夫妻要将何佳「打」得净身出户；难怪恶人夫妻会在我们中心一齐将何佳打得死去活来；难怪何佳心里极度厌恶恶人夫妻俩还会给恶人男当二奶。

原来，何佳在恶人夫妻俩眼中，是一个带着「艾滋病毒」的，极其恐怖的「恶魔」！警方接下来的描述，让我们彻底地了解了事件的真相。

这些真相里面，有着我们之前忽略的许多重要的细节。

为了让大家完整的了解整个事件，我来将何佳之所以那样做的缘由详细叙说一遍。

何佳发现自己得了艾滋病，是在和老板娘儿子确定恋爱关系之后。一天，像往常一样在小超市看店子的何佳出现了感冒的症状，一开始只是很普通的发热和咽喉痛，买了一点感冒药吃了之后，何佳就没有当做一回事。

这症状却越来越强烈，慢慢发展到呕吐、恶心。当时因为何佳年纪小，男友怜惜她，所以没有发生关系，这情况也不可能是怀孕了，最大的可能应该是肠胃的毛病。

吃了一些药后，不但没有丝毫好转，而且越来越重，咳痰咯血、呼吸困难、视力也有所下降，男友急了，就带着何佳去医院检查。

门诊医生详细询问了何佳的情况，思虑了良久道：「你这个情况，建议去疾控中心查一查 HIV 吧。」

两人当时都是年轻幼稚，对 HIV 摸不着头脑，以为只是普通的检查，虽然对什么病还需要去疾控中心检查很是奇怪，但还是按照医生的说明准备去疾控中心。

一路上处于好奇和对何佳的关心，男友特意用手机上网查了下 HIV 的说明，这一查，两人的心脏瞬间被手机搜索栏里显示出的一行字打击得支离破碎！原来 HIV 居然是艾滋病！

何佳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知道医生推测的很可能是事实，她本就柔弱的内心彻底崩溃了，抵死不去检查。

男友爱她很深，虽然心中也很怕，但还是按照何佳的要求将精神崩溃的何佳带了回去，一开始小两口还用种种借口欺骗父母说只是小病，但这种情况怎么瞒得过火眼晶晶的老板娘，几乎言语压迫之下男友就丢盔卸甲彻底投降，将何佳疑似艾滋病的事情说了出来。

老板娘听完几乎晕眩，家里居然有一个艾滋病人，这还得了！用最快的速度叫出在里屋用电脑打麻将的老头子，两人怒发冲冠一顿乱棍将何佳扫地出门！

何佳的男友即使对何佳爱得很深，但女友遇到这种病症，他也根本不敢上去说一句挽留的话。何佳被扫地出门后，身无分文，在小城里流离失所，逼不得已重操旧业，又变成了一个小乞丐。

因为她长得漂亮，被许多街头混混调戏羞辱，让她好不容易被男友唤回的一颗逐渐温暖的心，瞬间沉入冰冷刺骨的海底。

在乞讨的短短几天里，何佳被几个混混轮番淫辱，而她内心最后的那一丝善意终于消失不见，原本柔弱的内心也变得坚硬如铁。

她决定要报仇！她要变成一个「恶魔」，向所有羞辱过、欺负过她的人报仇！一个善良的女孩子就此彻底死去，在这个单薄的身体里，一个无比邪恶的「恶魔」，诞生了！

「恶魔」何佳的第一个目标，是曾经导致她艾滋病的人。这个人就是之前乞讨团队之一，那五个大乞丐其中的一个！

这个人经常和团队里还有外面一些人发生不堪入目的关系，职业乞丐团队本就是一个污秽的场所，很多人都视而不见。

此人随着何佳慢慢长大，他就对漂亮的何佳动了心思。在一个夜晚，趁着何佳熟睡，他偷偷地摸了过来，将何佳奸污了！

何佳找到恶人夫妻俩，希望他们主持公道，但恶人夫妻俩怎么可能因为她去和自己的「同事」将关系闹僵？闹僵了再一起赚钱就难了，和钱财比起来，区区一个何佳的贞洁算什么？

于是这个男人就肆无忌惮地和何佳发生关系。

这是何佳这么多年来唯一发生关系的男性，所以何佳为了报仇，下定了决心。她找到一个疾控中心，做了检查确诊后，领取了免费的药物，将自己的症状养好，准备向第一个男的下手。

可惜的是，等她回到男的老家，却被人告之那男人已经出去重操旧业了，不知道到底去了哪里，几年都没有回来。这种情况，要么就是在外面继续祸害别人，要么就已经死在外地了。

何佳于是将第二个报仇的目标转向了她心中另外一对极其仇恨的目标——恶人夫妻俩。何佳手无缚鸡之力，自己是一个艾滋病人，要想报复的最好办法，就是和男人发生关系，让其也感染上艾滋病！

于是，何佳便找上了恶人男，答应做其二奶，和恶人男发生了关系。一年多之后，生下了小孩。原本何佳是不准备生小孩的，因为她怕自己的孩子也染上艾滋病。

极其想要一个男孩的恶人男发现何佳怀孕后，强迫她生下。何佳也从疾控中心了解到，艾滋病人一样可能生出健康的宝宝，她内心也想在死之前尝尝做母亲的滋味。最重要的是，她已经孤单这么多年，只希望能有一个真正安抚她心灵的人出现在她面前，而这个人，也只能是她怀里的孩子。

孩子出生之后，确定没有感染病毒，她欣喜若狂，特意减少了和恶人男的接触，因为她很怀疑恶人男已经感染上了病毒。但是又不敢被恶人男发现，只能极度掩饰，连自己日常服用的药物，都是换成其他常用药物的瓶子在隐秘的地方存放起来，为的就是不被恶人男发现。

至于自己抽空去检查，这到很容易掩饰，因为恶人男一个星期才来自己这里一两趟，所以多的是时间去疾控中心。何佳当时打算，等孩子长大一点，就偷偷离开恶人夫妻俩，去到另外一个地方，丢开心中「恶魔」的欲念，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但是，因为一个意料之外的事件，何佳艾滋病毒携带者的身份被夫妻俩发现，出现了开头在我们中心鉴定的那一幕。这个意料之外的事件源于一次时间上的巧合。

恶人男在生了小孩之后，将消息告诉了远在家里的父母，毕竟父母盼孙子这么多年，将这个消息通知父母让父母高兴一下也是应有之意。

在老家的父母高兴坏了，要求恶人男带着小孩回家，让他们也看看，于是恶人男不顾何佳的反对，要带孩子回老家，何佳因为二奶的身份暂时不能同去。

何佳很担心孩子，恶人男答应她最多在家住一个星期，而且爷爷奶奶有带小孩的经验，不会让小孩子受苦。于是恶人男找了个借口忽悠了老婆，带着小孩回到了自己老家。

恶人男的妻子对恶人男一直言听计从，之前也浑浑噩噩的算不上一个精明人，恶人男以为这次神不知鬼不觉不会被发现。

但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的是，自己的妻子当时居然正在调查自己！

因为恶人的妻子，在恶人男带着孩子回老家之前，就发现自己居然得了艾滋病！恶人的妻子虽然是个浑浑噩噩的人，但并不缺心眼，私生活上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在外面有多个「炮友」，自己的艾滋病到底是怎么来的她无法确定，于是便独自展开了调查。

调查之后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老公不但在外面养了个二奶，更令她胆寒的是，这个二奶，正是数年前被「同事」奸污许多次的何佳！

这下她基本可以确定，自己的艾滋病正是被丈夫传染，而最初的传染源，就是这个何佳！

丈夫老家的知情人通风报信，在知道丈夫抱了个孩子回家之后，恶人妻子马上回家大吵大闹，丈夫却始终拒不承认，直说孩子不是何佳的，而是他弟弟的，他也是刚刚和何佳相遇不久，只是念旧情，给了何佳一些资助。

丈夫的家人都出来作证，因为担心惹到妻子，妻子家虽不在本地，但事情闹大了总是不好，都想着说个谎话等妻子火气平息之后，再商量之后怎么办。

恶人妻子不敢当面将自己的艾滋病的情况说出来，更担心万一自己猜错，艾滋病的来源不是丈夫，会导致自己陷入绝境。所以，她留了个心眼，找了个有文化的熟人打听这种事情怎么办，熟人告诉她，可以去鉴定中心鉴定，确定孩子是不是何佳的。

不仅如此熟人还帮她打电话询问了鉴定的细节，并让恶人妻子暗中取了孩子的检材，检材取到后，恶人妻子和丈夫一起回到了城市，丈夫不敢在妻子面前露陷，决定先让家人带孩子一段时间。他没想到的是，此时跟在他身边的，早已经不是那个浑浑噩噩过日子的妻子了。

恶人妻子一回到城市，就去到何佳住的地方，破门而入，要带何佳去做鉴定，何佳为了孩子的安危自然矢口否认，恶人妻子是个横蛮的人，以孩子的安危为把柄，强迫何佳前往鉴定中心。

知道事情已经无可挽回的何佳，承认孩子是自己的，但是恶人妻子知道自己丈夫多年以来养成的极端独裁的性格，她要的不是何佳的承诺，而是可以证明丈夫和何佳发生过关系的证据，只有这样，才能确保自己猜测的没错，才能够告诉自己的丈夫残酷的真相。

于是两人来到我们中心，做了开头所说的亲子鉴定，在下午等鉴定结果的时候，原本想回家处理的恶人妻子，却发现恶人男也闻讯跟了过来。

恶人男叫妻子回家，要她别闹，但是妻子始终暴跳如雷，保持着一种涛哥所说的过极其亢奋的状态，而这种状态是恶人男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见过的，性格再古怪再独裁的他，也被妻子的这种情况吓到了，知道事情很不寻常，于是，便只能一起等结果，看看妻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等结果一出来，恶人妻子就爆发了，当场将何佳打了个鲜血淋漓，一开始恶人男还帮着制止妻子，但当妻子伏在他耳边说出两人都可能身患艾滋病，而传染源很可能是何佳的情况时，恶人男肝胆俱裂，也一起凶狠万分地打起何佳来！

此时的他们已经被愤怒刺激得神志不清，一定要打死何佳才能消去心头那惊怒交集的无边恨意！而这一幕，正是我们这个事件最开头，我和主任出来后看到的那一幕。

事件的最后，被打的何佳担心恶人妻子危及孩子的安危，决定去投案自首，从她的讲述中，牵扯到了许多年前乞丐集团拐卖儿童的重大案件。

这个案件，实际上邻省的公安兄弟单位已经在调查，而这个事件，正是一个极好的突破口！我们听小谢警官描叙完整个事件，心头的震撼久久平息不下来。

这个事件中，何佳从一个性格柔弱、美丽善良的女孩子变成了复仇者，而恶人夫妻俩自以为可以安稳度日却终究还是遭到了报应。

果然应了那句老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必定就报！」

小谢警官述完了整个事件，提出了来意，告诉我们对整个职业乞丐集团拐骗儿童的调查，已经进入了关键阶段，希望我们配合她们，并提供一些相关资料，其中就包括之前来鉴定地一些资料。

（6）

主任安排同事陪小谢警官去取她要的东西，而我和涛哥坐在主任办公室，回忆着整个事件。正当我们心思紊乱，久久平静不下来的时候，主任的一席话让我们安静了下来。

主任道：「这个事件看来确实错综复杂的，但是我始终有一个疑问，不知到你们注意到没有。整个事件中，这个恶人夫妻，在带着何佳的八年里。

对何佳并没有太多恶毒的举动，相反还对她比较照顾，不但让她吃饱穿暖，而且在团体中间还让她称当了一个中间人的角色，比起那些可怜的小乞丐来说，她已经算是幸福的了，就算是被强奸她们袖手旁观，但按照小谢描述的她的软弱的个性，这一辈子对别人的冷漠已经习惯了，不至于这么不顾一切就去报复这对恶人夫妻俩。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小谢多次提到极度仇恨这个字眼，这个极度仇恨必然是何佳给她的直观感受，如果单凭上面的描述，是谈不到极度仇恨的，我在单位呆了这么多年，遇到许多类似的案子，整个事件中唯独这一点让我很是奇怪，你们的看法呢？」

我和涛哥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涛哥道：「主任，确实如此，我一开始也觉察到这一点，只是后来被跌宕起伏的情节吸引了，才没有深入去想。现在您这样一说，确实这一点说不通。」

之后，我专门打电话给了小谢警官，和她说了这个情况，她表示会去查一查真相，因为她们也感觉何佳并没有说实话。这一点，并没有让我们困惑太久，数天之后，真相就被彻底揭示开来。

当天，我刚刚午休完，百无聊赖地坐在办公室玩着手游。突然屏幕一转，然来是小谢警官打电话过来了。

小谢开门见山道：「我知道何佳去报复恶人夫妻的真相了！」

我忙道：「洗耳恭听！」

小谢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上次说过一个细节？」

「什么细节？」

「恶人夫妻俩，一开始乞讨的时候，带着两个孩子。」

「记得啊，你说过的。什么？两个孩子！」我浑身一震，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想起来了吧，这两个孩子，一个当然就是何佳，另外一个你猜是谁？」

「是谁？」

「这个孩子的名字叫何节（化名），是何佳的亲妹妹！」

什么？我大吃一惊，手机几乎跌落到地上。何节！何佳的亲妹妹！

恶人夫妻俩！何佳！2008 年的大雪！何佳的亲妹妹何节！出去乞讨的小乞丐！寒风中被冻得瑟瑟发抖的身体！蜷缩着重病的小生命！僵硬的尸体！

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何佳对恶人夫妻俩有刻骨的仇恨，为什么她会不管不顾来报复夫妻俩，原来她最亲近的妹妹，死在了那场大雪里！

那两具蜷缩着的僵硬的小乞丐尸体中，有一具就是她相依为命的亲妹妹何节！在我对何佳和何节两姐妹遭遇无限的痛心和遗憾中，整个事件落下了帷幕。

何佳，这个在恶人夫妻眼中最恐怖的「恶魔」，才是真正的可怜人，原本应该在家中陪着父母和爷爷奶奶享受天伦之乐的年纪，却经历了常人远远无法想象的痛苦。

还好随着警方对拐卖儿童案件频频重拳出击，这些年来拐卖儿童案已经减少了许多，而且还建立了全国打拐 DNA 数据库，帮助更多的被拐卖儿童能够找到亲生父母。

看到我所从事的行业也能在打拐事业中出一份力，非常欣慰。

希望通过全社会的共同努力，像何佳何节姐妹俩一样的悲剧，永远不要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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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于 2020-12-14 10:46 · 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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